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三代：自來也，對我失望嗎？

  幫別人建設。

  這是木葉此前從沒想過的事兒。

  畢竟。

  忍界各國，雖說彼此結盟，但從來沒有真正一條心過——

  除了千手柱間還在的那會兒。

  千手柱間在的時候，大家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絕對不能招惹木葉，大家絕對要和平相處，否則誰也不清楚鐵拳會不會砸在自己頭上。

  所以。

  那時候，大家每天的共識就是……

  不能得罪死了千手柱間！

  第二，想辦法弄死千手柱間，弄死木葉。

  同一個敵人，有時候也能讓大家同仇敵愾，有著一樣的思想和目標。

  但是——

  顯然，木葉跟雲隱村之間，關係沒有好到這樣的程度，甚至一度還互相拼刺刀的關係。

  猿飛日斬吐了一氣。

  「那麼，說說吧，為什麼莫名其妙，要跟雲隱村說那些事。」

  「沒什麼，這是之前的一個提案，如果雙方之間的商業、利益捆綁會比較多，那麼雲隱村在對我們動手的時候，就要考慮更多的因素。」

  綱手淡淡一笑，「所以，這是有利於我們的計劃。」

  猿飛日斬沉默了幾秒。

  他很想說……

  我只是老了，但不是痴呆、傻了，那小子憋著壞他能看不明白？

  只是。

  他沒想通，京彥到底想做什麼。

  「算了，現在你是火影，他的話你總是隨便就聽了，我是管不住了。」

  猿飛日斬嘆氣一聲。

  他緩步往外走。

  綱手手指輕扣，處理著文件，等到猿飛日斬快走到門邊，她驀地停住。

  「對了，老頭子。」

  「嗯？」

  猿飛日斬回頭。

  這個稱呼……

  雖然在三個弟子與他之間，還是比較稀鬆平常的，但綱手這一次卻帶著一絲不大一樣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頭：「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團藏的根組織，有一批人被你收編了對吧？而且，在京都那邊，我聽說有一些守護忍被解散後，突然不知所蹤，應該也跟伱有關係吧。」

  綱手單手杵著腦袋，「您是想重新啟動根組織嗎？」

  「根組織……雖然我跟團藏有一些理念不大一樣，但有一件事我比較認同。」

  猿飛日斬回答道，「在上邊茁壯成長的大樹，同樣需要根吸收外在的營養和力量的滋潤，過去我正是依賴團藏，做了許多我不方便的事。」

  「所以，您認為我跟京彥，還無法完成所有的事，你要用根組織幫我們做？」

  綱手一邊寫文件，一邊淡漠的說道。

  猿飛日斬抽了口煙，道：「不是嗎？雖然你跟京彥都很有能力，特別是那個小傢伙，我從沒見過比他更有天分的人。」

  「就算當年我老師，同年齡的情況下，肯定也遠遠不如京彥，但……」

  猿飛日斬停頓片刻，道，「他到底還是少年，而你也非常年輕、稚嫩，很多事需要人幫忙，而這正是根存在的意義。」

  「比如說，培養一個新的人柱力備選者？」

  綱手輕聲說道。

  猿飛日斬微微皺眉。

  他有些詫異——

  綱手怎麼知道的？

  不！

  或許，他們早就知道了，只是此前沒有攤牌，而現在……

  也許到攤牌的時候了。

  猿飛日斬抽了口煙，半張臉處於陰暗之下，道：「我覺得不是什麼壞事，畢竟九尾非常重要，而玖辛奈雖然強，可以控制住九尾，但萬一出了問題呢？」

  「能出什麼問題？」

  「我不是說會出什麼問題，而是說有這樣的狀況存在，所以提前預備一個人柱力是非常有必要的。」

  猿飛日斬冷漠地說道，「另外，那樣一個漩渦族人，如果當一個普通人，不是太可惜了嗎？」

  「你……」

  綱手怔住。

  她沒想到，猿飛日斬竟然有著這樣的一面。

  隨後，她不禁想到了另一事。

  轉寢小春曾提到，猿飛日斬、志村團藏的通力合作，才讓木葉度過了一次次難關。

  那麼。

  團藏的事，老師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真傻。

  綱手吐了一氣，道：「算了，我跟你理念不合，很多事沒法討論，這件事需要跟你聊的也不是我。」

  「自來也快回來了，今晚您應該有空吧？」

  ……

  夜晚。

  路燈下，猿飛日斬緩步走著。

  良久後，他吐了一口煙氣。

  真是……

  「沒想到會走到這樣的一步，老友，你應該在笑我吧。」

  猿飛日斬看著夜空。

  「笑沒笑你不知道，但我想，他肯定會覺得，你跟他是一類人。」

  自來也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到路燈底下，在公園的椅子上坐下。

  猿飛日斬坐在邊上。

  「你很失望？」

  「不。」

  自來也閉上眼。

  他輕嘆道：「我只是對自己很失望。」

  猿飛日斬沉默了數秒，道：「為什麼？雖然我很喜歡大蛇丸，但在現在的我看來，你才是最像我的弟子。」

  「是的，你告訴我，和平可以通過對話、互相理解的方式實現，守護才是火之意志的真諦……我一直也是這麼認為。」

  自來也聲音低沉。

  猿飛日斬沉默不語，咂吧嘴吸著煙，聽自來也訴說著自己的念頭。

  他不禁恍惚。

  原來……

  當初，我曾這麼說過嗎？

  猿飛日斬回憶著。

  「現在呢？」

  「現在？我想，我已經認清了。您教導我的是非常理想的狀況，守護是對的，但對話、理解，還有愛……」

  自來也嘆息著，「這本就不可能。」

  猿飛日斬苦澀地笑了笑。

  「是啊，忍界大家處於不同國家、立場，又怎麼可能真的會互相理解，就算相互理解了，有時候也未必會願意為了對方放棄戰爭。」

  教給弟子的話，連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

  畢竟……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猿飛日斬目光黯淡：「你對我，一定很失望吧？」

  「人總有自己的正面與暗面，我只是認識了您的另一面。但是……」

  自來也側頭，目光冷冽，「老師，您也說過，為了守護自己愛的人，可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與意志，是吧？」

  「如果您對玖辛奈做什麼，就算我很尊敬您，也一樣不會留情！」

  自來也語氣冰冷且堅定。

  猿飛日斬嘆了一聲：「我們師徒已經相疑到這種地步了？」

  「難道不應該嗎？掌控著根的人，整天與黑暗為伍，慢慢也會淪入黑暗。曾經的團藏是這樣，您也是這樣。」

  自來也站起來，「包括大蛇丸，如果不是京彥，他也會是這樣……」

  說完，自來也道：「所以，我很感謝京彥，他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讓我認清了可笑的現實與理想，為我挽回了一名摯友。」

  「而您……」

  自來也認真地說道，「您會怎樣呢？」

  「什麼？」

  猿飛日斬錯愕。

  他有些沒明白，自來也到底想說什麼。

  自來也嘆息。

  「大蛇丸，他本身就是有著缺陷的人，或者說，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陷，您為什麼坐視他跟團藏走到一起？」

  「如果真的喜歡大蛇丸，您就不該給他跟團藏相處的機會。」

  「這樣，他就不會背離您的期望，而一旦壞事發生，您只會惋惜、哀嘆——」

  「原本，我可以做些什麼。」

  自來也說到這裡，不禁笑了笑。

  因為……

  這句話是京彥說的。

  而且，他到現在還記得，京彥說到這句話時那種想笑的表情。

  他轉頭：「這就是我此次回來想說的事，我不聰明、天賦也不好，可能保護不了太多人，但我會儘可能去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愛與守護……」

  「正是您教給我的。」

  說完，他揮揮手。

  「走了。」

  沒有敘舊，見面後，僅有的寒暄便是回憶過往。

  面對弟子的責問，他不知道如何反駁。

  對方的喝問，讓他不知所措。

  如果年輕時，自己也許能很快想出反駁的辦法，並用最漂亮的話說服對方，但現在他老了。

  沒想到，自己竟落到這樣得田地。

  猿飛日斬默默抽著煙，然後他嘆著氣，往家中走去。

  到一處拐角，他的影分身往另一處跑去。

  過了一段時間。

  在熟悉的地方，一個情報捲軸浮現。

  他彎腰撿起來，瞳孔頓時一縮。

  上邊是……

  一幅地形圖。

  這是他組織所在基地的全部狀況，但被人事無巨細地畫出來，甚至裡邊連基地的秘密通道都知道。

  這——

  猿飛日斬繼續打開。

  不止一處。

  三處。

  所有的基地情報，都在上邊有所展現。

  他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

  之後，猿飛日斬不禁輕笑一聲。

  「真是小看了你們啊！」

  他將捲軸毀壞。

  出招之人，顯然是良峰京彥。

  對方沒有直接破壞基地，而是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發出警告——

  自己的一切都在對方洞察之下。

  展露拳頭。

  真是京彥的作風！

  ……

  「哈哈哈，大蛇丸，你還是喜歡躲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啊！」

  「自來也，你這蠢貨，離我的實驗體遠點！」

  大蛇丸厭惡地道。

  自來也嬉笑道：「又不會有什麼事，京彥，你們基地還真是隱蔽，要是找的話，就算是我也得找很久啊！」

  「老師，看起來你不是很高興。」

  京彥道。

  自來也嘆息：「怎麼會開心呢？畢竟，老頭子……」

  他取出酒壺，又喝了一口。

  「說起來。」

  「你小子，尾獸之力的應用是你小子第一個發現不對，讓玖辛奈去搞這種危險事情的也是你，老頭子做兩手準備，帶回來的人還是跟你有關……」

  「結果，最後罵人的事兒我去！」

  自來也無語地吐槽著。

  大蛇丸在一旁，嘴角微揚：「要喝酒出去喝，不要污染我這邊的空氣。」

  「您是老師嘛，能者多勞。」

  京彥笑著回答。

  大蛇丸輕笑一聲：「京彥，那份名單，你有用上嗎？」

  「當然，我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基地位置，已經完成了標記，之後老頭子的人在哪裡，我都會知道。」

  京彥輕笑道。

  大蛇丸若有所思：「飛雷神印記？」

  「是啊，還有一部分用了一些簡單的咒印作為迷惑，他找起來要麻煩咯！」

  京彥低笑一聲。

  自來也撇了撇嘴：「老頭子真是時間太多，總想整點么蛾子，老老實實在家休息不好嗎？」

  「他那樣的人，如果在家裡休息，就跟死亡沒什麼區別了。」

  大蛇丸冷淡地說道。

  自來也有些詫異，然後笑道：「你很了解老頭子啊，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現在應該是你吧。」

  大蛇丸淡淡說道。

  自來也表情變為驚訝，許久沒說話。

  大蛇丸低笑道：「如果綱手不回來，我想戰爭過去，繼任第四代火影的肯定是你，當然……你這蠢貨可能不會接任，所以……」

  他目光挪到京彥身上。

  「也許是波風水門。」

  「大蛇丸前輩，您很了解三代大人啊。」

  京彥有些佩服。

  大蛇丸搖了搖頭，說：「回到村子，見到多了，想到多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他很少喝酒。

  但是，談及這些，也罕見地接過自來也的酒瓶喝了幾口。

  「對了，斑是怎麼回事？宇智波那邊，你打算怎麼解決？」

  自來也突然看向京彥。

  「宇智波嗎？」

  京彥沉吟片刻，道，「我打算沿用二代大人的方案，把他沒做的事做完。」

  自來也有些詫異。

  二代大人的方案？

  那是什麼？

  他愣了片刻。

  「蠢貨就是蠢貨，宇智波鏡，難道你忘了嗎？」

  大蛇丸嘶啞地道。

  自來也恍然大悟。

  宇智波鏡！

  這是千手扉間護衛小隊中的成員。

  護衛小隊，意味著親信，如果宇智波鏡沒有早年亡故，那麼他肯定會進入木葉的高層擔任職務，某種程度上也會為宇智波打開一條上升通道。

  雖說對於宇智波來說，火影位置可能非常困難，但至少不像現在這樣的局面。

  自來也想了想，輕輕點頭。

  這是不錯的方案。

  對於木葉、宇智波雙方來說，都能減少彼此的傷亡。

  「那個叫止水的孩子，天賦好像還不錯？」

  大蛇丸看向京彥。

  京彥並不意外。

  大蛇丸看似不聞窗外事，但實際上，依舊通過蛇暗暗關注著村裡的事，這種情報搜集、觀察仿佛已經成了他的本能。

  「相當不錯，而且他的追求也不大一樣……對了，他還是宇智波鏡的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