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用來做紅燒魚的魚都是七八米長的大魚,煮了半天加一夜才到火候,可以開吃。
四隻獸獸和兩帥哥麻熘地擺好了桌椅、碗盤,還盛好了米飯。
紅燒魚盛盤上桌,小蘿莉將芝人芝馬也從靈植空間移出來吃大餐。
芝人芝馬第一次吃最正宗的紅燒魚,被做左料的辣椒辣得滿頭是汗,眼淚汪汪,仍不捨得撒手,抱著大盤子大快朵頤。
宣少和燕少以為芝人芝馬都被辣椒辣哭了,以後可能見辣就跑。
誰知被辣哭的兩小隻,剛回到靈植空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辣椒種子,什麼朝天椒、小米椒、五彩椒、牛角椒、燈籠椒,但凡有的,一個不落的都給種一片。
宣少管著自己手裡的靈膳,等最晚的一鍋出爐,不再繼續做菜了,收拾了家什。
小蘿莉做的靈膳有兩鍋又等了一天一夜才到火候,她將做好的美食都存儲了起來,收拾整齊,和小夥伴們先休息了一天。
養精蓄神的養好了精神,第二天早上,兩少和四隻獸進了靈舟,小蘿莉把靈舟縮小得到了巴掌大,放在手裡抓著。
她自己走到結界前,默算好了結界的厚度,再抬腳,轉而人就從秘境穿消失。
宣少燕少看得很清楚,當小蘿莉抬腳往前邁了一步的功夫,他們便如當初踏進進灰暗世界的傳送陣一樣,眼前全是眩目的白光。
眼前一片白花花時,與此同時就是那種靈魂被什麼力量拉扯著要拽它離體的感覺。
靈魂離體與眩目的白光持續時間極長極長,長得讓兩人頭昏腦脹,有被敲了悶棒後腦震盪了的極度不適感。
四隻人形獸也沒好到哪去,像是被人掄著腳在空中掄了無數圈一樣,腦漿快化為水,晃蕩得厲害。
在兩少和獸獸們的感覺里,時間被拉長,而實際上,樂小蘿莉是直接以挪移術挪出了結界。
結界之外是雲。
白色的巨大雲團層層疊疊的堆積,哪怕是大乘階修士的視力也受影響,目光頂多能涉及五里遠。
樂韻有雙外掛眼睛,可視範圍比別人寬,視野也局限於二十里內,而她距離結界約八里遠。
雲層中潛伏著許多十二、十一階的妖獸。
離得最近的一隻大妖,相距結界約十里遠,它長著羊一樣的身軀,卻有一條牛尾,通體雪白,頭頂有四隻一字排開的螺旋狀銀角。吧書69新
那隻妖獸,雲瀾叫「銀角羊」。
名字很接地氣,很普通,但它的屬性卻比較罕見,是稀有的光系妖獸,銀角羊歷來自稱先祖是光明神獸獨角獸的混血後裔。
銀角羊是十二階後期大圓滿的大妖,相當於人族的大乘後期大圓滿。
大約是它的武力值比較高,它離結界最近,其他妖獸都在距它十里之外的雲層里蟄伏。
而潛伏在雲團中的銀角羊,在雲團中多出一點靈氣波動時,微微動了動角,頭頂飛出數道銀色光刃,向著人族立身之處疾射而去。
剛從結界中挪出來的樂韻,還沒看清其他妖獸都是什麼獸,感覺到得了兇險,立即挪位。
她剛挪開身,銀色光刃便落在了她之前站的地方,那銀光散開,耀眼又刺目,瞬間將雲團都消融掉一層,那裡的雲團變得稀薄了起來。
因為銀角羊就在前方,樂韻橫向挪移,向左邊挪移了約一里,結果剛挪到新的地方,又有銀色光刃疾射而來。
銀角羊的攻擊無比精準,似乎提前曉她的落腳點似的。
也讓樂韻不得不懷疑銀角羊是不是有某種天賦神通,人也立即再次換位,退到了側後方約一里遠的位置。
她剛挪到新地方,數點銀色光刃又疾射而至,與此同時,潛伏在雲團中的銀角羊也朝人族欺近。
銀色光再次襲來,樂韻再次挪走,也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銀角羊應該領悟了或者天生有一點預知之力,能提前預判到對手的移動軌跡。
雲層中潛伏著的其他妖獸都沒來圍攻,說明那些獸可能與銀角羊有什麼協議,或者打不過銀角羊,沒經過銀角羊的允許不敢\/不能靠近。
銀角羊接二連三發出的銀光也相繼走空,只將雲團消融掉了一些,沒傷到人族半分。
銀角羊生氣了,挪了挪身,挪到了離人族更近的一朵雲團中,動了動角,四隻銀角發出一道又一道的銀光,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射出,封鎖了人族前後與左右方向的路。
無數銀光如雨點般的密集,若被光刃打中,血肉必定被消熔掉一部分。
樂韻也感知到了銀光刃的厲害,不敢與銀光硬碰,在四面八方與頭頂疾來的銀色光刃挪騰跳躍,避開了幾記攻擊。
避開了最先來的一波銀光刃,找准機會,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從雨點般的銀光刃中鑽過去,甩掉了密集的銀光。
挪到約一里遠的雲團中,樂韻取了月華劍和金剛符,將符紙拍在了劍身,同時又挪步,避開了一道銀光刃。
再次換位,騰身而上,劍指銀角獸:「我一向不願開殺戒,而你率先偷襲於我,我已經退讓多次,你若再阻攔我道路逼我動手,生死自負。」
「呵,人族小幼崽好大的口氣!」銀光沒能傷到小幼崽,小幼崽還大言不慚,銀角羊覺得小幼崽讓自己很沒面子,朝著小幼崽撲了過去。
「小幼崽,交出寶物,本尊饒你不死!再不識好歹,本尊不介意吃了你!」
原本是普通羊形身軀,瞬間就膨脹了幾十倍,化為一隻巨獸,像團巨大的白雲,覆蓋住了天空。
一隻巨形羊頭朝著自己衝來,樂韻又抓出幾張符拍在了月華劍身上,不僅沒有退,踏空而上,揮劍噼向羊首。
本來人與妖獸相距有二里多遠,而銀角羊顯現出法身,體形增大,它自己又朝人族欺近,兩者之間相距不過五十丈。
隨著人族少女又往上迎,間距又在瞬間拉近,相距不過三十丈。
月華劍綻放出金色光芒,外面一圈紫暈,隨著主人揮動,一道道氣勢森冷,凜凜生寒的劍刃,無情地噼向了銀角羊。
樂韻一邊揮劍,一邊挪步,躲開了銀角羊嘴中的那股巨大的吸力,在它發出的銀刃即將到來時,再次移走了。
她可沒有受虐的傾向,沒道理一直讓人追著自己打,一邊不停的移位,一邊揮劍攻擊。
銀角羊發現紫色光時也挪身閃避,因距離太近,雖然避開了幾道劍刃,還是被一道劍氣附帶的紫色光芒擦著了臉和角而過。
銀角堅硬無比,沒有受任何損傷,但紫色光芒卻破開了它附在皮毛表面的護體靈氣,劃破了皮,劃出一條不到半寸長的口子。
它龐大的身軀挪開了一點,也看清了人族小幼崽中的劍煥發出紫暈,那紫暈讓他感覺不舒服。
臉被破了皮,也讓他憤怒:「小幼崽好大的膽子!本尊一定要吃了你!」
「誰吃誰還不定!你再不收手,本仙子要生氣了,不介意宰了你一鍋燉!」樂韻連連揮劍,砍向從空中向下踢來的一隻巨大羊蹄。
銀角羊忌憚人族幼崽手中的紫色劍光,連連踏雲行走,避開了砍來的劍光。
人族小幼崽身法靈活,自己的銀光攻擊次次走空,銀角羊怒了,身軀驟然一收,化為了人形模樣,手執雙鐧,殺向了人族小幼崽。
他的人形模樣高大俊美,身長二米五,銀髮黑童,布滿了雲紋暗紋的銀袍光亮絲滑,手裡的雙鐧也是銀色,長三尺九寸。
雙鐧是他的本命武器,接近仙器。
樂韻一瞅,呵,獸形太笨重,用人形狀態來打架了呀,鄙視:「一個十二階的妖而已,也敢自稱本尊,臉真大!
有種你別化出人形啊,自己獸形模樣笨拙不好使,改用我們人族的模樣,還好意思耍狠,阿呸,你們銀角羊不要臉!」
銀角羊被罵不要臉,在其他大妖面前丟了臉,恨不得立即將小幼崽砸成肉泥,兇狠地揮著雙鐧殺了過去。
「小幼崽,本尊抓到你,喝光你的血,再把你撕成碎片吃下去!」
「就你一隻小羊想吃本仙子,你沒睡醒呢!」樂韻也不是吃素的,揮劍迎了上去,砍噼刺挑,半點不含湖。
銀角羊有雙鐧,她只有一把劍,出劍的速度必須得是對方的雙倍,才能擋下攻擊。
鐧影與劍影重重,金器相碰聲伴隨著火花四測。
真元相碰與兵器相撞產生的罡風,震盪得雲團也四下流散,時聚時散。
銀角羊揮舞雙鐧砸、格、點、刺、格、架、噼,各種手法齊出,時不時還抽冷子施放銀光偷襲,卻次次被小幼崽給擋了,她手裡的那一支劍甚至還經常瞅准空隙刺他。
「你不是金丹?!」攻擊全部化解,銀角羊終於想到哪裡不對勁兒了,緊盯著人族小幼崽。
「你眼力不行,連本仙子的修為都看不出來,就敢揚言吃本仙子。」樂韻雙手握手,揮劍將橫掃來的一鐧架開,劍身偏轉又反刺了過去。
「你……」銀角羊用角鐧將劍格開,心急跳:「你與幾十萬年進入秘境中的那人什麼關係?」
「哦,你說的是九十多萬年前進去的那個傢伙啊?不對,你才二萬三千多歲,你不可能見過那人。
是你們銀角族的先祖,或者是有哪個獸族見那傢伙進了秘境,你們該不會祖祖輩輩都在等著那人出來吧?」
「你知道那人是什麼時候進得秘境,你見過那人,你出來了,那就說……那人飛仙了?十幾年前裡頭的霞光是接引他的寶光?」
銀角羊的人形面孔氣怒交加:「老老實實將你在裡頭找到的寶物交出來!交出寶物,我放你離開!你敢執迷不悟,你走不出千里地。」
進秘境的人活了幾十萬年沒死,秘境裡必有無數天地靈物供他修煉,他必然還找到了什麼大機緣,才有機會直接飛仙。
人族小幼崽見過那人,她手中也必定有奇寶。
「裡頭是有天地靈物,卻不是你們能肖想的。誰敢搶劫本仙子,誰敢妄想來殺人奪寶,本仙子必讓他有來無回。」
樂韻一劍擋開一支鐧,權當某隻羊在放屁,羊做得是攔路搶劫、殺人奪寶的勾當,誰信他誰傻。
再說了,就算她是被威脅著長大,她也不怕啊。
她一個地球人,還怕一隻羊妖不成?
就算是一隻稀有的光系羊妖,樂韻也不懼,誰還沒有幾件壓箱底的寶貝!再說了,就算必須單打獨鬥,她也不會輸,頂多就是耗些時間。
人族幼崽軟硬不吃,銀角羊耐心用盡,黑童銀光流動,童仁又黑變銀色,手中銀鐧暴長了,長到了三丈六尺長。
一支鐧重重的壓在了人族的法劍之上,重若大山。
樂韻也看到羊妖童目顏色轉變,猜著他必定全面啟用了某種天賦,比如,能精準的提前預判她的身法挪移軌跡。
手中劍被壓得無法動彈,她也沒遲疑,將月華劍扔進了儲物器,改而抓出了梅花槍,將一把符按在了槍桿上,舉槍就刺。
梅花槍光芒大熾。
梅花槍一點點在了銀鐧上,猶如兩座巨山相撞,聲音震耳欲聾。
碰撞中,還有刺耳的玻璃開裂聲。
銀角羊執鐧的手狠狠地抖了抖,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本命鐧,人族幼崽手中的長槍刺入了銀鐧鐧身一寸深,銀鐧自被刺之位置開裂。
本命武器受損,銀角羊的心肺也遭了一擊,氣血翻湧。
他狠狠的將氣血壓下去,迅速將受損的銀鐧收回,重新取出一隻鐧,趁著人族小幼崽收兵器不及,砸向了小幼崽。
他的童目銀光大熾,捕捉著人族的移動軌跡。
樂韻沒挪移,長槍去勢不改,繼續朝前刺去,一隻手取出了誅仙靈鑒,對著了銀角羊。
長柄鏡子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鏡子的光芒太刺眼,刺得銀角羊的銀色童仁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棄了人族小幼崽,沖天而上。
可他身軀才才動了動,還沒來得及離開原位,便被一道難以抗拒的巨大吸力吸進了強光中,下一刻,感覺進入了一個灰暗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