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的聲音漸漸停息,白茫然的抬起了頭。閱讀
他懷疑是自己因為過於害怕而產生了什麼錯覺。
凜姐姐的聲音,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頭頂散亂的碎發被一隻柔軟小手輕輕按住,此刻的他,仿佛明白了什麼。
「白,沒事吧。」
語氣輕柔的安慰聲從頭頂上方傳來,委屈、害怕、恐懼、驚慌、無助等等情緒在此刻集中爆發了出來,他再也強忍不住淚水,低聲抽泣。
這一刻,他仿佛才真正的重新認識了一次凜姐姐。
那道並不高大的背影,此刻卻仿佛讓他感受到了無比的安全感。
「開……開什麼玩笑,我竟然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被解決了?」涼子艱難的抬起頭,望向正緩緩踱步而來的女孩,神情震驚。
無論怎麼看,對方也像是還在忍者學校里學習的年紀,怎能會有這麼恐怖的實力。
這等天賦,恐怕能與當年的瞬身之止水媲美了吧。
「能讓兩名外村忍者在村內如此肆無忌憚的行事,木葉的實力果然是倒退了許多。」
宇智波臨輕聲感嘆了一句,目光落在一臉驚恐的涼子身上,手指微微彈動了一下。
下一剎那,髮絲爬上脖頸,將她勒的昏死過去。
接下來,會將她由木葉拷問部處理。
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活著被關入木葉監獄,運氣差點,那下場不用多說。
反正,不管怎麼說,她想要能活著回到霧隱,那基本是不太可能了,霧隱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名忍者而前來與木葉交涉。
潛入外村的間諜任務收益自然會遠超絕大部分其他任務,不過,危險程度,顯然也會高上許多。
高收益,總是伴隨著高風險。
與此同時,一聲驚駭的高喊傳入宇智波臨耳中。
「凜姐姐,小心!!」
水流在宇智波臨背後快速組成人形,鬼燈陰月嘴角逐漸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換作其他人,確實再也不可能掙扎出層層疊疊的髮絲,但他不一樣,他是鬼燈一族,掌握有鬼燈一族特有的水化秘術。
再如何細密的絲線之間,也一定會留有空隙,水,是不可能被困住的!
手指比劃出手槍的模樣,他冷哼出聲。
「水遁?水鐵炮之術!」
兩者之間不過二、三步,這種距離無論是誰都絕對不可能反應的過來!
水滴即將射出的剎那,無數髮絲如潮水般穿過他的上半身。
嘩~
下一瞬,鬼燈陰月整個人再度化作液態,向後方退開,到遠處才重新凝聚出人形。
「竟然忍術發動的比我還快,木葉隱藏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
眉宇間凝重之色盡顯,他的餘光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四周,防備突襲而來的髮絲。
「原來,你們是霧隱的人麼?」
宇智波臨緩緩轉過身,在忍界生活了這麼久,鬼燈一族引以為傲的水化秘術,他自然不會不清楚。
隨意得甩去身上早已被撕扯成條狀的黑袍,沒有一絲贅肉的精悍上身裸露在空氣之中。
一樣的白髮、尖牙,完全是鬼燈滿月、水月兄弟的中年翻版。
「我承認你有些實力,不過,為了我鬼燈一族,不,霧隱,定要將你剷除!」鬼燈陰月雙臂驟然粗壯了數倍有餘,猛踏地面,向前衝出。
自從滿月病逝後,他們鬼燈一族在四代大人心中的地位就衰落了許多,所以他才會來到木葉執行這種高危任務。
他們是在向四代大人表明,他們鬼燈一族,還具有一定的價值,也對霧隱,足夠忠誠。
這種程度的戰鬥,只要木葉不是瞎子,定然會有忍者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他必須要速戰速決!
長發舞動,宇智波臨立於原地不動,面色淡然。
每一根黑髮在半空中分散出數十上百根肉眼難見的微小髮絲,如電芒激射而出,鬼燈陰月身上盪起層層波紋,一根根髮絲穿身而過,卻沒有一根能真正命中他。
「沒用的,沒用的,這種物理攻擊,根本不可能對身軀可以隨時化為液態的我造成任何傷害!」
鬼燈陰月獰笑著飛撲而來,粗壯的雙臂探出,似是想牢牢抓住他。
「固有時制御?三倍速!」
低低的話語呢喃出聲,鬼燈陰月獰笑的神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胸口,無比的疼痛。
艱難的低頭看去,不知何時,心臟竟然已經被數不清的絲線貫穿。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有攻擊快到讓他連水化之術都來不及使出?
當年的金色閃光、瞬身止水,能否達到這種程度的速度?
不甘心與疑惑積蓄在腦海之中,意識漸漸模糊,僵硬的身體向後癱去。
身經百戰的上忍,不過兩個照面,便進入瀕死狀態。
髮絲接住心臟被捅出了無數個窟窿的男子,宇智波臨雙掌浮現湛藍色光芒。
換做其他人的話,受到這種傷勢必死無疑,也沒有任何醫療忍術能把他救活,最多只能做到稍微吊吊命。
但在掌握專家級天空之滅龍魔法的宇智波臨面前,這種傷勢只能說的上是棘手,完全可以跟死神搶搶人。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能救下他,所以他才會在對方身上製造出這種程度的重傷。
不然,一個擅長水化之術的鬼燈一族上忍,跑路能力實在是有點強。
打死了,自然就沒辦法跑路,多簡單的道理,是吧。
將他心臟用治療魔法恢復的七七八八,宇智波臨將昏死過去的鬼燈一族上忍和另一名女忍並排放在一起,長長呼出一口氣。
治癒這種程度的傷勢,消耗比他想像中還要大很多。
治療結束不到十數秒,帶著哭腔的話語響起。
「凜姐姐,快看看鳴人吧,他……他好像不行了。」
白趴在仰躺在地面的鳴人身上,不住的呼喚著,仿佛想要藉此喚醒對方的意識。
快走上前幾步,緊閉雙眸,早已昏死過去的鳴人,映入眼帘。
鳴人左胸下方被破開了一個血洞,潺潺鮮血不斷的湧出,將衣物染上暗紅之色。
白撕扯下衣服想用布條包紮,卻無濟於事,根本阻擋不在鮮血的流淌。
「這樣的傷勢,與沿途發現的那兩名暗部,完全一樣啊。」
但兩者之間,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兩名暗部在他看到時已經徹底死透了,而鳴人由於漩渦一族的體質,還殘存了一口氣。
不……不單單是漩渦體質那麼簡單。
看向鳴人身旁漸漸瀰漫而出的赤紅色查克拉的氣泡,宇智波臨眉頭微微上挑。
九尾這傢伙,是打算趁著人柱力作為虛弱的時候,藉機脫困而出。
赤紅色的查克拉妖異而邪惡,若是意識不堅定的人接觸到,甚至有可能會墮落成只知殺戮的瘋子,再無半點理智可言。
當然,宇智波臨顯然不在此列。
他示意白挪開虛按在鳴人傷口上的小手,掌中浮現湛藍色的法陣光芒。
與此同時,還不忘開口叮囑:「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可以先嘗試用你的冰遁進行止血,冰敷遠比你現在的行為要有效的多。」
似是察覺宇智波臨正在治療鳴人傷口,讓他從虛弱的狀態恢復過來,赤紅色查克拉的活躍程度也在此刻提升了不少。
兩邊,都在爭分奪秒!
驀然,宇智波臨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視野扭曲。
恢復時,他已然出現在了一個幽深的漆黑甬道口。
「這裡,是封印九尾的空間?」
憑藉對原著的記憶,他很快就做出了相應的判斷。
鳴人已經失去意識,自然是不可能把他拉進來。
那麼,放他進來的人/獸是誰,已然明了。
「九尾麼……」
喃喃的說出幾個字,宇智波臨沒有半點猶豫,身形漸漸消失在漆黑的甬道之中。
……
嘀嗒,嘀嗒,嘀嗒。
一滴滴水珠從金屬管道上滑落,掉落在布滿積水的地面上,盪開一圈圈波紋。
走出幽深的甬道,鳴人陡然瞪大了雙眼。
「這……這裡是哪裡?」
不知高達多少丈的大門聳立在他面前,一張繪有「封」字的字條貼於其上。
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達這裡的了,他只知道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然後意識就越來越模糊……
等回過神來時,已經出現在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
「封……」
徐徐讀出這個字,他拍了拍腦袋。
總感覺,這扇大門背後,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來到這裡以後,他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不知道哪裡的眼睛,一直盯著,默默注視。
想不出感覺產生的原因,他乾脆又向前走出了幾步,想要伸頭看清大門之後到底有些什麼。
距離大門,越來越近。
猛然!
嘭!!!
劇烈的聲響把他一下子震得跌坐在了地面,一隻比他人還大上許多的爪子狠狠拍擊在了大門鐵欄上。
門內,關著一隻龐然大物!
猩紅的妖瞳,從門後的黑暗中顯現而出,死死的盯在跌坐在地的鳴人身上。
「雖然很想現在就吃了你,但這道門……可惡的封印!」
門後顯現的,是一隻龐大無比的橘紅色妖狐。
它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與殺意,肆無忌憚的釋放著。
第一次見到這幅場景的鳴人驚呆了,他顫抖的組織起語言。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咧開血盆大口,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鄙夷,九尾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
「它就是傳說中的尾獸——九尾。」
後方突兀的傳來了一道聲音,鳴人嘴巴大張,震驚的轉過了頭。
這個聲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過。
「凜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為何會進來,不妨問問它呢?」
輕輕拍了拍撲進自家懷裡的小傢伙後背,宇智波臨仰頭望向這隻號稱最強的尾獸。
狐狸臉露出駭人的猙獰笑意,輕哼一聲。
「哼~
小丫頭,我要你停止治療這個小鬼,這樣,等我出去之後,可以考慮不吃了你,饒你一命。」
它的語氣傲慢至極,仿佛這是什麼天大的恩賜一般。
「你在說什麼!」
不等宇智波臨開口,鳴人先氣的跳腳起來。
「你個臭狐狸,你就這麼想我死?」
又是一聲不屑的冷哼,九尾高傲的揚起了自己的腦袋。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威脅我,九尾?」
宇智波臨表情再不復之前的平淡之色,反而帶上了幾分,甜甜的笑意?
餘光掃過女孩甜美的笑臉,九尾內心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似是理解了什麼,隱隱露出人性化的諷意。
果然是怕死、孱弱的人類。
原本看她在外界登場時的模樣,還以為會有幾分膽氣,沒想到在認出他九尾大爺之後,為了活命只敢用討好的笑臉相迎。
看在她這麼卑微討好的份上,等自己脫困而出,就留下她一條小命好了。
一想到她那時候感恩戴德的模樣,九尾只覺被困在這裡多年的鬱結內心也舒緩了些許。
看起來封印著自己的小鬼很是依靠這個小丫頭,也不知道等下看到自己行人之人卑躬屈膝的模樣,會爆發出怎樣強烈的負面情緒。
這樣的場景,想想都覺得很有意思。
見到她再度開口的意圖,九尾臉上嘲諷的笑意愈發明顯了不少。
威脅,又怎樣?
「你,也,配?」
一字一句的吐出三個字,宇智波臨臉上的笑容此刻已經濃郁到了極點。
用給他活命機會這種可笑的理由讓他放棄自家親密值大戶,是在瞧不起他這五年忍辱負重的女裝生涯?
狐狸臉在此刻徹底僵住,它張了張嘴,似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敢這麼對它說話?
澎湃的查克拉波動沖天而起,赤紅色查克拉從門後瀰漫而出,染紅水面,似是想將宇智波臨和鳴人兩人吞沒。
「區區一個人類,你知道拒絕我會讓你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鳴人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在這種查克拉的威壓下,他竟然連呼吸都變得極度困難。
「糟糕……我居然要被活活窒息……」
眼眸逐漸泛上一抹白色,他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卻汲取不到半點氧分。
即將窒息之時,呼吸突然變得暢通,壓迫感也比剛才減輕了許多。
「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保護著我……」
腦海浮現了一道念頭,他費力的歪了歪頭,眼神中的震驚幾欲溢出。
似有無形的力量盤起了凜姐姐的長髮,無數髮絲在空中狂舞交織。
隱隱間組成了一隻背生雙翼,張口咆哮的巨龍虛影。
絲毫沒有半點示弱,兩者隔著一扇大門,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