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誰給的勇氣下,高城岡田自負的認為指揮部就是一群蠢貨,明明有著強大的熱兵器,卻偏偏要丟人的撤離。
明明可以用大量的飛彈擊殺這些不知所謂的妖怪,卻偏偏要任它們破壞他們的城市,留下那些醜陋的傷痕。
他不同意!
所以他要反抗,他要用這120毫米的迫擊炮讓那些妖怪知道到底誰才是地球真正的主人!
「開炮!開炮!」
高城岡田神色癲狂,臉上滿是紅光,手指關節都因為過於用力而有些泛白,瞄準前方的馬頭鬼,再……狠狠按下!
「嘭!」
顯眼的火光自炮管處亮起,發射的轟鳴聲讓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張大了嘴巴,正在組織撤離的指揮隊長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們完了。
「轟!!!」
爆裂的火光直接籠罩了馬頭鬼的整個頭顱,這一幕的發生,在夜晚中非常顯眼,顯眼到在這裡的每個人都看到了。
無論是隱藏起來的主播,還是正在撤離的其他軍人,甚至連監控後面的指揮部和屏幕後面的網友都看到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怎麼敢的啊?
他怎麼敢的啊?
百鬼夜行中走在最前方的滑瓢,心中不禁浮現出了這個想法,居然會有人向百鬼夜行發起挑戰。
他雖然不會在平日裡害人,也算得上是個有原則的中立妖,但正因為有原則,那就更不能放過發起挑戰的人了。
因為他的原則之一就是,絕不能有人打斷百鬼夜行這一神聖的妖怪祭禮。
「去,讓發起攻擊的人認識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炮彈的硝煙逐漸散去,露出了馬頭鬼那毫髮無損的馬面頭顱,不僅沒有受到任何損傷,連眼中的紅色凶光似乎都明亮了幾分。
他們的妖力確實磨損到快要消散了的地步,但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是足以毀滅一方的大妖。
而大妖,是絕不能受到屈辱還要忍氣吞聲的存在,況且他還不是什麼善妖,而是由戰場上戰死的人馬怨靈匯集而成,生性殘忍的惡妖!
「吼……!」
聽到滑瓢的下令,馬頭鬼仰天長嘯,吼叫聲直衝雲霄,留在這裡還離得近的人緊緊捂住雙耳蹲下身子才好受一點,而離馬頭鬼最近的玻璃製品則是直接破碎開裂。
「唏~」
噴出一口黑色的瘴氣,馬頭鬼拖著它那把巨大的鋸骨刀向著膽敢向它開炮的人走了過去。
而表情癲狂的高城岡田仿佛是被人按下了靜音鍵,大大張開的嘴巴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啊啊啊啊啊!開炮!開炮!」
仿佛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高城岡田噴出一口熱氣,雙目布滿血絲,不信邪的向著走過來的馬頭鬼再次按下了發射按鈕。
「嘭!嘭!嘭!」
還是連續發射,炸裂的火光接連不斷的直接在馬頭鬼的頭上亮起,雖然看不到情況,但從馬頭鬼沒有停下的步伐中不難發現,這些炮擊沒有絲毫用處。
「快撤離,快快快!」
就在高城岡田瘋狂發射炮彈的時候,指揮隊長則趁此機會全力指揮著附近的裝甲車撤離,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裝甲車對妖怪沒有半點傷害。
要是還不趕緊離開這裡,妖怪解決完那個瘋子後,遷怒到他們身上該怎麼辦。
最好直接撤離到看不見妖怪身影的地方,那樣妖怪也看不到他們,為了百鬼夜行的繼續,妖怪應該不會再來解決他們了……吧。
指揮隊長不知道,他只知道再不走快點,那就真的完了。
「啊!啊!啊啊啊……」
裝甲車內高城岡田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終於弱了下來,而後越來越小,直至變成了無意識的呢喃聲。
因為此時此刻,馬頭鬼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個十幾米的恐怖生物站在了普通人的眼前,普通人會作何感想,對此,高城岡田有著充分的心得。
他既沒有巨物恐懼症,也不怎麼害怕妖怪,但依舊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顫慄不止,窒息感席捲全身。
這是刻在DNA里的恐懼,儲存在基因里的遺傳信息,畢竟在遠古時期,巨大體型就象徵著絕對的力量,絕對的不可戰勝。
「嘎……!」
馬頭鬼拖著它的巨大鋸骨刀划過地面,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我我我……」
高城岡田大張著嘴巴,似乎要說些什麼,但直到最後一刻,眼前一黑的時候,他也沒有把那句話完整的說出來。
「轟隆!」
這是不同於炸彈的爆炸聲,這是馬頭鬼把鋸骨刀劈向了裝甲車的爆裂聲,擋在百鬼夜行前方不自量力的人,只徒留下了笑柄。
但死亡不僅僅是結束。
馬頭鬼因為是由怨靈匯集而成的妖怪,因此也掌握了一部分控制鬼魂的手段,也正因為如此,它有時也被當做地府勾魂的鬼差。
兩道模糊的人影從裝甲車上浮現,這是在馬頭鬼的能力下出現的死者鬼魂,雖然有著兩個鬼魂,但馬頭鬼只抓向了其中一個,而那個鬼魂恰好是高城岡田的模樣。
冤有頭債有主,它更喜歡折磨一個人,有人陪伴的痛苦遠遠比不上獨自一人的痛苦。
「唏……」
噴出一口黑色的瘴氣,馬頭鬼無視了逐漸消失的另一個鬼魂,而是捏起高城岡田的鬼魂塞入了自己的鋸骨刀中,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對於百鬼夜行的進行來說微不足道,甚至都不需要放在心上。
回歸的馬頭鬼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後,由滑瓢領導的百鬼夜行再次前進。
這一次,再無人阻擋他們。
不是因為馬頭鬼無視炮彈,輕輕鬆鬆就摧毀了裝甲車的力量,而是那被馬頭鬼捏在手中,然後塞入了鋸骨刀的鬼魂。
那被抓住的鬼魂與高城岡田一模一樣,這代表著什麼,怕是沒人不知道。
生前不得善終,死後無法安息。
這恐怖的一幕刺激著眾人的神經,在妖怪們的面前,連死亡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死亡是世界最後的仁慈,當這最後的仁慈都被剝奪時,那將再無歸宿。
觀看了這一幕的陸自指揮部,沉默片刻後,無力的讓包圍的軍隊再次後撤,他們低估了妖怪,也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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