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完美行動

  面前的岩隱暗部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豐富的經驗以及敏銳的感官能讓他捕捉到非正常的情況。但是,他卻沒能注意到緩慢靠近的服部平藏,因為服部平藏每一次的移動,便處於岩隱暗部所無法察覺到的盲區。

  如果不是日向家族那種可以將三百六十度盡數籠罩的白眼或是其他可以起到類似作用的秘術,常人的感官上都肯定會有無法涉及到的部分,那時候就需要移動自己的身體,進而改變感官所能注意的範圍。

  然而,服部平藏卻好似能夠感覺到岩隱暗部所能注意的範圍,每次都能避開他的注意,雖然說注意力這種東西是難以呈現出來的,但服部平藏也有著自己的優勢,能夠讓自己達到這樣的水平。

  要知道,服部家族是一直到戰國後期能還在堅持傳統刺殺風格的忍者家族,對於暗殺之道的鑽研,可以毫不懷疑地說位於忍界的前沿。對於如何避開目標的注意力,服部家族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而服部平藏便是藉此完美避開敵方的注意力。

  此時此刻,服部平藏已經來到岩隱暗部的身後,好似融入他的影子裡一樣,靜靜地站在那裡,而後者還沒有察覺到,一無所知地觀察著情況。

  當他本能地察覺到異樣的時候,服部平藏已經發起攻擊,手掌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出現,刺向岩隱暗部的要害。

  岩隱暗部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靠近自己的,但他明白在這種距離下,必須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猛地扭動身體,寧可讓對方攻擊到自己其他的地方,也要避開要害,而這個時候,他便朝著對方刺出苦無。

  卻不想,在刺中對方腦袋的時候,對方就像是鏡子一般碎裂,只是一個幻象,他的心裡微微一震,而這一回,他已經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他的喉嚨出現一個血洞,連叫聲都發不出來,在一擊刺穿岩隱暗部的咽喉後,服部平藏抬起手肘,砸在岩隱暗部的背部,對方仿佛骨頭全都斷了一般,如爛泥一般倒下。

  剛剛服部平藏所採用的便是他慣用的幻術分身戰術,以幻術分身吸引對方注意力,並短暫控制住對方,而自己閃至一側發起攻擊。經過多年以來的練習,兩者之間的銜接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加之服部平藏本身對於身法的利用,即便是高手,一不小心也會中招。

  而令岩隱暗部徹底倒下的是服部平藏從日向啟那邊了解到的,日向家族的柔拳所注重的就是敵人的經絡與穴道,靠著白眼,他們能直接以目光觀察到,並加以利用,因此,日向族人對於人體的每一根經絡以及穴道的作用都非常清楚,只需要不大不小的力量,就可以給敵人帶來巨大的傷害。

  服部平藏雖然沒有便利的白眼,但作為暗殺者的他本來就了解人體的大致結構,經過日向啟的點撥,將一擊刺殺的能力給強化得更進一步。對此,他也非常感謝日向啟,因為他明白,日向啟的這項舉動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傳授家族的不傳之秘,當然,因為沒有涉及到白眼以及柔拳的精要,即便暴露出去,頂多就是責罰一番,不會像家族的背叛者那樣被暗暗處理掉,但肯定會帶來麻煩,而能承擔這樣的風險,足見其付出的代價。

  這些年來,服部平藏就一直是日向啟的部下,他知道日向啟在過去曾與自己的老師為初代暗部的成員,後來老師晉升上忍以後,日向啟就作為老師的部下而活動著,與其餘的人被稱作風森正輝小隊。

  除了老師的同門之外,得到老師信任的中層便是這些風森正輝小隊的成員,其實服部平藏有時候也很好奇,像日向啟這樣的家族弟子,儘管是分家出身,但天賦與實力都不錯,放在家族裡也會得到重用,為什麼會緊緊跟在老師的身邊。

  日向家族作為木葉忍者村的名門,對於權力的渴望並不怎麼大,或者說,他們是放棄步入高層的權力,而換取自己在木葉忍者村的獨立地位,這是與木葉高層之間的無言默契,因為日向家族的強大力量與地位,這種默契一直以來都在保持著。

  只要日向啟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回到家族裡,作為家族的私兵而活,不必為木葉忍者村奉獻自己的一切,而這樣的選擇,日向啟從來都沒有過。

  服部平藏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他也不可能去當面詢問日向啟這麼選擇的背後原因,但從日向啟平日裡的話語裡,服部平藏能夠察覺到一些端倪,儘管只是隻言片語,但卻可以從日向啟的口中感覺到,他背後的那個龐大而冷酷的家族。

  日向家族一直以來便堅持著宗分家制度,以宗家為白眼的傳承者,而分家則承擔著保護的責任,以籠中鳥咒印為忠誠的印記,自千年以來,日向家族便是這麼延續下來的。

  因為傳統的緣故,大部分的分家成員對於宗分家制度還是比較認同的,但也有一些懷才不遇的分家成員,因為出身,不能傳承白眼的力量,而且在籠中鳥咒印的束縛之下,還不得不聽命宗家,連同性命也由對方控制。

  哪怕宗家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在那些分家成員內心裡所積蓄的不滿也越來越大,現在的日向家族還能夠保持著穩定,但矛盾已經出現,或許,日向啟之所以願意投身至暗部,也有這方面的緣故。

  服部平藏經常能夠聽到日向啟對於老師的尊敬,他時常在心裡想,可能日向啟是認為自己可以在老師這邊一展身手,又或者是覺得老師有能力去漸漸改變那個冷酷的家族。

  這麼一想,自己的老師還真是一個厲害的人,服部平藏心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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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其餘地方的岩隱暗部也都被解決掉,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而那些聲音也被風吹動樹葉的聲音給掩蓋過去,在裡面忙碌著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日向啟利用白眼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確定沒有其他的岩隱暗部存活,便召集自己的同伴過來。每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的白眼始終都能表現出強大的一面,不論是任務還是對待敵人,就比如說他剛剛乾掉的岩隱暗部,對方居然掌握一種讓自己隱形的忍術,如果讓其他人過來,可能就會措不及防中招。

  但是,對方碰到的是擁有白眼的日向啟,對方就算真的可以隱藏身形,那也是靠忍術辦到的,只要是忍術,便有著查克拉的痕跡,就可以被白眼給觀察到,對方還自以為瞞過日向啟,得意洋洋地打算偷襲,結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臨死前,那個岩隱暗部才反應過來,震驚道:「原來,你的眼睛是……」因為身受重傷的緣故,他的聲音非常微弱。

  「明白太晚了。」日向啟說道,因為他一直戴著面具,對方自然沒有發現他的白眼,方才會大意靠近他,忍者的戰鬥就是這個樣子,只要稍稍失誤,就會魂歸淨土。

  其他人都出現在空地上,與日向啟見面,日向啟微微點頭,朝著裡面抬了抬手,表示直接進去破壞物資。如今,岩隱暗部已經全部都被解決掉,裡面還有著的就是普通人以及武士們,日向啟使用白眼確定過,沒有任何需要在意的敵人,這時候,再採取暗殺做法便有些效率低下了,這時候就該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換而言之,他們此時就要從暗殺者的身份轉化為戰士,每個人點了點頭,將刀給拔了出來,除去服部平藏與日向啟兩個人,伴隨著日向啟一聲令下,所有人一起衝進裡面。

  守衛在門口的武士們看到有人衝進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岩隱忍者村的暗部,還在納悶這些傢伙跑進來幹什麼。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對方的護額並非是岩隱忍者村,而是木葉忍者村的,當即驚慌起來。

  他們還來不及將刀給拔出來,就被投出來的苦無給擊中要害,除了那些經過艱苦訓練的武士,尋常武士壓根就沒有與忍者抗衡的能力,除非能夠結成軍陣,通過彼此間的良好配合,才能給忍者造成麻煩。

  而那些勞作的普通人見此,立即驚慌失措的往四周跑,只有武士們沖了上來,大部分的暗部成員都去對付武士們,對於那些四處亂竄的平民百姓,他們沒有興趣去找麻煩。反正,他們的任務是將物資給破壞掉,又不是將平民趕盡殺絕,要不是因為武士們有著一定的威脅,而且都是死腦筋,他們可能還懶得去對付武士們。

  日向啟、服部平藏和另一個暗部成員則趕至那些囤積起來的或是正在裝載的物資前,服部平藏和另一個暗部成員衝出來,雙手開始結印,一個人為風遁印,一個人為火遁印,接著異口同聲地喊道:「複合忍法·火舞旋風。」

  另一個暗部成員首先吐出一道驚人的火焰,而服部平藏隨使出來的風遁將其捲起,正所謂風借火勢,在風遁的增幅下,火遁的範圍變得更大,而且威力也變得更加恐怖,將物資給吞沒進去。

  嘭的一聲巨響,熾熱的火焰將物資給直接炸得粉碎,炸裂的暴風將來不及避開的人給掀翻在地,四散的火舌舔上了那些人的衣服,很快就燃燒了起來,嚇得他們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好不容易才把火給滅掉。

  而這時候,暗部們也沒有跟敵人繼續戰鬥的心思,轉而退出去,因為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再繼續浪費時間去消滅敵人毫無意義。剩下的武士們也無法去追擊暗部忍者,這裡的地形非常複雜,善於單兵行動的忍者不是他們可以追得上,只能悔恨得看著被炸成碎片的物資,想著今後該怎麼辦。

  一直遠遠離開目標地點,暗部們才停了下來,尋找個隱蔽的地方開始休息,並等待著其他地方的消息。過了一段時間,各方的消息都傳了回來,每個暗部小隊都成功完成任務,將那些支援砂隱忍者村的物資給徹底破壞掉,也就是說,要是岩隱忍者村還要再去支持的話,就必須重新調集物資。

  「這下子,三代目應該就會滿意吧,不知道三代土影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日向啟一邊寫著報告書,一邊笑著對其他人說。

  在非任務時期,暗部成員之間的關係非常好,有時候也會像常人那樣聊天,日向啟也是確定沒有人追上來,才以一种放松的姿態說話,其他人也是會心的笑了起來,他們都是木葉忍者村的忍者,自然很願意看到敵人難堪的模樣。

  「唉,可是我們看不到三代土影的表情啊,隊長。」其中一個暗部成員笑著說。

  「這麼一來,三代土影也應該會採取什麼行動,大家就稍微加油,接下來要時刻注意岩隱忍者村的動向,別讓三代目失望,明白嗎?」日向啟將報告人給疊好,看著每一個人,說。

  「是。」每個人都答應一聲。

  就在風森正輝那邊收到暗部送來的好消息時,大野木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保護著土影辦公室安全的岩隱暗部們見到大野木抬起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咬牙切齒道:「被耍了,果然那封警告信不是空穴來風。」

  大野木非常懊惱,要是早早就注意到這一點,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都要怪他存著僥倖的心理,以為對方不會輕舉妄動,畢竟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風森正輝應該沒有那麼蠢,平白無故要惹上岩忍者村這麼一個敵人。

  但現在,對方就好似不怕他追究一樣,將所有的物資運輸地都給破壞掉,大野木當然可以選擇不認,只要就此收手,木葉忍者村應該也不好採取進一步的措施。但對於要支持砂隱忍者村削弱敵方的大野木而言,這種情況就完全不能接受,此時的他就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讓岩隱忍者村參與到這次戰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