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是咒就是咒吧。」說完,唐知落將秦羽薇拉黑了,想來她面前找存在感?沒門!
「喂!」秦羽薇被掛了電話,在那邊氣得臉色都扭曲了。
唐知落握著手機,站在醫院走廊上,神情落寞。
她想到墨尋昨晚是為了去見秦羽薇而拋下她,心口就疼得不行。
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原來,她並不是那麼的堅強……
也幸好昨晚沒跟墨尋發生什麼吧,否則現在她該怎麼辦?
半小時後,盛行舟取完釘子,醫生把他胳膊包紮好,讓他去做青黴素皮試,要打破傷風針。
唐知落甩掉心頭的苦悶,打起精神扶盛行舟去做皮試。
這一折騰又是一兩個小時。
等全部弄完就九點多了。
盛行舟胳膊不方便,叫了一個代駕過來,「知落,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回家。」
「好。」唐知落答應下來。
兩人走出醫院大樓,初冬的晚風吹得唐知落瑟瑟發抖。
天氣太冷了!
唐知落的外套為了給盛行舟包紮胳膊已經毀了,染得全是血,沒法穿了。
盛行舟看著唐知落,她冷得牙齒打架。
肩頭一重。
盛行舟將車上的西裝外套蓋在唐知落身上,「知落,天氣冷,這件外套你先穿著。」
「那你呢?」他脫了外套,身上就只剩一件藍色襯衣了。
正是當年他救她的那件。
盛行舟笑了笑說:「我車上還有薄毯,我蓋著薄毯就行了。」
盛行舟將薄毯蓋在身上。
唐知落看著他,「這件襯衣你現在還能穿啊?」
「可以啊,我當時就一米八多了,跟現在差不多高,這幾年身材都沒什麼變化。」盛行舟望著她,唐知落莫名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溫柔。
唐知落不敢對視,避開了,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車很快就到了星河畔。
唐知落想把外套還給盛行舟,盛行舟降下車窗阻止她,「知落,天冷你披著吧,別感冒了,下次再還給我就行了。」
如此唐知落就沒有拿下來。
盛行舟又問她:「知落,那些來你公司找事的人,你晚上報警了沒有?」
「還沒,不過大廈應該有監控,我明天去警局備案。」
「需要我幫你嗎?」
唐知落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她始終要自己去成長的。
盛行舟知道她是有主見的女孩子,就沒強迫她,「你回去吧,小心一點。」
「你也是,路上小心。」唐知落跟盛行舟告別,走進小區里。
剛走不到兩步,就看到墨尋倚在小區門口吸菸,猩紅的點在夜裡色忽明忽暗。
他眼神寒涼。
唐知落身上的男士外套。
還有車裡盛行舟的淺藍襯衣。
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當初這件襯衣是他親手扔掉的,沒想到時隔多日之後,又出現在盛行舟身上了。
是唐知落拿回去還給他的吧?
墨尋忽然有些想笑。
「你怎麼在這裡?」唐知落看見他,有些意外。
墨尋投過來的眼神和冰凌似的,「怎麼?我在這,撞破了你的好事?」
唐知落心裡一突,直覺他又不高興了。
他總是這樣陰晴不定,任何人都別想猜透他的心思。
唐知落也心情不好,不想說什麼。
晚上秦羽薇的警告歷歷在耳,她疲倦了,不想這麼累了。
「我先回去了。」今天裝了一天貨櫃,又碰上盛行舟的事情,奔波了一天,真的太累了。
她現在只想睡覺。
抬腳離開。
墨尋在身後狠狠瞪著她。
一秒後,他跟了過來,腳步聲出現在唐知落耳邊,隨後她肩頭的外套就被扯了下來。
寒氣鑽入骨髓,唐知落裡頭只有一件薄襯衫,在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
「你幹什麼?」唐知落瞪他,伸手要拿回盛行舟的外套。
墨尋隨手就扔了,語氣里含著諷刺,「一件外套寶貝成這樣?你們最近怎麼天天在一起,在談戀愛?」
唐知落撿外套的動作驀地一頓。
心忽然比身體更冷了。
她慢慢穿回了那件外套,隨後直視他的眼睛,「是。」
她承認了。
既然他總愛質問她。
那她就承認。
憑什麼總是他傷她的心。
她也要,傷他的心。
墨尋一怔。
唐知落仰視墨尋面無表情的俊臉,一字一頓道:「所以,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
「你再說一遍?」墨尋的眼神又冷又沉。
「我說,我跟盛行舟在談戀愛,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著我了。」說完,她就想走。
墨尋驀地扯住她肩上的包。
唐知落一愣,包就被他拉走了,攥在了手裡。
「你到底要幹什麼?」唐知落瞪著他,「把包還給我。」
「我們才分開一個月,你就跟盛行舟在一起了?你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墨尋瞪著她,那眼神,宛如要吃了她。
「都離婚了,還問這些做什麼?」唐知落不想回答他。
墨尋譏諷一笑,「為什麼不能問?萬一,你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跟盛行舟偷情的呢?」
唐知落皺眉。
墨尋逼近一步,質問道:「你對得起我嗎?」
對得起他的喜歡嗎?
墨尋覺得真夠諷刺的。
要不是這一次離婚,他還不知道,原來自己一心一意對著的女人,竟然一直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好好笑。
瞪著她,嗤笑開口,「我之前大概是瘋了吧?竟然會選你這種女人結婚。」
這種女人?
唐知落瞳孔里的情緒像是碎掉了。
在暗夜裡攥緊身上的西裝外套,眼神蒼涼地望著他,「這種女人?我是哪種女人?」
「你不是知道麼?水性楊花,沒有一點道德底線的女人。」
她指尖顫了顫。
似乎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墨尋還嫌不夠,諷刺地說:「是不是窮怕了,所以沒男人不行?還沒離婚開始找下家?盛行舟也像我對你這麼好嗎?給你卡,給你房子,給你車……」
唐知落渾身僵硬,她想說,閉嘴!
可是又覺得,不值當,為他這樣的混蛋生氣一點都不值當。
他既然覺得她那麼差勁,那就滾遠一點。
憑什麼他自己可以找秦羽薇,卻要對她進行道德綁架?
唐知落的心冷透了,也傷透了,她垂著眸子,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墨尋瞪著她。
唐知落低低笑開,面容陷在燈光的死角處,聲音寒涼淡漠,「你猜得一點都沒錯,我就是這樣女人,你現在清楚了?清楚了,就滾遠一點。」
說完,她從他手裡拉過自己的包,轉身進了小區大堂。
墨尋的眼神又陰又沉。
唐知落進了電梯,垂著眸子,面容淡漠按了20樓。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看到墨尋沒追過來。
心裡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釋然。
也許這樣就是最好的吧。
不要彼此傷害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看著關上的電梯門,心想著就這樣吧,關上心門,結束一切……
電梯抵達20層。
唐知落失魂落魄走出來。
家裡一片漆黑。
她丟下包,將自己整個人陷在沙發里,神情呆呆的,像是失了魂。
墨尋離開星河畔後,並沒有回別墅,而是去了應酬場。
有了名利地位,身邊什么女人沒有?
又何必為那種女人傷心難過?
墨尋整理好身上名貴的西裝,風度翩翩踏進熱鬧非凡的包間裡。
裡頭都是南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墨總來了!」有人喊了一聲,招呼聲此起彼伏。
「墨總好!」
中心位被挪了出來。
墨尋優雅坐下,一來就是所有人的焦點,不斷有人過來遞項目,敬酒,恭維他。
墨尋心情有些躁鬱,連喝幾杯烈酒,都壓不住心頭的煩悶。
他決定不再跟唐知落糾纏了。
就這樣結束吧。
他的人生有那麼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何必為那種女人傷神?
可那個該死的女人好像植入了他的腦海,一直在他心中晃來晃去的,他怎麼都趕不走她!
墨尋心煩意亂。
有一份盛世集團的項目被遞了過來。
墨尋看著文件上的盛世集團章,冷笑一聲,揮開了那份文件。
「把這份文件給我扔了!」墨尋氣不順地吩咐穆九。
現場的吵鬧忽然安靜。
這是怎麼回事?盛世集團得罪墨總了?
穆九一刻不敢耽誤把文件扔了。
墨尋還是覺得煩,很煩,他扯了扯領帶,情緒暴躁得他快控制不住了。
「都出去!」他忽然低喝一聲。
全場都嚇到了,都在猜墨總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
隨後一群人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墨尋獨自在包間裡喝悶酒。
心口的痛揮之不去,他需要酒精來麻痹神經。
穆九知道墨總喝悶酒的原因。
他想了想,到包間外面給唐知落打電話,「唐小姐,墨主管在會所應酬喝多了,你能來接他嗎?」
「你們不能送他回去嗎?」唐知落還坐在沙發上憂愁,就接到了穆九的電話。
「我們不知道他家在那裡。」穆九睜眼說瞎話。
唐知落愣了一下,「那他最近都住哪?」
「住公司啊,但最近天那麼冷,老住公司也不是辦法啊,連床厚被子都沒有。」穆九替墨總裝可憐。
唐知落的心擰了一下。
所以他把房子給了她,然後自己去住公司?
之前還說他還有別的房子,騙她簽了星河畔的過戶文件,原來,根本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