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爸周秋鳳送小棉襖和小夾克去蟻老家做客後,也沒覺得孩子不在家過中秋心裡失落,趕緊的去忙自己的事兒。
夫妻倆先去忙完地里的活計,下午,樂爸當「快遞員」,將自家姑娘準備的禮物送給相好的鄰居和武老闆等人。
本著先遠後近的原則,樂爸先給武老闆家送東西,有一份月餅,還有就是給武老闆和武太太吃的排毒藥丸子。
武老闆原本還在為國慶節陪老母親去外面遊玩,或者在家享受安靜時光而猶豫不決,樂家姑娘送來了藥丸子,果斷的選擇在家過節。
武家當然也不會讓樂清空手回去,將作坊里的木耳、香菇裝了幾大包扔他的車斗里。
樂爸也知陳大臉夫妻倆要傍晚才回家,他家兩個姑娘在上學,他先沒去,給周扒皮扒嬸兩人一份藥丸子,再給周村長家送一份月餅和藥丸子。
周家還有兩位是與周村長同輩、並且樂善該叫外公外婆的人家,也各送一份月餅,至於藥丸子自然沒有啦。
之後就是程家兄弟、劉路家、張破鑼家和周奶奶家,各家一份藥丸子和一份月餅。
其他鄰居沒有特別的中秋禮,如果鄰居們到家裡來了自然好生招待,若有人送禮自然以農村的規矩回禮。
送完禮物,樂爸在藍帥哥華家帥哥們的幫忙下把隨車回來的禮物搬進堂屋整理,將花生果子類的東西擇出來,現吃或明天中秋時吃。
他們正在整理,一個中老年人急沖沖的跑到樂家,衝到樂家堂屋門口喊:「樂清,樂清,噫,樂清,你在家啊?」
「張海子,你這急吼吼的,怎麼的,是不是哪裡著火了啊?」樂爸看到跑來的人,招呼坐,一邊打趣他。
張海子喘兩口氣,兩躥躥進樂家堂屋,接過椅子坐下去,抹了把汗:「樂清,我跟你說,胡家溝的胡金山回老家來了。」
「胡金山是誰呀?」樂爸是懵的,問號臉。
「胡家溝的胡金山就是-」張海子瞅瞅望著自己的帥哥們,感覺有點小慌,吞了吞口水:「胡金山就是你奶奶娘家妹妹的兒子啊,也就是你爸的表哥。」
這一下,樂爸才把人對號入座,懵噠噠的:「這個誰跟我家不親,俺奶奶在世時就沒跟那一家子走親了,他們回不回老家是他們的事,跟我家不相干的。
何況用我家姑娘的話說一表三千里,兩表翻個倍,到我這一代,跟胡家那邊都隔了七八千里遠了,他們愛回不回,管它呢。」
藍三露出一抹笑:「樂叔,你覺得跟胡家隔了幾千里遠,大家互不相干,只怕別人未必是那麼想的,這不人家已經跨越了幾千里遠的距離,千里迢迢的回老家來了,再跨越幾千里到你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嗯嗯嗯,就是就是。」張海子一個勁兒的點頭,胡金山幾十年都沒回老家了,連清明都沒回來過,為什麼又突然回來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哪有不懂的,胡金山那一支人會回老傢伙,目的不是很明顯嘛,就是衝著樂家來認親唄。
畢竟樂家現在有可能是房縣,不,有可能是整個拾市最富有的人家,據說樂家姑娘有幾個億,她捐錢給九稻小學、初中建圖書館、教學樓,想必胡家也坐不住,想與樂家攀攀關係,也沾沾樂家的光。
張海子認可帥哥的話,並沒有喋喋不休的說什麼抹黑胡家人,胡金山一家以前與樂家關係怎麼樣,老一輩們懂。
「這,你們也覺得胡家是又想跟我家攀親?」樂爸漲得臉紅脖子粗。
「這是肯定的呀。」華少、藍三的回答是肯定的。
「這,這可怎麼辦啊,樂樂不在家啊,不行,我得趕緊找孩子媽商量商量。」樂爸急得快團團轉,又是抹額又是喃喃自語。
藍三望天,樂叔還真是純潔的可愛!
他也萬分羨幕,樂叔被小美女保護得太好,大事不用他操心,所以有什麼事需要他拿主意時才讓他這般糾結。
「樂叔,我這裡有點小道消息給你,」藍三決定當壞人,很不厚道的兜底子:「據我們所知,胡金山的爸爸胡自富和他媽胡寶珠還活著,胡寶珠在幾年前中風偏癱了。
胡寶珠一家去漢市後至今過得挺好,也挺幸運的,胡自富那家子以前住的地方是現在的漢市中心區以前的老城區,那些區域是漢市較早拆遷的區域,大概十六七年前就拆遷了,他們得到了一筆豐厚的拆遷款。
胡家也用那筆錢投資,又大賺了一筆。
六七年前,胡金山住的地方又拆遷,他們家再次得到了大約四百多萬的拆遷巨款,還有三套房。
總體來論,在小樂樂小美女二三歲時,胡金山家就是手握二三十萬財產的小富翁,第二次拆遷後理所當然的升級成了百萬富翁。」
華少一點也不意外藍帥哥那麼了解與樂家相關的親戚的情況,藍帥哥是公家派給樂家小姑娘的保鏢,必定查過樂家的底細,知曉樂家與哪些人有血緣關係,那些人家生活如何。
「天,胡金山十幾年前就那麼有錢了?」張海子大吃一驚:「08年的時候,我婆娘她爹生病,去漢市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的院,當時手裡錢不夠,我婆娘娘家小舅子找了同族的胡金山借一千塊錢應急,胡金山哭窮一分錢都沒借呢,最後打電話回來,還是我給湊了錢匯過去才圓了過去。」
「」幾個青年帥哥同情某高鄰的娘家人的遭遇。
樂爸聽著藍三娓娓道來,心拔涼拔涼的,十幾年前他家是最艱難的時候,胡家竟然已是富豪了,可那時候胡家從來沒有想過幫一幫樂家老表。
他家與胡金山沒走動,但是,他知道胡家村那邊有三兩戶與胡金山家是一直有聯繫的,而且,胡金山家還給胡姓某兩家的後輩介紹了工作。
早就對胡家那邊寒心的樂爸,聽到藍三帥哥透露的一些內幕,更加心寒,只恨不得某胡姓一支原地消失。
他心情不好,哪還坐得住,跑去找孩子媽,找了一圈,在南樓後園找到人,嘰喱嘩啦的把張海子送來的消息說給婆娘聽。
聽了孩兒爸帶來的消息,周秋鳳先是糾著眉,想了想,才提議:「這樣吧,胡家人怎麼回不回老家是他們的自由,反正如果來我們家,我們堅決不招待,也絕對不承認親戚關係。」
「我怕他們借著胡家姐妹那點破關係賴上我們家。」樂爸心裡沒底,奶奶與胡金山的媽是姐妹,那一點是改不了的事實。
「就算有那麼點血緣關係又咋的?」周秋鳳才不在乎呢:「親兄弟、親父子、親母女還有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來的,何況是姐妹之間,奶奶在世家時兩家就斷了親,奶奶過世時那邊也沒來,憑么子他們想攀親我們就得認下來?
樂樂有說過樂家與胡家一家子以後就像以前一樣老死不相往來,不管他們誰厚著臉來認親,打出去就是了。」
「我咋不知道樂樂有說過。」
「你這記性,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了,在樂樂回來後,我們說到舅舅家回來認親那時候一併說的啊,樂樂說她認陳家舅爺爺,絕不認胡家那些破玩意兒,胡家人敢來,她就敢把人掃地出門。」
「你記得就行了,」樂爸摸摸腦袋,反正一時想不起,乾脆不為難自己了:「小鳳,估摸著那些子人這些天肯定會來,你哪也別去,就在家裡吧,他們真要來了,你來應付。」
「行,你管外面的活,我這些天就在屋前屋後了。」周秋鳳很爽快的同意,又問:「你有沒招待張海子吃個月餅啊?」
「這,還沒呢,我立馬就回去請張海子吃月餅。」
「再包幾個給張海子帶回去,他家有老有少。」
「曉得了。」
聽到老婆的囑咐,往園外跑的樂爸憨憨的應了,風風火火的跑出園,到北樓外洗手,再進冰箱房,裝了盤月餅拿出去給張海子和帥哥們吃。
有孫輩在樂家,岩老白天上三樓靜修,沒在堂屋,華少與藍三幾個也沒客氣,與張姓村民坐著吃月餅。
將吃的拿了出去,樂爸再進冰箱房出袋子裝了九個月餅,交給張海子讓他走時帶著回去給家人嘗嘗。
張海子之所以消息那麼靈通,是因為他婆媽就是鄰村胡家溝胡家的姑奶奶,他婆娘的娘家同與胡金山一家有聯繫的胡姓人住得近,那邊給姑娘透露消息,所以張海子得到信再透露給樂家,讓樂家有個心理準備。
張海子比樂父年長好幾歲,他五十幾啦,孫子孫女中較大的孩子讀小學,小的明年也可以送幼兒園。
樂家不僅拿月餅招待自己,還給一份帶走,張海子喜出望外,也沒有客套,揣得好好的,也沒多坐,吃了月餅又說了幾句話就趕緊的回家去了。
因為胡家某人的事影響了一點心情,好在樂爸素來樂觀,也沒有為此糾結得坐立難安,仍然快樂的盼著明天的中秋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