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白,砂隱(1W2)
【你與宇智波帶土棋過幾招,略勝一籌,獲得自由經驗值+1211點。】
不愧是宇智波帶土,只是過了幾招,就能有一千多點自由經驗值啊!
果然,現在的自己,想要升級,還得靠打架!
水之國境內,日向結弦用變身術改變了相貌,看似隨意的漫步在不知叫什麼名字的小鎮裡。
時不時,便用白眼四下掃過一圈,看看有沒有人能夠追來。
無論是白絕還是黑絕,其身體的組成都十分特殊,只要出現在視野內,他就能分辨的出來,帶土的查克拉性質也被他牢牢記住,下次見面,即便他用過變身術,也能一眼看出來。
能夠根據每個人的查克拉辨認出其身份,這是普通白眼無法做到的。
日向結弦自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和帶土血拼,理由,是他目前沒有對帶土必殺的信心。
倘若讓對方知曉了自己目前的全部能力,還沒殺掉,反倒讓自己的情報憑白泄露出去,就有可能導致自己的悲劇,反倒是現在占盡優勢的表現,更能讓帶土投鼠忌器。
忍者之戰,便是情報之戰,就像帶土的神威,若不知其根底,堪稱無解。
但只要知道了他的情報,就也沒那麼恐怖了。
這次短暫交手,可以說日向結弦全面處在上風,原因自然是他在情報上遙遙領先對手,帶土的一身本事,還恰好都被他死死克制,這才讓他的優勢愈發明顯。
首先,帶土大規模的木遁忍術無法命中日向結弦。
近身格鬥的時候,日向結弦又能完全預判到他什麼時候是實體。
渾身的穴位都可以發射柔拳查克拉進行攻擊,導致近戰時幾乎沒有死點,即便身體素質落後,卻可以用詭異的柔拳讓帶土不敢輕易近身纏鬥。
即便沒有預知能力,也可以用白眼觀察帶土的查克拉,只要他的查克拉出現了,就意味著他在現實世界,若查克拉反應消失,則代表他用神威藏到了異空間去。
帶土除了須佐以外,或者把日向結弦丟到異空間去關禁閉以外,幾乎拿日向結弦沒有辦法。
當然,日向結弦拿他也沒轍,打不過就躲神威,拼正面人家有須佐,哪怕只能開到二三階段,自己也很難突破須佐的防禦對對方造成傷害,只能先打爆須佐再傷本體,可這,絕不是嘴上說的那麼容易的事。
續航方面,有著初代細胞的帶土也絕非善茬。
『下次再戰鬥,如果要打的話,就一定要將其打死。
沒有輪迴眼,也沒有十尾進入六道模式的帶土,還是我眼下能處理的目標,只要能讓這個斑的傀儡失去作用,再想辦法搞定曉組織,或許就能讓宇智波斑徹底在地獄掛機,大筒木也沒法出現。
黑絕也得想辦法解決掉才行。』
日向結弦眯起眼,暗自嘆息,早知道這回能遇著帶土,他就把止水帶上了——抓准機會來一發別天神,那場面一定美得很。
但好在,帶土經此一役,大概也不敢亂玩了,日向結弦表現出的對他的克制,足以讓他提高警惕。
最有可能的,還是想辦法加速尾獸收集、曉組織建立的工作,完成計劃後,收集九尾時再協同曉組織對他進行圍毆。
「能給我一口吃的嗎?」
「滾開,臭要飯的!」
日向結弦被耳邊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思路,他停下腳步扭頭看去,一個髒兮兮的小孩被人推出店門,蠻橫的店主一把將其推翻在地,罵罵咧咧的威脅著他。
「再不滾,別怪我欺負小孩!」店主舉起拳頭,地上的小孩子便勉強撐起身子,連滾帶爬似的想要離遠。
慌亂之中,一頭撞上了日向結弦。
「對不起!」帶著哭腔的聲音低低的響起,流浪兒下意識的便想要轉身逃跑,不跑的話,可能會因為撞了別人,而被狠狠揍上一頓。
他只是想要吃一口東西,吃一點也好,再被打一頓的話,也許會死在這也說不定。
然而,日向結弦卻伸出手去,揪住了他命運的後脖頸,營養不良的流浪兒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大聲道:「不要碰我啊!」
下一刻,冰冷的尖刺從他身旁浮現,晶瑩剔透的冰晶刺向日向結弦的手掌,而日向結弦只是眼神平靜的微微鬆開手、躲避,而後,便又毫不留情的抓著小鬼頭的脖子。
「啊!!!」
他還要喊叫,身旁的空氣都幾乎一瞬間凝成了冰霜,卻被一隻手啪嗒打在後脖頸上,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這個年紀、能力,是白嗎?
日向結弦把他隨手抗在肩頭,身旁的普通人這才姍姍來遲的驚呼出聲,往自家跑去,房門緊閉,誰也不敢多管閒事。
身形一閃,日向結弦離開了街道。
直到他走後,躲藏起來的人們才探出頭來,議論紛紛道。
「啊,是那個雪之魔童吧!」
「太嚇人了,我聽說那個怪物把一個村子的人都殺死了,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放過!」
日向結弦在房頂傾聽了片刻,觀察到沒有忍者被異常吸引而來,這才確定徹底沒有人跟蹤觀察他,扛著白幾個瞬身,先去童裝店裡在老闆畏懼的眼神里強買了一套衣服後,便離開了這座小鎮。
在小鎮外,找了一處溪流邊,升起篝火,燒了一壺熱水,抓了幾條魚烤著,日向結弦把白放平躺好,安靜的思索著自己之後要做的事。
毫無疑問,帶土的反應已經暴露了不少信息,比如這件事團藏很有可能涉及在內,大蛇丸也有大概率就在砂隱村邊上等著自己露頭。
當然,也不能排除帶土是故意誘導的因素在,想要扳倒團藏,找到對他出手的理由,肯定還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才能把他釘死。
別說三代,即便是木葉村的其他人,也不可能會因為幾個叛忍的言論就要團藏付出代價。
倒是聰明了不少嘛,要是還像對待卡卡西那樣派根部的人出來,就好了。
日向結弦突然想到了藥師野乃宇,露出些許期待的笑容,一閃而逝。
「你,你是誰!?」
悠悠轉醒的白看到一旁笑容溫和的日向結弦,警惕的向後緊緊縮著身子,只比寧次大上一歲的他,看起來像個小女孩似的柔弱。
日向結弦看著他:「救伱一命的人。」
白怯懦的張開嘴,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看了一眼日向結弦的手掌,縮了縮脖子,這才小聲有些結巴的說著:「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出手的,請放我走吧!」
「你能去哪呢?」日向結弦卻反問他,語氣依舊平和的講述著事實:「被視作了雪之魔童的你,除了四處流浪,又能去哪呢?」
雪之魔童這四個字一出,白的臉上便浮現出憂傷的神色,他痛苦的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腿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日向結弦對於白的情報知道的不多,當時看漫畫還一度以為他是個女孩子,只知道他因為血繼界限的原因被迫流浪在水之國,後來被再不斬撿走,成為了一個十分可悲的『工具』。
當然,對於白來說,成為工具,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歸宿了。
「喝點水,先去洗個澡。」
日向結弦拿起一個小水壺,遞給了白,白的臉上此刻已經掛上了些許淚水,抬頭畏懼的看著他,日向結弦只是溫柔的笑著,也不催促。
猶豫了好一會,他才用髒兮兮的小手接過:「我,我會給你擦乾淨的。」
他舉起水壺,有些著急的張開乾燥的嘴唇,溫水略微有點燙,卻不會燙的難以下咽,他咕嘟嘟喝了好幾口,眼淚卻不自覺的又嘩啦啦落了下來。
「哭夠了就去洗把臉和手,吃了東西以後,我們就得上路。」
日向結弦說完後,白便有些驚慌的抬起頭來:「去哪?」
「木葉。」
「木葉!?」
白看著日向結弦,當對視到那雙白色的眸子,不自覺的挪開視線:「為什麼,要帶上我啊.」
「我對你的力量很好奇。」日向結弦十分坦白的說著:「這種天生能夠使用冰遁的血繼界限,十分少見,我希望能從你身上研究出點什麼,再不濟,也可以試試掌握一下冰遁。」
白完全不懂什麼是血繼界限、什麼冰遁、查克拉、他只是個被親生父親帶著村民殺了母親後,意外爆發了力量殺光了所有村民後,流浪忍界的六歲小孩罷了。
沒有接受過忍者的教育,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從何而來,聽到他說研究研究自己,只覺得心裡有點害怕,緊緊攥著水壺,也不知自己該不該拒絕。
「放心,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到你,如果你對成為忍者沒有興趣的話,也可以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日向結弦平靜的說著:「但還是要做一些基礎的學習,沒有知識,連自己的力量也無法控制,遲早還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也不會做冒犯你的事恰好,我在木葉還投資著一間孤兒院,你可以在裡面和同齡人一起長大,總好過這樣流浪街頭吧。」
日向結弦的話有著一股讓人卸下心房的力量,尤其是那暖暖的笑容,更是讓白一時有些看呆了起來,他慌亂的挪開視線:「謝,謝謝!」
「快點去吧,新衣服在那——隨便從商店裡拿的,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適。」
白被他接連督促後,也不敢惹他生氣,畏畏縮縮的站到小溪邊,糾結了好一會,才把衣服嗖嗖脫了,背對著他,嘩啦往水裡一鑽。
是男孩。
日向結弦早就用白眼確認過了。
「香皂。」他丟過去一塊便攜的小香皂,白手忙腳亂的接了過來:「謝謝!」
他在冰涼的小溪里,一邊打著冷顫,一邊快速的把身上洗乾淨,等上了岸,穿上衣服,趕緊湊到篝火邊,嘴唇都凍紫了。
「過來。」
日向結弦擺了擺手,他便低著頭坐到了日向結弦身邊,日向結弦伸出手按在他的肩頭,瑩綠色的查克拉蔓延他的身體,很快便讓他感到身上有些發癢,原本身上些許的傷口飛快的癒合了起來。
過了一會,又覺得他身上也暖洋洋的,日向結弦則聲音輕柔的教導他:「這就是查克拉的性質轉換,現在我用的就是火屬性的查克拉,即便沒有發動忍術,這種性質的查克拉也會帶著火焰的部分特性,比如溫度。」
他似懂非懂的點頭,日向結弦把水壺遞給他,讓他喝著溫水,自己則舉起烤魚看了看:「手藝還算沒生疏,要知道,你可是第一個吃到我烤魚的人。」
卡卡西本來能當第一個的,可惜,當時的他對於自己的釣魚技術不感興趣,沒吃上。
撒著日向熏特質的調味料,即便只是普普通通的烤魚,在白的眼裡,也是十分罕見的人間美味,他也不顧身旁的人是否危險,自己的命運又會走向何方了,只想好好的吃飽肚子。
看著他近乎於狼吞虎咽的吃著烤魚,日向結弦隨手捏起一枚兵糧丸塞進嘴裡——西瓜味的,這個味道還不錯,下次讓熏多做點。
白一個人便將烤著的三條烤魚都吃了個精光,吃完後,才後知後覺的扭頭看著他,不安地說著:「我,我再去給您抓一隻.」
他說話間,打了個飽嗝,臉頰滕的便紅了起來——三天沒吃飯了,他真的要餓死了,剛才吃東西的時候,連腦子都變得一片空白了起來。
看著白此刻洗乾淨了臉龐,愈發顯得可愛的樣子,再看他霞飛雙頰的模樣,日向結弦不由真誠的感嘆著:「沒想到,還真有這樣可愛的男孩子呢。」
白不吭聲了,垂著視線,害羞的樣子,愈發像個漂亮的少女。
這算是,誇獎嗎?
日向結弦笑著用手帕擦了擦他還有些濕漉漉的腦袋:「現在練習一下查克拉提煉術,要不然,一口氣吃這麼多,胃會難受的,指不定還會腹瀉。」
白不懂這是什麼,但日向結弦的講解深入淺出,他很快便抓住了感覺,體內的血繼界限本就讓他本能的擁有著查克拉,上手的速度很快。
日向結弦心滿意足的看著他聽話的練習著,進步飛速,捏著下巴,悠悠的望著天空。
頗有一種玩遊戲收集了稀有卡的快樂,儘管這卡可能不算很強,但圖鑑亮了,就很爽。
反正順手而為之,遇見了,就幫一下,也不耽誤事。
等到他頭髮幹了,身體也不再打擺子,看起來面色也好了一些,日向結弦便熄滅了篝火,用土遁掩蓋了痕跡,而後背著白往木葉前進。
但卻走的並不急切。
甚至有意放緩了速度。
天黑了就休息,天亮了再趕路,時而還會停下來教導白做些基礎的忍術練習。
直到一周之後,他才悠然的返回木葉。
白被他暫時安置在日向家裡,由熏安排,而他自己,則直奔火影大樓。
不出意外的,三代早已等候他多時,見到他毫髮無傷的回來,在日向結弦面前表現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你終於回來了。」
三代雙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露擔憂之色:「從大和匯報的情報來看,敵人很難纏?」
日向結弦點點頭,簡單的說了一些情報,比如襲擊據點的人,可能和前幾年活躍在雨之國境內的曉組織有關,而兇手應當是一個宇智波一族的叛忍,實力強大,擁有施展木遁和短暫虛化的能力等等。
三代越聽臉色越差,光是從日向結弦的描述來看,敵人看起來就有夠嚇人的——宇智波一族的萬花筒加上千手柱間的木遁能力?
幾年前的九尾之亂身上的寫輪眼瞳力,也和這個宇智波叛忍的瞳力相同?
這是什麼怪物?
宇智波斑再世嗎?
什麼時候宇智波一族出過這麼厲害的叛忍?
而且,日向結弦竟然能從這樣的怪物手裡全身而退?
三代嚴肅的看著日向結弦,敲了敲桌子:「結弦,你提供的情報很重要。短時間內,我們暫時放棄水之國的工作。」
他苦惱的吐出一口煙霧,又道:「砂隱村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派出去的探子基本上都被殲滅,砂隱村做出一副圍而不攻的樣子,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些什麼。」
「既然你回來了,就帶隊再去砂隱村看看吧,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以保全自己為主。」
這話三代說的真情實意。
倘若說,在之前,他或許還對日向結弦的出色多少心裡有點彆扭,現在,他可太需要日向結弦能站出來了。
從日向結弦的情報來看,光是那個『宇智波叛忍』,就足夠讓木葉如芒在背,倘若再讓對方在村子裡掀起一波九尾之亂,沒有四代的情況下,可不就得這些年輕人頂上去嗎?
他一個人可真沒自信搞得定,這不是什麼怕死的問題,而是他眼下真的能力有限——長期的工作,其他忍村各種異常的舉動讓他有些心力憔悴,甚至罕見的出現了失眠的情況,長久下去,再過幾年,自己能保持怎樣的戰鬥力,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三代嘆息一聲。
日向結弦點點頭,當即領命:「是,三代大人。只是,連止水和卡卡西,都沒能查到什麼東西嗎?」
「是的,那群砂隱村就像是在沒有目的的亂逛一樣,既沒有主動進攻的意圖,也不願將兵力撤後。缺乏情報的情況下,木葉也不想平生事端,對方不動手的話.我們絕不能先動手。」
三代嚴肅的叮囑著,說出重點:「根部收到了一些岩隱村的情報信息,除了砂隱村以外,我們更要時刻警惕岩隱村,絕不能再輕易掀起戰事了。」
「雲隱那邊有什麼異常嗎?」日向結弦眉頭微皺,雲隱完成了戰略上的重心轉移後,岩隱怎麼還會有餘力對木葉做什麼?
「這才是最古怪的地方。」三代再次嘆息一聲,也不對他隱瞞,直接道:「根據云隱岩隱戰場的情報來看,雙方的戰爭烈度始終在不斷升級,按理講,三年之內必有一場大戰,如今岩隱的情報來的突然,我們暫時未能想到原因。」
「有沒有可能是根部的問題呢?」日向結弦突然輕笑著說。
三代一時愕然,他眉頭逐漸皺緊,捏著菸斗,竟不敢當即否認,只是想到了什麼,逐漸眼神冰冷了起來,並非針對日向結弦,而是針對另一個人顯露出了殺意,但他還是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應該相信根部。」
日向結弦笑容漸漸化作平靜,他伸手輕輕推了推額頭的護額,輕聲道:「三代大人,如果這背後是根部在做些什麼的話.」
「木葉不能沒有根部啊」三代似乎想要給日向結弦說說自己眼下的困難處境。
但日向結弦不接茬,只是繼續道:「但倘若是根部的領導者出了問題,那根部可以換個人來管嘛,我覺得,宇智波一族不是一直想要在村子裡更進一步嗎?以止水的性格,執行根部的任務,也很合適。」
三代不吭聲了,過了好一會,悵然的看著日向結弦:「宇智波一族性格偏激,此時只是擔任警衛部便弄得木葉之內人人自危,若倘若讓他們執掌根部,你能想像到,最差的結果嗎?」
他說著說著,語氣嚴厲了起來,甚至有些叱責的說著:「你和宇智波的一部分人走得太近了,近到有時你無法看清他們的本性。
我知道你認為木葉在某些方面或許不大公平,但是,相信我,宇智波一族,可以掌權,卻不能掌握生殺大權,否則,木葉必將走向另一個極端!
結弦,我知道你有想法,有能力,但在這些事物上,你考慮的還是不夠周全!」
日向結弦只是推了推眼鏡,笑道:「我只是隨口一提,至於宇智波一族的性格問題,其中有沒有人值得重用,我相信,三代大人想必心中早有決斷。」
三代凝視著他,不知想著什麼,詭異的陷入了沉思,他沉默片刻,眯著眼,又叼起菸斗,吞雲吐霧。
煙霧繚繞中,那雙渾濁的眸子,在煙氣中一動不動的凝視著日向結弦。
「結弦,作為一個暗部,有些事,要保持克制。」
日向結弦點點頭表示認同,卻又補充道:「當然,所以,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只是,除了暗部的身份以外,我還是一個木葉的忍者。」
說完後,日向結弦便露出微笑,看起來輕鬆的像是這段對話從未發生過一般,玩笑道:「這次任務能記上S級嗎?如果不能的話,那就等我在砂隱村立了功回來再一起記好了。」
三代深吸一口煙霧,卻被嗆的咳嗽了幾聲,顫抖的放下菸斗,卻不見他有什麼難看的表情,只是一側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思索著什麼。
漸漸地,他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些,卻笑的有些冰冷。
「你從雨之國帶回來的情報很重要,敵人的強度若是屬實,能活著回來,也足以匹配S級的強度,之後,無論是曉組織還是這個面具宇智波的情報,都將提上木葉的重點。」
「根部的事,我自有考慮,若團藏還敢一錯再錯,我絕不會對其維護半分,必將嚴格按照木葉的規定懲戒他。」
「此外,若你能從砂隱村安全歸來。」
「並中止這次危機。」
「就算你三次S級任務,你也可以藉此,一覽封印之書。」
「當然.我有個條件。」
三代雙手交叉,搭在身前的辦公桌上,支著下巴,斗笠下的渾濁雙眼,此刻卻犀利到鋒芒畢露,極強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這幾乎是他頭一回在日向結弦面前表現出如此強大的姿態。
窗外的陽光甚至都仿佛被他所吸引,辦公室內似乎都因此變得陰暗了些許,唯有他端坐在辦公桌另一端的身影顯得愈發高大,那雙斗笠下的眼,宛若在亮著光一樣。
辦公室內的煙氣盤旋著沒有散去,像是在兩人間加了一層模糊的濾鏡,但兩人的眼睛卻未曾因此偏移片刻。
見日向結弦只是淺笑著,臉色未曾有過絲毫變化。
三代抬起下巴,眼神犀利的注視著他:「這一次的任務之後,你將升任上忍,並離開暗部。」
日向結弦鏡框下的雙眼因為笑容而微微眯起,他輕聲道:「三代大人,這樣,真的好嗎?」
「你難道是在覺得我應該要害怕嗎?」三代的斗笠周遭的白布無風自動,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豪壯、凌冽、氣勢凌人的冷笑,他站起身來,並不算高大的身影,卻仿佛遮住了辦公室的整個落地窗。
「不僅是你,卡卡西也可以離開暗部。」
「而且,若連這一切都是根部所做,你們可以向團藏問責。」
「宇智波一族若想更進一步,根部首領的位置,止水亦可暫時擔任,觀其行事。」
「但是.其中的後果,作為木葉的忍者,你有自信,能夠承擔的起嗎?!」
面對氣勢驚人的三代火影,日向結弦只是推了推眼鏡,笑容不變:「還記得曾經三代大人問過我的問題嗎?問我想要什麼樣的忍者.那就是我的答案。」
三代眯起眼來,回想起了那一天的短暫閒聊,那時,日向結弦給出的答案是:想要成為初代,千手柱間那樣強大的忍者。
不知想到了什麼,三代突然哈哈笑著,笑容愈發豪邁,抬起眼來,目不斜視的盯著日向結弦的眼睛:「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器量和能力吧!但要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你是,木葉的忍者!」
日向結弦輕輕推了推眼鏡:「當然。」
一股磅礴的,分毫不弱的氣勢自他身上油然升起,儘管還在微笑,卻仿佛一座風吹雨打不曾變過的礁石,無視了面前的大風大浪:「三代目,也請您,不要讓我失望。」
「我!是木葉的三代目火影!」三代分毫不讓。
兩人的氣勢之爭已經猶如實質,磅礴的查克拉在辦公室甚至讓桌椅都微微顫動。
「哆!」
一聲敲門聲。
「三代大人,有什麼問題嗎?」
屋外的暗部聲音凝重。
三代微微一笑,氣勢收斂:「無事。」
日向結弦的笑容亦是如往常般溫和:「三代大人,那我出發了。」
「相關的情報和信息在這.一路順風。」
三代丟出一個捲軸後,重新坐下。
日向結弦接過後轉身離去,辦公室的門在他走後輕輕關上。
三代木然的凝視著那扇辦公室的門,許久後,攤開手掌,注視著自己褶皺枯燥的皮膚。
「團藏啊」
我允許你做一些事——只要你是為了木葉。
但勾結砂隱村,將好不容易靜下來的木葉再次推倒危險的懸崖邊。
聯合村外的曉組織,對村子無辜的上忍出手,端掉兩個據點,只為引誘日向結弦上鉤。
甚至再想想,這次襲擊日向結弦的神秘宇智波叛忍,就是九尾之亂的幕後黑手,那,這是不是也有可能和團藏有關?是想要等四代死後,自己成為下一任火影?
三代越想越是心驚,四代死後,團藏的的確確是想要和他爭奪火影之位的。
他悵然、憤怒、不解、鬱悶。
最後,落寞的拿起菸斗。
誰能想到呢。
這一番談話的最後。
唯一的驚喜,竟是日向結弦。
只希望,他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明智吧。
呵。
木葉的未來。
自己現在看起來最能依仗的未來支柱。
竟然是一個還不過十歲的孩子。
荒謬。
可笑。
三代重重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眼中怒火終於難以掩飾。
下定了決心。
倘若這一切都是根部所為。
團藏在背後策劃。
那麼
沒有團藏,我就管不好木葉了嗎!?
且不說那邊三代花了多久才平息下了怒氣。
日向結弦的心情同樣有些複雜。
他走出火影大樓,長舒一口氣,心裡半喜半憂,過了一會,才重歸平靜。
喜的是,三代和他在談話中已經隱晦的交流了彼此的心意,並且因在某些問題上的意見一致,初步建立了默契。
比如說,三代暗示了他,如果日向結弦等人能再抓到團藏對自己人出手的證據,就絕不會再維護他。
三代將權力逐步下放,給予他舞台,讓他展露自己的能力,積累自己的勢力,可以說是放權給他自行組建一波班底了。
可以說,只要他不死,兩人之間不再出現其他大問題。
下一任火影,基本上他可以明牌競爭,幾乎不會被三代使絆子。
而且木葉內可見的競選者幾乎沒有,當然了,若這次能平安歸來,並且成為上忍被外放出暗部,三代大概率會想盡辦法把綱手和自來也叫回來。
而憂慮的是,則同樣和談話中達成的某些默契有關。
對於宇智波一族的態度。
三代方才在對話中試探著的,便是日向結弦如何看待自己的身份,如何看待宇智波一族的問題,藉此,考量他的大局觀。
日向結弦先表明自己是木葉的忍者,便是在告訴他,自己考慮問題的出發點在哪。
在去聊宇智波,卻也幾乎是明確告訴了三代,自己和他一樣,並不信任全部的宇智波,卻又點名,自己身旁的幾位宇智波還是可以信任的。
三代在認識到日向結弦對於家族、木葉的考慮相當完善,且出於大局觀考慮,對木葉利大於弊,便當即決定放權,越早讓日向結弦起勢,固然會讓三代這老頭有點如坐針氈的意思,卻也能相當程度上轉移宇智波一族的矛盾。
長遠看,倘若這事真是團藏做的,殺了團藏,根部轉交宇智波,讓止水暫時統領根部,從木葉的角度來看,可以充分緩和和宇智波一族的矛盾。
而日向結弦的聲勢漸大,三代只需要有意無意的表示五代目火影最看好日向結弦,宇智波一族的壓力就會直接轉到日向結弦的身上去,即便雙方有著再好的關係,對於偏執到一定程度的宇智波一族來說,也會因火影之位而心生間隙乃至衝突。
這是陽謀,也是火坑。
但日向結弦還是甘之若飴的跳了進去。
燒不死的才是真大聖,百鍊出的,才是好鋼。
這本就是日向結弦在下一個階段要面臨的壓力與難題。
又怎麼會臨陣脫逃呢?
要是怕麻煩,早就跑路了,去鐵之國、霜之國建個村,順便篡個國,等到鳴人當上火影再出來,雪山上練劍百年再出山,一招平定忍界,豈不省事?
至於三代為何會如此大方的開始放權,甚至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在為退休做準備。
自然也很好理解。
敵人有點猛,數量有點多,他感覺自己這個糟老頭子有點扛不住了。
三代本身也不是什麼善於權謀的人、也不是到要滅村了還要搞內鬥的蠢貨,在意識到忍界危機不減反增,敵人的棘手程度遠超自己想像的時候,他不得不去為木葉的未來做考慮。
哪怕是為了個人的聲望,也絕不能讓木葉在自己手上崩盤——誰願意接就接吧,真有本事能帶著木葉再創輝煌,他一個糟老頭子作為前任,不也是享福嗎?
前提是,對方有能力。
他連團藏都能忍。
還忍不了日向結弦嗎?
只要他把事情搞的漂漂亮亮的,個人實力和資歷又無從挑剔。
接任就接任唄!
就是他當上五代目,還得叫我一聲三代大人呢!
日向結弦思索著眼下局勢,不自覺,便一個人在火影樓下呆了很久。
他拿出暗部面具,長舒一口氣。
未來的事無需多想。
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自有分曉。
眼下,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抓住團藏沒藏好的尾巴。
把他從鼠窩裡拽出來!
不得不說,團藏的耐心之弱,出乎日向結弦的預料,他原以為,對方會策劃的更久一點——看來,他的確很急。
不過嘛,倒也確實,再等個幾年,日向結弦甚至可以不按規則和他玩了。
至於這回能否一舉成功按死團藏,還得看團藏夠不夠謹慎,但就目前來看,團藏是真的用心策劃了,大概率,沒有機會能直接抓到他的把柄。
但無妨,日向結弦可以見招拆招的和他慢慢玩,可團藏有那個耐心嗎?
以他的性格,這種賭博的行為錯了一次,只會讓他把恨不得把房子都抵押上,希望能超級加倍的贏回來,不用多久,自然就會因為過於瘋狂而露出破綻。
更別提,只要這次日向結弦回來,就會以九歲之齡,出任上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一路勢頭兇猛的,朝著火影之位狂奔而去了,團藏這還能得忍住的?
他要忍得住,他也就不是團藏了。
而團藏自以為隱秘,萬無一失的計劃,日向結弦也已經找到了破局之處,即便不能一舉成功將其鼠頭剁掉,也能最少讓他傷筋斷骨。
他之所以這麼晚才從外面回來,刻意拖延回村的時間,就是為了讓子彈再飛一會。
這子彈在哪?
自然是在
「隊長。」
藥師野乃宇不請自來。
身旁,大和與卯月夕顏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顯然,在日向結弦回來的時候,他們便得到了消息,此時已經做好了奔赴砂隱村戰線的準備。
日向結弦微微一笑,將拿在手上的面具扣在臉上:「走吧,去砂隱戰線。」
「是!」
三名暗部齊齊應了一聲。
形成1字型的行進隊列,日向結弦打著頭走在最前,而藥師野乃宇則在他的身側。
即便日夜兼程,前往任務地點,以忍者的速度,也需要一整個日夜。
在進入危險區前,按照慣例,全隊停下移動修養補給。
「本次任務並不複雜,但危險度很高,有必要的話,甚至需要潛伏到砂隱村內部。」
日向結弦單膝跪地,展開地圖,一隻手指著地圖,用指刻封印圈出線路。
「我們將從南部進入、沿西北方向深入,共有三處情報需要核實。」
「第一,我們將前往砂隱村大量集結的A點。」
日向結弦將圈下一個圈,標記好後,看著眾人:「在這裡,你們不需要跟著我,我會用白眼獨自探查情報,目標在於觀察砂隱軍隊的質量。」
「質量?」卯月夕顏下意識的發出了提問。
在暗部有條例註明,一旦在任務中有任何疑點或不理解的地方,都要立刻提出,避免因為不懂裝懂、一知半解、導致任務出現偏差,失敗或出現意外。
日向結弦點點頭:「質量。」
「砂隱目前的高端力量有限,人柱力不出意外的話,目前也難堪一用,僅剩的上忍和傀儡師不過數百,砂隱村大舉集結,若只是一群下忍、中忍在這,就說明這裡並非是砂隱的主攻方向。」
卯月夕顏點頭,表示明白,卻又擔憂道:「隊長,白眼的偵察距離有限,如果想要近距離觀察全隊,尤其是分析出全部查克拉的強弱」
「放心,我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日向結弦面具的聲音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是。」卯月夕顏表示沒有異議。
「第二,探查B、C、D區域。」
日向結弦在地圖上圈出三個小圈,他解釋道:「木葉一方給出的情報表示,這三個區域有異常出現,曾有情報忍者觀察到,似乎有岩隱村的忍者在這附近出現過,我們必須確認這其中有沒有岩隱存在,如果有,則必須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所在。」
他說話時,白眼瞳孔稍稍收縮,以他如今的瞳力,開啟白眼的動作可以做到相當細微的程度,戴著面具無法看到眼周青筋的情況,如果不是刻意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發現他何時開啟白眼。
白眼的視線穿透了兩張面具,藥師野乃宇的臉,便出現在視野之內。
可以看得到,即便她的眼神無比平靜,但面具之下,自以為安全的臉上,卻能見到少許不明顯的小動作,比如嘴唇輕抿,鼻頭微動,嘴角的變化。
包括手指、心跳的速率
實不相瞞,木葉拷問班的內容並不複雜,日向結弦閒來無事以暗部的身份學過一點,謙虛一點的形容,也是青出於藍。
或許因為他本身自己也是個演技出色的人,對這些細節,關注的格外細膩。
還不說嗎?
藥師院長。
你快要失去我了.
心中的思緒還未結束。
準確的說,是話音剛落,沒過多久。
再短暫的兩秒沉默之後,藥師野乃宇趕在日向結弦開口之前,緩緩舉起了手來。
「隊長。」
日向結弦扭頭看他,眼神里滿是訝異與疑惑,似乎在問她,有什麼問題嗎?
藥師野乃宇沉默片刻,嘆息一聲,從戰術馬甲內,拿出一張信件,什麼也沒說,遞給了日向結弦。
日向結弦接過來一看,登時,勾起了嘴角。
團藏還真長進了不少呢。
【藥師兜的情況危險,需立刻撤離,團藏不許消息外流,請勿通知他人,我將與你共同將他解救出來,事後偽裝兜假死。地址如下,閱後即焚——星。】
「星是我在根部的老搭檔,字跡也沒有問題.」
藥師野乃宇低頭,不敢直視日向結弦的雙眼,她低聲道:「隊長,還請你別將此事宣揚出去,否則,他在根部的處境會很難過」
日向結弦輕笑兩聲,平靜道:「如果你是這麼想的,也不會將紙條給我。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這封信的背後,到底是誰。」
團藏這個計策,比自己之前所想的,還要高上幾層。
一方面,團藏認定日向結弦是不可能忽視藥師野乃宇的動向的,無論她告知與否,日向結弦都會在砂隱村活動的時候關注她的動向,無論埋伏的是他還是藥師野乃宇,總會有收穫。
即便日向結弦沒能發現,也可以控制了藥師野乃宇後,假意求援,引他上鉤。
另一方面,還用一個並不確認的根部忍者,以『私下報信』的方式,來撇清了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
可以說,團藏顯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最近死兆星頻頻閃爍,不得不多走幾套手續,盡力撇清自己。
「總之,我知道了,謝謝。」
日向結弦將紙條塞進自己的戰術馬甲。
藥師野乃宇欲言又止,低下頭去:「如果真的是兜的話.」
「我會把他帶回木葉。」日向結弦注視著她,伸手搭在她的肩頭:「無論他在這裡,還是在岩隱村,只要他還活著,這件事後,我都會去親自把他帶回木葉來。」
藥師野乃宇抬起頭,雙眼中的日向結弦,眼神熾烈而真誠,她重重點頭,不再言語,將這一切都託付給了他。
日向結弦沒有責怪她事到臨頭才告訴自己,事實上,她已經為了才認識沒多久,甚至交流都沒多久的自己,『背叛』了自己在根部共事已久的同伴。
或許這其中有她對根部忍者的不信任、對團藏的猜忌影響,但終歸,是一種好的趨勢。
信任本就是需要培養的。
「那看來其他的地方也不需要探查了。」
「從現在開始,我獨自行動,先去A任務點進行探查,收集情報,而後去C點偵察並待機。」
日向結弦的語出驚人,大和在一旁沉默著,卻皺了皺眉頭,儘管作為隊長,日向結弦這樣的行為十分可靠,可以說是一人將危險抗在了肩上,組員的安全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但,作為同伴,感覺就沒那麼好了。
「你們三個,直接去找卡卡西和止水,儘管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但去據點放出消息,應當也不難找,找到後,和他們一起到C點集合。」
「絕不能讓他們輕易離開。」
日向結弦閉目調整著狀態。
他不會因為對手是團藏就大意。
即便是大蛇丸,在此刻也有著直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可能性。
之所以要先過去,也只是避免撲空,以他的白眼的觀察距離,即便先去觀察,也不可能會被人埋伏。
短暫的休息過後,一行人直接出發。
隨著身邊的環境愈發荒蕪。
風沙,漸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