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青龍

  風森正輝沿著壁面迅速奔跑起來,在他的身後,一道帶著電弧的水柱不斷朝著他逼近,岩壁被炸得碎石飛濺,而隨之而來的就是無形的空氣炮,飛向風森正輝奔跑的方向,儘管沒用命中,爆炸的衝擊還是令他整個人都飛起來。

  這時候,大量的黑線如利箭一般刺來,風森正輝靠著自然力量調整身形,用風切擋開刺向自己身體的黑線,剩下的黑線命中牆壁,在上面留下無數的孔。

  當風森正輝重新在岩壁上穩住身體時,水柱再一次到來,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奔跑,而風遁·壓害的空氣炮從另一邊封鎖風森正輝的閃避空間,即便風森正輝全部避開,地怨虞的黑線也會隨之到來。

  看起來風森正輝十分狼狽,但角都卻是心驚,在自己的三重攻勢下,風森正輝沒有受到一絲傷害,他或是撲或是躍,或是格擋,將自己的攻擊全部接下,要是尋常忍者,早在這股連綿不絕的攻勢前敗下陣來。

  ——好,很好,這樣才稱得上是高手,你的心臟必然能給我帶來強大的力量。

  在角都的心裡,湧出對於風森正輝心臟的強烈貪慾,他不認為自己會輸,風森正輝的表現很好,但也僅此而已,以這種閃避的速度與強度,體力會快速消耗,等到他沒有力氣的時候,就是自己勝利的那一刻。

  當然,角都不知道風森正輝因為仙人境界的緣故,只要還有一絲的仙術查克拉,他都不會乏力,全身都能保持著充沛的精神體力。只是,當仙術查克拉完全耗盡的那一刻,風森正輝就會像砧板上的魚,任人揉捏。

  風森正輝知道這一點,也不知道沒用反擊的方法,但他沒有選擇立即反擊,因為他必須要找到可以一擊制服或是重創角都的機會,就像戰鬥一開始,借著角都對自己的不理解,一舉幹掉他的兩顆心臟一樣,其中還有一個是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火屬性心臟。

  要是沒能讓角都重創,以他的豐富經驗,很快就能想出辦法來,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利用三重攻勢逼迫自己,角都的經驗確實豐富,短短時間內就想出這種戰術,讓自己幾乎找不到近身的機會。

  不過,機會總是會來的,風森正輝相信這一點,經過這些時間,他漸漸判斷出角都的攻擊模式,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獨有的習慣,即便是千變萬化的攻擊,也會有自己潛意識厭惡的或者是不去使用的模式,換而言之,只要找出對方非習慣性的動作,就可以找到破綻。

  所幸,風森正輝的仙人境界讓他有著完成這個任務的條件,敵方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的眼裡都是清晰無比,往往可以提前預判,進而搜集數據,構築模型,而精神的消耗問題也會由仙人境界的增幅而消失。

  就在風森正輝冷靜思考的時候,這個空間已經被角都給破壞得支離破碎,雙方甚至轉移到另一片空闊的地面,角都預先就在地面上噴射了大量的水柱,刺入地面的黑線注入雷屬性的查克拉,讓風森正輝無法落地。

  看著風森正輝只能狼狽逃竄,角都是越來越有信心,他不知道風森正輝的打算,而風森正輝現在的樣子也根本看不出來他有著反擊的想法,經驗豐富如他,在這時候都不禁有些鬆懈,覺得戰鬥很快就可以結束。

  要是風森正輝知道角都的想法,他肯定會想——自己贏了——在忍界戰役的時候,有一個人的想法與角都的想法,而那個人的結局卻是失去了忍者最重要的手,之後還慘死在風森正輝的手裡。

  ——開始了。

  風森正輝在心裡對著自己說了一句,看著逼近來的水遁,將防禦式的八分風輪給丟出去,踩著岩壁的腳猛地發力,迅速轉向,朝著出乎角都預料的方向而去。

  角都大驚失色,水遁與雷遁的複合忍法被那個忍術給擋住——這個忍術還可以用來當作盾牌是他萬萬沒想到的——而風遁·壓害的攻擊與黑線的攻擊同樣無法命中風森正輝,對方就好似知道自己會怎麼攻擊,移動的方向恰好是角都不怎麼會去攻擊的敵方,讓他的攻擊動作慢了一些,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讓風森正輝靠近角都。

  風森正輝雖然會在身上纏繞著風屬性查克拉,但因為要確保移動以及保護自己身體,所以它的形態與尋常風遁不同,因此,風森正輝才沒有辦法直接踩入帶有雷遁的水面——要是他真的可以創造出跟雲隱忍者村一樣的風遁查克拉模式,就完全不怕地面上的那些水。

  但是,並不代表風森正輝沒有其他辦法破解的,他只是沒法在地面上自由行動而已,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間,風切劈在地上,一股狂風炸裂,將周圍的水盡數逼退,甚至帶動起來,形成一股形似龍狀的颶風。

  迅速膨脹的氣壓讓角都渾身的黑線往著後方而去,將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出來,光是讓自己不被吹飛就要用上很大的力氣,眼睛幾乎都睜不開,而即將到來的攻擊也令他全身發出警告的聲音——要是自己中了這一招,肯定討不了好。

  角都連忙控制黑線,想要讓自己移動起來,可是,對方傳來的強大吸力讓他無法移動,還慢慢朝著那個龍狀颶風靠近。龍狀颶風沒有直接朝著角都衝來,而是好似盤旋一般,正因為如此,角都不得不被牽扯進空中,被颶風給來迴旋轉。

  要不是因為地怨虞令他的全身異化,尋常人的內臟早就被巨大的牽扯力量給弄得粉碎,即便如此,角都的全身也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好似隨時都會撕裂,這是不同於切割的風屬性查克拉,雖然不是沒人用過,但是這種樣子的卻是第一次見。

  當角都越來越靠近中心時,他幾乎只剩下半條命,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而此時,他卻看到有一個人出現,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出現在龍狀颶風中央的那個人,正是風森正輝,接著自己就感覺到一股牽引力,隨著一陣劇痛後,雖然還沒有脫離龍狀颶風,但那股好像要把自己全身給扯碎的力量消失不見。

  這並不是一個安全的信號,雖然失去那股牽扯的力量,但角都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就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樣,而風森正輝卻是越靠越近,手中的風切表面熠熠生輝。

  「結束了。」風森正輝低聲自語一句,隨即抬劍揮向角都,明亮的劍光好似撕裂黑霧一般,划過渾身都是黑線的角都,將其攔腰而斷。

  劍光沒有停下,而是折出一道道彎曲的弧度,一口氣掠過角都的三顆心臟,將其瞬間破壞,隨著心臟的缺口噴出鮮血,角都渾身一震,瞳孔放大。

  此時周圍的龍狀颶風好似真的生物一般發出巨響,隨即潰散,強烈的風衝擊在四面八方的岩壁上,強大的衝擊力令其表面迅速龜裂,破碎,而風森正輝與斷成兩截的角都落到地上,並沒有被捲入風中。

  「你很快就要死了。」風森正輝深深吸了一口氣,調節氣息,幸好是仙人境界,要是尋常狀態一口氣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肯定是要倒下了。

  角都神情迷茫地看著滿是裂痕的洞頂,好像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過了一會,他方才說道:「我真的要死了?」

  「嗯。」風森正輝點了點頭。

  「真的是一個……不划算的買賣。」角都奄奄一息,聲音也非常低,「早知道,我就應該在你破壞掉兩顆心臟的時候,就離開的。」

  「人的貪慾有時候會帶來不好的結果,所以要適可而止,但是,很多人即便知道,也不一定可以做到。」風森正輝說道。

  「說的沒錯。」角都苦笑一聲,接著他問道:「那個忍術,是什麼?」

  「這個忍術的靈感是來自一個人的,他利用自然的條件,在不需要非常多的查克拉的情況下,就可以釋放出範圍廣、攻擊強的攻擊。我也在想,可不可以用相似的原理創造出類似的忍術。」風森正輝所說的就是宇智波佐助所創造的雷遁·麒麟,這一招近乎是雷屬性的奧義,若不是宇智波鼬有須佐能乎,只怕早就死在這招忍術里。

  出於同樣的創造理念,風森正輝方出研究出這招可以稱作風屬性奧義的招式,模仿宇智波佐助的名字來源,以及這一招的形狀,他稱之為風遁·青龍。要使用這一招的條件跟麒麟一樣苛刻,其中所需要的氣流動向之複雜,不得不長時間布置,而這就是在風森正輝閃避角都攻擊的時候慢慢布置的。

  因為戰鬥的節奏很快,即便有著異樣的氣流,角都也以為是因為爆炸衝擊而產生的,便下意識地忽略過去,畢竟,他也不知道風森正輝會使用這種風遁忍術。

  「青龍嗎,真的是一個好名字。」角都喃喃自語,「真是可惜,我沒法將其作為自己的收藏,還搭上自己的生命。」

  「我也覺得可惜。」風森正輝說道,「你年輕時因為背叛,而步入永生的歧途,要是沒有這個因素,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忍者,我或許會想著僱傭你。」

  「你討厭永生嗎?」角都聞言,不禁問道。

  「不知道,但我討厭那種踐踏他人生命的永生方法,就像你的秘術。」風森正輝說道。

  「那還真的是太遺憾了,或許在學習這個秘術的時候,我就註定會是這個結局。」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角都好似看破世間,大徹大悟一樣,「風森正輝,像你這樣的忍者,我是第一次見到,地怨虞確實是個很殘酷的禁術,但是一般人即便知道它的殘酷,也會忍不住去使用,你卻是直接否定他,真希望在以前的村子裡有像你一樣的同伴。」

  「啊。」風森正輝回答了一句,如果追溯過往,角都其實也是一個被自己的村子給背叛的可憐人。

  「不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會像你所信奉的忍宗那樣,是一個幸福的世界嗎?」角都問道。

  「當你的罪過被清洗之後,必然會前往幸福的淨土世界,變作純潔的生命再度降臨世間。」風森正輝說道。

  「純潔的生命,聽起來跟我不搭。」角都微微搖頭,「我從來就不相信淨土傳說,不過,我就暫時相信一下,這個童話的故事。」

  角都的聲音越來越弱,隨即再無聲息,身邊的黑線就好似花朵枯萎一般,變得乾枯,風森正輝確定角都是真的死了,沉默了一下,將角都的遺體給收納起來,在他的身上還有著地怨虞的殘餘,也許可以從他的屍體上再現出地怨虞來——當然,風森正輝不是要去學習,他是在想能否改造地怨虞,排除地怨虞掠奪心臟的殘酷,它的那種縫合身體、改造身體的方法要是引導要向正面,或許可以成為一種醫療忍術。

  風森正輝相信萬物是有兩面性的,優秀的醫者同樣是一個優秀的毒師,地怨虞如果進行改進,對於醫療忍術或許會是一個新的技術突破,將來能夠拯救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這門禁術就會以新的面目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們的面前,不再被當作殘酷的禁術。

  角都估計是不會想到,生前曾被他利用殺害不知道多少人的地怨虞,將來有可能會成為造福他人、救治生命的忍術,要是他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好了,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因為戰鬥的激烈,風森正輝沒空去關注其他人,他覺得日向啟等人應該是不會輸給邪神信徒的,現在他仔細一看,發現日向啟等人的漣漪還在,微微鬆了一口氣。

  風森正輝稍稍歇息一下,便起身往那邊趕去,希望等他到的時候,日向啟等人已經結束戰鬥,將那個官員的孩子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