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對峙
「漢斯，我的老朋友，以前我們曾經並肩作戰過，但現在為了各自的利益而戰，就像那句話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其實我討厭這麼說，但當你擁有整個河谷鎮一半以上的土地時，你不得不考慮一些情感之外的事情。」
約翰說的意味深長，幾米開外的漢斯雙手叉腰，目不轉睛盯著他。
這時候老麥克倫站了出來，他看上去步履蹣跚。
「約翰，當年我們一起追隨本·格蘭度成為扼殺者抗擊盜牛賊，那真是段美妙的時光。現在我要說的是，別忘了你胸口的風向標，牛仔應該誓死捍衛自己的土地，而不是拱手讓人。」
老麥克倫說的擲地有聲，雙目炯炯有神。
林峰從他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幾十年前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扼殺者」是牧區任何時候都不應該被忘卻的名號，老一輩的人應當受到尊敬。
然而老約翰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悠閒地點上一根煙，慢慢吐著煙圈。
「我說過，現在是新時代，牛仔法則早已經成為過去，你們這群拘泥於過去無法自拔的老傢伙，是時候接受自己的落伍了。」
「蒙大拿是全美最落後的幾個州之一，就是因為我們養了太多的牛，這些牲畜占據著土地，遏制住了經濟發展，沒有工業只有農牧業的地方永遠落後，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老麥克倫用沙啞的嗓音說：「約翰，別忘了我們是牛仔，這是我們的生存之道。」
「抱歉，麥克倫，那都是過去。」
林峰站在一旁始終沒有出聲，跟他一起的還有卡斯迪等等這樣的年輕人。
這是河谷鎮大佬們之間的對話，還輪不到後生們開口，就連滿臉怒意的班奈特也一樣。
寧靜草地牧場主老麥克倫說話很有分量，他是這一陣營裡面除了漢斯之外最具權威性的。
談肯定談不出什麼內容，只能繼續僵持下去，直到一方「投降」為止。
捍衛土地的牛仔們肯定沒什麼，那些工程隊的工人們開始發起了牢騷，他們只是來幹活的，可不想被人隔著幾十米用槍指著，這種感覺很糟糕！
這是溫德爾頓集團跟牧區人的首次正面交鋒，他們可不想一開始就輸掉面子，要是慫的太徹底，後面的工作進展會很難。
於是溫德爾頓的高層們給西裝男下達了死磕的指令，一方面讓前線工程車隊繼續對峙，另一方面他們去找政客和媒體製造輿論逼迫牧區人就範。
沒多久，一大波得到消息的媒體蜂擁而至。
這群好事的媒體人在外圍對著雙方狂拍，社交媒體的熱度上的很快。
大部分網民喜歡湊熱鬧的屬性讓這件事漂洋過海到了東方，有眼尖的人從人群裡面認出了林峰，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看得出他是一名中國人。
於是在國內各種社媒里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諸如「美國蒙大拿州一個小鎮發生大規模暴亂」這樣對牧區人不利的新聞標題層出不窮。
不過牛仔們早已經不在乎輿論，守住土地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正在公路旁站著跟卡斯迪聊天的林峰肯定沒想到，自己馬上要在國內成為「網紅」了。
「戰鬥」持續到晚上，好事的郊狼群在外面徘徊，什麼時候都少不了它們。
似乎還有一兩隻美洲獅匆匆跑過，估計是被烤肉香氣吸引來的。
在警局負責調度的賈思敏擔心林峰的情況，就給他打了電話，得知林峰正在跟大夥一起烤牛肉後忍俊不禁，甚至也想過來加入這場別開生面的派對。
現場情況是，牛仔這邊的補給源源不斷送了過來，他們開始生火烤肉喝酒，那邊的西裝男和他的工人們只能幹瞪眼看著，估計要饞的流口水。
像個龐大的家族，林峰感受了一把風向標的向心力。
那玩意不單單是地域烙印，更是精神上的象徵。
只是同樣烙有風向標的奧托家族卻選擇站在了另一面，多少讓人唏噓。
對峙持續到午夜，林峰佩服那群記者的毅力，還有電視台搞起了現場直播。
於是漢斯邀請他們過來一起吃肉。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估計報導的時候多少會給牧區手下留情。
老爸老媽在家看電視直播，時不時給林峰打電話確保兒子的安全。
賈思敏也來了，作為格蘭度家族的一員，這種時候她也要為牧區貢獻一份力量，更何況身份上還是一名警察。
林峰很高興，這種時候有女友作伴，再怎麼樣都不會感覺到累。
午夜時分，月光灑在河谷鎮的土地上，投下一片銀白。
對峙的雙方依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沉重的氣氛。
林峰站在火堆旁，感受著火焰帶來的溫暖。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被照亮了一大片，不是月光，是空中的探照燈！
兩架直升機由遠而近飛來，巨大的噪音讓所有人緊張起來。
接著來了幾輛不同尋常的警車，肯定不是河谷鎮的。
「是蒙大拿騎警司的」賈思敏說道。
林峰對美國錯綜複雜的軍警體系並不了解，還有什麼鎮縣制度也經常搞混，不過自己的活動範圍大多在牧區，用不著知道的太多。
直升機跟警車的出現讓現場氣氛再度緊張起來，那些荷槍實彈的陌生警察下車後就開始大喊大叫，要人群立刻散開並且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西裝男那邊立馬照做了，可是心高氣傲的牛仔怎麼會願意屈服。
於是這幫警察開始耍起威風來，最後迫於裝備差距不得不蹲在地上。
他們又開始驅趕現場的記者，要他們關掉攝像機馬上離開。
「法克。」
林峰肚子裡憋著一股火，每個人都是如此。
「騎警不應該騎馬麼，怎麼是開車來的。」
林峰問了一個讓賈思敏翻白眼的問題。
「這是以前保留下來的稱號，也叫蒙大拿遊騎兵。」
林峰更加糊塗了，「那麼他們到底是警察還是軍隊。」
「騎警的地位介於軍隊和警察之間。當要對付的敵人是印第安人或墨西哥人時，他們就扮演軍人的角色；當要面對國內罪犯時，他們就是偵探和警察。」
聽完賈思敏的講述，林峰大概有個了解，蒙大拿騎警其實相當於國內的武裝警察。
賈思敏又說：「出動了直升機，說明來了大人物。」
「大人物？誰？美國總統？」
「還不至於，但應該來頭不小，快看那輛車！」
她的話音剛落，一輛看上去逼格很高的凱迪拉克轎車開了過來，這是林峰從來沒見過的加長款型號，行政范十足。
後排的人剛下車，賈思敏小聲說了句：「州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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