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救世斑爺 初代後裔
木葉以北十幾里，有一條橫亘的山丘，將寒冷的北風遮擋一部分。
除了少部分戰死的忍者或有重大貢獻以及極高地位者能夠進入木葉專門的陵園，名字刻上慰靈碑。
其餘的人在死後就只有葬在這座山上。
而猿飛神佑本身實力低微，臨死前還被戴了綠帽子，何其窩囊。
以至於死後的屍骨不但進不了木葉陵園，就連猿飛一族的陵園也沒能進去，只能和普羅大眾一樣葬在此地。
荒涼的山丘之上，樹木儘是光禿禿一片。
唯有稀稀拉拉幾隻白鴿立在枝頭，安安靜靜的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枯瘦的樹木下，立著嶄新的墓碑。
一位身形佝僂的老人此刻跪在墓碑前，掩面而泣。
「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哭泣之餘，猿飛一山甚至都不敢去看自己兒子墓碑上的照片。
自那日被宇智波族人侮辱後，他並沒有放棄報仇的想法，這是作為父親唯一能給兒子做的事。
但沒想到其後幾天，春雨槐一直都待在宇智波族地內，完全不給他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春雨槐離開宇智波族地，卻沒想到她身後一直跟著兩名宇智波中忍。
自己哪怕在人群中悄悄看一眼，那兩名宇智波中忍便捕捉到了自己的蹤跡。
還上前警告了自己一番。
最令人絕望的是，當自己回到族地後，一名族老還專門上門讓自己不要追究兒子被殺的事。
甚至還措辭嚴厲的告訴自己，不要招惹春雨槐，她已經成為了圖南大人的助手。
猿飛一山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自己兒子才是受害者。
可好像所有人都站在了罪犯的那一邊，包括德高望重的族老，以及火影大人。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世界突然變得黑白不分。
犯下如此惡性的罪人，居然還能得到重用，甚至都沒有一個人為自己說一句話。
猿飛一山心神已經變得有些恍惚。
連日來的打擊，已經讓他知道渺小的自己是沒機會為兒子報仇了。
不甘又如何，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沒人在意。
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男人。
是他在包庇宇智波一族。
或許他只是表個態而已，但所有人都想要巴結討好他。
甚至火影大人都不敢因為這件事得罪他。
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辦法，人家一根指頭就能按死自己。
恍惚慘然間，猿飛一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來到了山丘南側的斷崖之前。
從這裡望去，隱約可以看見木葉的輪廓。
以前自己將木葉當做家園，可現在，恨不得整個木葉都化作墓園。
「木葉！」猿飛一山朝著遠方聲嘶力竭的吶喊道。
聲音中滿是怨恨與不甘，聲止之後，卻只能無奈一嘆。
抬起腳步，準備往前踏去。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一道滄桑的聲音。
「小朋友，那裡危險，不要太靠近了。」
小朋友？
猿飛一山微微一驚，左右看了看，然後意識到來人似乎是在叫自己。
旋即回過身看去。
只見來人披著一身黑袍，臉上戴著標誌性的漩渦面具。
宇智波斑！
猿飛一山下意識的退了半步，後腳跟驀然懸空。
畢竟身為忍者，憑藉著本能的平衡沒有掉下去，及時穩穩站住，卻不敢往前踏進分毫。
眼前這個人，可比懸崖危險多了。
但轉念一想，自己本就準備尋死，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這一刻，猿飛一山鼓起勇氣，卻是正面直視起了眼前之人，語氣平靜道：
「沒想到能在死前遇到閣下。」
來者正是偽裝過的宇智波圖南。
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滅亡之路，宇智波圖南已經開始為宇智波一族樹敵。
但憑現在木葉的實力，猿飛日斬和團藏還不敢跟宇智波一族翻臉。
隨著時間推移，宇智波一族只會越來越強盛。
這也是宇智波圖南所求的，宇智波一族越強大，那麼自己的收穫也會越豐厚。
但自己又不好親自動手，畢竟都是血脈親族，不能落人把柄，影響自己的口碑。
此行正好就有那麼一位與宇智波一族不共戴天之人。
即使他已經年老，過了忍者的巔峰期。
這對宇智波圖南來說，不是問題。
借出些許微薄的力量而已，以後反正都會收回，還能帶點利息。
只見宇智波圖南深深看了一眼猿飛一山，然後緩步走到他身側，望向遠方的木葉，語氣滄桑道：
「我與千手柱間一同創建了這個地方。」
「這裡曾經是整個忍界的希望，所有人都認為它是如此美好。」
「在木葉出現之前，人與人之間的敵意是擺在明面上的，一切都那麼簡單。」
「可它不過稍微壯大，就變了本質，各族之間為了利益勾心鬥角，用所謂的制度規則壓迫平民乃至所有弱者。」
「這並不是一個良性的制度，我想要將一切推倒重來，可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所有受益者的對立面。」
「那些受益者便是以千手柱間為首的強大忍族群體。」
「我敗了，年老不中用了，唯有曾經拯救這個世界的信念一直支撐著我。」
說到這裡，宇智波圖南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給猿飛一山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有了之前的不公遭遇，宇智波圖南這番話立馬引起了猿飛一山的共鳴。
或許，這位傳說中的存在並不是那麼的不堪。
難道他也與我一樣，看清了木葉高層的醜惡嘴臉。
只不過他有實力反抗，而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裡，猿飛一山轉過身面向宇智波圖南，深深一鞠躬道：
「抱歉。」
「以前的我太過愚昧，一直將你視為邪惡的存在。」
宇智波圖南擺了擺手，悠悠道：
「人的見識並不是隨著年齡就會增長的，而是經歷。」
「黑暗還沒壓迫到你身上，你自然是看不清的。」
「他們可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呢。」
「偽君子？」猿飛一山首次聽到這個詞，微微有些疑惑，但結合語境，倒也明白了大致意思。
旋即沉重的點了點頭道：
「您說的很對，大部分的人都是生活在他們的欺騙之下，就連身為火影族人的我，也是一樣的。」
宇智波圖南斜眼瞥向猿飛一山，語氣隨意道：「伱想報仇麼？」
猿飛一山眼神頓時一亮，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地，重重磕頭道：
「斑大人，請接收我的效忠。」
對於現在的猿飛一山來說，無論宇智波斑到底是好是壞，是要利用自己還是怎樣，只要能為他兒子報仇，那就是要他的命也心甘情願。
哪知宇智波圖南略有些嫌棄的看著猿飛一山，輕蔑一笑道：
「我如果是要別人效忠我，那個時候我就不會離開木葉了。」
「我只是看到你清醒了，拉你一把而已。」
「你會誤認為我要利用你，那就證明你只是看清了木葉醜惡的嘴臉，卻沒有看清我，沒有看清所謂的歷史。」
猿飛一山聞言微微一怔，低著頭默然不語，心底隨著宇智波圖南的話語開始思考起來。
「忍界傳聞中，千手柱間是一個非常和善的領導者。」宇智波圖南繼續訴說著，朝著天空緩緩張開手臂，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不忿。
「而我呢，剛愎自用，目中無人，種種罪名盡加我身。」
「因為我是一個人，而且我還輸了。」宇智波圖南說完，將頭轉向猿飛一山。
只見猿飛一山已經抬起頭，眼神中明悟與慚愧相互夾雜，沉聲道：
「抱歉，我真是太愚蠢了，終結戰亂創建木葉的您怎麼可能跟傳聞中一樣卑劣。」
「我曾經自以為聰明，卻沒注意過這麼大的一個疑點。」
「大人！您要怎麼做，請盡情吩咐。」
宇智波圖南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這傢伙已經沒救了。
「你先在木葉混到一定地位，然後為我提供一些情報。」
「我？」猿飛一山面露為難之色，隨後失落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行。」
憑自己的實力與年紀，就算到處拖關係進到某個部門裡，估計也就是乾乾清潔工的活。
宇智波圖南自然知曉他的顧慮，伸手緩緩將面具摘下，露出蒼老陰鷙的面容，幽幽道：
「我可以賦予你力量，但你也會因此墮入所謂的黑暗之中，你願意麼。」
猿飛一山仰望著宇智波圖南，只覺光是能看見對方的真顏都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至於對宇智波圖南所說的賦予力量一事，猿飛一山沒有半分懷疑。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傳說中的忍界修羅。
力量報仇
猿飛一山眼底閃過熾熱之色，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道：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早就沒有光明了，也就沒有所謂的黑暗。」
話音剛落，只見眼前的忍界修羅身後張開了一雙聖潔雪白的羽翼。
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拯救世人的天使。
這就是斑大人麼.他一定是救世主.
猿飛一山如此想著，而他心中的天使則緩緩開口道：
「那麼.接受黑暗的饋贈吧。」
碩大的羽翼合攏，將猿飛一山籠罩其中。
猿飛一山只覺眼前一黑，脖頸處微微一癢。
轉眼間，便感覺靈魂像升天了一般，舒爽至極，意識也隨之迷離，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仿若永恆，又好似剎那。
不知過了多久，猿飛一山緩緩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平躺在床上。
入眼的是一盞懸吊著的白熾燈。
猿飛一山想要轉動頭顱，卻發現全身無力，極其虛弱。
同時腹中傳來刺痛的飢餓感。
「好渴.」猿飛一山扯著沙啞的嗓子輕喃道。
旋即便見戴著漩渦面具的斑大人來到床邊，走入他的視線。
並將一根塑膠管子塞入他的口中。
甜美可口的液體湧入口腔，猿飛一山來不及辨認是什麼東西，便在本能的驅使下大口吞咽起來。
這一刻的猿飛一山就好像是渴望奶水的嬰兒一般。
「咕嚕咕嚕.」
足足喝了近半小時，猿飛一山也沒有停下的想法。
而他的腹部竟沒有絲毫鼓起的痕跡，就好像那些液體在進入他體內的瞬間就被完美吸收一般。
又過了良久，猿飛一山腹中傳來微微飽脹感，吞咽的節奏下意識放緩。
便見宇智波圖南將一旁的操縱杆提起。
猿飛一山發現口中的塑膠管停止湧出液體。
當即有些不舍的將管子挪開，起身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病床上，可這裡明顯不像是醫院，更像是科研實驗室。
宇智波圖南側身在床沿坐下，關心道：「小朋友，感覺怎麼樣。」
猿飛一山對這個稱呼微微有些不適應，但卻並不反感對方如此稱呼自己。
反而心底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也對，斑大人可是木葉的先輩，在他眼中我可不就是一個小朋友麼。
猿飛一山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微微用力握拳，頓時感覺到體內湧起一股強到恐怖的力量。
再仔細一看，自己的皮膚是如此的細膩絲滑，簡直比嬰兒還嬌嫩。
「這我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
宇智波圖南滿意的拍了拍猿飛一山的肩膀，溫聲道：「那就好，力量給你了，我得走了。」
猿飛一山下意識一把抓住宇智波圖南的另一隻手，滿眼感激之色道：
「大人，我有什麼可以為您做的麼。」
宇智波圖南輕笑了一聲，反手握住猿飛一山的手，語重心長的輕拍道：
「混出個人樣，順便收集情報為推翻木葉做準備。」
「另外，你需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挑撥宇智波一族與木葉的關係。」
見猿飛一山露出疑惑之色，宇智波圖南解釋道：
「宇智波一族潛藏的實力非常可怕，再加上有宇智波圖南這位強者坐鎮，將是我們實現目標的最大阻礙。」
猿飛一山聞言露出恍然之色。
對啊，九尾之夜的時候，斑大人操控九尾都被宇智波的那個傢伙給逼退了。
甚至還把九尾封印在自己體內，長期霸占九尾的查克拉。
立場的轉變，再加上實力作為底氣，也讓猿飛一山對宇智波圖南的恨意達到頂峰。
之前不是猿飛一山不恨宇智波圖南，而是兩者實力地位相差太多。
他的潛意識為了保護自己，自行屏蔽了對宇智波圖南的敵意。
而現在，猿飛一山眼底精芒畢露，好像看到了一個個仇人被自己殺死的場景。
看著猿飛一山有些許失神，宇智波圖南倒也能理解。
畢竟突然獲得強大的力量，意淫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棋子已經落下，宇智波圖南自然懶得繼續在猿飛一山身上浪費時間。
猩紅的寫輪眼緩緩旋轉，一陣空間漩渦將宇智波圖南的身形吸入其中。
「相信我，你會有親手報仇的機會，而且不會太久。」
見宇智波圖南使用時空間忍術離開，猿飛一山立馬從床上下來，單膝跪地，一臉鄭重道：「誓死完成任務。」
從此刻開始，宇智波斑的名號在猿飛一山心中便已經徹底變成了救世斑。
許久後，猿飛一山才起身打量這個實驗室。
這個房間並不大，地面早已布滿了灰塵，天花板的角落還長出了青苔。
猿飛一山對科研沒什麼興趣，但卻想要知道甦醒之時吸食的美味液體到底是什麼，還有沒有剩的。
只見猿飛一山順著塑膠管道看去。
管道延伸至牆壁中。
猿飛一山看了一眼，便看到那面牆壁有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
咽了口唾沫，實在是忍不住心中對美味液體的渴望，鬼使神差的將手攀上鐵門把手上。
輕輕一拉，鐵門便被拉開。
門口的場景則瞬間讓猿飛一山陷入呆滯之中。
只見門後面仿若一處深淵地窖，從上方懸吊著密密麻麻的繩索。
地面散落著一具具骨架，以及無數帶著針頭的細管。
這些細管都連接著一個巨大玻璃容器。
玻璃容器中赫然還有大量的血液，看起成色就像剛剛從活人體內抽出來的一樣。
顯然，這個玻璃容器的密閉性很好，且有著保鮮作用，讓這些血液不至於凝結腐壞。
猿飛一山瞬間明白了。
自己剛才吸食的是存放在這容器里的血液。
沒有傷感，沒有愧疚，猿飛一山只是默默的將鐵門關上，轉身順著通道往上走去。
密林深處。
猿飛一山從一個不起眼的樹洞中鑽出，環然四顧，喃喃道：
「這裡好像是十一號試煉森林。」
木葉的試煉森林裡居然還有廢棄的人體實驗基地。
而且這個實驗基地明顯不可能是宇智波斑那個時代的產物，因為他看到了裡面有廢棄的電腦和一系列近幾年才出現的事物。
也就是說，木葉有人在暗地裡進行著人體實驗。
果然黑暗呢.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活過來的。
猿飛一山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然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細細感受著全新的力量。
整個世界都好似變得比以往更加鮮活了。
猿飛一山發現自己能清晰的聽到叢林中昆蟲啃食樹葉的聲音。
「聽力居然敏銳這麼多，這就是大人賜予的力量麼。」
「能夠讓一個人在短時間變得強大，莫非是傳聞中的咒印？」
猿飛一山喃喃道，卻發現不遠處一隻蜜蜂似乎靜止在空中。
定睛一看，蜜蜂的翅膀在以蝸牛般的速度煽動著。
疑惑之色一閃而逝，猿飛一山微微有些驚駭道：「這動態視力。」
為了驗證是不是自己搞錯，旋即沉下心來，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掃視叢林各處。
「紅外視力.」
「聲波感應.」
無數隻存在於生物教科書上的能力展現在了自己身上。
初得力量的猿飛一山驚喜之餘還有些許惶恐。
太不可思議，太強大了。
「強者的感官都能達到這個程度了麼，虧我以往還自大的以為只是查克拉比不過他們。」
「查克拉體量增加的似乎不多，但回復速度卻變得極快。」
「咒印這種東西，往往都伴隨著強大的副作用，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幾年。」
猿飛一山嘴上雖如此說著，但心底卻一點也不擔憂。
只要有機會報仇，死亡也沒什麼可怕的。
當即振奮精神，朝著木葉方向快速奔襲。
速度快到了極致，一路上留下道道殘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