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王宮中,帝辛眉頭緊鎖,看著手中的奏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他的桌案下,像這樣的戰報,還有厚厚的一箱。
四大諸侯反了三位,帝辛每天也不知下達多少道命令,思考多少件大事。
尤其是北方。
身為商朝武成王的黃飛虎率領王族最精銳的大軍北上討伐,時至今日已有半年,竟還在僵持不下。
東方倒是不用太操心,自家岳丈親自率軍平叛,幾乎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捷報傳回朝歌。
而西岐那邊,張桂芳到陣一月不足,便已經斬落姬昌手下數位將領,其中甚至還有姬昌的親兒子。
看起來一切順利,但帝辛卻也從張桂芳親手書寫的字裡行間,看出了些許端倪。
在西岐背後......似乎有著聖人撐腰啊。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想要剿滅西岐叛軍,恐怕就沒有之前預想的那樣簡單了。
帝辛一手拖著腦袋,食指輕敲眉心,正思索著呢。
門外忽然傳來奴僕的通報:
「王上,宮門前來了個黑衣道人,說有要事要求見於您。」
「那道人在宮門前小露了幾手,本事很大,看起來不像尋常鍊氣士。」
帝辛抬起頭來,疑惑的皺了皺眉。
黑袍道士,還實力不俗?
還偏偏在這種節骨眼上來拜見自己?
雖說有些拿捏不准對方的身份,但仗著自己有崆峒印護體,帝辛也還是大大方方的將人宣了進來。
若是聖人派來刺殺自己的,正好用崆峒印之威將其留下。
若是截教弟子過來投奔效力,那也正好派往北方,幫黃飛虎早點解決那焦灼的戰局。
奴僕領命退下,片刻光景後,便帶回來一位高大削瘦的黑衣道士。
帝辛打眼看去,但見此人豹頭環眼,留著一撮山羊鬍。
相貌平平,但行走起來龍行虎步,氣息平穩均衡。
粗略掃一眼,都看得出是有修為在身。
而此時的書房中,可不止帝辛一人。
聞仲太師,也正幫著他在處理那厚厚的奏摺和戰報呢。
看到這黑衣道人,聞仲臉上也是一片疑惑。
心說這也不是我截教弟子啊,來找王上,該別是個歹人吧。
「在下申公豹,見過王上。」
跨入門檻,申公豹的態度倒是恭敬。
一揖到底,高聲見過。
「這位道長氣度不凡,特意來孤的王宮,意欲何為啊?」帝辛輕輕點頭,出言問道。
「啟稟王上,現如今商湯境內三方皆反,各路諸侯不知天恩浩蕩還妄圖入主朝歌,貧道順應天意,特來輔佐君王。」
申公豹保持著揖手的姿態,恭敬回答道。
要說修為實力,申公豹遠算不上強者,但也絕對在姜子牙之上。
況且申公豹修行多年,各路好友遍布洪荒大地,人脈不知比姜子牙寬廣多少倍。
在他看來,自己想要壞了姜子牙的好事,那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聽到申公豹的回答後,帝辛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隱晦的異光。
順應天意,來幫自己平叛的??
帝辛望向聞仲,對方卻輕輕搖了搖頭。
聞仲也不認識,看來不是截教弟子。
那自己跟這黑衣道人萍水相逢,他又為何要主動來幫自己呢?
帝辛沒有貿然答應,而是繼續問道:「敢問這位道長師承何處?」
申公豹直起身來,一臉驕傲的回答道:「貧道師承元始天尊門下,乃是聖人弟子!」
本來就有些警惕的帝辛一聽這話,眉頭瞬間鎖成了一個川字。
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龐,也在頃刻間陰沉了起來。
元始天尊門下弟子?
好嘛,又是個闡教的傢伙!
聖人要我從人王之位上下去,其門下弟子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我朝歌王宮。
還有沒有把我這位人王放在眼裡!
一旁的聞仲太師,也同樣是眉頭緊鎖,心中已經有了敵意。
廣成子和赤精子那日前來朝歌王宮收徒,他可是知道的。
甚至就連那西岐丞相姜子牙的來歷,也早已傳的沸沸揚揚。
三位挑釁王權的修士,皆是出身於崑崙山玉虛宮的闡教弟子。
屋內的氣氛頓時就冷了下來。
而正在侃侃而談的申公豹,也立刻注意到了這微妙的氛圍。
再看帝辛,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申公豹心裡咯噔一聲,心說這是咋的了?
雖說本事一般,但我這聖人門徒的身份可是萬萬做不得假的。
這些個凡人不敬畏驚慌也就罷了,怎地還一臉不爽了??
申公豹心中疑惑,還準備再介紹介紹自己的本領呢。
龍椅上的帝辛卻是立刻一拍桌案,大吼道:「御林軍何在?!給我把此人擒住!」
先是妲己,再是廣成子和赤精子,現在還多了個相助叛軍的姜子牙。
如今的帝辛,對這些聖人門徒早已厭煩到了極點。
自己的後宮裡,有闡教眼線。
自己的部下里,也有闡教眼線。
甚至連敵對的叛軍丞相,都是闡教的弟子!
這元始天尊到底要幹什麼?!
「王上!您這是為何啊?!」
帝辛這毫無徵兆的暴怒,可把申公豹給嚇了一跳。
剛剛還是一臉笑眯眯的聊天呢,怎地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給逮起來了啊。
好歹也是一代人王,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不等申公豹想通,便有十幾名披甲執劍的御林軍沖入屋內,當即便要用強。
申公豹下意識的想要反抗,但又想到自己此次下山的目的,隨即又收回了靈力。
乖乖的讓御林軍帶上枷鎖後,申公豹半跪在地,一臉憤怒的問道:「王上!貧道不遠千里自崑崙山趕來朝歌助您平叛,您就算真看不上貧道,也不至於以刀劍加身吧!」
申公豹心裡是真的想不明白。
自己打進門起,態度恭敬,也未曾失了禮數。
退一萬步來說。
就算自己真有那句話說錯,冒犯到了帝辛,那也不至於受這待遇啊!
好歹也是聖人門徒,不給自己面子,那也得給師尊點兒面子不是?
說句不好聽的,打狗還特麼得看主人吶。
若換了別的時候,帝辛興許還會給申公豹說一下他的罪過所在,最起碼也要罵一下闡教的所作所為。
但今夜,帝辛早已被那厚厚一箱的戰報和奏摺耗盡了精力。
本就累的半死了,哪裡還有閒工夫來搭理這個闡教弟子。
「明日就拖出去砍頭,屍體交給欽天監,讓杜元銑好好封印。」
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後,帝辛看都懶得再看申公豹一眼,埋下頭繼續處理戰報了。
申公豹眨巴眨巴眼,好半天才從震驚和懵逼中回過神來。
這就要處斬啦??
王上,搞沒搞錯啊?
咱倆見面還不到一刻鐘,說過的話加一起連十句都沒有。
這就要推出去斬首了????
申公豹的臉色,逐漸從懵逼變成了陰沉。
再想到自己這次下山的目的註定無法完成,陰沉又變成了惱怒。
「昏君!無道昏君吶!!」
申公豹破口怒斥道:「難怪會有鳳鳴岐山,難怪會說商湯氣數已盡!」
「攤上你這種殺人全憑一時息怒的昏君,再大的江山也要完!」
其實帝辛到底是昏君還是明君,申公豹並不在意。
他不是為了帝辛而來,只是為了阻撓姜子牙而來。
只要這位人王能賞給自己一個足夠重要的位置,能讓自己跟姜子牙作對就夠了。
但申公豹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現任的人王,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昏君!暴君!
自己誠意滿滿,上來就表明目的坦白身份,禮數周全態度恭敬。
換來的居然是一把屠刀!
但凡是個正常人,也做不出這種離譜的事啊。
「你這妖道,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
「拖下去,趕緊給孤拖下去!」
本就生氣的帝辛一聽這話,頓時更怒了。
隨手抄起一個價值千金的硯台,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不用王上動手,貧道自己會走!」申公豹冷哼一聲,噌的站起身來。
靈力涌動,手上的枷鎖頃刻間支離破碎。
冷冷的瞪了帝辛一眼,申公豹轉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帝辛貴為人王,連聖人都不敢妄動,申公豹自然也不敢對他出手。
再氣,也只能憋著。
至於阻撓姜子牙的計劃.....看來也只能另闢蹊徑了。
「混帳東西!!」
「你當孤的王宮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帝辛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人王一怒,崆峒印立刻發動。
霎時間,滾滾皇氣瞬間席捲整個御書房。
金光閃爍間,一方九龍盤踞的印璽自帝辛背後騰起!
崆峒印乃是人族至寶,當年貴為十二金仙的廣成子和赤精子都吃過這一方寶印的虧。
就更別說申公豹身上的這點微末道行了。
而且此時的申公豹,還當帝辛只是個沒有半點修為的凡人而已,壓根就沒注意他的變化。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發難,別說抵擋了,甚至連靈力都還沒來得及提起,就被一道金光重重撞在了胸口。
噗!
口吐一口鮮血,申公豹的身形如斷線風箏般一路倒飛出數丈。
花叢中,申公豹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強行靠坐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金光中的帝辛。
這怎麼回事?!
不是說歷代人王都無法修煉,只是凡人而已嘛?
這金光.....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申公豹這邊還在懵逼呢,那邊的帝辛卻已經收起了崆峒印。
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申公豹,帝辛冷哼道:「可惜了,若是他再有點敵意,這一招就能直接將他宰了的。」
語氣中,也不難聽出帝辛的一點失落。
這崆峒印威力無窮,可惜只能用來護體,無法攻伐。
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要是這件功德至寶能做到力隨心動、如臂使指的話,那自己也就不必擔心什麼叛亂了。
直接學那位上古人皇軒轅,御駕親征大殺四方便是!
收起崆峒印後,帝辛轉身又坐了回去。
只是揮了揮手,淡淡拋下一句:「御林軍,把這妖道拖下去砍了。」
「不必等明日,即刻就殺。」
「也不必把屍身送往欽天監了,直接剁碎了餵狗!」
一旁幾名親衛,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連忙答應一聲,快步跑到申公豹身前,將他牢牢綁住。
這次,就連聞仲太師都上來施加了一道符咒。
本就重傷的申公豹,可就再也掙脫不開了。
本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帝辛處理完那點奏摺都準備去睡覺了。
可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方才架走申公豹的那兩個御林軍又一臉慌張的跑了回來。
「王上!那妖道他.....」
「他什麼他,給我說清楚!」帝辛重重和上手中竹簡,不耐的喝到。
「是是是....」御林軍連忙答應,順了順胸中氣,這才將方才之事緩緩道來。
接了帝辛的王命後,他們也不敢遲疑,立刻便將申公豹推出午門處斬。
一路上順順利利,人頭也砍的乾淨利落。
可接下來的事情,就連這兩位身經百戰的御林軍都感到一陣發毛!
那掉落在地的人頭,竟是忽然自雙耳處生出了一對翅膀,自己飛走了!
聽到這樣的匯報,帝辛也是眉頭一皺:「人頭飛走了,那屍身呢?」
「啟稟王上,屍身還在。」御林軍連忙答道。
屍首兩分還不死,落地人頭還自行離去。
這些個聖人門徒,當真是詭異的很!
帝辛心中冷哼一聲,隨即又下令道:「記下此人樣貌,發布通緝令,灑遍朝歌城。」
「至於剩下的屍身.....剁碎了餵狗去,免得那妖道再尋回來。」
御林軍連忙領命,下去找狗去了。
而此時,正在飛速逃離朝歌城的申公豹簡直都快氣的發瘋了!
雖說是出於私心,但自己也是真心實意的要過來幫忙。
卻不曾想,話還沒說兩句呢,居然就被人王給砍了頭顱!
也得虧是自己這些年修煉沒有怠慢,否則的話,還真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這朝歌城裡了。
「該死的!該死的!」
「該死的姜尚,該死的帝辛!」
「等著吧,都給我等著吧!此仇不報,我申公豹誓不為人!」
半空中,申公豹的頭顱狠狠瞪了身後的朝歌城一眼,隨即便繼續向遠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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