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漩渦的後路

  此時的千手族地只剩下一個宗家主宅,其餘的土地皆分給平民居住,雖然早就知道千手家族人口損失過重與族人棄姓歸隱之事,但看著小時候生活的族地變成如今的模樣,美咲不禁有些唏噓。

  「這裡就是奶奶住的地方嗎?」這時候,繩樹開口說道。

  「嗯。」美咲點了點頭,摸著兒子的腦袋,說:「可惜沒能跟你爺爺見一面啊,他應該也會很喜歡你的。」

  「一代目去世的時候,我沒能到場,真是沒想到,像他那麼厲害的人也會……」一旁的男子開口說,他就是美咲的丈夫,叫作漩渦和彥。

  「都是因為宇智波斑!」美咲的聲音裡帶著些怨氣,她以前就對不苟言笑的宇智波斑沒什麼好感,現在更是如此,當初宇智波斑叛逃的時候,她父親還相信著斑,結果宇智波斑卻是帶著九尾回歸,要將木葉忍者村給毀滅。

  「母親。」繩樹看到美咲的臉色很不好,輕輕拉了拉她的手。

  美咲回過神來,對著兒子笑了笑,隨即對著漩渦和彥說:「走吧,母親與妹妹應該等很久了,小綱可能也在。」

  進入主宅里,門口的侍女立即就去告知加奈,加奈連忙出來迎接,與美咲抱在一起,歡喜地說:「好久不見,姐姐。」

  「好久不見。」美咲拍了拍加奈的背,同樣很開心。

  鬆開雙手,加奈看著漩渦和彥,微微行禮,說:「好久不見,姐夫。」隨即就看向跟在美咲旁邊的男孩,這個孩子應該就是繩樹吧。

  繩樹的年紀不過三、四歲,發色偏深,面容有些柱間的影子在,讓加奈有些懷念,衝著他笑道:「你好,繩樹。」

  「你好,加奈小姨。」繩樹沒有一點怕生的樣子,聲音乾脆地回答。

  「真是可愛的孩子。」加奈摸了摸繩樹的腦袋,然後對著美咲說:「姐姐,去見見母親吧,母親很期待見到你呢。」

  一邊走向水戶的房間,美咲一邊問加奈母親最近的身體情況,加奈沉吟一聲,說:「母親的身體還算健康,但是,年邁是不可避免的,她也年近六十了。」

  「是嗎?」美咲微微點頭,漩渦家族的人雖然活得長,但並不代表他們的身體就可以始終充滿活力,除非有特殊的醫療秘法,去保證身體的活力。

  來到一個房間前,加奈輕輕拉開門,叫了一聲「母親」,坐在房間內的水戶便抬起頭,看到多年不見的長女與女婿,溫和地笑了笑,說:「到了啊,就進來坐吧。」

  水戶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鮮艷的紅髮近乎都變白,面部也出現皺紋,一身簡易的白袍,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老婦人。她看了一眼跟在美咲後面的繩樹,朝著他招了招手,繩樹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來。

  水戶端詳著繩樹的面容,跟加奈一樣,她從中看出柱間的影子,不禁有種懷念的情緒,說:「你就是繩樹吧?」

  「嗯,你就是奶奶嗎?」繩樹點了點頭,轉而問。

  「是的。你還真像你的爺爺。」水戶笑眯眯地說。

  「真的?」聽到祖母說自己像那位被稱作忍者之神的爺爺,繩樹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知道爺爺的傳奇故事,最崇拜的就是爺爺。

  「不僅僅只是外表像,繩樹的天賦也很出色。」漩渦和彥說,「以前,我們曾看到過他能以查克拉刺激植物,我和美咲覺得這可能是……」

  「可能是木遁的血繼限界。」水戶說出漩渦和彥之後未完的話,心頭不禁震動,長孫綱手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血繼限界,不論是柱間的木遁還是水戶的漩渦血統,都沒能體現絲毫,而現在繩樹卻是有顯露出木遁方面的才能。

  「聽說爺爺就是靠著木遁秘術結束亂世。」繩樹靠在水戶的懷裡,抬頭看著她,說:「等我長大以後,一定會跟爺爺一樣的。」

  「哈哈,現在的忍界就很和平,小繩樹估計是沒有出場的機會了。」水戶笑著說道,言語間有些調皮,繩樹一臉詫異,摸著腦袋說:「是這個樣子嗎?」

  突然,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門就拉開來,眾人看去,就見綱手扶著門框,喘了一口氣,隨即開口道:「好久不見,母親,弟弟呢?」

  看到女兒毛毛躁躁的樣子,美咲暗暗皺眉,因為生活在渦之國的國都里,她對於禮儀的要求非常高,輕輕斥責道:「小綱,這麼久不見,你怎麼是越來越放肆了?」

  綱手撇了撇嘴,說:「我是忍者嘛,哪能像那些貴族小姐一樣。」

  美咲無言以對,只能說:「你這樣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有什麼關係!本小姐還怕沒人要嗎?何況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以後再說。」綱手說的可是十分自信,身為一代火影的孫女,如果真的要嫁人,還怕找不到一個?

  「加奈,你平日裡是怎麼教小綱的。」看到女兒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美咲不由得對著加奈抱怨。

  加奈至今都沒有與他人有婚約關係,美咲覺得就是加奈的態度讓綱手有了錯覺,加奈無奈地笑了笑,說:「小綱現在年紀還小,沒必要考慮這個。」

  「是呢,小綱年紀還小嘛,以後會懂事的。」漩渦和彥勸了勸妻子,對著綱手說:「好久不見,小綱。」

  「父親。」綱手朝著父親點了點頭,畢竟多年未見,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但至少父女的關係還在。

  「你就是綱手姐姐嗎?」這時,繩樹離開水戶的懷裡,跑到綱手的面前,抬著頭說。

  「嗯,你就是繩樹吧,好可愛。」綱手拉起繩樹的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姐姐帶你出去玩吧,村子裡可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真的?比卡牌還要好玩嗎?」繩樹的眼睛一亮。

  「卡牌?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你肯定玩的是上一代的吧,貴族家裡都在用這個,村子裡早就更新換代了。」綱手哼哼一笑,「讓姐姐帶你大開眼界,走吧。」

  「等等,小綱。」美咲還來不及說完,綱手就帶著繩樹出去了,她有些生氣地說:「真不知道是像誰。」

  「隔代像啊。」水戶慢悠悠地說,「綱手與繩樹都某些地方都很像柱間,不必擔心。」

  「原來父親以前也有那樣的時候嗎?」美咲微微一怔,她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你們是不知道他小時候的樣子。」水戶搖了搖頭,說:「不提那些往事,讓繩樹去見識見識村子裡的事情也好,反正將來他也是要留在這裡的吧。」

  「母親看出來了嗎?」美咲聞言,連忙說道。

  「你們特意在我的面前說起繩樹那孩子有著木遁血繼限界的可能性,想也知道有其他的目的。」水戶笑呵呵地說,「我也活了大半輩子,你們這些小伎倆,還想瞞過我嗎?」

  漩渦和彥與美咲有些不好意思,美咲看了一眼丈夫,漩渦和彥心領神會地說:「母親,其實我是有些事情要說。」

  「你說,我聽著呢。」水戶靜靜地說。

  「其實,是因為我們家族的事情,想必母親也知道,我們漩渦家族的封印術乃是忍界最強,因此讓不少人十分忌憚。靠著木葉忍者村的關係,至今沒有什麼人對渦之國出手,但是,在上次忍界戰爭之後,就有海賊在渦之國沿岸作亂。」

  「是水之國吧。」水戶立即就猜出背後的原因。

  「嗯。像我們這樣的島嶼國家,經常有海商出行,往往會引起某些人的窺視,海賊就是這麼來的,據說,有戰國時期沒落的忍者家族以此為生。以前,渦之國的海岸還沒有碰見過,現在卻是突然出現,怎麼想都是因為在忍界戰爭的時候與霧隱忍者村結怨的緣故。」漩渦和彥憤憤不平地表示。

  「那是村子的錯,其實不應該把渦之國給牽扯進來的。」水戶嘆了一口氣,「只是那時候局勢緊張,不得不依賴渦之國的力量。」

  「不,母親,我沒有問責木葉的意思。」漩渦和彥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說道:「我提起這件事,是想說渦之國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安全。即便沒有忍界戰爭的那件事,渦之國就不會被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給盯上嗎?」

  「我知道這個理論,風森先生似乎就曾說過吧,母親。」加奈的聲音愉快起來,每次提到風森正輝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水戶憐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兒,說:「是這麼回事,他覺得漩渦家族的封印術非常強大,卻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作為後盾,同時遠離大陸,位於海洋,身為盟友的木葉沒有合適的水戰忍者,一旦遇到突發情況,容易鞭長莫及,建議渦之國要儘早找到一個保護自身安全的方法。」

  「沒錯,我也有這個想法,國內里也不是沒人想到,只是他們覺得保證中立國的立場,不去幫助任何一個國家,就可以避免被牽連進忍者戰爭,就跟鐵之國一樣——這種想法簡直太天真了!」漩渦和彥的聲音嚴肅起來。

  「這是國內大多數人的想法嗎?」水戶的眉頭不禁皺起。

  「是的,都是出於明哲保身的原因,如果渦之國跟湯之國那樣的國家差不多,我覺得也沒什麼關係。只是,漩渦家族的封印術的確是引起大多人的忌憚,即便是保證自己的中立,也不可能像那些小國一樣的。」漩渦和彥說。

  「那你的意思是?」水戶問。

  漩渦和彥回答道:「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讓家族加盟木葉忍者村,只是,族內的人不肯放棄國主的地位,沒有多少人願意支持這個提案。」

  聞言,水戶不禁搖了搖頭,她知道常人對於權勢的追逐,漩渦家族是忍界唯一一個既是忍者又是貴族的特殊族群,看上去是件好事,卻也給漩渦家族增添了不必要的顧慮——如果單純的忍者家族,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加盟木葉忍者村,如果是貴族,就不可能擁有那種令人忌憚的封印術,就可以像湯之國那樣依附其他大國。

  而兩者合一的漩渦家族既有著令人忌憚的力量,也無法像尋常忍者家族那樣放棄一切,加盟到木葉忍者村里,深知這一點的水戶時常感到無奈,尤其是預測出漩渦家族的境況沒有那麼好的情況下,這份無奈就愈加明顯。

  「那你現在是有什麼想法嗎?」水戶問。

  漩渦和彥微微低頭,說:「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我的想法就是保留漩渦家族的火種,將一部分漩渦家族的人以某些名義給送到木葉忍者村,即便渦之國真的遇上麻煩,而木葉忍者村無法及時支援,也可以保證血脈不會斷絕。」

  「這是無奈之舉啊。」水戶長長嘆了一口氣。

  漩渦和彥的神情非常無奈,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讓全族進入木葉忍者村里,只是族內那些為權勢所迷的人堅決反對,就算是告訴他們很危險,他們也會自欺欺人地覺得還有迴轉的餘地。除非是遇到真正的滅國危機,否則是不可能放棄的,而最怕的就是一旦到那個時候,漩渦家族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

  「凡事要未雨綢繆,我只能這麼做,首先就要讓繩樹送到木葉里。」漩渦和彥說,「如果日後還有什麼機會的話,我會接著送些族人到這裡來的。」

  「那你可以去注意注意,族裡有什麼有著強大查克拉的孩子出生。」水戶平靜地說:「到時候就讓那個孩子作為第二代的人柱力來到村子裡吧,以這個名義,帶上一些陪襯。」

  「母親!」美咲與加奈一臉驚訝,水戶的這句話好像是在預示著什麼。

  「你們不要那麼驚訝,只是遲早會到來的事情罷了。」水戶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裡有著封印九尾的術式,「近年來我的身子是越來越差,查克拉也衰弱了,光是壓制九尾就需要很大的力氣,平日裡也幹不了什麼事情,是該培養新的繼承人。」

  「但是,像母親你那樣強大查克拉的人……」美咲神情凝重地說。

  「嗯,要想壓制九尾這樣的存在,所需要的查克拉非同尋常,本來從我的子嗣里選是最合適的,但你和加奈都沒有那樣的力量,只好從族裡的其他人那裡尋找。」水戶說,「既然族內能出現我這個人,那應該還會出現第二個,如果不行,就只能選擇最出色的那個人,想辦法讓其能夠承載九尾的力量而生活無礙。」

  「我會回去關注的。」漩渦和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