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大勢所趨

  在手術室里,宇智波鏡已經從麻醉里醒過來,第一眼就看見自己完好無損、重新再生出來的手臂,因為是重新再生出來的,表面的肌膚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光滑,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受損。

  宇智波鏡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臂,也許是因為長時間失去的緣故,活動起來未免有一些不靈活,但他卻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重新流淌在這隻手臂里,與用其他手段接上去的手臂不同,這是最合適自己的。

  「鏡叔叔,覺得如何?」綱手輕輕喘了一口氣,因為大量使用查克拉的緣故,身上出了不少汗,「當初可能是因為斷去手臂太過於匆忙,切面在細微的地方顯得比較雜亂,要重新梳理好真的好累。」

  「真的辛苦你了,綱手。」宇智波鏡壓抑住內心的歡喜,看了一眼其他協助的醫療忍者,「還有諸位,謝謝你們。」

  「不,這是我們的職責,鏡大人。」旁邊的一個醫療忍者雖然也是很累,但聽見宇智波鏡的話,不由得露出笑容。

  其他的醫療忍者也是如此,他們辛辛苦苦為他人重新再生手臂,雖然是自己的職責所在,在得到他人的感謝,無疑會令心中充滿自豪,尤其是表達謝意的村內的高層。

  「鏡叔叔,新再生出來的手臂宛如新生兒,要跟身體的其他地方狀態達成一致需要一定的時間,你也不能太急切,要慢慢來,遲早就可以跟原來的手臂一樣的。」綱手說。

  「我明白了。」宇智波鏡點點頭,人家是專業的醫療忍者,既然人家說要慢慢復建,那他自然會聽,好不容易重新再生出手臂,可不能在其他地方出現問題。

  換好衣服後,宇智波鏡與其他人一同走出手術室,等在外面的風森正輝等人立即就看到這次手術的結果,如果不是表面的肌膚色澤看上去與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顯得過於嬰兒白,真看不出這是重新再生出來的手臂。

  「綱手,你的技術是越來越棒了,表面上看不出一點瑕疵。」轉寢小春嘖嘖地說道。

  「豈止是在外表啊,內部也肯定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綱手笑著說,接著轉頭看向宇智波鏡,「雖然這麼說,鏡叔叔還是定期檢查一下吧,這是我們第一次再生這麼大的器官,可能會在什麼地方出現我們不知道問。」

  「行,我會定期檢查的。」宇智波鏡痛快地說。

  「辛苦你們了,這次手術會記在你們的考核里的。」風森正輝對著在場的醫療忍者說,「給你們的評定會按照規定進行。」

  在場的醫療忍者們喜不自勝,先不說是給火影的良好印象,在醫療部里採用的是與軍功近似的功勳制度,其考核標準便是醫療忍者平日裡的技術學習、工作態度、治療結果等等,對宇智波鏡的再生手術無疑會成為醫療忍者生涯里的重要一筆。

  「好了,好了,你們也差不多該去休息了,進行了這次重要的手術,肯定都累壞了。」轉寢小春此時說話了,「你們本來要進行的工作暫時給其他人吧,綱手,你負責安排一下。」

  「啊!我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嗎?」綱手貌似抱怨的說著,但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

  「貧嘴!等安排好了之後,你要休息一下也沒什麼。」轉寢小春好笑地說,「將來你說不定要承擔起更重的職責,這種程度就不要抱怨了。」

  「咦?」綱手有些詫異地看了轉寢小春一眼,以她現在的地位,差不多就是醫療部里的二號,還有什麼比這個還要更加重的職責,莫非……

  接著,綱手就從轉寢小春里的眼神里看出某些意思,心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是歡喜呢,還是其他什麼,要說能夠走到那個位置,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以自己現在的年齡,就要接過整個醫療部,似乎也有些太重了。

  這時,高層們都要離開了,風森正輝在經過綱手身邊的時候,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待她轉過頭,就對她說:「加油,以後期待你的表現。」

  「啊!」綱手沒想到連老師都這麼說,注視著風森正輝的背影遠去,一邊的醫療忍者立即圍了過來,他們從轉寢小春的話里也聽出了一些意思,雖然還沒有確定,但都開始向綱手表示恭喜。

  綱手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身邊的人都這麼說,頓時有些心煩意亂,擺了擺手,說:「要是還有力氣就去幹活,八字還沒一撇呢。」

  「但是,以綱手大人的實力,肯定能夠擔當重任的。」其中一個女醫療忍者有些興奮地說道。

  「誰知道啊,這種事情得到了那個位置,才能說出到底是什麼感覺。」綱手微微蹙眉,沉思片刻,搖搖頭:「算了,現在先不想了,你們跟我走,去安排一下你們的休息時間。唉,要是鏡叔叔能夠按照預定時間來就好了。」

  此時風森正輝等人出了醫療部的門,宇智波鏡還在慢慢活動的手臂,一會張開手臂,一邊緩緩握拳,慢慢適應著重新擁有手臂的感覺。

  「失去手臂是怎樣的感覺?讓你這麼興奮。」轉寢小春見到這一幕,有些好奇地說。

  「一開始的時候,我的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先前的感覺,始終覺得自己的手臂還在,這種既視感困擾了我好久。」聽轉寢小春問起,宇智波鏡不禁回憶道,「後來我慢慢適應沒有手臂的感覺,這種心理上的痛苦就再也沒有發作過,現在重新擁有手臂,居然還讓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真是奇妙。」

  「這種醫學上的事情本來就很複雜,只要研究深了,才會知道人體是以怎樣的方式進行運作的,即便是現在,醫療部沒有探究出全部的奧秘。」轉寢小春說道。

  「或許吧,但我也不怎麼懂,對我而言,能夠重新擁有手臂就是最好的消息。」宇智波鏡說。

  「只是要適應回來需要一定時間,你應該也習慣單臂作戰的感覺吧,如果需要復建的話,可以找我練習練習,我保證可以讓你很快回憶起來過去戰鬥的方法。」風森正輝說。

  「放心,我肯定很快就會找回來的。」宇智波鏡笑了笑,看著自己重新擁有的手臂,心情十分感慨。

  「復建的事情可以慢慢考慮,鏡,你跟正輝報告工作以後就立刻過來手術,可還沒有就問題在火影內閣上仔細討論過呢。」水戶門炎抬了抬眼鏡,說:「你現在狀態如何?要是有些累的話,咱們可以明日再說。」

  「有什麼不可以的,馬上就可以。」宇智波鏡表示自己一點都不累,他現在因為再生手臂的喜悅而非常精神。

  「那就好,咱們可不能耽擱,戰後需要進行工作的可太多了。」水戶門炎不禁看了風森正輝一眼,「咱們這位火影大人啊,可是擺了不少問題在桌上,就剛剛在醫療部里,他就丟出了一些需要討論的問題。」

  風森正輝哈哈地笑了一下。

  「什麼問題?」宇智波鏡有些好奇地說。

  水戶門炎便將風森正輝打算趁著戰後時期對於非親近貴族進行打擊、購買土地及改編武士的事情,讓宇智波鏡非常驚訝,這無疑是要令木葉忍者村的影響力變得更大的嘗試,對於前兩項他都能理解,而後者就有些不明白了,為何要將與忍者完全不同的武士也給納入忍者村里,那樣還能叫作忍者村嗎?

  風森正輝見此,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與其他人一同回到火影大樓里,在他們私人的辦公室里,方才說起其中的緣由。

  「在木葉忍者村的領土變得更大以後,光靠傳統忍者已經無力承擔起保護的責任。」風森正輝說,「忍者要培養起來非常麻煩,雖然單兵力量強悍,但所需要的時間要更久,即便是集中整個忍者村的力量,也難以培養出大量的忍者部隊,二十年的奮鬥,以我們村子的財力,也只能滿足萬人編制的忍者部隊,與武士軍隊的差距何其之大。」

  其他三人默默無言,這也是忍者職業的局限性,為了確保單一忍者的實力,就務必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去修行,而且往往要從幼年開始,在過去忍者家族四分五裂的時候,因為培養過於艱難,導致人丁不旺,而走向滅亡的忍者家族也並不少。

  「說實在的,你們也應該了解我的心意,現在的大名已經成為實際意義的阻礙,沒法讓我們木葉忍者村可以自由行事,每次為了說服大名,我都得投入不小的力氣,而且大名還不會領情,肯定在打著壓制我們的主意。」風森正輝說。

  這一點,其他人早就明白了,他們都是同門,往日在火影內閣里經常討論整個村子的發展方向,一開始他們是不贊同跟貴族產生正面衝突的,這是當年千手柱間、千手扉間都不願意幹的事情,但經過風森正輝的種種舉措,如今木葉忍者村已經成為整個火之國最強大的地方領主。

  在這種情況下,隨著忍村商業的蓬勃發展,政治上的需要,軍事上的擴展,木葉忍者村都不可能回到過去只是僱傭組織的樣子。現在木葉忍者村已經慢慢走上要成為國家主導者的道路,轉寢小春、水戶門炎與宇智波鏡都有些不安,傳統忍者出身的他們對於壓制貴族這件事還是有一點猶豫不決,但是因為新思想以及村子目前的發展情況,他們也不希望向貴族低頭,他們是忍者,與貴族終究不是一路子的人。

  「我倒也沒有想過要幹掉大名一家,好歹過去也是老東家,而且還會動搖整個國家,我的目的只是希望讓木葉忍者村成為火之國說一不二的領主罷了。但是那個樣子,我們村子的間接統治範圍也會擴大到整個國家,為了確保村子的影響力以及國防安全,光靠忍者肯定是不行的,因此必須納入武士們的力量。」風森正輝說。

  「可是,武士的單兵作戰並不如忍者啊,要讓他們學習性質轉化這些,也絕非易事。」宇智波鏡說。

  「不需要讓他們學會性質轉化或是形態轉化,今後的忍界戰爭會變得更加複雜的,將會越來越依賴忍具的使用,你們覺得起爆炮那就是結束了,那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風森正輝笑了笑。

  隨著起爆炮系列的新式忍具的發展,對使用者的要求會變得越來越低,哪怕是不會忍術,只是能簡單使用查克拉的武士,靠著有著不同作用的新式忍具,必然可以發揮出與中等層次的忍者差不多的戰鬥力。

  最重要的一點是,武士們本來就是擅長正面作戰的,如果可以讓他們代替正面作戰的忍具使用,那可以更好的發揮出忍者單兵作戰潛入的優勢,在風森正輝的心裡,讓一些忍者去操縱起爆炮什麼的,那是在浪費人力,卻又不得不這麼辦。

  在新式忍具大規模普及以後,為了確保效率,肯定得引入能夠操縱新式忍具的普通人,既然如此,武士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如果是一、二代時期的忍者村,要融合武士可能會引發很大的矛盾吧。但現在,許許多多能力不強、卻可以在其他地方發揮能力的忍者在村內任職的是越來越多了,你們覺得那些人真的可以稱作是忍者嗎?」風森正輝問。

  其他人搖搖頭,如果僅僅以傳統忍者的標準來考慮,那些在忍者能力上不足、但在其他地方有著表現的人真的不能叫作忍者,之所以在後面掛著忍者的名頭,僅僅只是因為這裡是忍者村,教育出來的也肯定是忍者。

  但實際上,現在的木葉忍者村里,除去那些專門接受傳統忍者教育的人,其他使用查克拉的「忍者」真的可以被稱作忍者嗎?只能說是能使用查克拉的人吧。

  「這麼看來,其實武士與忍者的差距似乎也沒有那麼大了,因為在我們的村子裡,稱不上是忍者的人真的不少,當年因為這件事,還讓很多人有非議呢,現在是慢慢適應了,加入武士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反應,當然,具體的措施還是得細細商討一下。」風森正輝說。

  「你這麼說倒是有些道理。」宇智波鏡點點頭,「如果將來村子的領土越來越大,面臨人員匱乏的情況下,他們不願意恐怕也得引入一定量的人力,就像我的警備部,本來族人都不允許其他人踏入的,但因為要巡邏管理的地方越來越多,光靠我們宇智波族人已經不可能全部管住,如果不想失職,就得引入更多的人,而族內沒法一下子誕生更多的人,就只能從其他人那裡考核啦。」

  「是。這其實就是一種大勢所趨的情況,如果不願意接受,就得承擔一些後果,我相信村子裡明智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如果不明智的人……」風森正輝說到這裡頓了頓,「就只能看後果怎樣了,如果比較嚴重的話,唉。」

  其他人都能聽出風森正輝的話里音,也是輕輕嘆了一口氣,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們火影內閣才需要好好考慮啊,好歹都是村子裡的人,能給一條活路就給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