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魔此話一出,陸秋亮真是如遭電殛一般,他震驚心情已難用語言描述。
一震驚,原來殺害妻兒的並不是虞囚凰,而是百年魔。二震驚,虞囚凰竟然是百年魔的師弟!
躲在暗處偷窺的楚狼也震動不已。
楚狼不是震驚殺天尊妻兒的人是百年魔,因為楚狼一直不相信是虞囚凰殺了天尊妻兒。楚狼震驚的是,虞囚凰竟然和這個綠袍怪人是師兄弟。
既然如此,那麼綠袍怪人也是「那人」徒弟了。
楚狼現在對整件事充滿強烈好奇了。
楚狼繼續偷窺偷聽。
此刻得知真相的天尊對虞囚凰的痛恨也轉移到了百年魔身上,他充滿恨意用嘶啞聲音道:「你這個畜生,原來是你殺了我妻兒!早知如此,二十六年前那次遭遇,我就是拼了命也會把你這個畜生殺了!」
百年魔道:「陸秋亮,是我殺了你妻兒。我就是想讓你找虞囚凰報仇,而我坐收漁翁之利。當年我還在你兒子身上留了字條,但是真是奇怪,你難道眼瞎沒看到嗎?為何二十年後才找虞囚凰報仇?」
百年魔哪裡知道,當年他留在陸秋亮兒子身上的字條,機緣巧合被吳庭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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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臂天尊也是審問過吳庭後才知道實情。
所以九臂天尊認為是虞囚凰殺了自己妻兒。九臂天尊還認為天下除了虞囚凰無第二人會幻魔遁影術。結果百年魔也會。當年他遭遇百年魔二人切磋較量,百年魔也未展現過幻魔遁影術。
此刻如夢方醒的九臂天尊憤怒之極,他踉蹌著朝百年魔走過來。
眼中充滿仇恨和殺意。
但是他傷的實在太重了,沒走兩步就痛苦彎腰,一縷血從口中而出落在寒冷地面上。
天尊此刻已如強弩之末。
百年魔朝天尊鄙夷道:「你現在能奈我何。我這一生只忌憚一個人,那就是我這個天賦異稟的師弟。除了他,別人我還未放在眼中。現在計劃成功,我這師弟我也不放眼中了。」
百年魔又看向虞囚凰,他用怨恨地聲音道:「你的確是世間罕見之材,師傅尋找了幾十年才找到你這麼個寶貝。雖然是同門,但是我也比你長几十歲,我既把你當師弟看,也當兒子待,我哪點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殺我?!難道就想從我這裡奪武功嗎!師傅當年根據你我情況各傳我們不同武功,有他深意,他還叮囑我們切不要覬覦對方武學。各自所學,各有天命。但是你這小畜生……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借切磋武功之名殺我!你對得起師傅在天之靈嗎!」
九臂天尊聽了又是震驚,今日真是讓他有太多意外了。
原來虞囚鳳凰為了奪武功對師兄下毒手。
偷窺的楚狼聽後則一點也不驚詫。
楚狼知道虞囚凰這個人可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一個連女兒都能下狠手的人,殺師兄更是不奇怪了。
楚狼也明白虞囚凰現在是想利用他,不然早對他下手了。
所以他和虞囚凰之間,只有共同利益,沒有真正友誼。
此刻情緒激的百年魔又朝著天尊道:「他一定沒告訴你吧,魔形遁影術是我的功夫。當然,他也沒臉說。因為他是無影殺神,他是這個江湖的天,他怎麼會承認從別人手中搶武功占為己有呢。」
天尊只是用充滿仇怨的目光看著百年魔,對虞囚凰殺師兄奪武功的事不發表任何看法。
天尊這把年紀,看破人性。
他深深知道一個道理,醜事人人有,不露是好手。
俠名滿天下的他,當年也曾聯手冥崖之主從別人那裡奪了殘月錄占為己有了。
只是此事不為世人所知。
虞囚凰對百年魔慍聲道:「能者得,弱者失。你一百多歲難道還不明白這道理嗎!包括大虞的江山,還不是從前朝手裡奪來的!包括師傅當年那些武功,有幾門是他自己的!師兄,認了吧,這就是世道!什麼是道理,道理就是成王敗寇!什麼是正義,哪一方成功粉飾了自己,哪一方就正義。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亘古不變!你以為你就是一個好東西嗎!你作惡多端心狠手辣,我也多少被你影響了……」
百年魔手指虞囚凰怒聲道:「就算為利,你奪武功我認了,你為何向我下毒手!我是作惡多端,但是我對你這個比我小四十三歲的小師弟可是問心無愧!師傅收你時候,你才十來歲,我是看著你成長的……」
楚狼聽了到百年魔憤怒的質問聲啞然而笑。
楚狼心想,他把最心愛的女兒都親手毀滅,你又算哪根蔥。和虞囚凰講人性,這老怪也真是蠢。
虞囚凰似不想再和百年魔多言了,他盯著百年魔道:「別廢話了,當年我殺你,今日你殺我。我才不會有你那麼多怨言。誰能殺得了我,那是他的本事。技不如人,智不如人,就得認!」
百年魔一把拽下自己面具,露出他的真容。
百年魔雖然一百多歲了,但是看上去也就七十餘歲模樣。他面孔布滿綠色小疙瘩,如賴蛤蟆的皮。鼻子頭如尖鉤一般。
此刻在百年魔眼中,無論是虞囚凰還是九臂天尊,都如同死人了。
所以他才毫不避諱摘掉自己面具露出本尊。
百年魔面孔猙獰朝虞囚凰激憤叫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想不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在你快要死了,你給我說個明白!我那樣待你,你難道只是為了武功就要殺我嗎!我不信!」
虞囚凰麵皮抽搐兩下道:「你真要逼我說實話嗎!」
百年魔叫嚷道:「說!說了我留你全屍!」
虞囚凰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未說真相。
他朝百年魔緩聲道:「不瞞你,殺你並不是為了奪你武功。奪你的幻魔遁影是捎帶的。」
百年魔此刻給人感覺快要瘋了一樣,他道:「那你說啊!」
虞囚凰臉上掠過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神色,他道:「不能說!除非你死了,我可以告訴你。」
百年魔盯著虞囚凰眼中綠光閃動道:「你不說,那我會把你碎屍萬段!你現在把你面具拽下,讓我好好看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
虞囚凰道:「師兄,別廢話了!」
百年魔道:「好,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一落,百年魔身如魅影般朝虞囚凰閃動過來。
百年魔要殺虞囚凰,楚狼也未從隱身處而出。
此刻楚狼目中紅光收縮,緊緊盯著場中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