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突破第六重(上)

  修羅刀朝洞深處走,吳庭和太陰宮主他們也隨在修羅刀身後。

  如果這條山洞再無出口,那麼對方也有可能還在洞中,未來得及出洞。

  最後他們來到山洞盡頭,發現再無出路。

  山洞裡也未發現還有人在。

  只能說明一點,那人短時間內將這麼多高手都殺了,然後又快速離去。

  再無任何線索,幾人便帶著一腔困惑和震驚離開山洞返回。

  太陰宮主也組織人去山洞收屍。

  ……

  此刻,距這山洞西北方向,約三里外地方有一處山泉。

  此刻吳七鳳蹲在山泉旁。

  他將手和臉清洗乾淨,又將血跡斑斑的長衫脫下。吳七鳳裡面還穿著一件顏色一樣的長衫。

  吳七鳳整個人又顯得乾淨清爽了。

  吳七鳳將血衫裹起丟到旁邊灌木叢中。然後他走到山泉旁一棵樹下。樹上有一對黃鸝鳥婉轉啁啾。吳七鳳便朝著那對黃鸝輕輕吹著口哨逗鳥,一副閒情逸緻模樣。

  吳七鳳來到此處,是在等一個人。

  大約過了一頓飯功夫,一個女人來到山泉邊。

  女人體態略顯豐腴,她臉上遮著白紗,髮髻上插著一根白羽。

  正是那個神秘的白羽婦人。

  白羽婦人朝吳七鳳走來,吳七鳳似未察覺身後有人走來,他依舊專注逗著樹上那兩隻黃鸝鳥兒。

  白羽婦人在吳七鳳身後三尺處駐足,她開口道:「吳七鳳,你真是好心情啊。」

  吳七鳳轉過身來,他似顯得有些詫異。

  吳七鳳道:「夫人何時來的?」

  白羽婦人道:「剛到。」

  吳七鳳道:「我一直在此等夫人。夫人,現在有消息了嗎?六合宮主行刺秦九天成功了嗎?」

  白羽婦人道:「我的人傳來消息了,成功了。」

  吳七鳳欣喜地笑了。

  「成功就好!不白我設計一場。」吳七鳳撿起一塊小石,朝那對黃鸝鳥兒丟去,那對黃鸝鳥兒便驚飛而去。吳七鳳又道:「夫人,這次我們合作成功,難道你不高興嗎?」

  白羽婦人看著吳七鳳和善儒雅的面孔。

  她似想看透吳七鳳。

  但是,她卻看不透。

  白羽婦人道:「雖然成功,但是我高興不起來。實話告訴你吧,六合宮主是我師兄。他在十二宮臥底幾年,這次捨身成仁……我覺得對不住他。我有些後悔答應與你合作了。」

  原來六合宮主樊普是這白羽婦人師兄。

  吳七鳳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樊普是白羽婦人安插在十二宮的臥底。吳七鳳便暗中聯繫白羽婦人,提出合作。

  吳七鳳也給白羽婦人承諾了巨大利益,白衣婦人便答應和吳七鳳合作。

  這次動行,吳七鳳負責計劃重創秦九天,再製造混亂局面,六合宮主趁機行刺秦九天。

  吳七鳳道:「你師兄刺殺秦九,死得其所。」

  白羽婦人盯著吳七鳳道:「吳七鳳,你可知你今天害死多少人嗎?至少七千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其中還有眾多無辜百姓。我本來以為我們就夠狠了,但是比起你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吳七鳳道:「夫人,有一句話你也應該聽說過吧,一將功成萬骨枯。有些人,只適合做『骨』。」

  白羽婦人沒想到吳七鳳製造混亂,是無差別殺傷會場中的人。婦人再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不管如何,一切都成事實了。

  白羽婦人轉過話題道:「我現在很想知道,陳作虎到底死了沒有?」

  吳七鳳道:「陳教主被帶離會場,我還未見他呢。厲老爺子和吳城主宣布他死了,不過陳教主曾對我說過,他身上流著神血,只要頭顱不掉心臟不碎,他魂魄便不散,就能活過來。」

  白羽婦人道:「怎麼可能活。」

  吳七鳳道:「誰知道呢。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或許,他真能活過來也未可知呢。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羽婦人道:「我倒希望這隻惡虎死了。」

  吳七鳳用指指天。

  「那就得看蒼天的意思了。」然後吳七鳳看著白羽婦人道:「大功告成,世上沒有不散宴,該散得終須散,該滅的終須滅。夫人,就此別過。以後我們再合作。對了,我還得提醒夫人,這次事件太大了。十二宮和江湖各大派定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將此事追究到底。甚至朝廷也會插手追查。所以夫人和你們的人最好偃旗息鼓一段時間,避下風頭。」

  說罷,吳七鳳轉身而去。

  白羽婦人道:「等等!」

  吳七鳳駐足回頭,他道:「夫人還有何吩咐?」

  白羽婦人道:「你要去哪裡?是回神血教?還是去找陳作虎?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吳七鳳露出笑意。

  笑的耐人尋味。

  吳七鳳道:「或許避風頭,或許回神教,或許再尋『名主』。」

  白羽婦人道:「你到底是誰?!」

  吳七鳳道:「神血教軍師吳七鳳。」

  白羽婦人道:「我不信。」

  吳七鳳道:「夫人,你也不是一般人物,何必苦苦追問?我想說,自然會告訴你。我不想說,你硬要問,那就是你逼我說謊。你願意聽我編造一套謊言回答你嗎?」

  白羽女人再不知說什麼好了,這個吳七鳳,太難對付了。

  吳七鳳說罷又轉過身朝前而去。

  吳七鳳身形仍如以往,並不快。

  白羽婦人盯著吳七鳳背影,突然,她抬起右手,瞬間袖口飛出一個錐形之物。這錐形物體連著一根極細的線。

  細的讓人甚至難以看清這錐形物體連接著一根線。

  錐形物體射向吳七鳳後心。

  不知是白羽婦人想試吳七鳳武功,還是想殺了吳七鳳。

  吳七鳳似沒有察覺,他仍朝前行。

  就在那錐形物體距吳七鳳後心不到半尺距離時候,婦人將那細線一拽,於是那錐形物體又飛回婦人袖中。

  一切,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白羽婦人看著吳七鳳漸行漸遠,此刻吳七鳳對白羽婦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團難以解開的謎團。

  吳七鳳聲音傳來。

  「夫人,我知道你在找你失散多年的兒子。不瞞你,這些年我也在找他。如果有他的消息,我會通知夫人。如果夫人知道他消息了,也希望夫人通知我。你比我更清楚,你兒子干係重大。」

  聲音落罷,吳七鳳身影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白羽婦人則驚震在原地。

  白羽婦人尋找兒子的事鮮為人知。

  這一刻她似明白了什麼,自己身邊,有吳七鳳的人。

  難怪吳七鳳能知道樊普在十二宮臥底。

  婦人喃喃自語:「好可怕的吳七鳳。」

  吳七鳳消失,一個人從泉水西邊數丈外的林中而出,朝白羽婦人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