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短不長的內部清洗後,在外作戰的木葉忍者部隊終於穩定下來,每個人都有了相應的處理方式,該停職的停職,該送去監獄的送去監獄,而那些被釋放出來的人,也因為避嫌以及恢復心理創傷等原因,要安排去後方的心理醫療班待命。
宇智波健同樣是要被安排過去的,而且其他人都不知道,他還是風森正輝所秘密關注的對象,其重視程度還要高。作為因陀羅的轉生者,今後將是面對黑絕作戰的重點,定然要注意其一舉一動。
臨走前,藤村祐樹、栗原香奈二人都過來送他,他們已經有了新的隊友,但他們沒有忘記宇智波健,雖然說有著更加靈活的組合方式,卻也不代表他們彼此間的戰友情誼會差,倒不如說,正因為有著更高的組合度,每個木葉忍者之間的關係反而會更加緊密,不會像原著里那樣局限三人的小圈子。
「我們等你回來。」藤村祐樹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宇智波健的肩膀,鄭重地說。
栗原香奈作為一個女孩子,自然不會像藤村祐樹那麼親密,她對著宇智波健說:「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嗯。」對於二人的祝願,宇智波健,似乎要說些什麼,卻還是住了口,沒有選擇說出,不咸不淡的應了一下。
因為宇智波剎那這件事,讓宇智波健的心裡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情緒,儘管沒有得到證實,但要是自己的父親之死確實是宇智波剎那在背後操縱,那他將難以信任靠近自己的人,因為他們都有可能像宇智波剎那那樣明面上一副和善的模樣,背地裡卻是另外一副模樣!
藤村祐樹與栗原香奈的態度很友善,但宇智波健的心裡依舊忍不住生出這樣的懷疑,懷疑他們這麼希望自己回來是不是有別的目標,比如希望靠自己的強大實力讓他們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之類的。
當然,藤村祐樹的實力本來就很強大,作為千手家族的後裔,還是屬於血脈很純正的那一類,他有著天生強大的查克拉,家裡的傳承以及學校改制後的精心教育,讓他迅速成長起來,對於千手家族傳統的水遁與土遁都有著很高的掌握程度。
就連宇智波健自己也認定,要勝過藤村祐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雙方的差距大概在六四左右,不過,隨著他的寫輪眼步入萬花筒寫輪眼的境界,這個差距應該會進一步拉開,但對方不知道這件事,顯然不可能納入考量。
有著這種實力的人要說會依賴宇智波健去保護自己,那自然是讓人貽笑大方,但不知道怎麼的,這種陰暗的想法始終都會從宇智波健的心底里冒出來,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都要鄙視現在的自己。
藤村祐樹二人對於宇智波健的態度沒什麼反應,兩人都體諒宇智波健近日的遭遇,只希望他去心理醫療班裡能快點康復,早點變回原來的樣子,回到戰場上為自己正名。
接下來,宇智波健等人便啟程前往後方的安全地段,心理醫療班的人數不多,其安全性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是因為戰爭的緣故,還不會把他們其中的一部分人送到前線里,這裡非常安全,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於療養。
跟著要去進行心理治療的不止是宇智波家族的人,有些是普通的木葉忍者,他們在平日裡與宇智波剎那有接觸,但要說勾結就不太可能,他們被拉上的原因就是因為是村子裡這些年發展以來的不可避免出現的「毒瘤」,其中不可靠的人已經跟著宇智波的背叛者押送,而這些人雖然有些不可靠,但是屬於可以被改造的,因此只要能夠端正心態,就還可以回去重新為村子效力。
宇智波健默默無言地靠前走,而其他人也沒有興致去跟他們搭話,既然是被要求去進行心理治療的,理所當然的都有著一定的心理問題,而宇智波健因為身份的緣故,即便是這些人也不太願意過於接近。
宇智波健當然不會在意這些人,但是,這些人的舉動在無形中給他的心理壓力再次加重,眼底里的陰鬱越來越濃。
保衛心理醫療班的便是木葉忍者村的預備隊,相當於未正式給予名號的第五作戰部隊,主要是負責內地的安全,作為前線與村子的中轉站,以及在前線部隊出現人員緊缺的時候,能夠立即上前支援補充。
宇智波健一行人進入內地,在核實身份以後,就被安排去心理醫療班的所在地,他們對於宇智波健等人的來歷不是知曉得很明白,只是當作戰場上因為心理問題而被送回來的人,這些人在過去砂隱忍者村所使用的毒氣戰期間出現過不少,因此,在接納的過程中言語裡都表現出一定的關心。
在宇智波健的心裡,這是他從審訊室里出來許久沒有碰到過的常人的善意,但他卻不自主的想,要是他們知道自己這些人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來,還會是這個樣子的態度嗎?越是想到這裡,他就越是為自己感到慚愧。
對於這種戰爭中出現的心理問題人員,經過火影的命令,木葉忍者村對其有著較好的生活待遇,每個人都有著獨立的房間,也不用急著立即去心理治療班,先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宇智波健經過一段時間的旅途,雖然說身體不怎麼累,但心裡卻是非常沉重,既然這裡允許,他也就順著對方說的走,在安排給自己的營帳里好好休息,一下子就到了晚上,還有人過來叫他吃飯。
吃好飯後,宇智波健的心情好了一些,便對著一旁的木葉忍者說:「我可以去見見我的心理醫療師嗎?」
「可以,完全沒有問題,他們隨時都等候你的諮詢。」對方笑著回答道,問了一下宇智波健的名字,就帶著他去心理醫療班的地方,經過名冊核查,送到對應的醫療忍者營帳前。
「加油,希望你早點恢復,這位醫療忍者可是非常厲害的。」臨走前,那位木葉忍者還這麼對著宇智波健說。
宇智波健有些好奇,他對於心理醫療忍者知道不怎麼多,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種類,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裡面有什麼樣的人,他隱約記得在剛剛看到的名冊里,自己的心理醫療老師的名字好像叫作莉莎。
宇智波健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營帳門外說了一聲,得到裡面的人的答覆後,他輕輕掀開帘子,就見裡面正坐著一個女性,看上去很年輕,應該不到三十歲,相貌相當端正,身體的線條也非常美好,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得不說確實有著別樣的吸引力。
此時對方正在翻看資料,在宇智波健進來以後,她便停下來,側過身看著他,臉上露出笑容,給人一種絕佳的純淨氣息,好像內心的黑暗都能被淨化掉。
「你好,你就是健君吧?」對方的聲音非常溫和,光是聽著就令人心情舒適,「我叫莉莎,今後便是你的心理治療醫生,請多指教。」
宇智波健輕輕點了點頭,說:「請多指教。」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還是第一次與心理醫療忍者接觸。
「請坐吧。」莉莎往旁邊的椅子指了指,示意宇智波健可以坐下。
宇智波健坐下以後,看了看對方,說:「這麼晚過來,真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再晚過來也可以。」莉莎笑著說,「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都等候著你的諮詢,不論多晚。」
聞言,宇智波健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從表面上看,這位醫者的態度自然是非常友善的,但他沒法確定,她知不知道自己的過往,她面對自己的友善態度,是不是也是面對心理問題者的常態模樣。
宇智波健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叫作莉莎的女性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認為莉莎的年齡還不到三十歲,實際上,莉莎的年齡已經快要接近四十了,之所以保持著這樣的容貌,是因為千手家族的秘術以及所修行的醫療忍術。
是的,她正是隸屬於風森正輝小隊的千手莉莎,千手家族退隱後,她就也不再使用這個姓氏,只有少數人知道她是千手家族的人,作為風森正輝的親信,一直都在醫療部里任職,並且作為心理治療體系的先行者。
毫無疑問,作為醫療部里的資深者,且是火影親信的莉莎被安排對宇智波健進行心理治療,便可以看出風森正輝對其的重視,而她非常了解,宇智波健所經歷的一切,她也知道風森正輝希望怎麼樣的目標。
莉莎對於宇智波健的資料進行過研究,她覺得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他會被宇智波剎那給欺騙也不是因為他很愚笨什麼的,只能說是欺騙的他太過老練,一個經歷過忍界戰爭的資深忍者,要騙過一個年少的孩子絕非麻煩事,這不是宇智波健的過錯。
而根據宇智波健過往的性格判斷,在得知自己被欺騙的真相後,很容易產生對他人的不信任,嚴重些就可能不會相信任何人,始終用懷疑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而究其深處,便是他不想再因為欺騙而受到傷害。
在研究心理治療這些年來,莉莎明白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心理問題,無非就是嚴重不嚴重的問題,在戰國時期的忍者環境裡,因為小孩子也要上戰場,那時候非常容易留下嚴重的心理問題,即便在戰場上活下來,日後也會影響其所作所為。
而木葉忍者村進入和平年代以後,年輕的孩子們沒有過往的經歷,隨著年歲的增長,對於心理的承受能力也會上升,正因為如此,現在的宇智波健雖然遭遇到背叛,但也沒有到達完全不信任其他人的地方。
甚至,莉莎覺得如果沒有萬花筒寫輪眼——據風森正輝猜測,宇智波健可能已經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出於對於這位老隊長的信任,她姑且這麼認為——宇智波健的狀態可能還會更好一些。
因為忍者職業的特殊性,有心理問題的人其實並不少,這為醫療部提供了足夠的數據依據,即便如此,作為剛起步不到二十年的學科,不像其他的醫療忍術那樣可以迅速成體系,心理治療說起來容易,往內深究,卻是一個同樣複雜的東西。
以莉莎的經驗,面對這樣的人,應當以雙方平等的地位出發,並且要傾聽對方的想法,不要因為自己是心理醫療忍者,就覺得可以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去指導對方,那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尤其是宇智波健這種可能對他人抱有下意識的懷疑情緒的人。
因此,在對方稱呼自己為莉莎醫生的時候,莉莎說:「不需要這麼叫我,叫我莉莎就好了。」
宇智波健有些猶豫,對方明顯是自己的前輩,按理而言,直接稱呼名字有些不夠尊重,但莉莎卻表示:「不需要,若是外面,我是村子的上忍,而你是中忍,我們有著上下級的關係,你尊稱我沒什麼任何問題。但是,在這裡沒有上下級的關係,我們是平等的,健君,你要明白這一點。」
宇智波健沒想到眼前這個女性竟然是上忍,這個真的讓他有些驚訝了,看著莉莎的目光,他猶豫了一會,說:「好吧,莉莎。」
「謝謝,健君。」莉莎笑了笑,「接下來就說說看你的煩惱吧,該如何走出來,靠的還是你自己,我只是一個輔助者的角色。嗯,如果不願意說,我們可以說說別的,比如你小時候的一些事。」
莉莎的語氣至始至終都很平靜,帶著令人安心的意味,宇智波健也能感覺到對方的溫柔,沉默了一會,沒打算說近期發生的事,就按照對方說的,先從自己小時候的故事說起。
莉莎靜靜地聽著,她沒打算主動開口,只會在宇智波健一些有困惑的地方,會表示一下自己的想法,去引導宇智波健去正確的認識自己,當然,現在宇智波健所說的故事裡還沒有到這裡,她還可以作為一個聆聽者去慢慢進入宇智波健的內心世界。
對於宇智波健而言,他的內心也有著一種祈願,他年幼喪母,對於母親幾乎沒什麼印象,而在莉莎的身上,他能感覺到常人口裡的母親的溫柔,不過,因為他從未接觸過,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確實如此。
但是,宇智波健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在莉莎這邊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溫柔鄉,宇智波剎那雖然在父親死後作為自己唯一的親人,但宇智波剎那並不是一個內心溫柔的人,至少給不了他所需要的那種感覺,對於其的感情,主要是對於唯一親人的重視,而在背叛以後,這種感情也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