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人見到敵軍退去,先是一陣不敢置信,覺得可能是出現了幻覺,當意識到這是真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露出驚喜的神色,伴隨而來的就是全身的疲倦,大部分人都不由得坐倒在地上。
漩渦正旋也差點失去力氣坐倒在地,但他堅持著站在原地,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終於感覺到身體好了一些。他一邊命令剩下還有點力氣的人去整頓的秩序,一邊走到城牆旁,瞪大眼睛看去。
只見遠方到處都是倒下的屍體,以及被強大的忍術所轟擊出來的痕跡,光是看著,漩渦正旋就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不知道有多久,渦之國沒有迎來如此的情況,在第一次忍界戰爭的時候,也沒有人踏上渦之國的本土。
正因為如此,渦之國的上層們便有了一種錯覺,以為靠著自己就可以保護住渦之國,即便意識到外界的危險,也沒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國內的有志之士也無力改變,只能在暗地裡採取行動。
而現在,這種錯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止是漩渦正旋,國都里的那些大人們只怕已經認識到,面對一個大國,渦之國是無法獨自生存下去的,即便有一個盟友呆在身邊,沒有跟陸地接壤的渦之國也不一定可以立即得到援助。
渦之國的統治者漩渦家族有著足夠強大的血脈和封印術,卻沒有獨當一面的軍事實力,這就是渦之國的尷尬處境。當年,始終認識不到這一點的渦之國拒絕木葉忍者村的軍事入駐,但現在他們是後悔莫及啊。
過了一會,猿飛日斬帶著部眾回到城內,他率先回到城牆上,注意到他的漩渦正旋立即迎上來,正打算說什麼,卻看見猿飛日斬身上帶著血,驚訝地說:「猿飛上忍,你、你受傷了?」
「啊,敵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猿飛日斬點了點頭,說。
在與鬼燈冷月的戰鬥里,猿飛日斬也是不小心著了道,對方使用的武器實在厲害,不僅僅擋住猿飛日斬的雷遁,還將其控制反擊,輕易擊穿克制水遁的土遁,而其他具有妙用的忍刀也都給猿飛日斬造成不小的麻煩。
後來,猿飛日斬靠著風遁與火遁的複合忍法,一口氣將火遁的力量提升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即便是鬼燈冷月的水遁,也無法阻擋住對方的攻擊。靠著這個手段,猿飛日斬將鬼燈冷月給逼到絕境,但是,還是被鬼燈冷月給逃走了。
「那傢伙也肯定不好過。」猿飛日斬雖然沒有見到鬼燈冷月後來的模樣,但他隱約可以判斷出鬼燈冷月受了怎樣的傷。
「猿飛上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對方經此一役,估計是人心惶惶,不如帶兵出擊,將其驅逐出境?」漩渦正旋建議道。
「不,光是把他們擊敗沒有任何意義。先不說我們的人數太少,組織不起足夠強大的部隊,即便可以勝利,自己也會損失嚴重。」猿飛日斬搖了搖頭,說:「況且,這些人只是水之國的先鋒軍,一旦進攻失利,他們馬上就可以從水之國調兵,要知道,渦之國的海岸已經被對方給占領,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帶人進來。」
「說的是啊。」漩渦正旋聞言,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換而言之,我們還是得想辦法防守嗎?」
「只是暫時之計,我們得組織起民眾離開這個國家,如果帶入火之國內,便可以保護好所有人。」猿飛日斬說。
「還是要離開這個國家嗎?」漩渦正旋隱隱約約猜到這一點,當猿飛日斬正面說出來的時候,他仍是感覺到有些不舍,「真的沒什麼辦法嗎?」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走到如今這個局面,也不是我們不盡心盡力吧,對於火之國而言,不顧代價的去援助其他國家,是得不到多少人的認可。出於對盟友的道義,我們方才決定帶你們離開這裡,你們也應該心滿意足,渦之國究竟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猿飛日斬說。
漩渦正旋一時間無話可說,見到他似乎還想辯解一二的樣子,猿飛日斬接著說:「不如去看看那些無辜而死的百姓,你再考慮看看?」
聽到猿飛日斬說起那些被水之國的軍隊給屠殺的百姓,漩渦正旋的面色微微一僵,過了一會,方才吐出一口氣,說:「好吧,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就趕快向著國都那邊送信吧,調集起國內的所有人,集中防線,當火之國那邊將海路給打開之後,就可以帶人離開。」猿飛日斬說。
渦之國只是一個很小的國家,人口算不上多,因此,猿飛日斬才可以選擇帶民眾離開,否則還得去考慮其他的辦法。當漩渦正旋馬上去辦事的時候,猿飛日斬慢慢走到城牆邊,目光微微一凝,看著遠方還沒有離去的敵軍。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次攻過來?水之國還會投入多少的兵力在這個島上?團藏什麼時候可以將我等的後路開闢出來?」猿飛日斬的心裡一時間有著大量的疑問閃過,他明白,即便是勝了剛剛那一戰,他們的處境也不能說是非常好。
就在猿飛日斬思考著今後方向的時候,鬼燈冷月亦是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算好,在跟猿飛日斬的戰鬥中,他的身體被強大的火遁給灼燒,對方居然使用風遁加持火遁,其力量已經不是單純的水遁可以阻擋的,除非可以超過對方一個量級,但顯然鬼燈冷月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鬼燈冷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表面燒傷嚴重,藉助身體液化以及藥物的作用,他好不容易感覺身體舒服了些,也不必擔心什麼感染的問題。他坐在一塊岩石上面,伸手撫摸著身上灼燒的位置,眼神很冷,神情陰沉至極。
先前的戰鬥里,指揮武士軍團的首領直接死亡,現在是副官統領全軍,即便如此,失去指揮官的惡劣影響還是在全軍里傳播著,讓他們的戰鬥意志降低。而除了武士們,霧隱忍者自身也是損失不小,這些人可都是霧隱忍者村的精銳,要培養出一個就需要耗費大量的心血,真的是非常痛心。
「真的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渦之國這個地方遇到挫折。」鬼燈冷月對著自己親信的副官說。
「大人,以後該怎麼辦?」副官小心翼翼地問。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休整之後繼續進攻,否則家族的名譽何在?」鬼燈冷月的脾氣實在是不算好,尤其是燒傷帶來的痛苦讓他的精神非常不穩定,「當然,這次我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否則多少人也不夠去死!」
「是不是要向村內請求支援?」副官建議道。
「怎麼可能……」鬼燈冷月說到這裡,面色卻是微微一沉,想了一下,點頭道:「還是請求一下支援吧,既然猿飛日斬在這裡,村裡的人應該可以接受,更重要的是,要讓他們小心在邊境那裡的『猿飛日斬』!」
「是。」副官行了一禮,領命告退。
鬼燈冷月遙遙看向遠方的城鎮,他想像著猿飛日斬是不是也會在那裡看著這邊,猿飛日斬的確實力驚人,儘管不想承認,鬼燈冷月若是只靠自己,在正面作戰的領域怕是無法敵過猿飛日斬。
但是,忍者的戰鬥可不是只看正面戰鬥的,雖然猿飛日斬實力強大,而鬼燈冷月也並非是沒有任何勝利的機會,只是要在猿飛日斬這樣的資深忍者面前,找到那個機會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別以為可以一直那副鎮靜的模樣,猿飛日斬。」鬼燈冷月想起在之前的戰鬥里,猿飛日斬的表情始終平靜,好像自己根本算不上是強大的對手,對於自傲的鬼燈冷月而言,堪稱是屈辱。
在雙方不同的心思下,這場戰鬥的情報被寫成信件,經過忍村培養的傳信通靈獸往彼此要去的地方飛去。此時,在另一邊的戰場,三代水影所率領的部眾正在與火之國的邊境軍隊戰鬥著,因為三代水影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所以他的攻擊算不上猛烈,而是以拖延時間為主。
三代水影自然不會知道,他的這點心思正在木葉忍者的計算內,假扮成猿飛日斬的志村團藏盯著遠方,心裡嗤笑,對方自以為得逞,卻是不知道這件事都是由猿飛日斬與志村團藏所謀劃的。
不論是木葉忍者搜索到密信的時機,還是讓對方搜集到守軍動向的情報,都是由兩人所精心計算出來的,而結果非常好,對方完全上了當,進攻的時間跟他們估計的非常接近,因此,猿飛日斬及時帶人趕到渦之國,守株待兔。
「日斬那個傢伙,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總不至於還會輸吧。」志村團藏喃喃自語。
突然,他一眼就看到木葉忍者村所培養出來的忍鷹在天空中盤旋,伸出手招了招,忍鷹馬上就落到他的手臂上。志村團藏從忍鷹的腿上將信件取出,仔細一看,向來冷冰冰的面孔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我就說,連三代水影都留在這裡,不管霧隱忍者村派去什麼人,日斬應該都能夠對付。」志村團藏將信件給燒掉,低頭沉思片刻,雖然猿飛日斬在信件里說他們贏得一次勝利,但敵方的實力仍舊強大,看樣子是時候該開始反擊。
於是,志村團藏立即開始下令,讓早就準備好的船隻出擊,去開拓出渦之國民眾所撤退的海路,既然已經知道三代水影的目的,他這邊的守軍同樣是防禦為主,善於出擊的部眾則是留在另一邊。
就在志村團藏開始布置的時候,三代水影那一邊也得到鬼燈冷月所傳來的信件,他完全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已經料到自己等人的目標會是渦之國,並早早就在那裡埋伏,得知霧隱忍者的損失,他頓時感覺到一陣痛心。
為了能夠迅速覆滅渦之國,三代水影命令鬼燈冷月所帶去的霧隱忍者可是村內的精銳,損失一個就是重大的損失,雖然有心責怪鬼燈冷月的無能,但畢竟對方是自己老師的血裔,而且敵人還是猿飛日斬,倒是可以勉強原諒。
「如果說猿飛日斬在渦之國那裡,那這裡的人是誰?」三代水影的心思迅速轉起來,這裡的「猿飛日斬」手段狠辣且老練,自己所派遣出去的忍者都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其風格跟在第一次忍界戰爭里所碰到的猿飛日斬一模一樣,因此,他覺得對方就是真的,而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
現在看來,這個人的確不是猿飛日斬,但也肯定是霧隱忍者村裡的高層,有這種作戰經驗以及實力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模仿出來的,三代水影大膽猜測,他可能就是二代火影的七名學生里的一個,最大的可能就是任職情報部門的志村團藏。
志村團藏多年以來都是在暗部里任職的,只要是忍者村的情報部門,都與之接觸過,知道其手腕,而像這種出身暗部的忍者,對於模仿他人的本領也是非常擅長,志村團藏還是猿飛日斬的同門,要模仿他想必也是非常輕鬆。
「呵呵,沒想到我一下子就是面對二代火影的兩個學生。」三代水影冷冷一笑,他並不害怕,既然如此,就看看誰的手腕更高。
「讓人去給鬼燈冷月支援,同時,注意敵軍的動向,他們也可能派遣援軍去幫助猿飛日斬,中途就給他們截下來。」三代水影下令道。
要知道在這片海域裡,霧隱忍者村可謂是水戰無敵,不論是怎樣的海賊,都無法在霧隱忍者村的面前獨立,要麼選擇滅亡,要麼就依附霧隱忍者村。而水之國的軍隊並沒有在水師方面投入,唯一值得忌憚的就是木葉忍者,但木葉忍者在水戰的經驗也不會有霧隱忍者那麼豐富,說的直白些,霧隱忍者在水戰里怕是可以一個打兩個或者三個。
就算木葉忍者可以將援軍投入到渦之國那邊,三代水影也定要讓對方付出巨大的代價,讓他們明白霧隱忍者村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