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罪魁禍首

  「可是,這個項目進行到一半就被迫終止了。Google搜索」墨西決摸了摸下巴,似乎覺得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很有意思。

  他饒有興致地看向蘇酥,「你能猜到是什麼原因嗎?」

  蘇酥還是照例搖了搖頭。

  「你能相信嗎,你爺爺讓他們實驗室里的一隻斷了氣的老鼠復活了!」

  「哈!就用了三管他研製出的那種藥劑!」

  墨西決激動地拍了拍沙發的扶手,接著道。

  「他們組裡的成員都既興奮又覺得很不可思議,於是又給一隻死了的兔子試了一次,結果你說怎麼樣,又活了!」

  蘇酥第一次聽墨淮山說的時候就半信半疑,畢竟這事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可是今天墨西決也這樣說,而且說的情形還更為詳細了,再加上墨琛的腿也確確實實地被治好了,所以此時,蘇酥的內心只是稍微震動了一下之後就接受了墨西決的這番說辭。

  墨西決沒有從蘇酥的臉上見到他預料中的震驚和錯愕,便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剛剛激動的心情也平復了許多。

  「怎麼,難道蘇長鳴之前已經跟你講過這些了?」墨西決狐疑地看向面色平靜的蘇酥。

  蘇酥笑了笑,否認:「沒有,墨先生您繼續說。」

  墨西決停頓了一下,才又說道。

  「中科院領導得知這個消息後也是格外震驚,然後立刻封鎖了消息,除了蘇長鳴組內的研究員,其他人雖然隱隱知道蘇長鳴的項目有了新進展,但對具體情況卻是毫不知情。」

  「那墨先生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蘇酥忍不住插嘴,難道也跟墨淮山一樣,都是聽說來的?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我自然是有我的門路。」墨西決勾了勾嘴角,不以為意地說道。

  「而我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立刻找熟人幫我和你爺爺搭線見了個面。我跟你爺爺說,我對他手裡的那個項目特別感興趣,如果中科院不讓他繼續干,我可以。」

  「你想讓我爺爺帶著項目從中科院出來,然後你做投資人?」蘇酥問。

  墨西決點點頭,「我說我可以給他提供最好的條件,給他建一個最新的實驗室,會提供給他一切想要的設備,只要他把與項目相關的所有實驗資料都一起從中科院裡帶出來。可是我沒想到……」

  「沒想到他拒絕了你?」

  見墨西決臉上不悅的神色,蘇酥解釋了一句。

  「如果他不是拒絕了你,後來他也不可能帶著我回到花溪村,還自己建了一座實驗室。」

  聞言,墨西決恨恨地瞪了蘇酥一眼,眼神中帶著懊惱和不甘心。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蘇酥說的的確是事實。

  「沒錯,他當時拒絕地很乾脆,讓我一度以為他為了能夠留在中科院而放棄那個項目。」

  說到這裡,墨西決忍不住咬了咬後牙槽。

  「可是沒過多久,他居然自己從中科院出來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所有的實驗資料,包括試驗成功的那幾管試劑都帶了出來。」

  「我是在一座深山裡找到你爺爺的。我帶著人趕到的時候,他正蹲在一個火爐邊翻看一些東西。發現我之後,他就瘋了似地把手上那些紙張和藏在兜里的玻璃罐子往火盆里砸。」

  「他想把所有與那個項目相關的東西都銷毀。」

  聽到這裡,蘇酥默默地在心裡對著蘇長鳴豎了個大拇指,她可是在花溪村的實驗室里見到過一整份實驗數據的。

  雖然那些紙張已經有些泛黃,但至少都是完整的,而且最下方還標註著記錄的日期,算算時間,那應該都是蘇長鳴仍在中科院任職的時候。

  不過蘇酥可不會將所有實情對眼前這個男人和盤托出,既然當年老爺子刻意當著墨西決的面銷毀資料,那必定就是不希望讓他得到這些東西。

  幾年前蘇長鳴炸毀了實驗室的事情,墨西決肯定是知道的,蘇酥不確定蘇長鳴是否又玩了同一個把戲,讓所有的實驗數據借著那一把大火再一次「金蟬脫殼」,所以她此時只能繼續裝傻充愣,不讓墨西決起疑。

  「那後來呢?」蘇酥問。

  「後來?後來就是我讓人把你爺爺抓起來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讓他知道,我墨西決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耍著玩的!」

  墨西決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秘。

  他沒有告訴面前的少女,當時雖然他親眼看著心心念念想要的資料被燒成了一堆廢屑,但是幸好他手底下有個干將,迅速地將蘇長鳴撲倒在地,順利地從他胸前的口袋裡奪走了僅剩的兩管試劑……

  「出完氣之後我就讓人把你爺爺捆了起來,然後扔到了一條小渠里。水不深,但是也夠他折騰一陣了,哼!」

  聞言,蘇酥直接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男人!

  當年,蘇酥就是在一條快幹了的水渠里發現了被捆住手腳的蘇長鳴的。

  蘇酥小時候的記憶是從一座低矮的破舊茅草屋開始的,和她同住的有一對夫妻還有三個比她大上幾歲的孩子。

  她曾經以為,那就是她的一家人。

  所以,當尚且年幼的小蘇酥看著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們」吃著肉末,啃著饅頭,而她只能坐在角落裡喝米湯的時候,她只是咽著口水默默地低下頭騙自己說,她的小肚子已經飽了;

  當她的「哥哥姐姐們」和「爸爸媽媽」在冬夜裡圍著小火堆安然熟睡,而她只能裹著草蓆和破棉布在寒風裡瑟瑟發抖時,她只能一遍一遍地騙自己說第二天起來就沒那麼冷了。

  小小的蘇酥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和那個家格格不入,她的「爸爸媽媽」總是對「哥哥姐姐們」暗地裡對她的欺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當時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有,他們只用「小四」來叫喚她。

  直到小蘇酥在那個家待了兩年之後的某一天,她無意間在茅草屋外聽到「哥哥」和「媽媽」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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