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神社內不久,就碰上急急忙忙趕來的巫女及侍衛,看到風森正輝懷裡渾身是血的加奈,巫女的心頭一震,以為是出現了犧牲者,頓時悲從心來——還是沒能趕上嗎?
巫女一脈的預知能力給她們帶來一層神秘色彩,使其在民眾中有著很高的地位,但沒有人知道,這種預知能力也是一個詛咒,因為她們不得不去面對那些可悲的未來,有的時候連避免的方法都找不到。
巫女的預知方向一直是偏向危險的事情,往往就會牽涉到他人的死亡,過去曾有一個巫女,其預知能力強大到只要身邊有人死亡,就會心生感應,現任巫女並沒有這樣的預知能力,但其女彌勒卻是要比母親更加強大。
當然,現在的巫女還不會知道,她的孫女將會擁有跟古時候記載的那位巫女同樣強大的預知能力,給她的人生帶來不可避免的陰影。
「抱歉,風森先生,要是早一點……」巫女滿懷歉意地說道,她覺得這種話是無法磨平風森正輝等人心裡的悲痛,但她除了表達歉意,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彌補。
然而,出乎巫女的預料,風森正輝只是微微一怔,隨即說道:「不,時候正好,請您趕快安排醫者過來,看看加奈的身體情況吧。」
這回是巫女怔住了,她低頭看了眼加奈,方才發現她還在呼吸著,雖然渾身是血,但好像沒有什麼大礙。一股尷尬的情緒在她的心裡瀰漫,幸好沒有說完,要是真的說出來,那真的是太丟臉了,連他人的情況都沒有看清楚。
倒也不是巫女太過悲觀,只是她們的預言從來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在看到加奈的一剎那,就忍不住想到不好的結果,差點就鬧出一幕尷尬的戲劇。
巫女很快就將心情平靜下來,對身邊的吩咐一聲,讓人去叫最後的醫者過來,接著親自帶風森正輝等人去一個房間,供加奈休息。因為要去除滿是血污的衣服,風森正輝、旗木朔茂與服部平藏都呆在門口,只有綱手一個人進去幫忙。
風森正輝知道加奈沒什麼大的問題,綱手以及神社的醫者看著就行,隨後對著巫女說道:「這次雖然沒有把敵人全部留下,但還是有一個戰利品,應該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麼。」
巫女已經看到那個奄奄一息的邪神信徒,在照顧加奈的途中,她就讓其他侍衛看著此人,並用藥物吊住他一條命,此時聽到風森正輝的話,說道:「他的傷勢很重,怕是經不起什麼拷問,而這些邪神信徒非常頑固,光靠語言是行不通的。」
巫女也曾經見過國內抓捕的邪神信徒,但那都是些普通人,好不容易拷問出來的情報也沒有多少價值,這個人應該是真正的忍者,對於拷問的承受能力比其他人更高,但他現在明顯承受不住強力的拷問,巫女不知道要怎麼從他身上得到情報。
「現在是不行,但等村子裡的援軍趕到後就可以。」風森正輝說道,「我的同伴里有一個可以探測他的記憶的人,由不得他不說,當然,前提是保證他還活著,所以在援軍趕來千,請務必保證他還活著,不要給自殺的機會。」
「聽到了嗎?」巫女聞言,對著身邊的親信說道,那位親信連忙答應一聲,就跟其他帶著這個邪神信徒走。
這時候,醫者推門而出,說加奈只是因為受驚過度而昏迷,有人在一旁照顧就好,風森正輝道謝一聲,便讓綱手去看護加奈,而自己與旗木朔茂、服部平藏跟著巫女去另一個房間,商議這次的襲擊事件。
「敵人似乎非常強勁,風森先生。」巫女在看到旗木朔茂等人身上的傷痕時,就心裡有數,此時是確認一遍。
「嗯,比我想像得要厲害,但也沒有那麼不好對付。」風森正輝如此說道,「真正需要注意的只有那個逃走的忍者而已,其他的不足為慮。」
「話說回來,風森老師,那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旗木朔茂終於問出心裡的疑問,「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人類,這就是邪神的力量嗎?」
旗木朔茂與服部平藏親眼見到角都體內的密集黑線,左半邊身子都被風森正輝給斬成兩端,都沒有因此死亡,那些黑線甚至將斷面連接,詭異的一幕讓這兩個年輕的孩子心裡發寒,再怎麼有天賦,還只是孩子啊。
「那不是邪神的力量,只是某種秘術罷了,據我猜測,應該是身體變化性質的秘術,那些黑線實際上就是異化的血管。」風森正輝說道。
「血管?」聽到這個詞,旗木朔茂就想起風森正輝划過那些黑線時,從斷口裡噴出來的血液,原來那是血管啊,因為某種秘術的作用,異化成如活物一般,即便身體斷裂,只要保持連接,血液供應不斷,就不會斷氣。
雖然不是什麼邪神的力量,讓旗木朔茂沒有那種對於未知力量的畏懼,但是,那種異化身體的秘術同樣讓身體一陣細微的戰慄,並不是失去神秘的色彩,就沒有什麼可怖的地方。
「如果我沒有感知錯的話,那個人的體內有著五顆心臟,五種查克拉經絡。」風森正輝接下來的話語出驚人,「據我猜測,即便是讓其中一顆心臟停止活動,他也不會死去吧,要真正幹掉他,就必須讓五顆心臟都停止活動。」
即便是見識多廣的巫女,都露出震驚的目光,更不用說是旗木朔茂與服部平藏這兩個孩子,像這種對手幹掉一次就非常麻煩,遑論要連續擊殺五次,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旗木朔茂卻是注意到之前風森正輝說的話里的一個詞,忙問道:「風森老師明明知道這個人要擊殺五次,但還是覺得沒什麼困難的嗎?」
他的聲音都因為震驚而顯得有些尖銳,旗木朔茂知道風森正輝很厲害,但角都的詭異且強大同樣超出他的想像,他下意識地認為風森正輝或許能夠在對決里勝過角都,但要真正幹掉角都,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沒什麼好怕的,只要角都不退,我有就把握獨自一個人幹掉他。」風森正輝好像看出旗木朔茂的心思,說道:「重點是,他並不知道我已經明白他有著五顆心臟的事實,朔茂,平藏,在忍者的戰鬥里,情報的多寡往往會影響勝負,你們要記住這一點。」
過去,角都可能就靠著多重心臟的特性,讓敵人產生誤判,自以為已經幹掉他,結果被還活著的角都給一舉反殺。如果風森正輝與角都進行一場真正的生死之戰,陷入常規思維的那個人可能就是角都,風森正輝是不會給他其他機會的,他會一次性就將五顆心臟全部給破壞掉,他有這個能力。
「只要有一個近身的機會,就不會有問題,你們不需要擔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讓角都知道這個情報。」風森正輝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因為這次襲擊事件,眾人都知道鬼之國里出現內鬼,雖然很大可能是朝堂那邊的,但也無法保證神社裡真的沒有內鬼,畢竟誰也不知道一個人的真正想法。之前,風森正輝已經觀測過,現在只有他們四個人在場,旗木朔茂與服部平藏是可以信任的,而巫女,風森正輝認為也是值得信任的,她的查克拉就給人一種正氣的感覺。
查克拉除去它的性質,還有著其他的特性,譬如血裔之間的查克拉感覺都會相近,查克拉其中透露出來的感情呈現出其主的精神狀態等等,風森正輝認為有著這種查克拉的巫女絕不會是邪神的信徒。
即便拋去這一點,一國的巫女都是邪神的信徒,只怕這個國家已經完蛋了,也不可能特意委託木葉忍者村的人前來,巫女是內鬼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雖然那個傢伙的樣子很可怕,但是,風森老師也有著可以對付的方法呢。」旗木朔茂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嘛,邪神這種東西總歸是不存在的,不是那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只是忍者的秘術的話,肯定是能找出破解的方法。」服部平藏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風森老師平日裡也說過,只要是忍術的話,就不會沒有破解的方法。」
「說的也是,我居然差點就覺得邪神是真的存在。」旗木朔茂不好意思地說道。
「怎麼可能真的存在那種東西。」巫女笑著說道,「在忍宗的神話里,位於最高地位的那個人也只是六道仙人,但是,六道仙人並不是神,而是仙人,你們要知道神與仙人的區別。」
風森正輝也並不相信真的存在神,他所認知的神是那種全知全能的、超越人類想像且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存在,可以認為是存在與不存在的東西。而忍界位於頂點的大筒木輝夜也只是一個強大的近乎於神的生命,儘管在常人的眼裡可以用神的稱呼,但終究不是那種概念的存在。
只是,風森正輝還是無法理解邪神到底是什麼東西,原著里飛段的確是有著不死之身,且有著藉助他人的血液為媒介,進行傷勢單一共享的咒術,在眾多的忍術里也是屬於那種不可思議的等級。
令風森正輝在意的是,邪神信徒在鬼之國里活動著的事實,在劇場版里,鬼之國里其實還有一個活動的團體,被稱作黃泉教,他們的目的就是復活魍魎,統治忍界,這兩個團體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
邪神與黃泉,這兩個詞的負面意思非常相近,所代表的都是危險的團體,如果兩者真的有什麼關係的話——比如黃泉教就是邪神團體中的一個變化的派系的話——那麼,邪神與魍魎就有些耐人尋味。
不過,這只是風森正輝的猜測,可能是邪神團體與黃泉教就是兩個不同的組織,只是恰好邪神信徒在鬼之國內先一步鬧起來,畢竟黃泉教活動的時間是彌勒成人之後,現在的彌勒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在同伴趕到前,就是要注意一下邪神信徒的情況,我覺得以那些人的精神問題,不會在沒有達成目的的時候放棄,他們應該是不會離開的,但可能會有什么小動作。」風森正輝對著巫女說道。
「我也覺得是這樣,首先就應該把內鬼給抓出來,避免情報進一步流失。」巫女說道,「還有,就是加固防守,雖然鬼之國的軍隊贏不了邪神信徒,但是堅守住防線,還是沒有問題的。」
——簡單來說,就是攻擊力不行,防禦力極高的意思吧,風森正輝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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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月光透過紙門形成一股朦朧的光,她從床內直起身來,看著身上換過的衣飾,怔了一會,方才記起之前的事情,差點就被某個人給劫走的恐懼感在心底里蔓延,不過……
她想起在絕望的時候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想起風森正輝摟住自己時令人安心的力量,他身上的溫暖氣息……心底里的恐懼不知道怎麼的,就消失不見,整個人也就完全清醒過來。
這時候,她看到在旁邊睡著的綱手,綱手好像是一直陪在加奈的身邊,連身上的傷口都沒有仔細去治療過。綱手側躺在地上,嘴裡不知道在呢喃些什麼,加奈湊身過去仔細一聽,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
——這孩子。
加奈溫柔地撫摸著綱手的頭髮,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個孩子雖然平日裡都很任性,但對於親人來說,終究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啊,就是這個樣子,才讓人狠不下心來去責罵她。
「你醒了嗎,加奈小姐。」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加奈連忙回頭,就見紙門外有一個人的剪影,她一眼就知道那個人是誰。
「嗯,風森先生。」加奈輕輕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