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神聖聞人(上)

  哭笑不得兄弟倆正想配合婦人攻擊楚狼,白羽婦人命令二人住手。

  於是兄弟倆便趕緊朝後退,和楚狼保護了一定距離,他們現在對楚狼很忌憚。

  哭臉人捂著被打斷的右腕骨,眼神充怨恨看著楚狼。

  白羽婦人手腕一抖,連接鋼錐的絲線猛收,於是柄鋼錐飛回白羽婦人袖中。

  白羽婦人緩緩朝楚狼走來,她一雙美目在燈光中流盼。白羽婦人走到楚狼對面三尺外駐足。

  她看著楚狼打趣道:「原來是『無可奉告』。」

  楚狼看了眼她頭上搖曳的白羽道:「原來是鷹毛夫人。」

  白羽婦人聽楚狼這樣稱呼她,笑了。

  「我們無怨無仇,現在卻大打出手,也真是好笑。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吧?」

  「你手下那兩個畜生要殺人占房。我也不是什麼行俠仗義的人,但是我最見不得殺無辜百姓。因為我知道普通百姓的苦。」說到這裡楚狼揶揄白羽婦人。「鷹毛夫人,不會你平日就這樣行徑,所以上行下效?」

  白羽婦人這才知道事情原委,她朝「哭笑不得」兩兄弟很不滿地看了一眼。

  白羽婦人對楚狼道:「你這點和我一樣,可以殺江湖中任何人,但是不殺百姓。這次是他們錯了。下不正,上之過。我代他們賠罪了。」

  白羽婦人朝楚狼頷了下首,算是賠罪。

  楚狼也知道這白羽婦人來路不一般,不好惹。既然無怨無仇,白羽婦人還放下身段賠罪,楚狼也不想節外生枝。

  楚狼道:「那我就替老丈接受你的賠罪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白羽婦人秀眉微蹙道:「走……這附近再無人家,現在風狂雨驟,你讓我們上哪去?」

  楚狼聳了下肩道:「你們上哪兒是你們的事。只要不靠近這幢房子就行。如果敢靠近,那我們這『仇』就結下了。」

  白羽婦人很聰明,她聽出楚狼言外之意,再敢靠近,楚狼就要殺人了。

  此刻那個笑面人按捺不住了,他朝楚狼慍聲道:「我們夫人都親自賠禮,你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我們……」

  白羽婦人突然抬手,笑面人下面的話戛然而止。

  白羽婦人對楚狼道:「畢竟是我們錯在先,你再信不過我們也可以理解。我們走。」

  楚狼笑了,他道:「那就恕不遠送了。」

  白羽婦人道:「就算你送我,我還不敢讓你送呢。如果你在背後捅我一刀,我豈不是死的冤。」

  楚狼道:「所以我才說不送了。」

  白羽婦人笑了,她道:「你這嘴巴越來越厲害了。我是真沒想到你武功竟然這麼高。我雖然是女子,但是從小好武。見到神奇的功夫,就想弄個明白。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才破我『滿天繁星』用的是什麼刀法?」

  楚狼當然不會告訴婦人用的是什麼刀法。

  楚狼道:「無可奉告。」

  白羽婦人再不說話,她盯著楚狼,她袖中的「馭魂錐」欲動。楚狼此刻感覺出有一種無殺氣從白羽婦人身上瀰漫過來。

  楚狼立刻還以顏色,他身上也殺氣涌動。

  楚狼的殺氣將身邊的雨水掀的凌亂四射。

  最終,白羽婦人道:「後會有期。」

  楚狼淡聲道:「恕不遠送。」

  白羽婦人遏制著心中不悅轉身而去。

  哭笑不得和兩個蒙面人跟在白羽婦人身後。

  很快,他們身形消失在風雨肆虐的漆黑夜色中。

  但是白羽婦人並未走遠,她在距房屋半里地一處高地停下。風雨拍打著白羽婦人,她目光則投向那幢亮著燈光的小屋。

  哭臉人斷了手腕,心中不忿,他對白羽婦人道:「夫人,我被打斷一隻手,難道就這樣……」

  白羽婦人打斷他的話道:「是你們太過了!我告訴過你們,三六九等人,百姓最底層。百姓也最苦。所以不要殺無辜百姓。你這是咎由自取!」

  哭臉人自知理虧,便不再啃聲。

  笑臉人道:「夫人,雖然我們過錯在先,但是這小子也太狂了。我看他身帶邪氣,不是什麼善類。我們從來都不留後患,所以這麼多年保持神秘,也沒出什麼大事,我感覺這人不能留。」

  白羽婦人道:「但是想殺他談何容易。」

  笑臉人道:「我們聯手一定能殺了他。」

  白羽婦人道:「恐怕我們聯手,也未必能殺得了他。他先前用的刀法,像是『箜篌九問』。」

  白羽婦人這話一出,哭笑不得各自一震。

  笑臉人忙道:「夫人,難道他使的真是先主人的『箜篌九問』嗎?!」

  哭臉人道:「夫人,如果是箜篌九問,你難道看不出嗎?」

  白羽婦人道:「先主人將『箜篌九問』傳給我公公,但是我公公資質有限,終未大成。後來有了我丈夫,但是我丈夫自小體弱多病,我公公就未傳他箜篌刀法,也未將箜篌刀相傳,因為那樣反會害了他,更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我公公就另作安排,他將箜篌刀藏在一個無人知曉地方,只給我丈夫留下一副雪山畫。圖中藏著箜篌九問和箜篌刀線索。我公公告訴我丈夫,日後他有兒女好好培養,等時機成熟就將這圖交給兒女……後來我公公死了,我丈夫在血盟一名後人的照顧下生活。再後來,他遇到了我……」

  講到這裡,白羽婦人與丈夫相見相識相愛的一幕幕美好畫面浮現腦海。

  那些甜蜜幸福的往事,在這個風狂雨驟的寒夜,溫暖了她的心。

  她眼角,也不由溢出滾燙的淚。

  她想丈夫,更想她的兒子。

  聽了婦人這番話,哭笑不得都明白了。

  笑臉人道:「難怪夫人也不敢確定這小子用的是箜篌刀法。」

  白羽婦人道:「我也只是聽我丈夫說起過箜篌刀法。我丈夫也是少年時候看我公公修煉有些記憶。他說過,有一招,一刀出,百兵暗淡無光。先前那小子一刀出,罩在他頭頂上方的所有『馭魂錐』光芒便黯淡了。哪有這麼巧合的刀法。十有八九,就是箜篌九問。這也讓我細思極恐。那他是從何學來的!他又是什麼人?!」

  哭笑不得現在也深感事情嚴重。

  笑臉人道:「夫人,此事重大,可不能不了了之。我們不能放過他,一定得弄個水落石出。」

  白羽婦人閃著淚光的眸子收縮道:「這麼大的事,當然不能不了了之!我要親自跟蹤他,你現在趕緊傳信給羽主,就說箜篌九問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