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五十六年,七月五日天氣:陰
霧隱的局勢變得越來越複雜。
隨著矢倉的重傷,霧隱驅逐血繼限界家族的步伐似乎也加快了。
村子的街道上,行人越發少了。
或許,這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這個村子,或將迎來新生,也或許將迎來毀滅。
……
七味居。
真修抱著那肉球看著窗外的霧氣。
「肉球,你看,這個村子的人,或許已經快撐不住了。屠刀沒有揮砍在他們身上,但是卻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啊。」
「嘁,人都是這樣。但說白了,他們反對又有什麼用。一群平民而已。」
真修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確實,一群平民,在忍者的眼中就是草芥,他們再怎麼反對,又有什麼用。
一個中忍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掃滅。
「看來我們要離開這個村子了。沒有市場啊。」
真修笑道。
「隨便你。」
肉球並不在意在哪裡生活,只要跟著真修就足夠了。
真修揉了揉肉球那柔軟的毛髮,亂世之中,有這樣一隻貓咪陪著自己倒也不錯。
好在肉球不是普通的貓咪,壽命肯定比真修長,不用讓真修擔心會早逝。
不知不覺之間,這隻橘貓成為了真修最大的依賴。
鈴鈴鈴。
門口的風鈴響起,有客人到了。
「歡迎光臨。」
真修笑著說道,卻見來人是照美冥。
此刻她一臉寒霜,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照美冥也不說什麼,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客人這是怎麼了?」
真修好奇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生氣。老闆,給我弄一碗銀耳湯。」
「好的。客人請稍等。」
雖然不知道照美冥在氣憤什麼,但作為老闆,客人的合理需求都應該被答應。
幾分鐘之後,一碗銀耳湯出現在照美冥的面前。
三口喝下,照美冥感覺自己的火氣也下降了不少。
「客人還是第一次這般火急火燎地過來。」
真修笑著說道。
看著真修那溫和的笑意,照美冥也似乎緩和了一點。
「老闆,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
「哦?羨慕我什麼?」
真修詫異道。
「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都是滿臉的笑容,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煩惱一樣。」
「也許讓我煩惱的事情早就已經經歷過來。現在的我,並沒有什麼好煩惱的。」
看著真修那如同深淵一般的眼睛,照美冥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大叔似乎有著不一樣的故事。
「老闆,還沒聽過你的故事,能不能告訴我啊?」
照美冥好奇地問道。
「我的故事很簡單。出生沒多久,母親就去死了。家中有六個兄弟姐妹,我是最小的那個。當我十八歲的時候,六個兄弟姐妹就只剩下了一個姐姐。再過幾年,父親也去世了。沒多久,姐夫死了,相處多年的知己也死了。姐姐最後也死了。
認為還不錯的後輩也在前幾年都去世了。」
照美冥聞言一愣,真修的故事裡,只有簡單的一個字眼。
那就是死亡。
似乎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最後都死了。
「老闆,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我早就已經看開了。」
真修笑著說道,仿佛那些事情都是別人的故事,他只是隨口一提罷了。
此刻照美冥自然不會覺得真修是心大。
在那笑容背後,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悲傷。
只是有些悲傷最後只能留給自己。
「老闆,我記得你這裡的酒不錯,要不我們喝兩杯?」
照美冥忽然說道。
「當然,只要你付酒錢,都好說。」
真修笑道。
「沒想到老闆你還是個奸商啊。行,今天我就請老闆你喝酒。來!」
「好。」
真修拿出那名為醉生夢死的酒放在桌面上,同時取出了兩個酒杯。
清冽的酒滿上,照美冥拿起來直接便是一杯灌入嘴中。
「這酒好奇妙的味道啊。」
照美冥驚訝地說道,這種酒,她還未曾喝過。
「這酒是我特製的,在外面可是買不到的。還滿意嗎?」
「滿意!真是好東西。」
照美冥說著,又喝了一杯。
或許是心中有事,又或者是這酒確實很符合照美冥的胃口。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照美冥就喝了兩瓶。
「真是令人舒服的酒啊。」
照美冥半眯著眼睛,看上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怎麼了?」
真修頗為好奇地問道,照美冥確實有些失態了。
照美冥的臉色略微有些遲疑。
「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算了。」
「不,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再過兩天,這個消息,整個忍界都會知道。」
「嗯?」
真修詫異道。
「村子裡又有一個精英忍者叛逃了,他刺殺了水影大人,失敗後逃離了。」
真修一愣。
這個時間點……
是再不斬嗎?
「你應該也認識他,他經常來這裡吃東西。就是那個喜歡吃鹽燒秋刀魚的傢伙。」
真修聞言,更加確認了。
「原來是那個沒有眉毛,看上去十分兇狠的傢伙啊。」
「對對對,就是那個傢伙。真是一個莽夫啊,居然去做刺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想要改變霧隱,這樣的方法,也實在是太笨了一點。」
照美冥的話語之中,夾雜著三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顯然,對於再不斬的做法,照美冥是不認同的。
「是莽夫,也是勇士吧。」
真修忽然感慨地說道。
「勇士?是啊,是勇士。霧隱之中又有多少人有他這樣的勇氣。這樣的人,走一個就少一個。現在霧隱可是最需要這樣的人。這個莽夫!明明有更好的辦法!」
照美冥怒喝一聲,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酒杯瞬間碎裂,嚇了真修一跳。
「這個……莽夫!」
照美冥喃喃低語,竟是已經睡了過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心大啊……」
真修笑著搖了搖頭,在這陌生的地方也敢喝醉過去,作為忍者,這警惕心可是太差了一點。
真修又哪裡知道,如今照美冥的心情可謂是極為複雜。
再不斬的叛逃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