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伯爵的怒氣值在飆升,但還沒有達到頂點,他出手的速度卻是達到極限,快得甚至沒有破空之聲,每一拳有力破千鈞之勢。
激敵不輕敵,樂韻並不太了解血族的特殊能力,暗中觀察著,也自知自己的小身板還沒有硬到能硬扛他一拳的強悍度,靈巧的一轉身,嗖的躥走,避開襲來的一拳。
回眸,看到吸血鬼慘白的死人臉,笑彎眼睛:「吸血鬼先生,我國有句古話叫不聽老人之言吃虧在眼前,我再次提醒你,你再不自救,你的心臟也會被腐蝕,之前的那位吸血鬼不聽勸,非要跟我拼命,當他的心臟也受到危脅時才不得不匆匆民記忙的逃命去截肢保命,這個時候也不知躲在哪裡養傷。」
西羅第一拳走空,持續積攢怒氣,再次連揮拳頭,第二拳擊過去,少女又靈巧的避開,並且一閃跳到一棵大樹後,他第三拳擊過去,差一點點砸到大樹,巨大的拳頭擦樹而過,力量震得大樹嘩的震顫了幾下。
「該死的!」一連三拳沒有砸中人類少女,西羅暴跳著撲過去,怒氣也終於攀升到頂點,眼珠子變血紅,閃爍出陰詭的光。
他的眸子裡隱隱約約有電流暴閃,當視線投向少女,有銀色電光飛出,像天空閃電襲擊大地一般的射向人類女孩。
樂韻觀察吸血鬼發現他怒氣越來越旺,眼睛也呈不正常的紅,猜著他極可能在開啟吸血鬼的特殊能力,一直防備著,當他的視線投來時便知危險,像兔子似的躥走,衝到另一棵樹後躲避。
「嗞-」吸血鬼視線走空,銀色電光部分落在樹幹上,一部分落在灌木上,發出嗞嗞聲響,伴隨著的就是樹木草葉燒焦的味道。
「幸好跑得快!」跑到樹後躲避的樂韻,心有餘悸的噓口氣,那種電流若是擊在身上,不一定會把自己劈成殭屍,但有可能引起麻痹,讓自己行動緩慢,那樣一來自己要遭殃。
她只噓口氣,感知吸血鬼追來了,撒開腿就跑,那傢伙不聽勸告,不肯截肢,還惱羞成怒要殺她,不跑留下來給他宰現成的不成?
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竟然不肯截肢,那麼成全他,讓他追吧,他跑得越快,血液循環越快,藥順著血液循環入侵他心臟的速度也越快。
本想給吸血鬼一個機會,他不願珍惜,她決定以後不當善人,對待對自己居心不良的異修士能直接殺的一律幹掉,不能幹掉的哦,另想方法幹掉,實在干不掉,那就等以後有機會再做掉,反正就是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還不想掛,所以對於想要殺她的傢伙能幹掉的通通幹掉,不能幹掉的也要想辦法幹掉!
電弧走空兩次,西羅伯爵憤怒的追,邊跑邊脫下外套和襯衣扔掉,免得衣服上的不明液體沾到皮膚引起潰爛,同時也拿出自己攜帶的瑞士刀,邊追少女邊割臉上的肉,免得不明液體腐蝕到眼睛。→
人類女孩的速度極快,又仗著個子矮小,靈巧的借樹當盾牌躲壁,他邊割肉邊追,每次視線飆向人類少女落空,落到哪裡哪裡冒出星星點點的銀色電流火花。
他的血脈能力即是電弧。
吸血鬼的血脈能力千奇百怪,操縱方式也千奇百怪,布魯赫族的西羅伯爵得到電弧能力,但是只能用眼睛操縱,將電弧加注在眼睛,然後才能視線所及,電弧所至。
而且,開啟方式也有點與眾不同,他的特殊能力需要在暴怒時才能開啟,所以要啟用電弧能力要等怒氣值升到一定的高度才能激發出來,怒氣值越高,電弧強度越強。
追著人類少女的西羅伯爵,一連十幾擊落空,怒火越來越熾,兇狠的狂追,眼中的電弧也呈增強趨勢,每走空一次,便電得樹呀草葉發焦髮捲。
也幸虧他的特殊能力是電弧,而不是火球,要不然火花四濺,可能會發生森林野火。
自己選的地方,樂韻心中還是有點數的,以手電筒照明,借著樹木當盾牌,左突右躥的跑路。
西羅邊跑邊挖割臉上的肉和手掌上的肉,割去肉即用心臟之血沖洗傷口,讓病毒覆蓋傷口表面,保護住自己的身軀。
好不容易清除掉臉上腐爛的肉塊,再削割手掌手肘上的肉,感覺腿上和腰肋沾有不明液體的地方也灼灼痛,西羅越發的狂暴,身體肌肉鼓脹起來,像個炮彈似的跳起來,瘋狂的追前面的人類。
他的速度瞬間提升,暴怒的大叫:「該死的東亞病夫,你給我站住!」
人類不能夜視,要用手電筒照路,有光亮,很容易知道她在哪,壯碩的男人像只金剛,邊跑邊削自己手肘上的肉,一邊撥動擋路的小樹木,弄得小樹與矮灌木索索嘩嘩的朝兩邊晃。
他越來狂燥,電弧也越強,電弧每落到一個地方,樹上會留下雷劈過後的紫黑色的印痕,有兩隻小動物也遭了無妄之災,被從天而降的電弧電僵。
樂韻東躲西藏的躲避電弧襲擊,聽到某隻吸血鬼罵人,同樣不甘示弱的回罵:「你丫的才是歐洲病夫,你全家都是病夫!你的族人是一群半死不活的怪物,你們是上不得台面只適合在下水道生活的臭老鼠,上帝拋棄的罪惡者」
「東亞病夫,我要殺了你!」被長著東方面孔的少女罵成罪惡者臭老鼠,西羅伯爵氣得肺都快炸開,眼中的電弧嗖嗖亂飆。
電弧襲擊到樹葉,冒出陣陣焦煙。
吸血鬼的速度越來越快,樂韻也顧不得回頭看,邁開小腿狂跑,邊跑邊罵:「歐洲臭老鼠,上帝遺棄的罪惡者,你有本事你來追啊,追到我算你強,連我也追不上,你就是一隻大麻瓜!」
「你給站住,該死的,你站住」被一個弱少無知的人類罵麻瓜,西羅暴跳如雷,也顧不得腰上和大腿上的灼痛以及身上傳來的腐爛味,全力去追少女,誓必要將她活捉回來咬穿她的脖子吸乾血再一點點的撕碎。
吸血鬼的速度能夠一次又一次的提升,樂韻也拼老命的跑,哪怕她速度很快,可吸血鬼會飛,有些地方直接飛行撲過來,很多次距離拉得很近,極為危險,如果沒有樹木為掩體,她早不知道被電到多少回。
饒是她機靈,就算目前沒遭殃,也被追得像過街老鼠滿地跑,有好幾次險象環生,幸而仗著矮小,堪堪逃過一劫。
於是,一個打著電筒在前狂跑,一個拖著壯得像小山墩似的身軀在後狂追,一前一後,一追一跑的在樹林裡亂躥。
因為人類的打擾,夜色下的樹林失去了寧靜,驚得小動物和棲息的飛鳥也亂躥亂飛,地面樹梢一片兵荒馬亂,雞飛狗跳
在那一片樹林獸走鳥飛時,一人形大蝙蝠從夜空中飛到附近,趕往不平靜的地方,他很快就飛到傳來各種聲響的樹林上方。
樹林裡,東奔西跑著的樂韻,聞到空氣里又多出新的氣味,氣得想罵人,丟他全家的,又來一隻會飛的吸血鬼!
殭屍是討厭的生物,會飛的屍體更討厭。
會飛的吸血鬼最討厭!
氣呼呼的從一棵樹後躥到另一棵樹後,樂韻暗中思索對策,她的藥劑是恐怖,但是前提必須得把藥丟吸血鬼身上才有效,對會不會飛的吸血鬼還有點把屋,對於會飛的吸血鬼,他們速度快,很難將藥扔中他們。
藥劑目前是湯藥,只適合對付單個的吸血鬼,她能成功都是乘其不備偷襲才將藥潑中吸血鬼。
說白了,前後兩隻吸血鬼是輕敵,讓她有機可乘才暗算中他們,若是有所防備,她沒那麼容易用藥湯潑中目標。
以第一隻吸血鬼死亡距離現在的時間算,有血族收到它發出的警示聲從慕尼市或附近城鎮趕來的話也差不多到了,天空中的第三隻吸血鬼肯定也是聞血族發出的信號趕來助拳的。
有其一必有其二,先後來了兩隻會飛的吸血鬼,那麼,其他的吸血鬼到來的時間也不會相隔太久。
樂韻氣恨恨的磨牙,殺千刀的吸血鬼,組隊欺負她是吧,等哪天她整出真正的魔法藥劑,有他們好受的。
人類少女在叢樹里東躥西走,就是抓不著,西羅氣得鼻子都歪了,追著追著,發覺有血族同族的氣息,聞味便知是諾菲勒族的伯爵,也不去招呼,只管追殺少女。
循著氣味找來的正是諾菲勒族的伯爵阿瑞斯,他沒有參加血族的臨時同盟聚會,先一步趕往阿爾卑斯山脈。
他進山路線恰巧是樂同學昨天和白天經過的地方,以至於阿瑞斯伯爵沿著氣味追蹤時走了很多的冤枉路,等找到血族發出死亡召喚地點也比西羅伯爵晚,再沿氣味一路追來自然又落後了。
飛至樹林上空,阿瑞斯伯爵盤旋一圈做初步偵察,無比的鄙視布魯赫族的西羅伯爵,那隻傢伙竟然連個人類女孩也抓不住,簡直丟盡血族的臉,丟盡了高級吸血鬼們的臉。
他飛行半個弧圈,找准人類女孩前進的方向,呼嘯著從空中俯衝而下,就那麼嘩啦啦的從交錯的樹枝雜葉間穿過到達樹木之間,並靈巧的避過樹枝,降至距地面六七米或三米高的地方飛行,免得被樹枝擋住路。
飄到樹林,他也看清清況,相隔幾米遠的地方,一個人類少女拿著照明的手電筒在樹木之間亂躥,西羅伯爵在後面追著放電弧,少女身形靈巧,西羅伯爵顯得極為笨拙。
阿瑞斯聞到西羅身上的奇怪氣味,快速的飛高,從夜空中疾掠而去,繞過幾棵樹追到人類少女身後與西羅之前的空中飄,邊飛邊打招呼:「嗨,西羅閣下,你一個人好像很難抓住那隻血食哦,這個血食我們平分如何?」
「可以。」追了無數圈就是追不上人類少女,西羅肝都快氣炸了,就算與其他血族平分物實在很損顏面,他也顧不得,決定和阿瑞斯臨時合作。
「做為後來者,抓到血食,我讓你先用餐。」阿瑞斯愉快的做出決定,西羅那麼上道,那麼他也不能太小氣,要大方點。
早感知到有一隻伯爵級吸血鬼來了的樂韻,全身的汗毛豎起,進入最高戒備狀態,察覺他從空中鑽進樹林的那刻,立即換行走方向。
當察覺他追到後面來了,借樹擋身的同時抽空回頭拿手電筒照新來的伯爵級吸血鬼,他飄在空中,穿著黑色夾克外套,粟色的半捲髮,長相很醜。
看到那副尊容,她腦子裡已將吸血鬼與血族氏族對號入座,他應該就是血族中受詛咒的諾菲勒族,諾菲勒族每個吸血鬼哪怕以前長得再俊,在初擁時也會發生容貌改變,變得長相醜陋,也因此被血族們嘲笑。
「呸,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諾菲勒族的臭老鼠,見不得光的傢伙,你們想喝姑奶奶的血,做夢吧。」
猜測出是哪個血族的吸血鬼,樂韻毫不留口德的嗘落,轉身又卯足力氣跑路,後面有兩隻會飛的屍體,不跑,還留著等他們吃飯呀?
人類少女的德語流利,吐字清晰,乍然聽懂她的意思,阿瑞斯、西羅氣得暴走,狂暴著飛起,追捕人類。
「該死的,等我抓到你,你死定了!」西羅氣得頭髮根根豎直,邊狂追邊提醒:「阿瑞斯閣下,這個人類很狡猾,別小看了她。」
「一個小小人類而已,看我的。」阿瑞斯在空中追,看到西羅的電弧又一次走空,狂飆著往前,跑到人類的左前方,揮拳,那隻拳頭砸中一棵樹,大樹應聲從拳頭擊中的地方折斷。
那棵樹腰圍有二十公分粗,折斷時發出巨大的噼啪聲響,轟然傾倒,砸得其他樹枝紛紛斷裂,它倒下去,也阻斷一個方向的路。
狂奔著的樂韻忍不住冷汗,好強的力量啊,前一隻屍體一拳打來,大樹沒斷,這隻一拳過去,大樹直接折斷,可見力量有多可怕,也不知他有沒有超自然能力,如果還能操縱火啊水啊,她少不得要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