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保持著沉默,幕後操縱者長門暗暗揣摩這句話的含義。記住本站域名
他很聰明也很有悟性,但思考的速度不快,沒法立刻給出反應。
小南替他開口問道:「修的是什麼路?」
換其他人說這句話,她可能就不需要多想了。
但這可是重樽說的話,路未必是指字面意義上的路。
考慮到重樽的一貫作風,路可能是指殺戮, 以殺養村。
由曉組織劫掠周邊國家,反哺雨隱村之類的...
見小南眼神有些發散,白蛇立刻猜到她在瞎想。
「字面意思。」
白蛇手指比劃了一下地圖。
「雨之國被三大國包夾,是重要的戰略重地,正因此,雨之國受戰爭荼毒最重。」
佩恩認可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事實。
也因此,雨之國才貧困窮苦,難以生存。
他懷疑草之國大名之所以不將雨之國土地收復, 就是不想接手這爛攤子。
「但非戰之時,雨之國也享有其他諸國沒有的貿易之便。」
雨之國好巧不巧的就在火風土三大國的正中心。
換句話說,如果哪個商隊想在火風土三國走一圈,那穿過雨之國是最近的路。
佩恩:!
還能這麼理解的?
身為忍者,他只懂得從武力方面考量國家發展。
卻沒想過,貿易能給雨之國帶來巨大的經濟發展。
佩恩的雙眼逐漸睜大,眼中的波紋愈發明顯,瞳中出現了重樽的映像。
這個人,確實懂!
小南默默地看著忍界地圖,神色有稍許不安。
「小南,有疑慮儘管說。」佩恩注意到同伴的神色。
小南雖然一直想的很多,但通常不會幹涉佩恩的任何決定。
不過既然佩恩都這麼說了,她就開口問道:
「建完商路後,怎麼確定那些商隊願意從雨之國通過?
「比起陌生的雨之國, 寧可繞遠道走熟知的安全路線不是更符合商人們的想法麼?」
作為曉組織中最常與平民接觸的成員, 她更能理解一般人的想法。
忍界是很亂的, 商人雖貪圖利益, 但也不會為了省些時間選擇鋌而走險。
問完問題後, 小南沒得到解答。
當她抬頭看向白蛇時,只見白蛇嘴角小幅度勾了一下,又立刻板住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現在佩恩和小南在白蛇眼裡,已經變成了輪迴眼止水和女止水。
也許在忍界,止水才是常態,而白蛇這種人,才是異類中的異類。
白蛇下意識的想抬起手點點自己的太陽穴,但又立刻止住了這略帶侮辱性的舉動。
無論如何,現在佩恩和小南是和他一夥的,他得耐心些,不懂的他可以慢慢教他們。
「我們可以免除關稅的,不是麼?」
大國邊境和國內,都設有關卡,一方面是盤查,另一方面是收稅。
不然五大國在平民都過的不咋地的情況下,怎麼還會有錢養忍者?
不就靠著這幫富商人納稅麼?
小南驚了,忍界中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如果這個方法真的可行, 為什麼其他諸國不會效仿?
若是他們效仿了, 那雨之國不就再次失去了優勢?
見佩恩和小南腦袋一時間轉不過彎,白蛇輕笑道:
「我親愛的同夥,你們不會忘了吧?雨之國,是沒有大名的,」
頭頂上沒有大名這尊蠢物,雨之國愛怎麼搞,就怎麼搞。
連路都是雨隱村自己修的,誰還管得著?
曉組織才是雨之國的老大!
在佩恩和小南的思維陷入遲滯時,白蛇走到兩人之間,
一手攬住佩恩的脖頸,一手隔著幾厘米的空隙虛搭在小南的右肩,一副哥倆好的作態。
「到時候,雨之國內商賈雲集,市稅何止翻倍?
「何況商隊也是人,需要衣食住,需要飲酒玩樂。
「我們愁的是旅館不足,酒水供不應求,情澀行業發展的不夠大。
「而我提供的資金,足以幫助雨隱村完成擴建。
「到時生意不愁,雨隱所有商鋪所得繁厚,佩恩老弟何愁國庫不豐?
「假以時日,必成第六大國,讓其餘諸國嘆為觀止,桀桀。」
佩恩的表情有了一點點波動,「...你懂的很多啊。」
他沒計較重樽和他稱兄道弟,只感嘆重樽不愧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閱歷豐富。
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從雨之國建國開始就困擾著兩代首領的難題。
小南驚訝的看著佩恩,那終於有了情緒的表情,讓她回憶起了最初那個懵懂又單純的旋渦少年。
「因為我是六道魔人,給忍界帶來變革之人,懂得不多怎麼行?」
白蛇扯開嘴角,染血般的薄唇映的笑容有幾分邪意。
「就照你說的辦吧。」佩恩閉上雙眼,嘴角微微勾起。
他有預感,雨之國將因為重樽的加入,而發生巨大的改變。
「謝謝你。」小南舒了口氣,在這一刻,她與長門真正的接受了白蛇的同夥身份。
她後退幾步,不巧碰到了白蛇虛搭在後方的右手。
白蛇眉頭微挑,收回右手,左臂也放開了佩恩的脖頸,讓開幾步。
定下了按照白蛇的建議行事後,佩恩才出口問道:
「為何這麼幫助我們?」
曉組織與白蛇,不過算是萍水相逢,短暫幾天的相處,也不可能生出什麼感情。
小南也補充說道:「有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說。」
白蛇負手站立,眉頭微微皺起,組織著語言。
「為什麼幫助你們?
「在我看來,人生的價值不在於擁有多少,而在於留下了什麼。
「金錢、地位,我什麼都不缺,我所想達成的目的,天下沒人能阻止。」
回顧重樽的一生,皆在殺戮與毀滅中度過。
縱使他已然灰飛煙滅,白蛇也依舊能聽到有關他的傳聞。
人們恐懼他,厭惡他,唾棄他,他給這個世界留下了大片的傷痕。
這,也是一種活過的證明。
白蛇的紅瞳黯淡了些許,嘆了口氣。
「我想在這世界上,留下我存在過的痕跡。」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並非像小說主角那樣來自起點孤兒院。
而是有父母,有妹妹,有損友的普通人。
雖然成天抱怨社會,喊著要擺爛躺平,但其實暗地裡也偷偷在向上努力。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上進和擺爛都不夠純粹,才徒增痛苦,符合了穿越者不順心的標準,來到了這個世界。
一穿越,就面臨著生死危機,面臨著追殺,感受著這個世界的殘忍和野蠻。
他也有過迷茫,感覺手足無措,不知前進方向,只是渾渾噩噩。
好在,他的靈魂破碎了,這給了他鞭策,逼著他向前邁出腳步。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發覺了忍界還很年輕,這個世界的人要麼愚昧,要麼單純。
他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既然無事可做,那就改變吧,並留下痕跡。
若是在他死後,又有穿越者過來,那看著繁榮和平的世界,也能記著他這個前輩的好。
這樣他也不算白白穿越到異界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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