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兩秒鐘都沒有耽誤,沒時間悼念陰陽師了,下一個受害者是羊頭怪boss!
一邊奔跑一邊又補了個暴擊果,陳星轉瞬之間到達了boss近身處,只見一個骷髏兵早就蹲伏於地面撐起了自己的大盾。
不由分說!陳星開始大步助跑。
助跑借力起跳一氣呵成,雙腳踩在大盾之上時,骷髏兵最後送出了一絲反推之力後也瞬間崩碎。
這一蹬之力直接將陳星送到了boss的鼻樑之上,boss也感覺到了危機但是被削弱到極點的他無法對快如流星的陳星做出什麼反應。
結局變的一清二楚再無波瀾,到達boss鼻樑上方的陳星再次把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提到了極限,狂奔幾步之後終於進入了立體機動裝置錨釘的極限距離。
機動裝置里的賢者之石能量狂涌,讓本就快到極致的陳星力道再提一分。
終於,陳星一隻腳踢向了boss。
腳與法陣終於是撞到了一起,沒有什麼驚天動地響動,觀戰的眾人甚至除了喧鬧的BGM什麼都沒聽到。
他們不知道的是陳星這一腳差點先給自己踢沒了。
法陣被毀頭顱被穿透,boss失去了維繫存在的媒介,轉眼間變得如同燃燒殆盡的紙屑,逐漸失去色彩化灰飄散,而其頭顱內的陳星也從空中跌落。
......
這江山風雨 歲月山河。
人世苦短 又有幾人看破。
大夢一場也只是戲中你我。
欲知後事如何 且聽我下回分說。
......
此時的森林中央已經被清理出了一圈空地,隨著boss戰落下帷幕,只留下勝出者的BGM還在此間樹林迴蕩。
信任是隊友間合作時提升戰鬥力的頭號法門,從陳星發起攻擊開始他的兩個隊友就已經朝著boss進發了。可是從十多米高墜落的陳星也讓二人稍微有一些措手不及,不知能不能接的下來。
就在這時,一蓬蓬鬆軟的落葉被樹根和柔軟的枝條托起升高,穩穩的接住了陳星將二次傷害的可能降到了最低。
而這正是雲霄的手筆。有一說一,在剛獲得系統的第一天裡,就算是在遊戲中有著不小的加成,能做到這種程度也是很不簡單了。
雲霄抓著藤蔓如同人猿泰山一樣盪了過來,嘭的一聲落在了三人跟前一臉的興奮,仿佛自己的收益被搶也絲毫不在意一樣。
別人不知道剛才那一擊的含金量,他在上面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啊,團隊的配合個人的實力都是缺一不可。
「強啊兄弟。」雲霄用超大的聲音打了個招呼。
他確實沒想到能看到這樣的畫面,自己這場直播的切片絕對能上明天的熱門。雲霄看著站著的二人沒有回答自己,他低頭看向已經安穩落於地面的陳星。
這一看不要緊啊,陳星傷勢的嚴重也讓他始料不及,著實是有點太慘了:整個下身左邊沒了腳,右邊連腿都沒了,兩隻手掌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胳膊就更可怕了,幼兒園阿姨給孩子蒸的肉龍菜蟒見過沒?開花的那種?基本就是那樣了!全身更是如同大面積燒傷一般,可以說是有毛沒皮啊。
雖說是遊戲裡,可是還是把袁璟意心疼的直哭,沒辦法啊,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親外甥受過這麼重的傷,一時轉變不過來心情。雲霄也是看的呲牙咧嘴,這傷勢看著都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陳星本人自然是早就昏過去了,他正是被自己的衝擊撞暈的,就這還是他有軟泥之軀能隔絕一部分衝擊呢。
巨大的傷害即將到來時,也就是暈過去前的一瞬間,他悟了:還是發波好啊,再也不肉搏了。發波這玩意誰研究的呢?發上就得勁兒,一發一個不吱聲。
「真是讓我嘆為觀止的組合技啊,出去別忘了加好友啊,有機會一起排幾局噢。」老主播的眼光自然獨到,雲霄伸出了手與卓然握了握,卓然也對雲霄表示了謝意。
眾人紛紛化光離去結束了副本,只有一個人比別人退出的慢了一點。幾家歡喜自有幾家愁,那個壯實青年此刻就很苦惱,獎勵是肯定沒多少了,這boss他可是一下沒碰啊。
正在奇怪自己怎麼還沒有傳送的時候,突然看到剛才的戰場中央的廢墟中有什麼東西升了起來。
青年暗自感嘆了一聲,真是外財不富命窮人啊,居然還有這種好事?他又是一個大荒星隕砸了過去,一把就把最終的「戰利品」抄在了手中。
就在他握住那個與眼鏡盒形狀大小相仿佛的紫色晶體時,傳送臨身,他也退出了副本。
......
「傻杯啊!!」
陳星猛的睜開了雙眼從沙發上驚醒,滿頭大汗的喊了一句。回到了個人空間的他身體被瞬間恢復,而隨著意識的甦醒,身上的痛楚才緩緩的退去,如同消散的幻覺。
重傷昏迷和死了可不一樣,重傷昏迷就像是被注射了過量的麻藥,意識時常會復甦但是卻混沌無比。
陳星就像是做了一個起源久遠的噩夢一樣,就在夢魘最嚴重的一瞬間被扔進了水裡一樣驚醒。
描述的很複雜,可其實並沒有過去太久的時間。守在其身邊的袁璟意仿佛也在愣神,聽見陳星的大喊嚇了一跳。
「咋了外甥,你別嚇我啊。」
「還說我,老舅你咋了?你狀態不太對啊。」陳星皺了皺眉說道:「我就是剛才做噩夢了嘛,看來以後還是得注重能量的使用了,再特麼不肉搏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袁璟意愣住了,是啊,這不就是遊戲嘛,自己這是怎麼了。但話又說回來啊......袁璟意直接就是一個高鞭腿,把剛站起來的陳星又給踢坐下了。
「雜總艹的,你說我咋了,我以為你多有把握呢!你剛才有毛沒皮的躺在那跟個活猴一樣,你說嚇不嚇人!」袁璟意開始劇烈的喘氣,開始試圖掩飾自己剛才的慌亂。
「你當時身體破的像個塑膠袋,路過個保潔阿姨都得給你掃起來扔嘍!你外甥女長這麼大最多磕破個皮,我和你舅媽還吵了好幾天!你一下給我來個這麼大的?」袁璟意竟然笑了起來:「好好好,沒死是吧,王八犢子......」
說著就薅起陳星的領子去開窗戶,要給他扔下去。擰了幾下發現打不開才又一腳給陳星送回了沙發上。
是啊是啊,陳星也想起來了。記得那年自己七歲,過年的時候老舅領著自己出去放爆竹。
沒玩多久二人手裡的香不是斷了就是滅了,老舅就嘻嘻哈哈說著再去取幾根,讓他在那別動等著他。
那時候的陳星正是「七歲八歲討狗嫌」的時候,哪可能在那裡老老實實的等著大人回來呢?看著老舅也不知道多久能回來,陳星很快就失去了耐心,結果低頭一找看見了剛剛斷掉的香。
長長的香此刻只剩下了一小截,陳星撿起來吹了吹,還真又亮起來了。二話不說拿了個大威力的二踢腳就插在雪裡放了起來。
那可是二踢腳啊,平時老舅都不敢讓自己放的,這下趁著老舅沒回來趕緊過過癮。
可是普通的孩子哪裡注意的到那麼多細節,他並不知道二踢腳不能插在雪裡放,因為新下的雪是承受不了二踢腳的反衝力的,就算能飛的出去也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好巧不巧正碰到鄰居家的羅威納出來放水,那個大黑傢伙放完了水正在那左嗅嗅右嗅嗅,突然就是一聲炸響。它嚇了一跳剛要回頭去看就又是一聲炸響伴隨著火焰和刺鼻的煙霧從自己的身下炸開了。
那可是個公狗啊,它胯下的一嘟嚕當時就受傷了,它就是性情再溫順這時候也嚇毛了。
羅威納當時就紅了眼睛,高昂著頭顱尋找著襲擊它的人,只一眼就看見了在不遠處拍手大笑的那個該死的小孩子。
其實不管什麼人群都有精華也都有敗類,這家養狗的鄰居就算不錯,知道自己家的狗是大型犬長的又嚇人,所以平時都格外小心。疫苗做的很全,還沒事就去森警隊和警犬一起訓練。
這是他們家早些年在熊國做生意來回跑的時候在江邊撿的小狗,雖然也會有一些神經過敏的人或者不開眼的孩子來挑釁,但是這隻狗也很聰明,很珍惜它的生活,從來沒給主人惹過事。
這一切種種的原因才至使陳星沒有當時就被狗活撕了,它就只想撲倒了這個破孩子給他個教訓。但是也真是夠嚇人的了,那麼大一隻黑狗狂吠著朝陳星撲了過來,正趕上袁璟意小跑著趕回來看到了這一幕。
陳星當時小小的一團站在路邊溝的人行道子上,直接就被大黑狗摟著扎進溝里去了。袁璟意看在眼裡頭髮全都立了起來,心尋思:完了,全完了,今天我、狗、我外甥,我們仨就能活一個了。
頓時袁璟意發出來比大黑狗還慘烈的嚎叫沖了過去,也扎進了溝里,兩人一狗滾作一團。
事後鄰居也來了家裡,陳星跟他媽媽說的口供就是:自己放炮炸狗,然後就被壓進雪裡了,然後老舅也進來了。亂鬨鬨的,自己嘴裡什麼都有,狗爪子啊、手指頭啊、雪啊,然後狗就嚇跑啦。
當時大過年的,那個大黑狗也被鄰居領來了家裡。羅威納本來是裁耳的,小小的耳廓也豁了,鼻子也破了,眼睛也有一邊睜不開了,甚至指甲都斷了一根。
袁璟意更厲害,毛領子不知道去哪了,羽絨服也就剩個皮子了,那點羽毛全在腦袋上呢,一邊吵架一邊呸呸的往出吐毛。褲子的兩條腿也完全分開,就靠個褲腰帶連著,倒是沒受什麼傷。
鄰居也沒說別的,就咬住了一句話:「這條狗如果攻擊了,那麼受傷的是誰?!你一個大活人怎麼比狗還瘋?咱們就當出了事故,互賠!」
結果就是那條大黑狗一直到老死的那一天,都癱瘓許久了的它看見這倆人都得起來咬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