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和以前相比,變化不大,只是建築破舊了些許。
那些故去的野心家和只在乎私利的無恥小人,顯然沒想到未來或成第六大忍村的瀧隱村,在幾十年後成了這幅光景。
角都那不似人類的眼童中浮現幸災樂禍的神色。
雖然瀧隱村變成這幅模樣是拜他所賜,但也都怪那些高層自討苦吃。
看到瀧隱村衰敗成這幅樣子,作為瀧隱村的元老級人物,他很欣慰。
嗒嗒嗒,他光明正大的一步步走向村子,沒有任何隱藏自己的意圖。
瀧忍這孱弱的實力,他自然不會放在眼中。
身為曉組織的成員,每個人都是S級叛忍,都有著狂傲的資本。
而當初佩恩之所以要求小組行動,也是擔憂組織成員因自大而戀戰,導致身陷險境。
瀧隱村作為一個與外界交互甚少,基本自給自足的忍村。
也和大型忍村一樣,居民不都是忍者,還有負責生產的平民。
瀧隱村被群山包圍,有山有水有樹林,不論是打獵還是養殖,耕種,都不會受限。
是非常適合一點點發展,不斷囤積實力變得強大的村子。
但並不是每一任領導者,都能合理的利用這個地理優勢。
更多的,還是自找死路的蠢貨。
角都一邊回憶著有關瀧隱村的一切,一邊走入了這裡。
他並沒有像在瀑布附近那樣遭到阻攔。
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讓瀧隱忍者失去了警惕之心。
如此的致命。
角都站在少女身前,塗著指甲油的手抓著畫像,來回對比了兩次。
「七尾人柱力,芙,看來就是你了。」
「大叔,你是誰啊?」
芙坐在溪邊,兩隻腳泡在水中來回踢著,濺起水花。
村子中的每個人她都見過。
角都沒有回答,只是垂下腦袋。
坐在溪邊的芙看到了角都那刻了劃痕的瀧隱護額。
「大叔,你是村中的叛忍呀?」
芙將雙腳從水中抽出,嘿喲一下蹦起站直,但卻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
倒也正常。
除了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柱力外,人柱力都對自己體內封印的怪物有所了解。
哪怕不像完美人柱力那樣可以和尾獸聯手共抗強敵。
也多少懂得一些通過情緒或共同利益,來借用一點力量的方法。
向來只有人們害怕人柱力,沒有人柱力害怕普通人的道理。
見角都沒有回答,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將手伸出來。
「我是芙,請多多指教。」
好像以為這樣,角都就會相應的做出自我介紹了。
「多多指教?」角都的聲音透過面罩有些渾濁不清,「看來人柱力的腦子都多少有點問題。」
芙沒有在意角都的貶低,她早就習慣了。
「原來是不願意將名字告訴我嗎?」
芙展開笑顏,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隻伸出示意要握手的右手沒有收回。
「那就先交朋友吧?就從連名字都不知道,只偶爾互相聊一聊的那種朋友做起。」
「朋友?」角都瞥了一眼芙伸出的右手。
考慮要不要趁握手的瞬間,直接將她制服。
「嗯!」芙重重點頭,「我要從交到一百個朋友開始,將忍界的每個人連在一起,讓歧視和鬥爭消失。」
「那沒什麼意義,比起交一百個朋友,不如交一個抵過百人的朋友,同樣可以消除歧視與鬥爭。」
角都伸出手掌,袖子中地怨虞血管已經鑽出皮膚。
「噢!那聽起來也不錯!」芙看著角都伸出的手掌,開心的笑了起來。
突然,角都伸出的手掌往腦袋左側一扭,化為黑色,握住了一把苦無。
隨著卡啦聲,鐵質的苦無被握成碎片。
袖子隨著抬起的手劃下,沒有任何光澤的皮膚上,小臂那一圈圈黑色的刻痕分外顯眼。
「這個印記是」芙睜大雙眼。
「芙,離開他!」一個年約二十,腦後扎了個辮子的男人帶著一批瀧忍趕了過來。
看上去地位很高,或許是這個瀧隱村的首領。
「飛沫大人,那個印記!」瀧忍注意到了角都胳膊上的刻痕。
「啊,鬼燈城的刻印,還是瀧隱的叛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名字奇奇怪怪的村長謹慎的看著角都。
「他就是傳說中殺害了村中所有高層的那個叛忍角都?不,不會吧,他得多少歲了啊?」
歷史人物跳臉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有幸經歷的。
角都緩緩側身看向後方,「想不到這個年代,瀧隱村還有關於我的傳聞嗯?這張臉」
角都綠色的眼童越來越大,紅色的眼白變得鮮艷。
村長飛沫張嘴大聲說著什麼,但角都已經聽不見。
將飛沫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來自許多年前的記憶畫面。
……
「角都,放手去做吧,或許很艱難,但是你的話一定能辦到的,不論結果如何,我們瀧隱村永遠站在你這邊,你是瀧隱的英雄。」
和飛沫有著八分相似的中年人拍著角都的肩膀。
「是,飛廉大人,瀧隱村培養了我,所以,我願意為瀧隱村賭上性命,這是我的報恩。」
這時的角都還很年輕,觸及下顎的中長發垂在臉側,清秀的臉上沒有蓋著面罩。
年輕的角都看到了,但他認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他相信飛廉的品格。
就這樣,角都接下了刺殺初代火影的S級任務。
他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進行布局,成功將初代火影單獨引出木葉。
為了參與鎮中的大賭局,千手柱間帶著財物,偷偷摸摸的連夜出逃。
戰鬥發生了。
「糟了,手提箱壞了。」柱間心疼的看著把手斷裂的手提箱。
足夠他輸上好一會兒的錢撒了一地,初代火影蹲下來奮不顧身的撿著。
「機會,土石龍之術!」趴在地上灰頭土臉的角都,用雙手結下印式。
九條粗壯的土石巨龍從四面八方撞向了初代火影。
「你處理一下吧。」千手柱間兩手抓著錢,隨便弄出了個木分身。
「皆布袋之術。」木分身結下印式。
九隻木頭巨手從地表鑽出,抓住土石龍的脖子。
堅石爆裂之聲宛如土石龍垂死的悲鳴。
角都輸了,毫無抵抗之力。
對千手柱間來說,他的刺殺甚至不如裝在手提箱裡的廢紙重要。
他被聞聲而來的千手扉間帶走。
關在了牢獄之中。
哪怕受了長達數月的非人折磨,他都沒有吐露自己的身份半字。
即便是山中一族的記憶查探,也被他用堅韌的意志咬舌破解。
絕不出賣村子,忠義的分量,遠比性命要重。
或許是老天開眼,角都找到機會,成功逃離木葉地牢。
角都一路謹慎前行,為了抹消痕跡,繞了很大一圈。
受到的重創和虛弱的身體甚至讓他無法敵過普通的山匪團體。
最終,他成功回到了瀧隱村。
被早就等待了他許久的瀧隱忍者折斷了四肢,打入牢房,準備送往鬼燈城。
「為什麼?」年輕的角都從喉嚨里擠出了聲音。
「年輕人,你要弄清楚啊,你私自刺殺木葉的火影,這無疑是叛村行徑啊。
「現在事情已經敗露,木葉村追責下來,村子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啊。」
「不可能,我明明沒有透露出任何」
一頓拳打腳踢打斷了他的話,自此,角都鬼燈城的人生開始了。
直到那一天。
「喲,兩年沒見面,怎麼這麼拉了?」
赤發的青年狹長的雙眼中閃著紅光,靠在監獄的鐵欄上,手裡提著兩壺冒著冷氣的酒。
「重樽」角都無神的雙眼如死般沉寂,「我真的做錯了嗎?」
自那一天後,角都就鑽入了牛角尖,他弄不懂,究竟是為什麼,他落得如此下場。
「哦?想讓我做心理醫生?」重樽染血般的唇勾勒出陰森笑容。
「我可不是個好的傾訴對象,不過在鬼燈城?呵,確實你也沒得選了。」
角都講述了他所經歷的一切,誰知重樽聽後發出了嘲弄的大笑。
重樽點了點太陽穴,「如果說一昧的讀書叫書呆子,那你,大概就是不開化的野蠻人了?」
他盤坐在地上,扔了一壺酒給角都。
刺殺千手柱間,這是一場暗中的交易。
飛廉聯合了一些瀧隱高層合謀了此事。
初代火影成功逃出木葉,扉間及時趕到,沒有殺死角都而是將其丟入打牢。
並讓角都找了個機會逃離,都是策劃好的劇本。
扉間看到了瀧隱村的潛力,擔憂瀧隱日後成為第六大村。
但又礙於柱間執意追尋的和平,所幸與瀧隱村的部分高層達成了交易。
原本為平衡各村實力,瀧隱能得到的利益,將因角都的刺殺而減掉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扉間幫助瀧隱高層,將生活在瀧之國的地怨虞抓捕封印進捲軸。
以供那些瀧隱高層驅使。
「怎麼會為了自身的利益,犧牲了村子的利益,那些人」
「呵呵,有什麼好奇怪?」
重樽抿了口酒,「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性逐利,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
重樽帶角都離開了鬼燈城,回到了瀧隱村。
瀧隱村的高層一定不知道角都與重樽的交情。
不然,他們現在該做的,不是圍著地怨虞琢磨著該如何利用這東西長生不死。
而是該找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省的多受折磨。
這一天,角都得到了地怨虞。
這一天,年輕的角都死了。
或許,他真的是個蠢貨。
但是,他相信自己沒有蠢到極致,因為他懂得記住聰明人的話。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既然重樽說是如此,那就定是如此。
……
角都看著嘴巴不斷開合的村長飛沫。
地怨虞的血管從衣服的各個縫隙中鑽出,向外蔓延。
「因為你們,害我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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