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曉復活的理由

  喂喂,因為不想受傷,只好瞬間殺掉對手...這是什麼離譜的發言啊。

  兜不安的掐著指節,難道說,大蛇丸大人所在的組織里,都是這種怪物嗎?

  「果然,是你的生活方式造就了你。」大蛇丸眼瞼微垂。

  在他的觀察中,忍界絕大多數天才人物,往往有著悲慘的經歷。

  而他們所擅長的,也都與那不堪回首的經歷有關。

  童年混跡於戰亂街頭的白蛇,因為能獲取的忍術有限,得到了靈活使用忍術的能力。

  因為時代與社會的殘酷,不拘泥於手段,只要能活下來,不管什麼卑鄙技巧都能如呼吸般自然的使用。

  後來遭遇全忍界的追殺,一但受了傷,那嗅著血味追上來的賞金忍者足以將他淹沒。

  所以,他賭上性命學習著以最小代價完成擊殺的技巧。

  而大蛇丸自己,也是一樣。

  見識了戰場的殘酷,不甘像父母與戰友那樣死在無人發現的角落。

  深知生命的羸弱,所以開發出了種種保命忍術。

  大蛇丸突然有些恍然。

  他回想到,曉組織中的一眾成員,儘管行事風格有區別,善惡觀也不盡相同。

  但卻從來沒有互相指責過。

  珍視平民生命的佩恩,沒有因他的人體試驗而予以白眼。

  討厭無意義殺人的角都,卻和傳聞中四處製造混亂與殺戮的白蛇是朋友。

  不是因為都是壞人。

  而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經歷過什麼。

  並且也知道,製造出他們這些怪物的,是這個扭曲的世界。

  這一刻大蛇丸發現,表面上似乎對彼此漠不關心的組織成員。

  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更緊密的聯繫。

  他們聚集在一起,僅僅是為了利益嗎?

  在白蛇改革了雨之國,讓組織變得強盛後,大家都很高興。

  佩恩最初那可笑的理念在沒有白蛇支持時,蒼白又無力。

  可沒人去反對過。

  每個人都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一群怪人聚集在一起的初衷,可能是為了做一番大事。

  又或許,只是希望這殘酷不堪的世界,改變些什麼。

  「怎麼了?」白蛇歪著腦袋,「你看我的眼神,突然充滿了理解,讓我很欣慰。」

  「沒什麼。」大蛇丸沙啞的笑了一聲,「只是...想到了一些值得期待的事。」

  ……

  之後,帶土將三個即將作為交換生送往木葉的孩子收入到神威空間中。

  而白蛇則從大蛇丸那裡索要了鎮定劑的補給,以及他曾交給大蛇丸研究的「寶藏」。

  這時大蛇丸突然表示,希望自己能成為交換生的帶隊老師。

  白蛇不知大蛇丸的想法。

  或許是對保護自己成長的木葉村有一些懷念,想去看看那裡的變化。

  又或者是想起了那裡的人。

  在夜深人靜時,人的腦海總會盪起波瀾。

  猿飛老師上了年紀,最近身體怎麼樣?還在管理木葉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嗎?

  紅豆最近過得開不開心,有變成了堅強的忍者嗎?

  他手下的舊部現在在做些什麼,是否有擺脫他的叛逃帶來的負面影響?

  有時候這種想法就會突然變得強烈。

  想回去看一眼,一眼就好。

  大蛇丸懷疑,這會不會是自己變老的徵兆。

  據說上了年紀後,人就會開始變的心軟。

  大蛇丸提議做三人的帶隊老師,白蛇沒有拒絕。

  和傳聞中不同,他其實是一個能體諒別人心情的人。

  雖然多數時候他都會故意不去體諒。

  白蛇答應了大蛇丸,組織中的其他人想必也不會反對。

  哪怕和大蛇丸關係最差的蠍也是。

  因為白蛇知道,蠍如果哪天突然哭著說自己想奶奶了,大蛇丸肯定會支持他去看看。

  生命是極易消逝的,在來不及之後才懂得後悔,那真的很傻。

  ...雖然蠍那已經陌生的皮囊里,不再有哪怕一滴眼淚了。

  大蛇丸不會通過神威前往雨隱。

  期間還有一段日子,足夠他打理好音隱村的事,再動身前往雨之國。

  在神威的空間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覺不到位置的移動。

  就是唰,很快,空間出現扭曲時,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抵達雨隱村了。

  「現在,我可以單獨行動了,對不對?」帶土問道。

  白蛇轉過腦袋,猩紅色的雙眼冷冷的注視著他。

  帶土聳了聳肩,「你不會還不放心我吧?」

  「怎麼會。」白蛇嘴角掀起微笑,嘲弄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夥伴。」

  「呿。」帶土壓下心中的怒意,「走著瞧。」

  他甩手背過身去,一邊走一邊消失在了空間的旋渦中。

  「重樽先生,您和朋友鬧彆扭了嗎?」白很在意。

  他覺得白蛇對他很好,所以不希望看到白蛇難過。

  將心比心,如果他和朋友起了爭執,他就會難過。

  雖然他沒有朋友。

  「別在意,他就是個彆扭的人。」白蛇笑了笑,「而且他不是我的朋友,是夥伴。」

  「啊?」白不懂得兩個詞之間的區別。

  夥伴...不就是朋友嗎?

  單純的白不知道,在複雜的人心中,就連朋友這個詞都恨不得拆分成:

  表面朋友,普通朋友,好朋友,真正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白蛇這個人比較實在,朋友就是朋友,其他的,稱為夥伴即可。

  角都好像將他當做了唯一的朋友,但他忘卻了和角都共有的回憶,所以最終也只能以夥伴相稱。

  「請問這有什麼區別?」君麻呂眉頭微皺。

  「水就是魚的夥伴。」白蛇簡單回復道。

  「那不是相當緊密的聯繫了嗎?」白瞪大眼睛。

  魚沒有水,會死的。

  重吾眼睛突然睜大,眼神震顫面露驚恐,雙手抱著腦袋。

  「不,不該是這樣的,我,我...」

  「重吾,你怎麼了?」君麻呂擔心的抓住他的手。

  但重吾一下掙脫並抓住君麻呂的肩膀,「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夥伴,君麻呂,或許起初是這樣沒錯,但現在,你是我的朋友!」

  「內心還真是有夠纖細的。」重吾的反應讓白蛇怔了一下。

  印象里平常狀態的重吾性子還是很沉穩的。

  不過白蛇印象中的重吾和此時的重吾,有著近十年的年齡差別。

  君麻呂不解的看著重吾,「冷靜,我當然知道我們是朋友。」

  「嗯...抱歉,不知為什麼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重吾扶著額頭,恢復了鎮定。

  「沒人能違逆時間的洪流,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比起既定的昨天,未知的明天更值得今天的我們付諸努力不是嗎?」

  君麻呂微笑的拍了拍重吾的肩膀。

  「挺有道理的。」白點了點頭,對君麻呂有所改觀。

  「不是挺有道理,是很有道理,這是大蛇丸大人的教誨。」君麻呂冷冷道。

  嗯?白蛇眉頭微皺。

  「這話是大蛇丸說的?」

  怎麼感覺味有點不對。

  大蛇丸說話有時感覺像是聽起來有點內涵的胡言亂語,但卻從來不灌雞湯啊。

  君麻呂詫異的看了白蛇一眼,簡單回答道:「是兜前輩轉達的。」

  「那沒事了。」

  白蛇往前幾步在教堂門口停下腳步,將拱形的石門輕輕推開,防止打擾裡面可能正在傳教的飛段。

  「這段時間你們暫時住在這裡,等...」

  白蛇腳步突然停頓,抬手掐住額頭,微微將腦袋別開,仿佛沒眼看一般。

  「怎麼了重樽先生?」白跟著走了進來,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君麻呂想進去。

  但被警覺的重吾拽住阻止。

  「沒事,只是...以前,這個教堂的宗教氣息很濃,讓我感覺有點不適。」

  白蛇放下了按著額頭的手,側著臉瞥向裡面,似乎有些難以直視。

  「但現在這教堂多少沾點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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