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中的面具
滴答！
滴答！
絲絲細雨落了下來，落在深綠色的樹木上，落在泥濘的土地上，消散的白霧，再次匯聚。
水之國的忍者，生於白霧稠密之時，死於雨水濃烈之時。
青只是腿斷了，桃地再不斬可能會甦醒，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川風咧嘴笑了笑，他拾起了鬼燈滿月的鮃鰈，忍具捲軸結束通靈後消失，在場的忍具，也只有鬼燈滿月背在身後的鮃鰈了。
川風踉蹌著離開，鮃鰈成了他的拐杖，雨水漸漸模糊了他的雙眼。
木葉村，霧隱村，砂隱村、雲隱村、岩隱村……各大忍村的制度，真的好麼？太多的忍者，死在了這種無謂的殺戮之中。
「生命為什麼會爭鬥？」
「如果爭鬥可以被制止，我希望能讓它停止。」
這是鼬曾經說過的話。
川風搖了搖頭。
這個想法很危險，世間的爭鬥太多了，一個人是管不過來的。
不是因為想當鹹魚所以自我攻略，覺得忍界處處是危險。
是因為忍界危險太多，沒有金手指的川風，才決定當鹹魚。
別的不說，青的戰術布置，已經足夠合理了。
青只錯算了兩點：
鬼燈滿月和桃地再不斬的實力。
宇智波川風的靈化之術。
如果他獲得宇智波川風的情報足夠多，絕對有辦法針對靈化之術，不至於讓川風達成「霧隱村百人斬」的成就。
川風帶著面具，渾身泥濘。
陽光猛烈，細雨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光芒。
查克拉終於是恢復了些許，驅散了嚴寒，充盈在川風的經絡中，也讓川風的感知更加敏銳。
他轉頭望去，寫輪眼已經開啟。
一個黑色短髮的俊朗少年，從身後走了過來，那裡是川風與霧忍暗部忍者大戰的方向。
止水，已經知道了那一場戰鬥。
「先找個地方驅寒吧。」止水輕聲說著。
川風點了點頭，他既然沒擊殺青，沒掩飾戰鬥痕跡，自然有了和止水攤牌的心理準備。
兩人聯袂離去。
另一邊……
青有些失魂落魄，他腳一瘸一拐的。
這一戰，木葉暗部忍者損失慘重，這不只是針對宇智波川風，整個木葉暗部忍者，霧隱村都有藉機清洗的意思。
例如狩田組，他們只是這三個月來，霧隱村的一部分成就罷了。
只是，霧隱暗部忍者，同樣損失慘重。
在水之國境內，哪怕是追殺枇杷十藏、干柿鬼鮫、黑鋤雷牙這些叛忍，都沒有這麼大的損失。
來到邊緣島嶼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又要回霧隱村本部了。
不只是這麼大的傷亡，還有……宇智波川風給出的那個情報。
四代目水影，枸橘矢倉被人控制了！
如果這是真的話……青緊握雙拳。
突然，他耳邊傳來陣陣怒罵。
青皺眉，他醞釀了好久的情緒，都被這辱罵聲給破壞了。
在他身旁，桃地再不斬用繃帶纏住了身體，他也被蒸危暴威的高溫水蒸氣灼傷了。
桃地再不斬：「混蛋，該死的霧隱村，大爺我受夠了，天天給我安排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該死的混蛋啊。」
青眼神呆愣了一下，旋即恢復了正常。
依稀記得，剛來這座邊緣島嶼時，桃地再不斬各種囂張，現在……
就讓這個號稱「鬼人」的天才感受一下吧，不要隨便在外面囂張。
再不斬，再不秀。
經歷了川風的毒打後，桃地再不斬瞬間想到了，曾經被霧隱村支配的屈辱，他露在外面的雙眸中，遙望霧隱村方向，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
幽暗洞穴中。
橘黃色的火苗，帶著溫暖的氣息，給川風和止水帶來了些許溫暖。
川風帶著面具，靜靜地坐著。
鮃鰈分成兩半，墊在兩人身下。
寂靜無聲中……
止水溫和道：「殺了這麼多人，心裡不好受吧？」
他遞過來一個水壺和一粒漆黑的軍糧丸。
「還好！」川風默默接過。
止水抿了抿嘴唇，問道：「川風啊，你的夢想是什麼？」
「世界和平？」川風輕笑了聲，似乎又覺得不夠嚴肅。
他認真道：「就是想安穩的活著，可以每天吃自己想吃的東西，沒錢了做任務賺點錢，有錢了在家呆著哪都不去。」
止水聞言，低下了頭。
「很不錯的想法呢，我也希望，能夠看到那一天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我帶著你和鼬一起玩。」
止水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起來，這和『火之意志』也很像啊。」
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麼？
川風心底嗤笑了聲：
可是，誰來規定，誰應該犧牲呢？四代目應該犧牲麼？宇智波家族應該犧牲麼？局限於一個村子的意志，和局限於一族的意志，器量又能大到什麼程度呢？
說起「火之意志」，川風一套一套的，但若真說信奉，那可真是騙鬼了。
只是，看了眼止水眼中的憧憬，川風沒有將心中所想，說出口。
川風沒繼續說，止水沒問。
看著面前橘黃色的火苗，聽著木柴噼里啪啦的聲音，止水輕聲道：
「川風，面具戴久了，就拿不下來了。」
「我相信川風是一個熱愛和平，熱愛生命的人，不管你未來在什麼地方，我相信，你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建造一個沒有黑暗的忍村。」
「因為，川風就是這樣的人啊！」
因為，川風就是這樣的人啊！
宇智波川風身形巨震，他眼神複雜的看向宇智波止水，從未想過，他會被宇智波止水這麼信任。
而且，止水意味深長的話語……
讓川風確認：
止水肯定知道他的真實實力，知道川風有事情沒說出來，甚至，他恐怕也知道川風對「火之意志」沒那麼認可。
但是，止水依舊選擇相信川風！
這一剎，川風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三代目會選擇放過大蛇丸。
額……這個比喻太不恰當了。
川風輕笑道：「這麼信任我的麼？」
止水凝視著川風，火光下，他點了點頭。
「那是，你可是號稱『木葉和宇智波家族的橋樑』的宇智波川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