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施憶南確實考的不錯。
這次數學考了90分,祁桉拿著施憶南的成績單。
又望了眼正笑嘻嘻看著他的少女,他十分懷疑這姑娘是控著分考的。
祁桉乾咳了一聲,「嗯,不錯。你這次數學考的不錯。」
施憶南雙手托著下巴,眼睛彎成月牙狀。「怎麼樣,我說了的吧,我能考的。那,我數學達到目標了有沒有什麼獎勵呀。」
祁桉被施憶南的話逗笑,「誒,施憶南,這個我們說好的,我幫你養貓,你數學考到90,現在你只是兌現承諾而已,還問我要獎勵啊?」
施憶南想了想,額,好像是這樣的。
「那好吧,不給獎勵也行。」
「不過,施憶南。」祁桉看著施憶南的成績單若有所思。「雖然和你說了數學得考到90,但你也沒必要真的只考好數學和英語吧。」
祁桉抬手把成績單放到施憶南面前,「你看,你這次和月考成績相比,只有數學進步了,語文和理綜還是和上次分數差不多。」
施憶南看著祁桉的手,少年的手指修長白皙,骨掌分明,手上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絲。
她在心裡默默「靠」了一聲,這人長得好看就算了,手也長得這麼好看,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優秀的人十項全能,無能的人永遠一無是處。
施憶南回過神來,反駁道:「我親愛的同桌啊,我能把數學這一科學好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能三心二意吧,我要學數學我就只能學數學,人要堅定一點。」
祁桉被施憶南的神邏輯打敗,他無奈的開口:「行吧,行吧,學數學就學數學。」
祁桉算是看明白了,施憶南就是老師常說的那種不好學,你在後面趕一下,她就跳一下。
讓她主動去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慢慢來吧,反正時間還長呢。
這次考試成績,范天海是非常的高興。
一上課,他就逮著施憶南使勁夸。
「同學們,你們都要像施憶南同學學習啊!你看,人家以前數學考15,現在直接考90了,這叫什麼,這就叫知恥而後勇啊!同學們!」
施憶南無語的看著范天海,平時對她愛搭不理的,現在數學考好了就這麼誇她。
嘖嘖嘖,施憶南在心裡鄙視范天海。
下午,施憶南回到家,她無聊的躺在床上。
這次因為數學考的好,所以李靜玹看她也順眼了不少。
不過,她回來的時候李靜玹還是和她說,下次考試要把理綜考好。
施憶南無奈的搖頭,這個李靜玹真的是不知道滿足,有了數學和英語還不夠還想要理綜。
切~
-
施憶南拿出手機,撥打了祁桉的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里就傳來祁桉的聲音。
「餵?」
「喂,祁桉,是我施憶南。」
「施憶南?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祁桉我想看看我的小貓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貓,你要什麼時候看?」
「現在可以嗎?」
「現在?」祁桉問道。
「是的,就現在。」施憶南說道。
「要不然還是我給你送來吧。」
「不用,你下來就可以了。」施憶南趕忙說道。
電話那邊的祁桉沒有立刻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你在我家小區?」
「是的,所以你快點下來吧。」施憶南望著祁桉家的那棟樓說道。
施憶南掛掉手裡的電話,她剛才實在是無聊,就突然想到把貓交給祁桉以後她都沒再見過,所以想看看。
她就找到她爸爸,問了祁桉家的地址來了。
施憶南望著周圍的環境。
小區四面種著許多的綠色植物,周圍的建築都是古風的。
這裡還挺好看的。
就在這會兒間隙,祁桉下來了。
他似乎是小跑著下來的,頭髮有些許凌亂,身上穿了件黑色衛衣,單手抱著小貓。
他走到施憶南面前,施憶南對著他笑了笑。
祁桉把他懷裡的小貓遞給施憶南。
施憶南抱住小貓,不停的撫摸著它。
「呀,這是誰家的小貓呀,長這麼可愛呀!原來是我的小貓呀,怪不得顏值這麼高呢!」
祁桉聽著施憶南的話,不禁彎唇一笑,中二少女啊。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說一聲。」
施憶南抬頭,「哦,我就突然心血來潮想來看看小貓,下次,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
說完,施憶南做到一旁的長椅上。
祁桉坐到她旁邊。
「你這貓叫什麼名啊?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叫它呢。」
「對哦,我沒給它起名字呢。」施憶南如夢初醒。「那,你覺得它該叫什麼名字好啊?」
祁桉搖搖頭,「這是你的貓,你給它取啊。」
施憶南看著雪白的小貓,有些傷腦筋。「我這個人,文化程度不行,取名字這種事也太難了。你給它取吧。」
施憶南再次看向祁桉。
祁桉再次拒絕,「不要。」
施憶南有些無奈,「要不然叫小白?」
祁桉轉頭:「你敢不敢再敷衍一點?」
施憶南幽怨的看著祁桉,「你又不取,我取了你又不喜歡!」
「你就想個和你相關的唄。」祁桉提醒道。
施憶南再次認真的去想。「和我相關的……」
過了許久,施憶南都沒有說話。
祁桉看她一副無奈的樣子,就在他要幫施憶南取時,她開口了。
「就叫江南怎麼樣?」
「江南?」祁桉問。
「嗯,就是江南。」施憶南點頭。「我的名字也跟江南有關,對,就叫江南!」
施憶南舉起小貓,「江南,小江南,你以後就叫這個名字好不好?」
小貓也十分配合的喵了幾聲。
祁桉也妥協,行吧,江南就江南吧。
-
這天早上,祁桉剛剛到教室就看到施憶南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發呆。
他坐下,和施憶南打了招呼。
施憶南只是回了他一聲,然後繼續發呆。
祁桉覺得施憶南有些不對勁,但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整整一個上午下來,施憶南都沒主動和祁桉說話。
祁桉太不習慣了,平時施憶南都是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
而現在,就跟啞巴了一樣。
看到施憶南的心情不好,祁桉也高興不起來。
直到下午,施憶南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祁桉把手中的筆放到桌子上,他從衣兜里掏出兩顆西瓜棒棒糖。
放到施憶南的桌子上就。
正發著呆的施憶南回過神來,她詫異的看向祁桉。
祁桉低頭看著書,沒有回應施憶南的目光。
「有位偉大的文人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吃糖的話就可以變開心。」
聽到這話,施憶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鬼啊?那位詩人說的這種鬼話呀?」
祁桉抬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施憶南。
「我。」
施憶南笑了笑,她拿起桌上的糖,用指腹摩挲著。
「謝謝你啦,同桌。」
祁桉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不客氣。」
施憶南看了看手中的西瓜糖,又轉頭看向窗外。
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下午放學後,施憶南拿著一束百合花束,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冷風,走到馬路上。
不一會兒,她就到了目的地。
她往一旁看去,上面寫著幾個字:西郊墓園。
施憶南收拾好情緒,抬腳往裡走去。
她走到一座墓碑前停下,這是她爺爺施予初的墓。
施憶南蹲下來把百合花放到墓碑旁,然後拿走已經腐爛的花束。
她拿著那束已經腐爛的花,心裡百感交集。
這是她之前來看爺爺的時候放的,現在還在這裡。
也就是說,這些日子除了她之外沒有人來過。
她嘆了口氣,用手不斷擦拭著墓碑上的照片:「爺爺,有些日子沒見了,有沒有想小憶啊?我可是很想你呢,你看我又買了你最喜歡的百合花,怎麼樣?開心吧。」
說著,說著,施憶南的眼裡含起淚水,「爺爺,你說為什麼每次都只有我來看你啊?他們既然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忘了。」
想起今天早上,施憶南想和李靜玹說一下爺爺忌日的事情。
但是沒想到她壓根就不記得了,每年都是這樣,她從來就沒記得過。
記得有一次,施憶南問李靜玹為什麼每年都不記得爺爺的忌日。當時李靜玹回答不出話來,她只是敷衍了一句:人都沒了,記得有什麼用?
是啊,人都沒了,記得又怎麼樣呢。
可是她不明白,爺爺生前和奶奶明明那麼相愛,施憶南從小到大從爺爺嘴裡聽過不止幾十遍爺爺奶奶的愛情故事。
她特別喜歡聽,每次聽爺爺奶奶的故事的時候,就像在聽童話故事一樣。
那時候的施憶南對愛情特別嚮往,也特別熱愛生活。
可是,那麼相愛的人,卻在另一半去世後,就連對方的忌日都不曾記得。
那時候施憶南特別不理解,直到後來她才知道愛真的是會消失的。
童話故事也都是假的,沒有人會永遠離不開誰,也沒有人會永遠記得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
「爺爺,我好想你。」施憶南呆呆的看著墓碑。
是的,她很想她爺爺,非常非常的想。
她坐到墓碑旁,頭靠在上面,靜靜的看著遠處。
「爺爺,你再等等我,小憶很快也就會到你身邊了。」
施憶南閉上眼睛,只有在這裡,施憶南才能感到舒坦和寧靜。
墓地這種地方,施憶南以前很少來,因為她特別膽小。
小時候連看都不敢看,看一眼墓碑都會害怕的睡不著。
但後來墓地下躺著的人成了她爺爺之後,她就不怕了。
那個最愛她且她也最愛的人永遠的躺在了地下。
她只要煩心或心情不好時,經常會來這裡找爺爺傾訴。
而她一待就是一整天,這次也呆了很久。
她是放學後來這裡的,現在已經傍晚18點半了。
冬天的天黑的快,施憶南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快全黑了。
她不緊不慢的起身,和爺爺道了別。
施憶南走出墓園,在路邊攔了輛車。
-
等她回到家,已經晚上19點。
李靜玹當然不例外又說教了施憶南,而這次施憶南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李靜玹閉嘴了。
李靜玹質問她從哪裡回來,施憶南回答:「今天是爺爺的忌日,你們都不記得了,所以只有我獨自去看了。」
還沒等李靜玹反應過來,施憶南就上了樓。
回到房間,施憶南隨手把書包扔到一旁,倒在床上。
她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
而這時她突然想到了祁桉。
施憶南坐起來,拿出手機。
祁桉現在在幹什麼呢?是在做功課還是在逗江南呢?
她蒙的搖了搖頭,不對呀,她想祁桉幹嗎?瘋了嗎。
施憶南打了一個激靈,她把手機扔到床上。「靠,我腦子有病吧!」
而這邊,祁桉看著輸入框裡的字,刪了又輸,輸了又刪。
他知道今天施憶南心情不好,想打字安慰她一下,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打著字的手停下來,把輸好的字全部刪了。
把手機放到一邊,「我這是怎麼了,魔怔了嗎?」
最近祁桉有些搞不懂自己,特別是和施憶南坐同桌之後。
自從和施憶南坐同桌後,他每天除了學習外,關注點就都在施憶南身上。
看到她開心時,他也開心。她難過時,他心情也好不起來。看到她和男生嘻笑打鬧時,他會覺得鬱悶。
祁桉無力的倒在床上,抬手摸了摸額頭,「我這是病了嗎?怎麼腦子裡都是施憶南的模樣啊?」
他看到正坐在他枕頭上的小奶貓,溫柔的捋了捋它的毛,「江南,你說,你主人現在在幹嗎呀。還有,你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嗎,你主人怎麼一直占據著我的腦海呀。」
江南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用力的喵了幾聲,祁桉見狀不禁笑起來。
「你還真能聽懂我說的話呀。」祁桉撫摸著小貓。
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蒙的從床上坐起來。
最近他的種種現象,他根本解釋不清楚是因為什麼。
他也想了很久,而這些跡象對應的只有一個可能。
難道他,喜歡上施憶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