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這些日子覺得有些奇怪,自從宣布千手可棄姓這個決定之後,加奈整日裡就顯得有些憂鬱。對於兄長的這個二女兒,他總是很頭痛,因為她不像姐姐那樣願意安於現狀,一直都有當忍者的願望。
姐姐美咲早早就嫁給了渦之國大名的兒子,即便不當忍者,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加奈卻不一樣,她沒有許配給任何貴族為妻,理論而言,她是一定會當忍者的,只是柱間的阻止,方才沒有。
對於子女的安排,扉間在跟兄長的看法上是一致的,他希望美咲和加奈兩個人可以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而不是作為忍者去面對危險的任務,這樣他對兄長也有一個好的交代。
而且,扉間本人無嗣,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千手與木葉忍者村,柱間的子女就像是他自己的子女一樣,所以就更加不會答應——或許在他死後,失去強勢人物的命令,可能沒人能阻止這件事,但至少在他死之前,就絕對不會答應。
即便加奈可能不會很高興,但扉間也只能這麼做,只是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加奈就走了出來。
但很快,他就發現加奈似乎是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才沒有繼續執著在忍者這件事上,他聽說加奈將家族內的宗卷給全部找出來,一個接著一個看過去。
扉間有些好奇,問加奈是打算幹什麼,加奈回答,她是要了解一下家族的過往歷史,將來可以進行文學方面的創作。
扉間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加奈似乎放棄了當忍者的方法,轉而進行文學創作,這種現象在國都貴族間也是會有的,這樣就好,不是作為忍者,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貴族少女。
只是,像加奈這麼固執的孩子,怎會突然就想開了呢,扉間覺得其中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於是他在加奈這些變化的前後調查了一下,結果就真的讓他找出來了。
知道加奈曾去風森正輝家裡拜訪後,扉間就有些哭笑不得,一邊搖著頭,一邊心想:「這小子,還真是讓人出乎預料。」
扉間有點想知道風森正輝是怎麼勸說加奈的,所以,他就把風森正輝給叫了過來,問風森正輝這件事。
風森正輝如實回答,加奈之所以患得患失,說白了就是她有著奉獻自身的想法,卻是沒有渠道可以讓她施展,那麼,就只要給她一個可以展現自身價值的地方即可。正好,要想治理好一個忍者村,絕非只靠武力,更需要文化教育,扉間天資聰慧,可以制定好一些基本制度,但其他人就不一定——
而加奈本身就是一位接受貴族教育的少女,單論文化水平,她可以把整個村子的大部分人都甩在身後一條街,有些地方就連扉間都比不上——畢竟扉間歸根結底還是一位忍者,有些東西是不用去學的——如果讓她來負責忍村的文化教育,那肯定會比忍者這種「大老粗」要更加適合。
「原來如此。」扉間點了點頭,他知道風森正輝編制的忍者學校教材里,文化教育占據一部分,理由也得到扉間的認可,只是扉間一開始還是打算讓忍者去教育的,現在一聽,或許讓加奈來更好一些。
扉間並不知道,風森正輝不只是打算讓加奈在忍者學校里傳遞文化的影響力,因為她的貴族身份,她可以比忍者村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容易接觸到國都內的貴族圈子,那裡才是文化傳播的重頭戲。
作為柱間的女兒,加奈自然也是繼承了父親的思想,希望能保證忍界的和平,風森正輝告訴她,武力是硬實力,是有形的,文化思想是軟實力,是無形的,有形的力量已經證明是有效果的,但還不夠,這時候就需要無形的軟實力。
要知道,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文化思想同樣是不遜於武力的重要力量,並且,能真正能引領國家前進的正是文化思想的力量,沒有一個豐富的文化思想,那麼國家只不過是一個只會使用蠻力的野獸而已。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他們擁有著自我約束的思想智慧,可以抑制住本能的野性。
「戰爭起源於人之思想,故務需於人之思想中築起保衛和平之屏障。」風森正輝當時對加奈這麼說道,「光靠一、兩個人的和平思想是沒用的,只有全忍界的大部分人都認可,和平才是主流,即便偶爾會出現一、兩個野心家,也無力影響整個忍界的格局。當然,肯定不能只是這些,但不能沒有它們。」
「那我應該怎麼做?」加奈虛心請教道。
「去嘗試搜集一下六道仙人時期的典籍吧。」風森正輝說道,「六道仙人的教誨就有這方面的因素,雖然如今的人們已經忘卻,但還是可以重新喚醒的。」
儘管人們不認為六道仙人是真實存在的,但他所留下來的一切早就滲入忍界的文化傳統中,或許連人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儒學,不管再怎麼有人覺得這是糟粕,其中的精髓部分也已經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分。
風森正輝打算在忍界興起的就是一個思想文化解放運動,以古時候的忍宗為源頭,展現出新文化的運動。
比起直接施展近現代政治體制,以忍界熟悉的忍宗作為過渡階段無疑是合適的,不會遇到非常強烈的反抗,以至於中途夭折——
當然,這定然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但是,要想令人們反抗起專制的封建統治,建立起近現代的文明社會,一個開啟民智、解放自身的思想文化運動是必不可少的,其中或許還缺少一些條件,但至少現在就可以開始萌發。
況且,因為忍界的國情與另一個世界的文藝復興起源地有所不同,要想在這裡進行「文藝復興」肯定不能像它們那樣執著於藝術的外表,在風森正輝看來,需要著重的應該就是查克拉,而這正是忍者的強項,不過,不能是現在忍者的查克拉使用方式,而是六道仙人所認為的聯繫人與人、造福人民的查克拉。
這麼一來,查克拉的民用化技術也會有發育的土壤,風森正輝心裡默默想到,以查克拉體系建立的科學技術將整個世界聯繫起來,或許就從另一方面實現了六道仙人的人與人之間的聯繫。
總之,加奈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而扉間說起了另一件事,他將要召集其他國家的忍村首領,進行第二次的五影會談,這次主要是應大名的需求,同時為確保今後的和平,重新簽訂協約、確立忍界的秩序。
風森正輝所提出的正義戰爭口號,已經對忍界的主流產生一定的影響,而扉間的這次作為,就會將這次影響再度推進一步,風森正輝自然樂於見到,因為從今以後國家要想發動戰爭,就要考慮名正言順、師出有名了——其中雖然會有陰謀掩飾的情況,但起碼比以前動不動就直接發動戰爭比,有了臉皮。
「簽訂的地點是在鐵之國,他們允許每個首領可以帶兩個護衛,我選擇的是你和和猴子。」扉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