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米羅目光定格,腦子裡響起的是教父教他的宋詞中的幾句,心窩裡有些東西洶湧澎湃。
此時近午,秋陽在天,潘家園內光明普照,大棚內人群攢動,外面的通道也有人來往,依稀聽得人聲唏唏。
而他,腦子裡迴響的是那悠悠的名垂千古的詞句,也恰好了印證他的心情,他很想很想見小樂樂,想念她純淨無邪的笑臉,清脆悅耳的聲音。
米羅站住的時候,羅伯托也望向對面大棚,看到斜對面大棚外的兩青年一小女孩,他的眼光閃過一抹亮光,是那個孩子?
他回首,看到米羅目光遙望某方,比夏季天空還藍的瞳孔閃著光芒,羅伯托悠然微笑:「米羅,是那個孩子,對吧?」
「教父,是的,是她。」米羅遠遊的心神剎那被拉回,俊美的面孔浮上笑容:「教父,您稍等,我過去打個招呼。」
「這叫有緣千里來相見,米羅,你去吧,小女孩可能太震驚於你在這裡,你應該主動去向你的小朋友打個招呼。」羅伯托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支持米羅的行動。
「好的,我就過去。」米羅抑住欣喜與激動,穩重的微笑,整整儀容,大步流星的走向斜對面。
「父親,那邊那個就是米羅哥哥認識的東方小美女?」奧斯卡最初不知說的是誰,當看到米羅走向斜對面,他看過去,看到了一個東方女孩子,那孩子好小,穿墨黑色中短外套,面前還斜背一隻包。
「是的,就是那個孩子,我們到一邊等等。」羅伯托微笑的點頭,往一邊讓一讓,免得妨礙到別人來往。
恩佐老管家淺淺的微笑,扶著先生後退了幾步,站到近大棚的邊緣。
奧斯卡瞳目亮了起來,遙望米羅和東方小女孩的方向。
當樂小同學猛地的收腳,陪同左右的燕少和柳少也訝然的站住,望向四周,看到小蘿莉望去的方向,雙雙心頭一凜,外國人?
樂韻遙望著斜線拉開有十幾米開外的四位外國淘寶客,當與米羅四目相對,她確定那是米羅,米羅眼中浮現的喜悅。
她聽到了米羅的心跳聲,也聽到了米羅跟同行的人說話,但是,她懂的意語太少,聽懂的有限。
當看到俊美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來,她知道他並沒有當作不認識她。
「燕帥哥柳帥哥,我遇上朋友了,我去跟朋友敘敘話,你們可以先回去,不用等我。」樂韻往前走一步,回頭對兩帥哥露出燦爛的笑容,交待一聲,歡快的跑向老外帥哥。
啊?
柳向陽差點想跳腳,那個老外是小美女朋友?!
不科學!
是的,非常不科學,小美女什麼時候認識外國人的,還成了朋友?更重要的是那個外國青年很帥!
柳少想罵人,那傢伙是什麼時候結識小美女,他能不能幹掉對方?
外國帥哥?
朋友?
燕行腦子裡閃過兩個問號,再然後就是閃電號,那位外國人,就是在神農山認識小蘿莉的那位。
聯想到神農山的事,他龍目漸變深幽,那位老外帥哥是在神農山認識的小蘿莉,那麼他當初與現在來華夏的目的就值得深思了。
小蘿莉並沒有讓他們相互認識的意思,他也沒有跟上去,決定且等一等。
米羅看到小樂樂跑過來,心中的喜悅藏不住,喜形於色,也不管教父會不會說他不穩重,小跑幾步,極快的迎上嬌小甜美的小女孩,張開了雙臂:「樂樂!」
「米羅。」樂韻眼睛彎彎,朋友久別重逢,人生之樂事之一也。
米羅快步一衝,到達小女孩子面前,雙臂收攏,輕輕的擁抱久別的小朋友,當將小巧的女孩子擁在胸前,他聽到了自己心臟歡快的歡呼聲。
我我!
柳向陽險些爆炸,老外帥哥竟然抱了小美女!更讓他想跳腳的是小美女竟然沒有拍飛老外青年,這不公平!
他們沒有占她便宜,還挨白眼,老外擁抱了她,小美女竟然沒有勃然大怒,這這是是崇洋媚外!
柳少嫉妒得冒火。
燕行一雙龍目盯著高挑俊美的青年擁住小蘿莉,大手攥緊成拳,他想打飛那個青年!很想很想,想把人揍得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樂韻被帥哥擁住,有點懵,米羅當初沒說Yi國人與朋友見面是要擁抱的啊,她記得見面擁抱貼面是法國人的禮節。→
她倒沒想到被占便宜那種說法,因為,米羅的手臂輕攬著她的肩頭,她面前還有隻背包,隔在兩人之間,不可能出現胸胸相貼的畫面。
「幾個月不見,樂樂長高了。」米羅輕輕擁一擁可愛的小蘿莉,有禮的鬆開雙臂,小樂樂還是那麼香,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好聞,皮膚就算在這乾燥的秋季也是那麼的白嫩。
如果小樂樂再大點兒,他一定來個狠狠的擁抱,然後再來個法式見面禮,先貼面,再親吻。
他怕嚇到自己的小朋友,所以很溫柔的只擁抱一個便笑盈盈的欣賞還是小女孩的朋友,她發育得更好了,這樣的身材走到歐洲D國的街頭,很容易遭小青年們襲臀。
米羅帥哥鬆手,樂韻得以解放,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對於老外朋友們的見面禮節,她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仰頭,見帥哥瞳目里的藍色乾淨的像夏季雨後的天空,那俊美的容顏,光輝耀眼,不由眯了眯眼:「米羅,幾月不久,你也更英俊更迷人了喲,同時也恭喜你康復。」
老外帥國的長相本來就無可挑剔,他回國後休養得不錯,腹部的傷癒合後僅只留下細細的傷痕痕跡,有點類似剖宮產留下的剖痕,當然,米羅的疤痕要細得多,像條灰色的細線。
他腹腔內曾受傷的大小腸也完全全愈,不帶半點傷痕,可見她當初配製的那種膏藥有多神奇。
對比起來,燕帥哥的傷恢復得比米羅帥哥要慢,不是她的藥有問題,大部分原因在燕帥哥自己身上,他那副破身體被毒折騰得吸收功能有點弱,米羅帥哥身體本身所具有的自我修復功能比燕帥哥強。
「能得到樂樂讚美,榮幸至極。」米羅眉目一亮,神采飛揚,能得到小樂樂誇他俊美,三生有幸。
他笑得眉飛色舞,豎了個大拇指讚美小女孩的醫術:「樂樂的醫術槓槓的,我才恢復得這麼快。」
「那也是你本身底子好,修養得也好,才恢復得好。身體剛好又跑出來旅行,你不怎麼愛惜自己呀,這可不太好,個人建議你短期內還是別參加戶外登山滑雪等類型的戶外運動。」樂韻還是很謙虛的,對於自己的實驗對象也是很關心的。
「我這次不是來旅行的,是陪我的啟蒙老師兼賜名教父來華夏求醫,我父母在我很小就去世,我的教父也是我監管人,教父喜愛華夏化,我的中就是他教的。我們在你們國家國慶節前抵達這裡,一直在排隊等看診,昨天去中醫院看了一次病,還有個醫院的號要排到下個月,我原本想等些日子去看你,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真是太高興了!」
米羅對小小的女孩子解釋自己會來華夏國的原因,他有點擔心小樂樂生氣,他當初說一年之約,結果半年之內他又再次踏上華夏的土地,而且,來了那麼久沒去找她。
在舊貨市場巧遇,讓他高興之餘,又有種想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低聲問出一句:「樂樂,我來這麼久沒去拜訪你,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呀,為什麼要生氣?」與米羅帥哥久別重逢,樂韻心情很好,笑得雙眼彎彎:「就是有點意外,最初我以為我眼花,看錯了。」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小朋友不生氣,米羅從笑從心生,笑容和煦:「樂樂,我的教父仰慕華夏中醫,也很想見見你,你願意跟我教父認識一下嗎?」
「可以,不過,我不懂你們國家的禮節,有失禮的地方,希望老先生別介意。」樂韻秒懂,米羅的那位教父,極可能也有想請她看診的意思。
「真是太好了,樂樂,往這邊走。」米羅愉快的側轉身,又看向與小女孩同行的另兩位青年:「小樂樂,那邊的兩位應該是你朋友或親戚,不請他們一起過來認識認識嗎?」
「暫時還是算了吧,我那兩位朋友職業有點特殊。」柳帥哥和燕帥哥是軍人,還是少跟老外打交道的好,省得被人造謠抹黑。
「那就聽樂樂的,我只能對你的朋友們失禮了。」米羅也不勉強,陪小朋友去見自己的長輩,他心中明白小樂樂的顧忌,那兩位是華夏國軍人,隨隨便便的跟他們這樣的外國旅行者做朋友確實有點不太合適。
小蘿莉與外國帥哥擁抱、親密的說話,還一起去見外國帥哥的同行,燕行心裡酸水快把人淹沒,太沒良心了,小蘿莉見色忘友,就這麼把他們扔下了。
「小行行,我受傷了。」柳向陽吃味的盯著小美女和外國帥哥的背影,小美女對誰都好,就對他們挑鼻子挑眼,讓人心塞啊。
「走了。」燕行故作雲淡風輕的轉身,折向另一個方向,小蘿莉不讓他們去見老外也是好的,少些麻煩。
柳向陽依依不捨的望一眼小美女去的方向,與小行行去一起走,他還以為這麼早就回去,中午能吃到小美女做的飯,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人截胡,他們的午飯又泡湯了。
羅伯托和奧斯卡、恩佐站在一旁,當看到米羅陪同樂方小女孩過來,他格外的高興,華夏有句古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們來得真是巧,碰巧就這麼偶遇。
奧斯卡的視線一直關注著小女孩,米羅哥哥英俊瀟灑、健美精神,是個優雅的紳士,東方小女孩小巧可愛,站在米羅哥哥身邊的樣子用父親的話說叫「小鳥依人」。
雖然養父是個華夏化愛好者,因為各種原因,奧斯卡本身並沒有經常受華夏化薰陶,他對漢語的理解也遠沒有米羅那麼深刻,但對於「小鳥依人」的成語他還是快速的理解透,那句的意思就是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小的一個需要高大的男人保護。
米羅陪同自己認識的東方小蘿莉小朋友走向教父仨,快近前時,羅伯托率先往前迎接,笑容和藹,親切慈愛。
謹記教父從小到大傳授的紳士風度教導,米羅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先向小蘿莉介紹自己的教父,再依次介紹老管家和奧斯卡,然後再向教父介紹小樂樂。
樂韻也沒給自己國人丟臉,沒有誠惶誠恐,落落大方的伸出纖纖玉手與老外朋友握手,並用從米羅帥哥那裡學來的一句意語說出句「歡迎您來華夏,很高興認識您。」。
「噢,我的上帝,美麗小姐竟然會說意語!」羅伯托驚訝的笑了起來,執起東方小女孩的小手握了握,微微彎腰,將女士的小手抬高,放到唇邊親吻:「很高興見到你,可愛的孩子。」
「我只學了三兩句,讓您見笑了,老先生您的中說得真流利,讓我很震驚。」老先生用了歐洲吻手禮,因為是第一次被一位老先生那麼禮貌的吻手背,樂韻略略的有點害羞。
羅伯托笑得春風滿面,讓管家和奧斯卡跟小女孩打招呼。
老管家恩佐也對米羅少爺的朋友行吻手禮,奧斯卡學兩位長輩行了吻手禮,心裡抑不住驚奇,東方小女孩的手好漂亮,像一件藝術品,細膩、精緻、精美華麗。
因為小女孩子的太細膩,太美好,一個大男孩羞紅了臉,一時之間那些早準備好的想說跟小女孩交朋友的話全忘光光。
相互認識了一下,米羅提議去外面的茶飲店喝杯茶,羅伯托欣然贊同,奧斯卡也充滿期待。
樂韻也沒意見,她不知米羅帥哥跟他教父說了什麼,但可以明顯的感覺得出來,老先生有想跟她聊聊天,診診脈的意思,她也不拒絕,這正是展示華夏中醫神奇之處的時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