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墨尋來了?是不是幻覺?

  不到幾分鐘,墨北城的電話就響了。

  酒店的服務員告訴墨北城,他停在停車場的帕加尼被人砸了,讓他下去看看。

  墨北城微微蹙眉,對唐知落說:「我的車出了點事,我下去看看。」

  「好。」唐知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輕輕嘆了一口氣。

  墨北城離開。

  唐知落握著酒杯,還在聽樓下唱歌。

  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眼底。

  唐知落側目,就看到墨尋站在她眼前,一雙淺眸毫無溫度。

  唐知落有點詫異。

  他怎麼來了?

  是真的?還是喝醉了出現了幻覺?

  「你跟墨北城在這幹什麼?」墨尋立在桌前,周身的危險氣息無聲無息瀰漫著。

  原來是真的麼?

  唐知落定了定神,看著他,心裡委屈,可是想到他在醫院跟裴書雅說的那些話,她就不想理他了。

  他不是說會管裴書雅一輩子麼?

  那就不要管她。

  「跟你無關。」唐知落冷漠收回視線,繼續喝酒。

  墨尋按住了她的手,臉特別的沉,「別喝了。」

  她已經醉了,墨尋看出來了,「起來,回家了。」

  這句話完全是命令。

  唐知落微微皺眉。

  她今天已經受了一天氣,現在還要被他威脅嗎?

  「我不回去。」她硬氣地說。

  墨尋雙目陰冷,下一秒,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唐知落抗了起來。

  唐知落細腰被他抗在肩上,腦袋向下,長發垂了下來。

  她嚇到了,整個人掙紮起來,「墨尋,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墨尋理都不理她,像扛著個麻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沉步走下樓梯。

  「救命!」唐知落喊了起來。

  「有人綁架我,救命。」她胡亂大喊。

  經理剛要過來攔,看見墨尋的臉,嚇得退避三舍。

  他是想攔,可這是老闆啊,經理不敢得罪,退到一邊當作沒看見。

  唐知落是有點醉意,但是並沒完全醉,看見所有人都不敢得罪墨尋,眼睜睜看著她被抗出去,氣得伸手錘他。

  「王八蛋!你鬆開我,我自己回去,我不跟你走!」

  「閉嘴!」

  墨尋臉色臭得很,一抬手,就往她屁股狠狠一扇。

  唐知落身體僵了下,更用力掙紮起來,「你打我幹什麼?你鬆開我。」

  大庭廣眾之下扇她屁股,他是不是有病?

  「你再鬧,我在這裡上了你。」墨尋冷幽幽威脅。

  唐知落愣住。

  然後就覺得好疲憊。

  墨尋冷著臉把她塞進車裡,扣上了安全帶。

  穆九回來對墨尋說:「墨總,事情辦妥了。」

  唐知落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墨北城,轉頭看向墨尋,「墨北城的車出了事,是你做的?」

  「沒錯,我砸了他的車。」

  「你瘋了是不是?」要不是墨北城,她現在還被困在墨家莊園出不來。

  他帶她去醫院處理傷口,還帶她來吃飯,墨尋怎麼能這麼做?

  「我瘋了還是他瘋了?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還拐你出來約會,他不該受到點教訓麼?」他眼裡透著低氣壓。

  是啊,他地位高,手段了得唄。

  想教訓誰就教訓誰,想懲罰誰就懲罰誰,想偏愛誰就偏愛誰。

  唐知落無力再跟他爭吵,閉上眼睛沉默。

  喝了點酒,整個人暈乎乎的。

  路上,兩人沒說話。

  墨尋將車駛向郊外。

  唐知落猛地睜開眼睛,身子僵硬得像木偶,「我不去墨家莊園!」

  她剛剛逃離那個地方,她不要再去了!

  墨尋並沒有聽她的,心裡有氣,故意晾著她。

  唐知落心涼到了谷底。

  「我說了我不要去,你聽見沒有?」唐知落忽然情緒失控,吼了起來。

  墨尋震了一下,停下車,「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她忽然情緒失控,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唐知落紅著眼睛瞪他,「我去那裡幹嘛?嫌自己不夠討人厭再去被人羞辱嗎?」

  墨尋凝著眉,「誰羞辱你了?」

  唐知落生氣不吭聲。

  墨尋臉微冷,捏過她的下巴盯著她,「說,誰羞辱你了?」

  「你不是心裡有數麼?」唐知落面容冰冷。

  誰會欺負她,他想不到麼?

  墨尋看著她抿了抿唇,打電話讓穆九去查。

  隨後將車開去了星河畔。

  到了家裡,唐知落直徑進了次臥,關上門躺在床上,頭太沉了,她抬手按著。

  昏昏沉沉疼得難受,她側過身想睡覺,可又睡不著,腦子裡的弦繃著。

  墨尋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

  穆九打電話過來,將事情告訴了他,「墨總,查清楚了,下午你抱著裴小姐走後,少夫人就被老墨總罰了,然後少夫人可能是不肯認,就自己走了,後面是北城少爺送她離開的。」

  墨尋眼底的情緒微微波動。

  原來是這樣。

  他沉默了片刻,去沖了一杯蜂蜜水端去次臥。

  唐知落蜷縮在床上,死氣沉沉。

  「把蜂蜜水喝了。」墨尋走進來,坐在床頭望著她。

  唐知落靜靜躺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說。

  「下午被罰了,怎麼不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墨尋低聲問她。

  唐知落不理他。

  墨尋被她這副不願溝通的樣子惹得有些心煩,扯掉了她的被子,「怎麼不說話?」

  唐知落皺眉拉回自己的被子。

  墨尋有些生氣了,冷冷諷刺道:「就這種性子,活該被人欺負。」

  這句話讓唐知落炸毛了。

  「我什麼性子?」她心裡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瞪著眼,「你們家的人都看著時機欺負我,你不說是他們陰險,反而說我活該被欺負?我做錯什麼了?要被他們這樣針對?」

  「我沒說過麼?讓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給你打電話?」唐知落笑了,很譏諷地說:「墨先生,我在罰站的時候你在醫院幹嘛呢?在安慰你的白月光,說你永遠不會不管她的。」

  墨尋微怔,「晚上在醫院的事情,你聽到了?」

  「是啊,我聽得很清楚。」

  「你吃醋了?」她想去碰碰他。

  唐知落一下子甩開了,恨恨瞪著他,「吃不起,你白月光嘛,在你心裡是最重要的,我哪吃得起。」

  墨尋嘆了一口氣,「就非要這樣說話?」

  「沒錯,我這人不聰明,情商低,還不會討好人,我不可能因為你是什麼首富的公子就壓抑自己的性格去討好你,我心裡有什麼不爽我就要說出來。」唐知落說完,將被子重新蓋在身上,側著身不搭理他。

  很明顯在生悶氣。

  墨尋看了她一會才說:「當時在醫院,書雅需要有人簽字才能做檢查,我大哥又不來,她情緒崩潰了,我才安慰她幾句的。」

  「去安慰啊,繼續去,跟我說幹嘛?我沒興趣知道。」

  墨尋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你怎麼變得那麼蠻不講理了?要是你朋友遇上這種事,你能自己走掉?」

  「對,我蠻不講理,我在莊園裡走不出來,墨北城開車送我出來,還帶我去吃飯,你來了,二話不說讓人砸了他的車,你好講道理,不講道理的都是我們。」

  說到這事,墨尋確實不占理。

  他看了她一眼,「當時氣頭上來了,沒想那麼多。」

  「哦,你不講理的時候,一句氣頭上就想過去,我只是多說兩句,在你眼裡就是蠻不講理。」

  墨尋抿著唇不說話。

  唐知落閉上眼睛,「滾出去,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她不會再對他有好臉色。

  墨尋臉都黑了,目光冷幽幽地瞪著她。

  唐知落忽視那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

  「把蜂蜜水喝了再睡。」墨尋沒再說了,只讓她喝蜂蜜水。

  唐知落不搭理他。

  墨尋耐心耗盡,直接將她整個人攥了起來,「我讓你喝了蜂蜜水你沒聽到麼?」

  唐知落猛地被提起,醉意一時散去,眼神變得冷冷的,「我不喝。」

  「非要犟是不是?」墨尋眯著眼。

  「我不喝就是犟?為什麼我給你夾菜你可以不吃,你給我沖蜂蜜水我就必須喝呢?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該什麼都被你安排?」那天吃年夜飯,他不高興,她給他夾菜他就不吃。

  為什麼換成她不高興,就不能不接受他的蜂蜜水?

  簡直就是雙標!

  「是。」墨尋氣得不輕,哼了一聲,「讓你喝蜂蜜水,是為你好。」

  唐知落瞪著他。

  他眼神冷冽,大有她不喝他就要跟她對峙到底的樣子。

  唐知落的腦袋有點暈,累了,不想再跟他吵了,垂下眸子,在他的鉗制下,不情不願地把蜂蜜水喝了下去。

  喝完,他才鬆開她。

  唐知落一句話都沒說,倒回床上,臉色頹然。

  墨尋站了一會,轉身出去了。

  唐知落想睡,可是頭沉得厲害,她閉著眼在床上翻了幾個身,仍舊沒睡著。

  電話響了。

  唐知落拿起來一看,是墨北城發給她的語言條。

  陳助理:「我剛處理完車子的事情,你人呢?」

  唐知落看見他的名字還是陳助理,打開備忘錄改成了墨北城。

  忽然覺得墨北城人挺好的。

  車子被砸了,他肯定知道是誰的手筆,但是卻沒有怪罪到她頭上,只說處理好了車子的問題,沒說為難她的話。

  唐知落點話筒鍵回復,「我已經到家了,在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