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動手
午後，大雪停歇，由於街道上並沒有人清掃，因此，道路異常難走。
而上山的路更是如此，當然，整個城鎮，路上也沒有行人。
一行四人里，好在有著輝夜的空間傳送能力，不想偵察環境的時候，可以省略很多時間與精力。
「好了，就在這裡吧！」
飲月說道。
他凝視著前方，灰濛濛的雲層下方，鐵之國已然染上一層雪白。
四人正站在礦山之巔，這裡也就是鐵之國都城所倚靠的山脈。
立於此處，甚至能感受到腳下的輕微震顫。
不遠處有一座哨崗。
但裡面原本駐守的鐵之國武士，已經被大蛇丸毒倒。
舍人點點頭，旋即眼睛凝視前方的鐵之國都城。
鏗——
一股浩瀚且磅礴的查克拉自舍人體內運轉。
除了大蛇丸，飲月和輝夜都能清晰感知，舍人此時的查克拉經絡，腹部區域燃燒起深藍色火焰。
而後，如同海潮的查克拉途經查克拉脈絡，注入轉生眼之中。
這一剎。
舍人眼睛裡的白色閃電狀紋路，肆意舞動，亦如蒼穹真正降下的雷罰，銀蛇狂舞，氣息詭譎。
轉生眼，凌駕於所有白眼之上的瞳術，它不僅擁有著媲美輪迴眼恐怖的毀滅能力，更有著增幅白眼後所獲得的強悍能力。
亦如此時。
當舍人使用它時，周遭的物質本質，在他的視線里，便成為一道道他所能輕鬆分辨的顏色數據。
如果他想，甚至目光甚至可以穿透地面，去窺探一下星球的地殼之下，那凡人無法企及的地心。
木屋，磚瓦，宮殿，無論是任何建築乃至可以遮蔽人體的物體，此刻，都無法遮擋住舍人的目光。
哪怕二者相隔數十公里。
「沒有任何異常，這裡倒是有很多地下室，但在那些地下室里，並沒有一式的身影。」舍人認真回道：「也沒有類似此前我們去過的一式老巢的建築布局。」
飲月輕輕頷首，然後低頭，凝視眾人腳下的冰雪。
舍人怔了怔，但還是領悟了飲月的意思，將目光投向下方。
由於礦山海拔和占地對比小山頭，還算高大。
舍人先是看向右邊區域。
映入眼帘的。
是鐵之國最引以為傲的鋼鐵製造重工業，那炙熱如岩漿的鋼水在容器中不停流淌，恰如一條條炎龍。
在工作區域。
無數身披甲冑的武士正站在鋼架上，監督與看守著工人勞作，目光掃視周圍，來回巡視。
至於那些鐵之國的工人，一個個汗流浹背，身穿著簡易的工作服，站在自己的崗位上進行操作。
「嘿喲，嘿喲，嘿喲……」
不少工人組成隊伍，喊著口號，搬運著鍛造成條的鋼筋，運往需要運送的地方。
看著這一幕，舍人的內心倒是毫無波瀾可言。
小時候，一有時間，他就會使用先祖留下的望遠忍具，從月球觀察忍界，類似忍界工人打工，無論是粗活還是重活，他都見過。
沒有散發思緒。
舍人側臉看向左邊區域。
這裡，似乎有些不一樣，他的目光掃過將礦場與鍛造廠隔絕在右邊的厚重城牆。
印入眼帘的，是那漆黑的環境，以及空曠的平地。
像是一個被人刻意雕塑過，建立在山體內，半圓的一個場地。
舍人將目光繼續挪移。
接著，他看到一個接著一個豎立在場地里的豎狀容器，這些容器底座連接著各種管道。
而這些容器里，裝著濃稠的綠色液體，繼續注視下去。
舍人的眉頭緊皺，他在綠色的液體裡，看到了一個人類外貌，但四肢卻長著觸手的怪異生物……
「這裡，是生物試驗場嗎？」
舍人在心裡嘀咕。
可當他的目光掠過實驗室的第一層後，他在山洞中心區域的升降台區域，看到了與下屬並肩的大筒木一式。
舍人頓時覺得飲月的直覺還真是有些過於奇妙。
這都能推算得準確，讓他們省去很多找尋一式的時間。
舍人想了想，隨後好奇的拉伸視野高度，想要將整個實驗場全部收入視野當中。
然後——
他呆立在原地，瞳孔驟縮，嘴巴張開，渾身泛起雞皮疙瘩，身體微微顫抖，不由向後退卻半步。
除了一式。
目光所及。
原先被他略過的那一根根容器柱，裡面的所有細節，全部印入他的腦海當中。
「……」
飲月瞥了舍人一眼。
不用多去猜想。
結果顯而易見。
一式此時，大概率是待在這座礦山下面，此外，這裡有著令獲得轉生眼後的舍人也都感到畏懼的東西。
「怎麼了？」
輝夜也看向自己這位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後輩。
舍人面色蒼白，搖著腦袋。
不等這位後裔回答。
她乾脆自己開啟了白眼，低頭凝視腳下，隨後，輝夜眼睛微眯。
她倒沒有類似舍人這麼劇烈的情緒變化，但依舊可以從她的反應中可以看出，大筒木一式，就在這裡。
「……」大蛇丸面露不解。
但他並未說話，而是在等，他和飲月此時將目光落在現場有透視能力的兩個大筒木身上。
「他就在這下面。」輝夜平靜道：「不過……」
舍人此時已經額頭流汗，急切補充道：「不過，這下面，有著很多，很多的怪物，這是我在忍界從未見過的生物，它們…它們不像是這顆星球該有的物種。」
聞言，大蛇丸神情逐漸變得凝重，他看向舍人，問道：「你所看到的那些生物，比起白絕呢？」
「不，不，二者幾乎沒法對比。」
舍人凝視著下方，臉色漸漸發白，額頭冒汗，他似乎在關注著某些細節，而後搖頭道：
「白絕跟它們完全沒法比，它們就像是，刻意被改造過的殺戮機器，這樣說，你們應該能夠明白吧？」
大蛇丸似懂非懂。
但他也大概能猜到一些東西。
應該是生物戰爭兵器吧。
大抵是外貌極其恐怖，類似忍界不受人待見的一些昆蟲毒物。
大蛇丸依舊保持沉默。
但他將目光放在飲月身上，等待著飲月的直視。
舍人此時神情凝重，同樣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畢竟，舍人住在月球上，而月球里生活的羽村一族，實際上並未發展出獨立文明。
月球大筒木一族所傳承的文明，是從忍界遷徙過去的。
因此，舍人接受的教育，所學的文字和知識，大部分也是忍界的。
在閒暇之時，舍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窺探忍界一角。
縱然相隔千萬里。
但舍人依舊算是一個忍界人，只是像生活在一座孤島罷了。
所以，他見到這座山下面，那駭人的場景，就跟一個常年生活在忍界的人所就看到這副場景一樣，作出的反應是一樣的。
相反，作為本就是從外星來的輝夜，見到此刻礦山裡的這一幕，倒是沒覺得怎麼樣。
在來到忍界之前。
她也去過很多孕育了生命的星球，因此，自然也見過了遠比忍界人類多得多的物種。
哪怕此刻礦山裡的那些奇怪生物，充斥著殺意與狂暴。
在輝夜眼裡。
這也很正常。
輝夜和舍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飲月身上，等待著飲月開口。
飲月剛想開口，卻被輝夜急促的話語打斷：「他走了，離開了這裡，進入了空間之門。」
舍人重重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鐵之國都，沉聲道：
「他回到了城鎮裡的一間地下室，我已經鎖定了他。」
飲月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後看向輝夜，沉聲道：
「你可以將這片空間區域扭曲掉嗎？就跟上次針對帶土時做的那樣，讓他無論使用多少次空間跳躍，最後只會回到原點。」
輝夜認真說道：「可以，但我扭曲空間的那一剎那，他就能夠察覺到我的存在。」
「破解你的禁制，需要多久時間？」飲月繼續問道。
輝夜回道：「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解開我的空間禁制，大概需要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那這樣，他一旦使用空間傳送門，你再扭曲他的能力，讓他傳送到我們面前，阻止他逃跑！」
飲月看向輝夜，認真問道：「可以做到嗎？」
輝夜想了想，瞪大眼睛，點頭道：「好！」
飲月看向舍人和大蛇丸，沉聲道：「舍人，一旦一式傳送過來，我需要你牽制住他，大蛇丸，我們解決這下面的問題。」
舍人驚愕道：「我，我真的行嗎？」
「不要玷污你現在擁有的這雙眼睛。」飲月平靜道。
舍人嘆息道：「行吧。」
畢竟，只是牽扯，更何況，他剛剛獲得這雙眼睛，確實也想測試一下這雙眼睛帶給他多少力量。
只是，讓他上來就對付一式，哪怕是如今虛弱的一式。
對於少年舍人而言，這倒是需要承受不小的心理壓力。
但…飲月和老祖宗就在身邊。
這給了舍人不小的自信心。
舍人覺得，飲月肯定不會希望自己就這樣輕鬆掛掉。
深呼吸，舍人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等待著那位的到來。
「嗯，沒問題！」
大蛇丸笑道。
「行動！」
飲月看了一眼輝夜。
輝夜愣了愣，但很快理解飲月的意思，伸手一揮，替飲月開闢了黃泉比良坂，飲月帶著大蛇丸和舍人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輝夜則留在原地。
目光死死盯著遠方，躲藏在地下室里躺著的一式身上。
…
…
送走一式，三途阿瑪多一個人依靠在升降平台上，優雅地伸出掐著香菸的右手，往上舉了舉。
讓袖口舒坦一些。
阿瑪多放下右手，左手在操控計算機上隨意操作著。
他深吸了一口香菸，吐出濃煙，眼神憂鬱，背靠升降台的護欄，慢慢蹲了下來，目光凝視著山洞內，漆黑的區域。
阿瑪多並未關閉玻璃牆內，實驗場裡的燈光，目光瞥了一眼，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他確實可以製造出自己想要的生物戰爭兵器。
但是，他卻無法真正的復活自己的女兒，想著，阿瑪多閉上了眼睛。
但很快。
他猛地睜開眼睛，然後甩開手裡燃燒到頭，燙到他手指的菸蒂。
「唉——」
阿瑪多背靠著護欄，再度從懷裡拿出煙盒，倒了倒，這才發現，空了，裡面一根煙也沒了。
他這才站起身。
伸手按向計算機上，操控升降台的按鈕。
這時，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死死扣住阿瑪多的右手腕。
阿瑪多瞳孔瞪大，神情凝重，雙手並未行動，眼前突然浮現出一串數據，如同飲月前世的駭客。
這並非瞳術。
而是科學忍具——義眼！
阿瑪多在殼組織里，不僅僅幫助過其他成員改造身體，他也將自己的眼睛替換成了做工極其精細的義眼。
他可以通過這對義眼，操控一些機械和外界簡單的開關。
鏗——
地下實驗場的燈光突然熄滅，傳來一道沉悶的斷電聲響。
接著，原本如同白晝的燈光瞬息消失，黑暗徹底吞噬山洞。
只剩下升降台上，計算機以及按鍵散發出的幽藍光芒。
轟隆隆——
與此同時。
轟鳴傳來，升降台不升反降。
抓住阿瑪多的大蛇丸神情微變，眼前這個傢伙，明明沒有任何動作，但此時的局面，卻依舊被他掌控著。
大蛇丸覺得，這自然不可能是阿瑪多提前設計好的。
要知道，他們藏匿行蹤，隱藏氣息後，哪怕剛剛站在山巔，就連一式都無法發現他們。
更別提這個檔次差了不知道的『實驗研究人員』他怎麼可能提前洞察得出他們的動靜。
此時，遠在城鎮地下室的一式，猛地從沙發上坐起，眉頭緊皺。
他自然收到了來自阿瑪多義眼傳送出來的能量波動。
沒有多想。
一式開啟空間之門，進入其中，打算再度折返地下實驗室。
遠在礦山頂峰的輝夜察覺到一式使用空間能力，但細細感應一番後，這才發現，一式是前往礦山這邊的。
「那應該不用阻攔他了吧。」
輝夜自言自語。
說完，她繼續潛伏，等待一式再度出現。
礦山地下實驗室。
飲月站在阿瑪多身邊，感受著平台快速下降，他沒有多想，伸出自己右掌，抓向阿瑪多的眼睛。
奪取他人眼睛，對於飲月而言，可以用輕車熟路來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