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渦之國保衛戰(二)

  經過尾獸玉的三次轟擊,城牆的結界近乎崩潰,勉勉強強維持著一層外表,在霧隱忍者看來,只需要再施展一次大規模的水遁攻擊,便可以將其衝破,到時候,等候已久的武士們就可以攻入其中,大開殺戒。

  「水遁·水龍彈。」霧隱忍者們異口同聲地喊道,雙手迅速結出水龍彈的印法,並非是簡化,而是全部的印,這也意味著水龍彈的力量將會發揮至最大。

  大量的水龍彈在凝聚出來的那一刻,便朝著城牆躍去,壯觀的情景宛如海嘯到來,正當每個人都在期待著城牆的結界破碎的時候,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一幕出現了。

  「土遁·土流城壁!」

  只見城牆裡突然掠出一道人影,在空中大叫一聲,隨即便有一道褐色的液體從他的身上落下,落到地面的一瞬間迅速膨脹起來,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過去,就在城牆的面前形成一道堅如磐石的土牆。

  鬼燈冷月猛地睜大雙眼,他立即就意識到這是木葉忍者出手,他們終於不再等待,然而,他卻沒想到對方抬手間居然就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土遁。作為鬼燈家族的高手,他的眼光自然也是非常人所能及,對方施術的速度、力量,即便是在上忍里都是位居前列者。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施展出這種力量的土遁,就算是在岩隱忍者村里,都可能沒多少人,而在木葉忍者村里,這種人就更加少,到底會是誰?

  而鬼燈冷月來不及細想,就在那個人施展出土流城壁後,緊隨著有人躍至城牆邊,共同施展土遁,令其愈加堅固。當水龍彈轟擊在其表面的時候,沒有任何意外的被擋住,在炸裂的同時倒卷而回。

  「糟糕。」鬼燈冷月頓時大叫一聲,立即往前跑去,他們所站的位置是在後方,而武士軍隊則在前面,準備城牆倒塌的那一刻便發起衝鋒,換而言之,現在武士軍隊馬上就要面對倒卷而回的巨浪。

  雖然鬼燈冷月反應迅速,但也來不及,武士軍隊在見到巨浪卷回的那一刻,便心生懼意,這麼多霧隱忍者使出來的水遁近乎一個小型海嘯,即便是小型的,對於人類而言,也是難以抗拒的自然之威。

  「快退,快退!」武士首領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急忙下令,自己率先往後奔跑,只是武士軍隊聚集起來,沒有那麼容易撤退,很快就被巨浪給追上。

  巨大的衝擊力從背後傳來,武士首領感覺自己都要吐出一口血,在感覺到衝擊之後,整個人都被巨浪給捲走,巨浪的攻勢沒有停滯,持續不斷的往前推進,就在把數百人給卷倒之後,鬼燈冷月終於趕到。

  鬼燈冷月的身體主動碰上水流,然後雙手結印,他的查克拉湧出來擴散至海浪,巨浪就像是被控制住一般,馬上就停止流動,緊跟著朝著天上涌去,包括鬼燈冷月自己。

  湧上天空的水流形狀一陣扭曲,當停下來的時候,就變作一個巨大的「水巨人」,而這個「水巨人」的模樣與鬼燈冷月一模一樣,看上去有著很強大的壓迫感。

  「原來是鬼燈家族的人啊。」站在土流城壁上的猿飛日斬盯著遠方的那個巨人,輕輕吐了一口氣,說。

  鬼燈家族擅長使用身體轉化的秘術,簡而言之,便是可以將自己的身體液化,既可以免疫物理攻擊,還可以借用周圍的水流,填補自身的力量。現在的鬼燈冷月,便是利用霧隱忍者施展出來的水龍彈,將其化作自己的力量。

  在後世,鬼燈家族的後裔水月就曾經利用這種方法,與完全尾獸化的八尾大打出手,雖然沒能擋住八尾的尾獸玉,但的確是暫時阻攔八尾的腳步,可見其強大。

  在第一次忍界戰爭的霧隱戰場,猿飛日斬就曾經面對過鬼燈家族的對手,知道這個秘術在有水的地方就是如虎添翼,但它卻有著兩個缺點:一,面對雷遁的攻擊,就會麻痹身體,無法動彈,二,一旦身形崩潰,就會有無法凝聚的風險,一旦無法凝聚身形,便意味著精神上的死亡。

  鬼燈家族的人對此也是非常謹慎,液化身體可以無視任何物理攻擊,但是面對忍術強大的衝擊力,就可能會令身形完全崩潰,這是要根據對手的能力以及戰場的情況而選擇的。

  若不是為了拯救那些武士軍隊,鬼燈冷月還不會使用這種方法,對於他們霧隱忍者而言,只需要退後拉高距離,借用查克拉吸附表面即可。而現在身形巨大化的鬼燈冷月,就像是一個活靶子,猿飛日斬身為資深忍者,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嘭的一聲,猿飛日斬召喚出一個影分身,那個影分身高高躍起,大叫一聲:「雷遁·轟雷。」

  大量的雷芒從影分身的口中吐出,凝聚成雷槍狀,如疾風一般沖向遠方的「水巨人」,鬼燈冷月見此,毫不猶豫地從「水巨人」的身上脫離出去,他知道要是被正面擊中,自己肯定是暫時無法活動。

  如果只是普通的雷遁,鬼燈冷月還有信心藉助「水巨人」的龐大體型,分散雷遁的力量,但是,對方施展出來的雷遁足以麻痹這種體型的「水巨人」,為了避免自身落於無法活動的窘境,他只好撤退。

  而失去鬼燈冷月的控制,「水巨人」的身形迅速崩潰,從空中墜落,帶著雷遁的龐大電力,而另一邊,猿飛日斬自己與帶來的族人,一同施展出火遁,將眼前的土流城壁轟碎,岩石裹著火焰如彈幕一般沖向遠方。

  在鬼燈冷月暫時控制住水浪的時候,武士首領立即重整陣型,帶著眾人往高地趕去,卻沒想到對方馬上就想出應對的方法,迫使鬼燈冷月離開,而失去控制的水浪再一次墜落,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先前那股強大的衝擊力,只有來不及離開相應範圍的武士中招,強大的電流立即麻痹他們的身體,慘叫著倒在地上。

  武士們還來不及喘氣,就震驚的看著遠方飛來的火焰岩彈,密集的火焰岩彈直直地正中武士軍隊中心,炸得人仰馬翻,驚叫聲接連不斷,注意到這一點的霧隱忍者急忙使用水遁滅火阻攔,方才阻止進一步的損失。

  鬼燈冷月從空中落到地上,身體還處在半液化的狀態,他喘了喘氣,看著因為火焰岩彈和雷電水流而驚慌的武士軍隊,神情非常凝重,他已經認出對方的真實身份,對方的豐富經驗以及強大的忍術,在整個忍界並非稀少,但是,能夠使出如此強大的土遁、雷遁、火遁三種,據他所知就只有一個人。

  木葉忍者村的猿飛日斬,只有他一個人,要知道,常人要將一種查克拉屬性修行至高深階段,就得付出大量的時間,更不用說是三種查克拉屬性,就連鬼燈冷月自己,他所掌握的第二種屬性距離水遁的造詣還有著一段距離。

  可惡,為什麼猿飛日斬會在這個地方!鬼燈冷月不由得在心裡大罵出聲,這個人應該是在火之國海岸邊境擔任指揮官不是,如果他在這裡,那麼之前霧隱忍者村所調查出來的那個「猿飛日斬」是誰,什麼人能夠假扮猿飛日斬騙過霧隱忍者村的暗部?

  從剛剛開始,就有大量的疑問在鬼燈冷月的腦海里轉,而他顯然是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件事,因為對方馬上就開始下一輪的進攻,讓他必須收斂心神,前去指揮霧隱忍者。

  就土流城壁炸裂之後,城牆的大門便打開了,首先就是一支騎兵沖了出來,緊跟著的是一群步卒,他們便是領主宮本氏交給猿飛日斬的三百精銳武士,而沖在最前面的是被猿飛日斬託付重任的三船。

  「三船,對方並非是弱者,即便我們出奇不意,也只能爭得一些時間,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這點時間裡,盡力擴大戰果,給予對方重創,給對方的傷害越大,我們的喘息機會就越久,就越是可以讓渦之國的民眾轉移。」

  猿飛日斬的聲音仿佛再一次從三船的耳畔響起,三船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作為武士,他自然是忠於國家的,對於秉持著道義的木葉忍者村,他同樣保持著尊敬,他還是屬於那種傳統的忍者,對於背棄道義的行為,向來是看不慣的。

  此次在三船的眼裡亦是維護道義的行動,他會不顧一切的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以救助渦之國的民眾,對於猿飛日斬的要求,他在心裡默默發誓,定然要讓這次侵入渦之國的水之國軍隊感覺到刺骨的痛楚。

  後方的武士抬起弓,射出箭矢,大量的箭矢劃出一道道拋物線,越過跑到前方的騎兵,落在正在整頓陣型的武士軍隊裡,一時間就有不少人摔倒在地,本來已經慢慢恢復的陣型再次混亂起來。

  武士的強大在於規整的部隊,當部隊陷入混亂的時候,其威脅性便會大大降低,還會給予敵人進一步擴大戰果的機會。

  三船率領的騎兵立即沖入對方的陣型,馬背上的武士們拔出長刀,揮向旁邊的武士,因為猿飛日斬發起的兩次攻擊,水之國的武士們如同驚弓之鳥,要是給他們時間的話,重整隊伍的時候還可以恢復戰鬥力,只是三船等人來的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幾乎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反而讓水之國的武士軍隊愈加混亂,不由得向後潰逃,這給前來幫忙的霧隱忍者都造成了麻煩。回過神來的水之國武士首領見此,立即發號命令,讓身邊的人冷靜,重整陣型阻擋敵人。

  他看得很清楚,衝過來的武士騎兵數量並不多,如果不是因為己方因為突如其來的情況而慌亂,斷然不至於被對方衝破陣型,因此,現在最緊要的就是重整陣型,否則隨著陣型的愈加崩潰,整個部隊就會失去戰鬥能力。

  潰敗的軍隊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水之國武士首領的從軍生涯里,不止一次見過,他不奢求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但至少要讓附近的人恢復陣型,哪怕只有兩、三百人,可以暫時阻止對方,讓己方的部隊留下恢復的時間。

  對方射過來的一支箭正中武士首領的肩膀,痛楚深入骨髓,但他面不改色,而是冷靜地指揮著眾人。突然,他聽到一旁的隊伍忽然慌亂起來,扭頭一看,就見一個年輕的武士帶著十餘騎兵沖至這裡,一時間無人可擋。

  「就是那個人!」在這支騎兵的附近,有著十餘個忍者從旁協助,其中一個瞳色為白的青年指著武士首領喊道。

  那個年輕的武士目光一凝,快馬衝過來,身體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單手握住腰間的刀柄,他大叫一聲:「拿命來!」

  武士首領這時候意識到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個忍者應該就是木葉忍者村的日向族人,對方早就打算對他這個武士指揮官出手,不過,居然帶著十餘人就沖入這裡,其勇氣與氣魄令人震撼。

  哪怕自己的一隻手幾乎不能動,武士首領也沒有退縮的想法,他也打著跟對方一樣的主意,只要可以擊退這些人,同樣可以鼓舞己方的氣勢,於是,他握緊武士刀,大叫著朝著對方揮去。

  年輕的武士瞪大眼睛,手臂一晃,武士首領只見到一抹雪亮的刀光在自己的眼前閃爍起來,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他的刀斷作兩截,左肩至腹部裂開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霎時間染紅衣襟。

  武士首領哇的一聲吐出大量的血,身體跪倒在地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動,知道那個年輕武士在後面,他低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三船。」年輕的武士回答。

  「三船,好,好刀法。」武士首領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居合斬,快得好像如疾風一般,在感覺到自己辜負國家的同時,卻有一種莫名的感慨,覺得能見到這種刀法,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