143.滅伊度

  推開門,三人走進了鞍馬八雲的畫室。

  畫室內,整間畫室就好像是處在某個漩渦空間中一般,所有的畫作、工具、桌子等全都漂浮在空中。

  鞍馬八雲走進某個畫板前面,腳底浮現出室內正常的地板,那個畫板緩緩降落,利於地板上。

  「這裡也是你的幻境之中?」風本哲問道。

  夕日紅則是見怪不怪。

  鞍馬八雲的眼中似乎只有繪畫一樣, 或者說她對其他東西沒有任何的興趣,再次拿起自己的畫刀,在畫布上揮舞著。

  風本哲仔細看了一些她的畫作,有風景畫,有生活畫,也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有人物, 有動物,各種各樣的畫作。

  仿佛是將風本哲和夕日紅視作空氣一般, 鞍馬八雲根本沒有理會。

  「她一直這樣嗎?」他對著夕日紅問道,心中有些不痛快。

  「為什麼在自己的畫室也要設置幻境,是因為真實世界中你的作畫給我們現在看到的完全相反?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示人的?」

  鞍馬八雲抬起頭看向他,風本哲繼續說道:「是因為你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吧。」

  「八雲,這裡好像沒有你的自畫像。」

  他話音剛落,一張畫作便飄到他的面前。

  鞍馬八雲開口說道:「這就是我的自畫像。」

  風本哲伸手接過,畫中的少女,同樣是咖啡色頭髮,茶色眼睛,髮型也與她一致,只是表情非常緊繃,仿佛在防備著什麼。

  他輕笑了一聲:「解除掉幻境吧,這幅畫沒有任何意義。」

  自畫像通常反映了畫師的內在心理,但這是在鞍馬八雲的幻境之中,他們看到的,全都是她想讓他們看到的。

  「八雲, 我聽這裡的暗部們說你離開山莊並不是第一次了,這樣說的話, 你完全有自由出入這裡的能力,但你還是選擇留在這裡,不就是想讓大家幫你嗎?我和紅老師都是來幫你的。」他的聲音逐漸放緩。

  鞍馬八雲咬著嘴唇,似乎是有些猶豫。

  她將目光投向風本哲,隨後又定定的看著夕日紅。

  帶著鼓勵的眼神,夕日紅也微笑著看著她。

  良久,所有漂浮著的東西落了下來,眨眼睛,原本好像漩渦空間的畫室變成燈光照耀的房間,一切看上去都恢復了正常。

  八雲真正的畫作也出現在幾人面前,畫風詭異,卻有著驚艷的美感,看上去帶著希望與毀滅的感覺,十分矛盾。

  「這張才是你的自畫像吧。」風本哲從牆壁上取下了一張畫作。

  這張畫中,畫著一張不對稱的人臉,五官非常模糊,輪廓粗糙,完完全全是抽象畫風。

  「八雲,重新畫一副自畫像,其實發生過的那些事,你都記得的吧,你知道它的存在,那個藏在你身體的……」

  怪物!

  最後的話,他是做口型說出來的。

  鞍馬八雲也懂得了他在說什麼,拿著畫筆的手開始顫抖……

  見到鞍馬八雲又開始重新繪畫,夕日紅靠近風本哲的身邊,小聲的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只要她把那東西具現化出來,一切就都容易了。」

  「你想讓她親手殺死「它」?」

  風本哲點點頭,沒有說話,只要將伊度具現化出來,要是鞍馬八雲無法自己解決的話,吸走伊度送給零尾當食物也不錯。

  忽然間,鞍馬八雲停下手中的畫筆,仿佛是在害怕什麼一樣,大口喘息著。

  夕日紅擔憂的看著她。

  「啪」的一聲,畫筆被扔在地上,鞍馬八雲蹲在地上,捂住臉,肩膀劇烈的顫抖,小聲哭泣著:「對不起,我做不到……對不起……」

  夕日紅走了過去抱著她。

  風本哲皺眉,看向未完成的畫作,頭髮,臉部輪廓都完成了,唯獨沒有畫出五官。

  「果然不是誰都能直面自己的黑暗面。」

  嘆息著,他對著鞍馬八雲說道:「八雲,我會進入你的精神世界……」

  夕日紅連忙拉住他,說道:「別衝動,我們可以再試試別的方法,我相信八雲一定可以做到的。「

  伊度是鞍馬八雲的負面意識,是另一個八雲,在八雲的精神世界內是近乎不死甚至是無所不能的,進入八雲的精神世界,等於到對方的主場跟它戰鬥,完全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根本就占不到優勢。

  「八雲,你應該會幫忙的吧?」風本哲看向鞍馬八雲。

  鞍馬八雲抬起頭,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有些遲疑,「我……」

  「靈化之術。」

  沒有再多說,風本哲直接施展靈化之術靈魂出竅,進入她的精神世界。

  一般而言,普通人的精神世界應該是空空蕩蕩白茫茫的一片,因為不懂得如何修煉精神的人,也不知道如何主動控制這個世界。

  鞍馬八雲作為一個幻術師,她的精神世界自然不會是白茫茫一片。

  他仿佛是走進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正在疑惑間,四周變得著陰冷與潮濕,而且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傳了過來,他腳下踩著的路也變得有彈性起來,周圍出現好像肉壁一樣的東西。

  仿佛進入了一條食道。

  「你是誰?」忽然,耳畔傳來了一個聲音。

  風本哲轉頭看去,一個跟鞍馬八雲穿著同款服飾,髮型也一模一樣,但是頭上長著長長的劍尖,青面獠牙的怪物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就是伊度。」

  伊度口中噴出青色的毒氣,手中同樣拿著一隻畫刀,向著風本哲撲了過來。

  風本哲立刻躲閃,躲過毒霧,「我還以為會是個浪漫的怪物,畢竟那麼有藝術細胞,結果就是這種爛大街的恐怖造型啊。」

  他的身上籠罩著藍色的光團,藍色光團形成了一層防護層的同時幻化出一根長槍,刺向伊度的胸膛。

  「八雲,你為什麼要幫他?」伊度一邊閃避,一邊發出嘶吼。

  在它看來,闖入者能在這裡幻化出各種東西,除了主意識的許可,沒有別的可能。

  「其實,我也不太想殺你,但是沒辦法,誰叫你不肯主動現身。」

  說著,他的手中又出現一根長鞭,長鞭飛出,瞬間抽中了伊度的身軀,將它打倒在地。

  「你」伊度掙扎著爬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他這個闖入者竟然可以壓制住自己。

  怒吼一聲,伊度身體變得巨大,手掌上面長滿了利爪,抓向風本哲。

  「你的想像力比八雲差遠了。」

  長鞭一揮,纏上伊度的手臂,他跳上了伊度的身體。

  再次化出一根長槍,他狠狠地刺向伊度的心臟處。

  「只有八雲才能殺的了我。」伊度的聲音響起,大笑著。

  忽然間,它的笑聲戛然而止。

  它看到了自己胸口出現的白煙,這是要消失的前兆。

  風本哲才不管它有沒有反應,接連補刀,不停的捅著它的身體。

  很快,伊度整個身子變得虛幻起來。

  「八雲,救我。」它不甘心的朝著一個方向呼喊道。

  剛剛出現的八雲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的看著它的身體消散。

  「它還會出現嗎?」她問道。

  「這要問你自己,問問你的心。」風本哲看了她一眼,說道。

  沉默的八雲揮了揮手,這裡腥臭的味道消失不見,一片晴朗明媚。

  「唉。」

  這麼好的養料就這麼沒了,嘆息一聲,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這裡。

  外界。

  「八雲,你做到了嗎?」夕日紅關心的問道。

  「伊度死了。」鞍馬八雲說道。

  夕日紅鬆了一口氣,兩人同時對著風本哲表示感謝。

  之後,他要求體驗一下鞍馬八雲的五感幻術,雖然覺得奇怪,鞍馬八雲還是滿足了他的要求。

  他也收到了來自系統的提醒。

  【獲得「幻術幻術真生」】

  【獲得「幻術魔幻五感」】

  這意味著,他以後也可以使用鞍馬八雲的幻術了,當然,畫技比不上她就是了。

  「紅老師,我可以進行忍者相關的訓練了嗎?」鞍馬八雲問著將要離去的夕日紅。

  「你的身體沒辦法承受住那樣的強度……」

  「我知道了。」鞍馬八雲失落的低著頭,眼神黯淡。

  夕日紅離開後,鞍馬八雲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不說。

  「你不打算離開這裡嗎,你應該可以回家住了。」

  聽到他的話,她緩緩地搖了搖頭,「我無法面對族人們惋惜、愧疚的眼神。」

  「希望下次來見你,不是因為伊度。「風本哲嘆息一聲。

  她這個樣子,很容易再次滋生怨念。

  「你還會來看我?」她的語氣帶有一些期待。

  「嗯……會的,你也可以出來找我,我在山中家族。」

  風本哲想了想,說道。

  雖然身體太差,無法長時間施放幻術,但到底是個天賦異稟的人,交好一番也無妨。

  其實,去他家更容易找到他,不過要是讓井野知道突然出現一個陌生女孩子跑去他家,估計要誤會了。

  「山中?」鞍馬八雲喃喃自語,「山中家族有個花店吧?」

  「怎麼了?」

  「好像來了個奇怪的人。」

  「你說這裡嗎?」

  「不是,我是說山中花店。」頓了頓,鞍馬八雲繼續說道,「就是那個我之前畫的正在被人追著的女人,她好像很強,比紅老師還強。」

  見到他眼神中有些困惑,鞍馬八雲納悶的看了他一眼,「難道你不認識她嗎,她是山中花店的員工,叫做小慧。」

  「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她嗎?」

  「那個時候,我有必要跟你聊那麼多?」鞍馬八雲撇嘴。

  「我出去好幾次的時候都有見到她在給人送花,不管別人是什麼樣的態度,她總是很熱情,笑容乾淨純粹,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就算客人扔掉她送出的祝福卡片,她也沒有任何氣餒或者傷心。「

  「明明臉上帶著引人注意的印記,卻一點都不自卑,無視大家的目光,我當時在想,這樣的人,一定是個樂觀向上、熱愛生活、努力的人吧。」

  「所以,在她碰到奇怪的男人跟蹤的時候,我才想要幫忙……」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變得嘲諷,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沒想到,等到她進入幻境的時候,我才發現她根本不是普通人,之前都是偽裝的,根本不會有那樣的人,全都是演的。」

  「你跟她接觸過嗎?「風本哲問道。

  「那倒沒有。」

  離開見丘山莊,風本哲也在思考著,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待在哪裡不好,非要是山中花店?

  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進入神威空間,風本哲分出一個影分身,這是最新版本的分身,他可以施展從八雲身上學到的幻術,正好可以派去空忍村舊址施展幻境進行鎮守。

  有著另外一個影分身在那邊作為標記,他很快通過神威空間來到了對方的面前。

  「是來跟我換班的?」

  「是的。」原本的分身消失,新版本分身成為新的工具人2號。

  大蛇丸基地。

  大蛇丸正拿著兩支鑷子對著泡在器皿中的一塊血肉戳來戳去。

  旁邊各種儀器不斷閃爍,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顯示著各項數據。

  「這是克隆出的止水的血肉組織嗎?」工具人1號問著。

  聽到聲音,不遠處到處徘徊,假裝是在看風景的宇智波止水走了進來。

  「不,止水除了寫輪眼,身體並無其他價值。」大蛇丸搖頭。

  止水扯了扯嘴角。

  既然嫌棄,之前為什麼要趁我昏迷的時候從我身上抽東西?

  放下手中的東西,大蛇丸看向了工具人1號,「是你的。」

  工具人1號微愣。

  「哲君,是由你身上的細胞培育的。」大蛇丸解釋。

  工具人1號臉色變幻,隨即恢復平靜,「我從來沒有受過傷。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作為一名科學家,只要他心心念念,總有方法的。也許在你眼中正常不過的接觸,在他看來就是一次次機會。」神農也走了過來,故意這樣說著,他就是想看大蛇丸倒霉。

  「是在中忍考試之前。」大蛇丸忐忑的補充了一句,繼而轉口:「不過,哲君,我終於確定一件事了,你的身體確實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關於你的眼睛,我也有一點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