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那個時候,他中了那小子的詭計。
嚴江宇恍然大悟,看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裡發生的一切,恰恰是他最想要的,一直夢想著的。
忽然,心中升起了這樣的想法,乾脆就在幻術中待一輩子吧,這樣也不錯,起碼他想要的一切都有了。
嚴江宇剛剛回憶起的記憶,在剎那間就變得模糊了,他心神一震,臉上驚恐萬分。
他急忙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暗道一聲詭異,那小子的招數居然如此的怪異,只要中招的人意志稍微不動搖,它便會趁虛而入,消除掉你的記憶。
讓你失去對這個幻境世界的懷疑,讓你徹底的迷失在幻術當中。
嚴江宇到現在都有些後怕,猛的咬了一口舌頭,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混亂的大腦產生了一絲清明的感覺。
當他再次睜眼時,嚴江宇已然回到了不久前與狼滅激戰的樹林當中。
天色已晚,皎潔的明月,閃爍的繁星,點綴著漆黑深邃的夜幕。
嚴江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天空,他在幻術世界中,都過去了幾年了時間了。
而現實世界居然才過去了半天,這個時間比例還真的是誇張。
嚴江宇見祥瑞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微微搖了搖頭,邁開步伐向著森林內部走去…………
篝火旁。
祥瑞不斷的使用木遁,維持著篝火的燃燒,他盯著眼前的篝火,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右眼因為幻術使用過度,暫時失去了視覺能力,失去視覺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在這最後關頭,居然失明了。
這不僅僅讓他的戰鬥力急劇下滑,並且就連他的幻術都受到了影響。
一隻眼睛,觀察的終究不如兩隻眼睛,再加上現在正處在緊要關頭,容不得他出半點差錯。
雖然現在天地捲軸已經集齊了,但祥瑞還是有些擔心,在剩下的幾天裡,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為了安全著想,祥瑞並沒有將周雨菡她們放出來,而是單獨的將趙四從神威空間中帶了出來。
趙四滿臉疑惑的看著右眼緊閉的祥瑞,剛想開口詢問,便被祥瑞打斷。
祥瑞揮了揮手,道:用眼過度,導致短暫性失明,沒什麼大礙,你千萬別跟雨菡她們說。」
趙四點了點頭,心中的疑惑更甚,難道老大叫自己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他這個?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祥瑞接著從腰間的口袋中,拿出了兩份天地捲軸,遞到趙四的面前。
「老大,你這是?!」趙四看著眼前的兩份天地捲軸,不敢相信的問道,然後一把將天地捲軸拿走,抱在了懷中生怕被人搶走。
不過這也難怪,兩份天地捲軸,等於一個人的命,對於趙四來講,這對他來說重要無比。
趙四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他回想起祥瑞之前說的失明,再結合他手中的天地捲軸,趙四似乎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過程。
祥瑞極有可能為了他,全力搶奪捲軸才導致右眼失明的。
為了他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老大他居然願意犧牲這麼大的代價,來為他爭奪天地捲軸。
一瞬間,趙四看向祥瑞的眼神中充滿著感激,「噗通」
趙四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睛微微濕潤,眼角有些泛紅,顯然是被感動哭了。
祥瑞滿臉黑線的看著即將潸然淚下的趙四,不就是兩份天地捲軸嘛,至於這樣嘛。
在祥瑞眼中,這四份天地捲軸等同於撿漏獲得的,他根本就沒有付出什麼代價,除了右眼失明以外。
但又不是永久性失明,應該是小問題。
「好了好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祥瑞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話跟這個即將淚如雨下的大漢說話,他無奈的在腦海中查找到了這麼一句話。
趙四自知自己失態了,為了不讓自己丟人,他強行抑制住了他心中對於祥瑞的感激和崇敬。
在趙四的眼中,祥瑞等同於神一般的存在,短短一天的時間,他便獲得了兩份天地捲軸,這等神速,天下有多少人能比?
趙四一改之前對祥瑞的看法,在心中直接將祥瑞的身影,放大了無數倍,從現在開始,祥瑞就是他這輩子地老大,是他這輩子最崇拜的人。
「老大,讓你見笑了!」趙四強行忍住了眼角的淚水,笑嘻嘻的看著祥瑞說道。
祥瑞微笑回應,看到趙四真心的承認,和接納了自己,祥瑞真的很高興。
如果趙四從頭到尾都沒有接納祥瑞他們的話,這會讓祥瑞感覺到很彆扭,人心不齊,很容易出事。
只要祥瑞他一出事,周雨菡唐靈姍肯定也在劫難逃,為了她們的安全著想,他必須要做出決定。
「這個世間強者數不勝數,但能夠行俠仗義,忠肝義膽的卻是屈指可數。追求力量,沒有錯。」
「錯的是你追求的人,亦或者是你的出發點。」
祥瑞算是給現學現賣吧,從某種意義上講,趙四和狼滅其實是一個類型的,都是為了得到力量不擇手段。
雖然趙四還沒有狼滅那麼極端,但祥瑞知道,那只是因為趙四還沒有得到狼滅那麼強的力量。
一旦他得到跟狼滅旗鼓相當,亦或者是遠超一頭的力量時,趙四恐怕會比狼滅更加極端,危險。
古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現在必須要防範於未然,要趕緊將趙四這種極端的思想給糾正過來。
雖然趙四在誅神組織,或者是天命者眼中很渺小,但他在社會生活中卻能製造出很巨大的影響。
為了不讓社會動盪,讓整個世界陷入到誅神組織製造的噩夢相中,他必須要儘可能早點的打下預防針。
如果趙四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人還好,祥瑞就可以直接拔刀斬殺,可趙四卻不是那樣,他只是一個被騙的農民工而已。
什麼壞事也沒有做過,老實人,礙於內心的道德以及執法者的薰陶,他不得不放下殺心,苦口婆心的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