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九爺從境外搶回來一位千金小姐。」白疏影語氣寧靜，像是在講一個美好的故事。
「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大眼睛，長頭髮，一臉的清純無辜。但是脾氣極倔，說什麼也不肯從了九爺，經常惹九爺生氣，可九爺偏偏就好這口，天天玩她，可勁的玩兒，最後硬生生地把她給玩死了，死狀極慘。」
聽到這裡，顧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但還是沒說話。
「九爺生平最愛那些喜歡反抗他的女人了，越是反抗，他就越是興奮，他越興奮，就越是能找出法子整她們，直到整死為止。」
所以。
白疏影轉過身看著地上的顧顏，一臉溫柔地開口：「你怕麼？」
顧顏聞言，終於抬眸看了白疏影一眼，她知道，白疏影在等她說出那些求饒的話。
然後，好趁此機會將自己好好羞辱一番，以滿足她那可怕的滿足感。
顧顏什麼也沒說，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移開眼神，不再看白疏影。
那個九爺，顧顏早就看出來有些不正常了，這白疏影，明顯也被九爺折磨得有些不正常了。
「九爺的變態是遠近聞名的，你落入他手中，而且明顯已經激起了他的興趣，接下來，就是那些非人的折磨，所以，你怕麼？」白疏影繼續。
「看來，你是已經被那些非人的折磨給同化了。」顧顏肯定。
「你……」白疏影沒想到顧顏被綁成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不過，都是垂死掙扎罷了。
再次走進顧顏，蹲下身子，微笑著一把扯起顧顏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拉：「我早就受夠了你這副故作天真的假模假樣，墨司霆能上你的當，被你迷的五迷三道，可其他人不會。」
顧顏被她拉住頭髮，頭不得不往後仰著，頭皮很痛，白疏影漸漸扭曲的五官就近在眼前。
那扭曲的嘴還在繼續。
「你以為我當初為何會被算計得死死的，迫不得已離開墨司霆生下墨子依，才讓你鑽了空子？我告訴你，墨氏家族水深得很，你遲早有一天會被淹死在裡面。」
「不勞你提醒，我會游泳。」顧顏咬著牙齒，頭皮傳來針扎般的疼痛。「白疏影，你最好今天直接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當初沒有聽墨司霆的話，離的遠遠的。」
「你還在傲氣什麼？期盼有人會來救你？」白疏影反問。「我告訴你，這裡是九爺的地盤，你的墨司霆再有本事，強龍最終壓不過地頭蛇，九爺又早有準備，來也只是送死罷了。」
聽到墨司霆這三個字，顧顏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起伏，他來了？？？
「你怕嗎？顧顏，你若是怕了就求我啊，你求我呀。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九爺饒了墨司霆一命，畢竟，他曾經也愛過我，不是嗎？」
白疏影說著，終於鬆開了顧顏的頭髮，一臉笑得格外癲狂，妄想激怒顧顏。
顧顏卻並不上當。
「你相信我，墨司霆若是見到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他會後悔當初沒有早點解決掉你的性命。」顧顏也在笑。
如果墨司霆真的來了，她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就算自己今天死在這麼，至少有他來替自己收屍，替自己復仇。
以墨司霆那脾氣，恐怕會直接轟平這裡。
「是嗎？」白疏影拖長了語調。「顧顏，你別狂，你不要忘了，你女兒的命還在我們手中。」白疏影提醒。
小葡萄。
「你把她怎麼樣了？」顧顏抬頭，兩眼惡狠狠地看向白疏影。「白疏影，我警告你，那也是墨司霆的女兒，惹怒他，你該知道後果的。」
「後果？我還怕後果嗎？驅趕出境，生死由命，為了活命，我天天陪著那個豬一樣的男人，這些後果我找誰算去？」
「那是你自己自作自受！」顧顏冷笑。
「好，我自作自受。那麼，你的女兒落入我手中，我要怎麼處置，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白疏影，你還是人嗎？她還是一個孩子，她才六歲。」
「你若是求我，或許我會考慮讓她死得痛快一些，或是留一個全屍。」
「不。」顧顏搖頭，人已經掙扎著站起身往白疏影那邊撲去。「你個怪物，你簡直就是個怪物……」
「我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全是拜你們所賜。」白疏影尖叫，一把推開了顧顏的身子。
白疏影力道挺重，顧顏被她這樣一推，身子徑直往身後的泡菜罈砸去，直接將兩個罈子給砸偏了。
那兩個罈子往中間一滾，碰在一起，碎了一個。
裡面的酸水流出來，打濕了顧顏的衣裳。
「哈哈哈。」白疏影看著顧顏一臉狼狽的模樣，笑得極其開心。「我就算是個怪物，也是被你們逼的。我連我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不要，更何況是別人的女兒，你跟墨司霆的孩子，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白疏影說著，哈哈大笑，轉身出了倉庫。
「不。」顧顏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掙扎著起身，忘記自己雙腳還被綁著。
剛站起身就被腳上的繩子絆倒了，身體重重摔向潮濕的地面，臉頰貼在那些發酸的壇水上。
又酸又涉。
「白疏影，你若是敢傷害小葡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顧顏對著白疏影的背影怒吼。
白疏影已經走遠，連帶著她的笑聲一起，傳出老遠老遠。
大門再次被重重鎖上。
顧顏匍匐在地，臉頰貼向冰冷的地板，腦海里來回不斷回憶著白疏影最後那一句話。
不。
她再次掙扎站起身，拼命敲打著門。
「白疏影，我求你，求你放過小葡萄……」她認輸了，只要小葡萄能活著，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沒有回應。
顧顏繼續打門。
「白疏影，我輸了，你放過小葡萄……」
沒人回答，外面靜悄悄的。
顧顏在倉庫里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過來。
她無力坐在癱軟在地，整個人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身體在輕輕顫抖著。
好半晌，顧顏才從那些悲痛與害怕中抽回思緒，她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一地的碎片。
一向明媚的眼神蒙上了一層駭人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