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競爭者退出

  雖然說扉間可以直接決定火影的人選,但要正式確立,還是要經過大名與上忍的認可。一般而言,大名是不會拒絕火影的推薦,這一關基本上等於不存在,而上忍信任投票卻是有著可以操作的空間。

  木葉忍者村建立之初,便是以千手家族為中心而聚集起來的忍族聯盟,即便是以千手家族與宇智波家族的強大,都不能完全無視那些加盟忍族的意見。如果沒有牽扯到忍族的生存利益,像日向、猿飛那樣的強族並不會違逆火影的命令,反之,他們卻是會與火影離心離德,說不定還會選擇退出木葉忍者村。

  火影是木葉忍者村所有人——或者說是大部分人——一致認可的首領,如果火影無法代表木葉忍者,但他就不會再是忍者村的首領。因此,哪怕是強大如柱間,都必須重視每一個忍族的想法,維護他們的利益,否則木葉忍者村的分裂指日可待。

  柱間昔日的理想是讓整個村子都視作一家人,可在實力與地位差距懸殊的大小忍族間,這種寬容並不存在。之所以選擇招收平民忍者,便是希望可以通過此舉作為忍族與平民之間的過渡,讓雙方可以慢慢接受彼此。

  然而,在進行這個措施的過程中仍是遇到忍族暗地的抗拒,直至忍界戰爭之後方才得以大規模推行,究其原因,並不是說忍族良心發現,而是忍界戰爭帶來的巨大損失,令忍族不得不需要平民忍者的加入。

  這個時候的木葉忍者村,強大的忍者家族仍舊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現在的扉間可以說一不二,一個原因是他的強大實力與威望可以鎮住其他人,一個就是他的所作所為並未超出其他家族的接受程度。

  對於這件事,風森正輝與扉間仔細討論過,風森正輝一開始就反對直接暴力的做法,在沒有絕對力量的情況下,這種做法只會帶來不好的後果。而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最適合現在的木葉忍者村,一步步讓忍族放棄他們所擁有的特權,即便日後他們意識到不對勁,或許也失去反對的力量。

  扉間知道風森正輝的想法有著很深遠的意義,他一度擔心風森正輝會不會因為急切而走得太快,在聽到風森正輝的施政態度後,他也就安心了。

  而正因為家族的影響深遠,對於風森正輝這個沒什麼背景的人,哪怕戰功卓越,那些自命不凡的家族弟子仍舊覺得不舒服,在他們的心裡,家主論戰功並不輸給人家,論背景,自然也是遠遠超出這個只有兩個女孩的風森家族。

  就算是向來追求安穩的日向家族,此時也出現一些勸說宗家去爭奪火影之位的人,更不用說是宇智波家族。這些年來,宇智波家族沒有過去那樣鋒芒畢露,也沒有那麼令人厭棄,與平民接觸也是彬彬有禮,但這副屬於強族的傲慢還是在他們的心裡。

  「鏡大人,您也是二代目的學生,論實力也不會差風森大人多遠,您完全是可以去競爭三代火影之位的啊。」一位宇智波族人說道。

  此時,宇智波鏡坐在家族神社內的一個房間裡,身邊皆是家族的重要成員,他們無一例外都在試圖說服宇智波鏡,讓他去跟風森正輝競爭第三代火影的位置。他們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是覺得作為警備隊,稱得上是勞苦功高,而火影之位所能帶來的利益可以想像,誰會放棄這個位置呢?連屬於鏡派的人也是如此。

  在參與勸進的人中也有宇智波剎那,宇智波剎那這是第一次可以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訴求,他早就想把火影的位置從千手家族的手中拿走,雖然他自己沒這個本事,宇智波鏡也是一個背棄家族的叛徒,但至少宇智波鏡還是姓宇智波的,不會真正放棄家族,也算得上是聊勝於無。

  如果是在過去,宇智波剎那的舉動估計是會被宇智波鏡看作是頑固派的復活,只是現在所有人都在說,宇智波剎那的這點心思也就無足輕重。

  宇智波鏡雙手抱在身前,閉目一言不發,任由其他人在自己的耳邊聒噪,他當然也想要第三代火影的位置,但他明白作為一個領袖,風森正輝的才能在自己之上。他之所以希望成為火影,也是出於令木葉忍者村更加強大,既然風森正輝比自己還要有能力,那就應該讓風森正輝繼承,而不是自己。

  「夠了!」宇智波鏡重重地拍了一下地面,說:「不要再說,到此為止!」

  其他人頓時住了口,每個人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宇智波鏡,希望他可以改變想法,然而,結果註定是失望。只見宇智波鏡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說:「我是二代目的學生,因此,我尊重老師的決定,既然老師決定讓正輝繼承火影之位,那我就沒有否決的理由,相信其他同門也是這麼想的,此事不必再提。」

  說著,宇智波鏡就走出房間,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宇智波族人,他們搖頭嘆息,雖然說風森正輝即位對於宇智波家族並不是什麼壞事,畢竟族長跟人家是好朋友,在對待宇智波家族的政策方面,風森正輝也是說了不少好話,只是怎麼樣,也比不上自家族長親自登上火影之位啊。

  對於族人的想法,宇智波鏡並不是不能理解,所以他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強調自己是不會去競爭火影之位的。他相信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背景低微的水戶門炎與轉寢小春不必說,猿飛家族、志村家族、秋道家及兩個聯盟家族中肯定有像這些宇智波族人一樣的人,但是,猿飛日斬等人肯定是不會出面的,他們都是二代目的學生,會聽從二代目的決定。

  ——現在的木葉忍者村里,唯一可能成為變數的就只有一個。

  宇智波鏡心裡默默地想到,回到家裡,他坐在椅子上思考著,宇智波真希帶著女兒過來要跟他說話,都沒有得到什麼回應。過了一會,好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宇智波鏡猛地起身,嚇到一旁正在陪女兒學習的宇智波真希。

  「幹什麼呢,回來之後臉色就一直很凝重,是因為族裡那些要你去競爭火影之位的事情嗎?」宇智波真希說。

  「這些事我已經決定了,不論他們說什麼,我也不會去競爭火影之位。」宇智波鏡說,「正輝是老師選擇的繼承人,我們同門就應該支持,而意圖去干涉的,就都是我們的敵人,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他們?你說的是誰?」宇智波真希詫異地問。

  「還能有誰呢,當然是那個可以跟千手、宇智波齊名的家族。」宇智波鏡說道,「雖然都在忍界戰爭里並肩作戰過,但畢竟其中沒有一個人是老師的學生,也沒有一個跟我們有親近的關係,他們可不會因此而退出競爭。」

  「所以,你這是要……」宇智波真希猶豫了一下,問。

  「我要去跟日向宗家談一談,放心,很快就會回來的。」宇智波鏡衝著妻子笑了笑,隨即便收拾好忍具出門,往日向家族而去。

  而日向家族裡,就跟現在的宇智波家族一樣,族人們都在支持宗家日向秀晴去競爭火影之位,日向秀晴看似平靜,心裡卻是有一個想法在蠢蠢欲動,倘若可以真的當上火影,那日向家族的地位就可以愈加穩固。

  當然,對於這件事,日向秀晴還是非常謹慎的,他要仔細考慮其中可能帶來的影響,最重要的是家族的延續,如果要當上火影,就得放棄家族,那他寧可選擇不去當這個火影,所以他現在沒有明確表態。

  日向秀晴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前擺放著一杯茶,他輕輕端起來,抿了一口,細細品味其中的滋味,這是他平日裡都會幹的一件事,每次這個時候,他就可以感覺到內心的寧靜,頭腦可以更加敏銳。

  他曾去諮詢過退居幕後的日向正人,日向正人已經不再掌管家族的任何事情,完全就像是一個普通老者。聽聞這件事後,日向正人只是說了一句話:「一切靠你自己去決定,你是現在的宗家,名義上,老夫也得接受你的決定。你只要明白一點,日向家族能夠在千年時間延續至今,靠的是什麼。」

  「日向家族千年延續的關鍵嗎?」日向秀晴喃喃自語,再次喝了一口茶,輕輕咽下,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門口響起一個恭敬的聲音。

  「宗家,宇智波家主來訪。」對方說。

  「宇智波家主。」日向秀晴微微一怔,不知道對方因為什麼事情而找上門來,起身說:「好,請他稍後,以貴賓之禮相待。」

  過了一會,換了一身衣服的日向秀晴便來到招待宇智波鏡的房間,對方靜靜地坐著,微微闔起雙眸,當聽到他人的腳步聲時方才睜開,漆黑的眸子盯著進門來的日向秀晴,說:「冒昧前來,真的是抱歉了,秀晴。」

  「無礙,既然是你來,再怎麼沒空也得抽出時間,何況我現在很閒。」日向秀晴微微一笑,在宇智波鏡的面前跪坐,旁邊的日向侍者立即奉上茶。

  「真的很閒嗎,現在是非常時刻啊。」宇智波鏡似笑非笑。

  日向秀晴只是輕輕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喝了一口茶,問:「鏡,你上門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告訴你。」宇智波鏡說,「我希望你可以放棄競爭火影的權利。」

  「競爭火影是我等應有的權利,你想強行讓我放棄,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日向秀晴搖了搖頭,說。

  「你的意思是拒絕了?」宇智波鏡問。

  「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我本來就有競爭火影的權利,要不要去,就要看我的想法,而不是其他人的決定。」日向秀晴微笑道。

  「我明白了,看樣子你也是在苦惱,只是沒法做出決定,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替你決定吧。」宇智波鏡說。

  「哦?」日向秀晴好奇地看著宇智波鏡。

  「我們來比試一下吧,要是輸了,你就要退出火影的競爭。」宇智波鏡看著日向秀晴的那雙白眼,一本正經地說。

  日向秀晴沉默了一會,隨即輕笑一聲,說:「原來如此,我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說著,便起身走到門口,命人將日向家族的重要人物給叫過來。

  今日,日向家族的重要人員親眼看到,日向宗家與宇智波家主之間的對決,也是白眼與寫輪眼的對決,兩者各有所長,互有優劣,世人皆認為白眼與寫輪眼的力量差不多,在萬花筒寫輪眼絕跡的今日,也無人可以確認是否有白眼使用者可以跟萬花筒寫輪眼的使用者一較高下,而這次的對決,則是以寫輪眼的勝利告終。

  敗給宇智波鏡的日向秀晴在所有人面前宣布,自己將不去競爭火影之位,而平日裡經常去尋找日向秀晴,試圖說服他去競爭火影位置的日向族人,在這一戰之後就不再提這件事,好像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想法一樣。

  此戰很快就傳到木葉忍者村的高層耳中,猿飛日斬等人聽聞之後,皆是會心一笑,而風森正輝則是心裡感激宇智波鏡的這個舉動,至此一役,將不會有任何人試圖去挑戰風森正輝的候選人之位。

  在大名那邊的任命書送到之後,扉間就正式舉行上忍信任投票,所有人都沒有猶豫,一致將票投給風森正輝,千手家族、宇智波家族、日向家族三大名門都確認風森正輝為繼承人,剩下的猿飛、志村、山中、奈良、秋道緊跟其後,其餘的忍族就沒有說話的餘地。

  於是,經過兩個正規程序的確認之後,風森正輝在法理上已是木葉忍者村的第三代火影,扉間光榮退休,接下來就只剩下一個就職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