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吳庭完全是秘密進行的任務。
負責押送的殷三兒也極為盡職,一路上生怕出了差子。
吳庭被囚禁在馬車中,兩名高手在車廂中看押。吳庭也不知要將自己押到哪裡。吳庭是老江湖,他在心中計算著時間和路程。
不知行了多久,殷三兒命隊伍停下歇息。殷三兒還進車廂看了下吳庭,並且給了他些水和食物。
吳庭從時間計算出,現在已快到黎明了,而且行出大約有近百里地了。
儘管內心忐忑,但是他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隊伍吃喝完了又歇息了近半個時辰便又繼續起程。
行到第二日夜裡亥時,靠在車廂上昏昏欲睡的吳庭被殷三兒喝叫聲驚醒。只聽車廂外的殷三兒喝叫道。
「你們是什麼人?!」
也未聽到對方回應,隨即響起打鬥聲音。
很快,若干殺聲在車廂周圍響起。刀劍和暗器破空聲也此起彼伏傳入車廂。慘叫聲也陸續響起。駕車的馬匹也發出不安嘶叫。
馬匹在原地打轉,車廂也搖晃起來。
車廂被厚厚的毛氈裹著,吳庭也看不到外面情形。吳庭猜測有人攔截了押送隊伍,儘管他不知是什麼人劫車,但是也讓吳庭心中生出希望了。
車廂中看押吳庭的兩名高手不知情況都顯得很緊張。
吳庭被封著穴道,既動不了也發不出聲,他仔細聽著車廂外的動靜。
車廂外殷三兒一邊率人抵抗一邊喊叫著讓手下護著馬車突圍。
吳庭感覺到馬車左衝右突,周圍戰況也越發激烈。馬車想突出去出很難。突然駕車的馬發出痛苦嘶鳴,馬車也發生劇烈晃動。吳庭判斷駕車的馬匹倒地了,果然,晃動的車廂也大幅度傾斜。
此刻,吳庭心裡興奮不已。
緊接著車廂旁又陸續響起慘叫,聽聲音像是護衛馬車的人被殺死。
這時一個人聲音傳進車廂。
「快……快帶他走……」
馬車中看押吳庭的那兩名高手更是恐慌,他們也知道再不出車廂只有死路一條。
身形略胖的看押者趕緊推開車廂門,結果他身體剛從車廂門探出,一道白光便劈在他身上。
吳庭親眼目睹這名看押身體被劈的幾乎裂開成兩半兒。鮮血飛濺,濺的車廂中都是。吳庭和另一名看守身上也被濺的滿身鮮血。
剩下那名看押高手大驚,現在逃命無望,他就準備將吳庭殺了,免得吳庭落入他人之手。
這名看押者手中刀抹向吳庭脖子,刀鋒先將吳庭肌膚劃破,這一刻吳庭感覺身上所有寒毛都豎立起來了。這輩子,他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剎那間,一道白光飛入車廂,白光沒入那名看押者面孔。這名看押著臉上被洞穿一個血洞,鮮血和腦漿也噴在吳庭身上。
抹吳庭脖子的那柄刀也落下。
吳庭脖子上鮮血流淌,所幸是皮肉傷,再晚一步,他脖子就斷了。
隨後車門口出現一個體態魁梧的蒙面人。
借著車門映入的月光蒙面人認出了吳庭,他驚喜道:「吳城主!」
吳庭大喜,看樣子是友非敵,吳庭拼盡全力點頭。
魁梧蒙面人就一把將吳庭從車廂內提出。
這下吳庭才看清了外面情況。
只見周圍有十幾個蒙面人在和押送者們激戰。地上也橫七豎八躺著不少屍體。地上的鮮血冒著熱氣兒,清冷空氣中也瀰漫著血腥味道。
這時一名押運高手舉劍撲來,魁梧蒙面人一聲虎吼,他揮劍和那押運者打了兩招,然後一劍將那人劈翻在地上。
吳庭還看到了殷三兒。
此刻殷三兒被兩個蒙面人合攻,其中一個蒙面人體態窈窕,一看就是女子。
殷三兒見吳庭被人從車廂中提出,他怒吼著想撲過來。但是那兩個聯手攻擊他的蒙面人武功都不弱,殷三兒哪能輕易擺脫。
殷三兒喝叫連連,他奮力將其中一名蒙面人刺死,但是那名武功高強的蒙面女子也趁機一劍刺入殷三兒胸膛。
長劍將殷三兒胸膛穿透,隨後女子拔劍,一股鮮血也從殷三胸口噴出。
殷三兒發出一聲怒叫,他身體踉蹌著,手中的劍落在地上,隨後身體也仰面栽在地上。
親眼看到殷三兒被一劍穿胸,吳庭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剩下押送者看到殷三兒也死了,他們更是慌恐也沒有了戰心,倖存者都開始逃遁。
那個蒙面女子掠過來,她看到吳庭欣喜若狂。
蒙面女子道:「原來押的人真是吳城主!」
吳庭想說話,但是現在他被封著穴道也說不出話來。
吳庭正想示意女子解他穴道解開,這時候幾聲急促的夜鳥聲傳來。
女子忙道對魁梧男子道:「有批高手來了,我們快走!」
女子剛說完話,東南方向便傳來人喊馬嘶聲,也不知有多少人。
魁梧蒙面人趕緊提著吳庭掠上一匹馬,他打馬朝西北方向而去。蒙面女子和數名蒙面人也都翻身上馬隨在魁梧蒙面人馬後。
他們打馬朝前急奔,但是身後那批追趕者也緊追不捨。
又奔出三四里,仍然難完全擺脫追兵。
女子就命手下朝另一外方向跑,引開追兵。
女子和魁梧蒙面人帶著吳庭拐下路。這時一個土坡後響起夜鳥聲音,吳庭這老江湖一聽便知是有人學夜鳥鳴叫指引女子和魁梧蒙面人。
他們便翻過那個土坡朝西南方向而去。
隨著馬匹急馳,刺骨的寒風夾著碎雪不斷拍打著吳庭,吳庭脖子上的鮮血也被凍的結了冰。吳庭心裡卻火熱滾燙欣喜若狂。
吳庭知道自己得救了。
又奔出幾里,風雪也越發大了,馬也難行了。女子和魁梧蒙面人決定先帶著吳庭找個地方躲躲。
在夜鳥聲指引下,又行出三里多,他們來到一座山麓下。
此刻天地被風雪攪的幾乎都難視物,山麓下有幢木屋。
魁梧蒙面人提著吳庭進了木屋,女子也隨後進來。
女子將屋門關上,點燃火摺子。
這間木屋還不算小,牆上掛著幾張獸皮,屋中還堆放著一些野獸皮毛。
看上去獵人的屋子。
蒙面男子將吳庭放在炕上。
女子過來連連出手將吳庭身上被封的穴道悉數解開。
吳庭長吁口氣,他看著女子道:「你是?」
女子緩緩拉下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