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落打開手機叫外賣。
「你請我吃飯,我請你喝水吧。」盛行舟離開公司去樓下買水。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塊頭男人闖進辦公室。
「你就是唐知落是吧?」梁姨媽的兒子趙軍問她。
「你是誰?」唐知落起身。
趙軍在辦公室里看了下,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桌子和貨櫃,「你姐姐唐知羨呢?」
認識她們倆的名字,肯定就是專程來找她們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遠哲姨媽的親兒子。」趙軍自報家門。
唐知落聽明白了,梁姨媽的兒子,她看著他,「你來這幹什麼?」
而且,他怎麼知道她們新公司的地址?
「我來這就是告訴你,你姐把我媽害進了監獄,現在我家兒子沒人看顧,需要請保姆照顧他,這個錢得你姐姐來出,我媽坐三年牢,你們家得給我出三年保姆費!」趙軍理直氣壯的要錢。
唐知落笑了,「那按你這麼說,我姐肚子裡那條人命,你們又該賠多少錢呢?」
「什麼人命?我媽坐牢了,這事就兩清了!」趙軍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你媽坐三年牢,實際便宜她了。」
「你說什麼呢!」趙軍聲音拔高,橫眉豎眼,就要打唐知落。
這時盛行舟回來了,一把將唐知落扯到身後保護起來,「你不要找事啊,否則我報警了。」
說完,他看向唐知落,「知落,你沒事吧?」
唐知落搖搖頭,「我沒事。」
趙軍見有男人來了,收斂了一些氣焰,對唐知落警告道:「總之,你去告訴你姐,我家兒子現在沒人看顧,你們要補償我們三年的保姆費用,一共是20萬元。」
「這錢你找梁家要,他們才是元兇。」唐知落抬頭懟回去,她絕對不會出這個錢的。
趙軍瞪著她,梁家已經賠了他們20萬,這事就了了,現在是唐知羨要賠他,聽說她離婚分了很多錢,梁遠哲每個月還要給她20萬,拿了這麼多錢,賠一點給他們是應該的!
趙軍警告完就走了。
她敢不聽,下次就要她好看!
盛行舟對她說:「這個人為什麼要你們賠錢?」
唐知落沒跟他說太多,只說:「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不用管他,下次再來,我就報警說他敲詐勒索了。」
「嗯,這種事不能瞞著,有事給我打電話。」盛行舟交代她。
「好。」唐知落沒把這事放心上。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唐知落到星河畔的時候已經晚間八點了。
她推開門,墨尋躺在沙發上,一隻手壓著腦門,像是疲憊至極,又像是頭疼了。
唐知落本來不想管他的,可看到他頭疼,又忍不住緊張他,走快幾步過去,「墨尋,你又頭疼了?」
墨尋睜開眼睛,觸到她眼底的關懷,覺得他們之間似乎一點都沒變。
分開一個月,竟然沒感到生疏。
心裡盪開了層層暖意,墨尋扯了扯唇角,「嗯,我頭有點疼。」
「要不要我給你針灸一下?」唐知落問他。
「好。」
她想去拿針灸包,結果肚子嘰里咕嚕叫起來。
墨尋笑了,「你還沒吃晚飯?」
「嗯,忙到現在。」
「我也還沒吃。」墨尋看她一眼,有點裝可憐的意思,「我頭並不是那麼疼,要不你先做飯?」
唐知落想了一下,「你要不要吃?要的話我煮你的份?」
「好。」他頷首。
唐知落摸一下他的腦門,見沒發燒,才安心,「你先躺一會,我去煮麵,吃完飯我給你針灸。」
「嗯。」
雖然離婚了,可墨尋不是壞人,唐知落不恨他。
唐知落去冰箱找了一下,還有一些牛肉卷跟番茄。
唐知落簡單做了兩碗番茄牛肉麵,「墨尋,可以吃晚飯了。」
「嗯。」墨尋坐到她對面。
唐知落問他:「你最近是不是都沒休息好,怎麼會累成這樣?」
「在國外一個月都沒睡好。」
「是不是工作很忙?」
他看她一眼,「嗯。」
「再忙也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飯啊。」她忍不住關心他。
墨尋勾唇,心暖暖的,掀眸望她,「你廚藝還是這麼好,牛肉麵很好吃。」
唐知落輕輕莞爾,「謝謝。」
疏離而有分寸。
墨尋有點不習慣,皺了皺眉。
飯後。
唐知落讓墨尋到主臥里,她去拿針灸包。
墨尋站在主臥,才發現唐知落把自己的東西都搬走了,大概是拿回次臥去了。
墨尋靜靜望著主臥,一點女人生活過的氣息都沒有,他眼神有些落寞。
等唐知落進來,他問她:「怎麼把東西都拿走了?」
「住不慣主臥。」唐知落垂著睫毛,鋪開針灸包。
她不敢說,是因為主臥有太多他們的回憶了,她不敢睡在這裡,否則睡覺都會心痛。
「墨尋,你躺好吧。」唐知落讓他躺下。
墨尋望著她,神色讓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當著她的面,他將手放到領口上,慢慢解開了身上的襯衣扣子。
唐知落忍不住瞪眼,「墨尋,你幹什麼?」
「我想換上睡袍,針灸完睡一會。」
原來是這樣。
唐知落放心了一些,避開視線不看他,「那你換吧。」
墨尋脫了衣服,他的身材跟往日一樣好,胸膛健碩,長腿結實,性感得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唐知落假裝低頭看手機。
墨尋慵懶地披上純黑睡袍,坐在床上,沒系睡袍帶子,就那麼敞著衣領問她:「你不敢看我嗎?」
「你把睡衣穿好。」唐知落扭開頭,不想看他的身材。
「以前又不是沒看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快點,把睡袍繫上,躺下。」他不把睡袍繫上,她相當不自在。
一抬眼就是他健碩的胸膛,分明是在誘惑。
「好吧。」他把睡袍帶子繫上,側身躺在床上等她,「開始吧。」
唐知落取出銀針。
墨尋皺眉,「你不抱著我施針嗎?」
唐知落哽了一下,「那時抱著你是因為你喝醉了,現在你又沒喝醉。」
唐知落現在才不抱他,都離婚了抱什麼抱?
「可上次我沒喝醉你也抱著我啊。」墨尋很認真地看她。
唐知落覺得他好像在撒嬌,皺了皺眉,「墨先生,我們現在是離婚的關係!」
那麼親密好意思嗎?
「我不管,我要你抱著我。」
「……你再這麼無賴我就不管你了。」唐知落收了針就想走,想離就離,想占她便宜就占?當她是什麼?
墨尋忽然按住腦門,眉心皺著,「我頭好疼。」
唐知落腳步一頓,回頭。
男人在那按著頭,眉心揪成了一個川字,像是在隱忍痛楚。
「真的很疼嗎?」唐知落走過去,顧不得那麼多了,上床手指按到他太陽穴上,力道適中地幫他揉著。
墨尋探過手臂,將小女人摟進了懷裡,靠在她的肩窩上,「嗯,好疼。」
唐知落心中微擰。
擔心過了頭,也就不計較他過分親密的舉動了,被他熱熱的大掌摟著,輕聲說:「那你躺好,我給你施針。」
「嗯。」他乖乖躺在她懷裡。
兩人靠得特別近,那種親密曖昧讓唐知落又產生了錯覺。
好像她和墨尋從來沒分開過。
唐知落的心微微悶疼,她不敢再想下去,怕自己會哭,拿來銀針,抱著他的頭施了下去。
「疼!」墨尋皺緊眉,摟緊她的腰,將自己的俊臉湊過去。
讓她親親的意思。
唐知落看著眼下白白的皮膚和他性感的側臉線條,移開了視線,拿來第二針。
墨尋不高興了,有些不滿地說:「親親呢?」
唐知落臉上竄上一股熱氣,「什麼親親?」
「施針,不是要親親的麼?」他看著她的紅唇,多日未吻,忽然有點想念了。
她剛想說沒有,男人就扣住了她的腦袋。
下一秒,眼前一暗。
唐知落被吻住了。
她瞪大眼睛,思維一片空白,怎麼忽然吻她了?
這是什麼劇情?
吻畢,他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心情不錯地望著她紅紅的小臉,「還是這麼甜。」
唐知落面色不自然,白了他一眼,「別亂動,施第二針了。」
他笑了笑,愉快等她施針。
唐知落落下第二針。
墨尋睫毛顫了顫,摟緊她,就去尋她的唇,唐知落實在不想他這樣,抬手按住了他的胸膛。
墨尋掀眸望她,「做什麼?」
「你別親我。」她不願意跟他玩曖昧。
以前姐姐就說過,男人就是這樣的,哪怕是離婚的前妻,男人都是逮到機會就想上的。
這叫不上白不上,反正不用負責。
唐知落可不想被他當成想上就上的前妻!
她臉色隱忍地說:「你頭疼,我給你施針可以,但是你親我,不可以。」
親她不可以?
墨尋眸色涼了一些,「為什麼?」
為什麼?
離婚了還問為什麼?
唐知落看著他,認真地說:「墨尋,我們離婚了,就不是夫妻了,是陌生人了,你知道嗎?」
墨尋眸色沉了沉,看定在她臉上,像是在觀察她的情緒,「你真要當我是陌生人?」
「不然呢?」唐知落垂下眸子,有些落寞地說:「總要習慣的。」
唐知落覺得墨尋的臉色變得很差。
眼神陰沉沉的,很不滿她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