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墜入深淵(中)

  李思聽了楚狼這話震驚萬分。

  「狼哥,有什麼陰謀?內奸又是誰?」

  榮九斤死了個不明不白,楚狼就疑竇叢生了。只是他手上未掌握任何線索,也難以判斷。

  今日又發生這樣的事,楚狼更是斷定事件背後一定有大陰謀。練功院也一定有內奸。

  楚狼道:「我現在也不知道。總之事情越發不對勁了。老八,以後你要加倍小心,事事多長一個心眼兒。」

  李思這才知道事情遠比他想像中的複雜險惡。

  小胖子越發心驚膽戰。

  「我一定小心,以後我再不出來了……」

  李思扶著楚狼下了懸崖,半路碰到宇文樂、梁熒雪和陳杰等一干人。

  宇文樂和梁熒雪身上也是血跡斑駁,二人也不同程度受傷。二人被幾個綠衣人趕上,幸好陳杰帶人趕到,那些綠衣人才退了。

  不見秦良英,宇文樂便問李思道:「大師兄呢?」

  李思頓時一臉悲痛,淚水也流了一臉。那模樣就如死了爹娘一樣。李思指著懸崖方向哭道:「大師兄和我逃到懸崖,後有追兵我倆無路可逃就想抓著峭壁上的樹躲避,結果大師因傷重跌入深淵,我運氣好抓住一棵小樹,快堅持不住時幸好狼哥趕來……」

  秦良英竟然墜入深淵,這讓人們都驚震當場。

  秦良英平日仗著自己是大師兄飛揚跋扈欺負同門,除了榮九斤,其餘師弟妹們都對他心存怨念。尤其宇文樂更是看不慣秦良英,只要逮著機會便譏諷秦良英。秦良英自然也不待見宇文樂,只要逮著機會就罵宇文樂。

  秦良英的死對宇文樂來說真不是什麼壞消息。

  宇文樂先是一愣,然後他「哈哈」而笑。

  但是宇文樂立刻意識到自己忘形了。大師兄死了,他卻開懷而笑,在場又這麼多人,成何體統。如果傳出去負面影響也極大。為了彌補失誤,宇文樂笑著笑著便哭了,就如遭受重大打擊精神失常又笑又哭一樣。

  別說,這宇文樂也是個戲精。

  宇文樂朝懸崖方向悲聲叫道:「我的大師兄啊,你死的好慘啊。你走好,從今往後,老五定夜夜為你招魂。他日必定為你報仇雪恨……」

  梁熒雪雖然厭惡秦良英,但是畢竟同門一場,她也掉下淚來。

  秦良英可是軒轅殿少主,他墜入深淵事情可真是太大了。

  陳杰忙道:「你們快回去,或許吉人天相秦少主還活著,我帶人去找!」

  陳志趕緊帶人去尋秦良英。

  不管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楚狼幾人返回別院。

  此刻別院戒備森嚴,至少有一百多人守衛了,就連房頂樹上也都有人。氛圍凝重,如臨大敵一般。

  厲風和墨管事他們先前就回到了別院。

  厲風身受重傷,此刻已經臥床了。

  河府的大夫正在緊張地給厲風療傷。

  楚狼幾人去追瘦綠衣人,厲風繼續和那矮個激戰。厲風認定這綠衣人是神血教龍鞭天王,所以厲風要一雪兩年前敗在龍鞭天王鞭下的恥辱。

  厲風不讓任何人相助。

  所以墨管事就帶人形成兩個包圍圈,歷風則和矮個綠衣人在圈內單打獨鬥。

  矮綠衣人自知突圍無望,如困獸般全力而戰。

  經過一場激烈惡戰,最後矮個綠衣人被厲風一錘打死,但是厲風也被對方鐵鞭擊中傷的不輕。

  厲風本以為這矮綠衣人是龍鞭天王,結果撕下對方面罩,卻是一張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看模樣有四十來歲。

  這讓厲風大失所望。

  但是矮個綠衣人用的是龍鞭天王的兵器,鞭法也是龍鞭天王的功夫,這讓厲風困頓不解了。

  墨管事搜矮綠衣人屍體,結果對方身上一無所有。

  沒有一文錢,沒有一根線。

  沒有任何物件,就沒有線索推測對方歷來了。

  ……

  楚狼回到別院,全身已再無半點力氣,他也只能臥床。

  楚狼身上那麻癢感此刻已遍布全身,全身肌體包括心肝肺臟都如萬蟻噬咬,真是非一般人能忍受。楚狼用異常堅韌的毅力忍受著,連一聲痛苦呻吟都不發出。

  楚狼知道只要將藥力挺過去,便能慢慢恢復了。

  此時,大河王還未回來。

  高個綠衣人施展的奇絕武功真是讓楚狼等人震動,現在河王還未返回,眾人都為大河王擔心。

  蕭總管親自帶人出去打探。

  過了一炷香時間,大河王帶著許忘生回來。

  眾人這才放下懸吊的人。

  大河王不光救回了許忘生,還活捉了一個綠衣人。

  原來大河王一直追那名高個綠衣人至玉連山西北邊緣。儘管那高個綠衣人輕功也極高,但是在他即將出玉連山時候,大河王還是趕到了他前頭,擋住了他的路。

  二人又交手數十招。

  因怕傷著許忘生,大河王投鼠忌器,難施全力。

  那人則是帶著許忘生,如帶著一個「累贅」,也是難全力施展。

  二人也難分勝負。

  那綠衣人只得調轉方向遁去。

  大河王仍是緊追不捨。

  大河王身形一邊飛快閃掠,還朝那人道:「放了我徒弟,不然今日你別想出這『玉連山』。」

  大河王難奪回許忘生,那綠衣人也難擺脫大河王。總之,大河王不能讓這綠衣人帶著許忘生出了這玉連山。

  綠衣人擔心久則生變,他索性從空中落下。

  大河王身形也落下,立在綠衣人二丈外。

  二人四目對。

  綠衣人道:「本以為你名不副實,沒想到竟然能和本座糾纏到現在。本座倒是小看你這第三重天了。」

  這綠衣人口氣充滿自大。

  大河王一聽口氣,就知此人非同尋常。

  大河王盯著綠衣人眼睛道:「你到底是誰?!到底是哪裡的『本座』?!」

  綠衣人抬起自己右手,他的右手頃刻間如塗染了顏料,變成了鐵灰色。

  就如一隻鐵手。

  綠衣人道:「日後,等我這隻手插入你的胸膛,我再告訴你我是誰。」

  大河王道:「我現在就能滿足你的願望。現在你將小徒放了,我們好好打一場。」

  綠衣人道:「你以為我傻?你我打,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到時候你的弟子還有河府上下都來了。我就是有通天本領,猛虎難擋群狼啊。」

  大河王道:「我保證不讓他們插手,就你我二人單打獨鬥。」

  綠衣人嘲弄一笑,他道:「保證?天下不知多少拍著胸膛信誓旦旦保證的人,最後都變成了小人。」

  大河王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就耗著。」

  綠衣人將右手抬到眼前,晃了下兩下。

  那手上那鐵灰色的顏色頃刻消失了。

  就如變戲法一樣。

  綠衣人道:「懶得和你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