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內心深處的淨土

  殺人,奪取他人力量這種事,雛田前世在不少小說中都看過類似的例子。

  雛田原本以為自己會毫無心理負擔,可以坦然面對這種事情。可等到真正事到臨頭,雛田卻莫名的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這和殺人不一樣,這已經可以算是吃人了。

  哪怕是在忍者的教育中,也絕不會讓忍者在斷糧的情況下,去依靠吃人血肉為生。

  「為了得到所謂的力量和壽命,就拋棄所有的底線和道德,這種事真的值得嗎?」

  雛田不由捫心自問。

  此時此刻,雛田的內心非常堅定,眼神也不見一絲猶豫。

  在浦式被封印之後,雛田就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自己,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將浦式轉化成查克拉果實吃掉。

  可即便內心早已堅定如鐵,但雛田的動作卻遲疑了下來。

  這和融合屍骨脈、木遁不一樣,哪怕本質上都是為了奪取他人的力量,但是將人轉化成查克拉果實吃掉……雛田無法過良心這一關。

  「呃啊啊啊啊——」

  浦式瘋狂的反抗著雛田,這是瞳術的對抗。

  若非雛田事先就用求道玉化作棍子插入浦式的四肢,只怕浦式的反抗還會更加激烈、更加頑強一些。

  「如果真的做了這種事情,我還能稱之為『人』嗎?」

  「查克拉果實就只是力量的一種形態而已,浦式在轉化的過程中就已經死了。這不能算是吃人,只是獲取力量的一種方式。」

  「絕對不行!如果我真的做了這種事,就連做人的底線都失去了。」

  「人性算什麼?想想永生不死的壽命,想想縱橫宇宙的力量……只要擁有了這些,失去的人性終有一天會找回來的。」

  雛田的心中仿佛有一個天使和惡魔正在激烈的爭辯,他們一個讓雛田不顧一切的獲得力量,另一個則試圖勸說雛田,讓雛田保留最後一絲作為人類的底線。

  就連雛田自己的內心也在反覆催眠自己,查克拉果實不是浦式,那只是力量的一種形態而已。

  雛田吸收過浦式的查克拉,也融合過屍骨脈和木遁的力量……而如今只是將浦式轉化成查克拉果實,又不是真的吃掉浦式。

  只要能變的強大,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

  雛田的行為、思想、心靈似乎分成了不同的陣營,他們彼此爭鬥不休,想要勸說對方放棄堅持。

  「啊啊啊啊啊——」

  雛田瘋狂的嘶吼,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內心不斷的告訴自己:就做這一次,也只有這一次。

  可是這想法卻已經無法支配雛田的行動了,雛田背後剩下的五顆求道玉化作尖刺形態,瞬間插入浦式全身,將浦式徹底殺死。

  「呼呼呼……」

  雛田瘋狂的喘息著,內心深處充滿了無盡的後悔,但雛田的靈魂似乎得到了某種解脫,整個人都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一直以來,我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呼呼!」

  雛田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然而雛田對此卻視若無睹,而是在內心深處,一遍又一遍的質問自己。

  「這段時間的自己到底怎麼了?」

  「我所有的堅持和努力,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獲取力量的這條路上,難得其實不是方法,而是來自靈魂上的拷問與自責。

  雛田之前竟然會將『吃人』看的心安理得。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種想法?

  如今再次回想起來,雛田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自己都快要變的不認識自己了……」

  雛田覺得自己的追求並沒有錯。

  作為人類,我們嚮往永生和力量有什麼錯?

  雛田錯的其實是方法,是不擇手段的追求力量的行為。

  雛田雖然一直說自己是忍界的幕後大BOSS,是忍界的終極反派,但雛田一直都有一個自己必須堅守的道德底線。

  那是我們被稱之為『人』的底線。

  雛田反思著自己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靜靜的感悟著自己的得與失。

  良心上的不安,讓雛田不敢挑起五大忍村的戰爭,因為那會讓雛田感覺自己的雙手占滿了血腥。

  哪怕雛田的雙手早就已經不乾淨了,可雛田依然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給自己留下了一塊淨土。

  許久之後,雛田微微抬頭。

  太空中沒有空氣流動,哪怕是轉生眼查克拉模式,可是在太空中呆久了,也會有一些難以適應。

  身處這樣的環境,雛田維持生命體徵必須要消耗自己的能量。

  雛田一言不發,默默的飛回忍界。

  這一刻,雛田忽然很想和日向日足談一談,希望日向日足能夠給自己指明未來的方向。

  雛田無比期盼有一個人能夠告訴自己,自己做的事情並沒有錯。

  在進入忍界之前,雛田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浦式,利用轉生眼的力量將浦式埋葬於隕石之中,而後推向了宇宙深處。

  「終究……還是沒能突破自己呢。」

  雛田覺得自己很軟弱,內心中也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放棄了那麼強大的力量。

  「唉!」

  嘆了口氣,雛田一路飛回木葉,在木葉後山和白絕替身交接了身份,而後回到日向宅。

  「父親大人!」

  跪坐於日向日足對面,雛田小臉緊繃,眼神極為嚴肅。

  日向日足一如往常,板著一張撲克臉,似乎從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的表情發生變化。

  「怎麼了?」

  日向日足敏銳的發現了雛田的異常:「這一次偷偷離開村子,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嗎?」

  「恩!」

  雛田點點頭,心裡有些委屈。

  日向日足平靜道:「說說看!」

  雛田沉默片刻,內心掙扎了良久,才弱弱開口道:「父親大人,您的輪迴眼的隱患已經消除了。」

  日向日足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隨即問道:「你這次離開村子,就是為了這件事?」

  「恩!」

  雛田低著頭,語氣有些失落:「父親大人,您說我錯了嗎?」

  說著,雛田將自己面對浦式時的猶豫不決,以及當時的內心掙扎說了一遍。

  「我已經看到了永生之路,那對我來說,幾乎就是觸手可及的……」

  「我曾經以為自己會為了得到力量而不擇手段,可是真正事到臨頭,我卻軟弱了下來。」

  「我根本就辦不到!」

  雛田有些喪氣,也有些委屈:「如果我真的將浦式轉化成查克拉果實吃掉,我覺得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