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0章 搶人

  第100章 搶人

  「唔~」

  草兒歪著腦袋在店內轉了一圈又一圈,顯得十分苦惱。

  於齋主看她癟著小嘴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小丫頭,什麼讓你如此為難?」

  草兒兩隻手糾在一起,小聲道:「我感覺伯伯你這裡的字畫都非常好,沒有一個是魏風哥哥能買得起的……」

  「哈哈哈哈哈……」於齋主一聽就樂了,笑了好一陣才點頭:「小丫頭識貨,比魏小子強多了,沒事你儘管選,無論伱看上哪一個,我都只是收他十塊元石。」說著,還用帶著笑意的眼角看了眼魏風。

  魏風默默將剛從徐慶道那裡得來的錦囊放在了茶桌旁,從到手到易手他甚至都沒打開過一次,心裡在想等到學宮開學一定要搬走,不然按照這個節奏,賺多少元石都得給於齋主上供咯。

  草兒對著魏風嘻嘻一笑,然後指著牆上一幅字道:「那伯伯我要這一幅。」

  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那是被兩邊字畫擋住了大半的區域的一幅,在整個福緣齋中擺放的位置算是最差、最不顯眼的一幅了。

  於齋主瞥了一眼,轉身指著正中央那幅「一朝攜劍起,上馬即如飛」的字問道:「它不好嗎?」

  這是大部分人進門立馬就能注意到的一幅字,正對福緣齋大門,位置最好,魏風第一次來時就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字中昂揚之意幾乎要滿溢出來,讓人見之胸中豪氣自生。

  看它擺放的位置,就知道肯定是於齋主非常得意的作品了。

  草兒毫不猶豫道:「它很好呀。」

  於齋主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選它?」

  草兒認真道:「伯伯您讓我自己選一幅,還說都只收魏風哥哥一樣的價錢,那我肯定要選一個最好的呀。」

  於齋主語調上揚:「那你覺得它不是最好的嗎?」

  草兒露出來一絲小機靈:「卜吉總喜歡把最好吃的藏起來讓我吃,我想伯伯您也會把最好的藏起來,店裡這麼多字,只有這一幅是被藏起來的,所以它肯定才是最好的。」

  說完皺了皺小鼻子,臉上表情似是在說你肯定騙不到我。

  與這二人相處過一段時間,魏風對他們表現出的那種敏銳直覺是有體會的,卜吉笨拙的掩飾怎麼可能瞞過魏風,他自是知道那種直覺來自於草兒。

  所以草兒這看似兒戲的解釋,可能僅僅只是個解釋,其真正選那幅字的原因肯定不是如此。

  於齋主不置可否,親自走到那幅字前將它取下,魏風這才能看到其上寫著:「入百門不如通一道」。

  當它被取下時,魏風也注意到了這幅字的特殊。

  福緣齋中的每一幅字或者畫,魏風看過去都能從中獲得一些感受,寫冰的有寒冷之意,畫火的有灼熱之感,寫劍透露著銳利,畫刀暗含著斬鋒,唯獨這幅字什麼奇特之處都沒有,仿佛就是普普通通幾個大字。

  在這全是奇特之處的地方,沒什麼奇特反而是最奇特,所以於齋主將它掩藏在一眾字畫之下,看不到自然就發現不了其特殊,發現不了其特殊那就更加注意不到。

  於齋主凝視了這幾個字許久,這才將它交到了草兒手中。

  草兒接過後深吸口氣,似乎下定什麼決心,兩隻小手用力,直接將這幅字撕了個粉碎,然後將碎紙遞給魏風:「魏風哥哥你幫我把它燒了吧。」

  魏風見她舉動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於齋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天晚上於齋主飛去學宮他是知道的,根據速度判斷,絲毫不弱於一開始懸浮在半空中的那些人,這種強者萬一生氣把草兒給撕碎了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修煉到後期心理多少有點變態的吧。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於齋主是這樣的強者,那當著他的面,草兒還能將這幅字撕掉,說明是他默許的,而草兒又那麼機靈,莫非……

  於齋主面無表情,無悲無喜,魏風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他心念電轉,似乎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也想清楚了自己該做什麼,於是對草兒問道:「你為什麼要把它撕掉?」

  草兒理所當然道:「因為伯伯不喜歡這幅字,所以我就替他撕掉了。」然後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於齋主。

  魏風注意到她攥著的小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蒼白,顯然其內心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或者說,她表現出了一定的緊張。

  「你很聰明。」

  於齋主終於開口了,隨後掃了眼卜吉,抬手虛引,卜吉持有的那塊學宮令牌便從他懷中飛出,落在於齋主手中。

  「這是聞人那老東西給你的吧?」他將令牌捏在手中翻看了一下,隨口問道,話中雖有疑問之詞,卻無疑問之意,只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卜吉訥訥的看著他,認真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他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對方很強。

  於齋主卻沒有理會,只將令牌向門外一拋,令牌如箭矢般射出,卻在飛出福緣齋門的瞬間被一隻手接住,而前一刻還空無一人的大門外此時卻倏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其人穿著一身玄色長袍,面容愁苦,頭髮被一根不知何處撿來的樹枝隨意簪著,背上背著一長一短兩把劍。

  「好端端的,你丟我令牌作甚?」那人嘟嘟囔囔的走進來。

  於齋主斜他一眼,沒好氣道:「那你又為何鬼鬼祟祟躲在我店外?」

  「我怎麼鬼鬼祟祟了?」那人不忿:「我大搖大擺的站在那,旁人看不見那是旁人無能,怎地賴我?」

  於齋主:「行了,那你現在可以拿著你的令牌走了。」

  「好,那我帶著我徒兒先走了。」說著,那人就要過來牽著草兒,卻被於齋主給抬手攔住了。

  他一瞪眼道:「什麼就你的徒兒?這是我福緣齋的客人,你哪來的回哪去。」

  那人梗著脖子道:「草兒就是我徒兒,我一路從斑駁湖護送回來的。」

  於齋主斜著眼睛:「你說是你徒兒就是你徒兒?你有什麼證據?」

  那人將手中令牌拍得啪啪響,惱道:「我的令牌都給了,這不證據什麼是證據?」

  於齋主收起兇相,輕笑道:「你的令牌不就在你手上嗎?你給誰了。」

  那人一聽他如此不講道理的話,臉都氣的有些漲紅:「這是你剛剛扔出來的。」

  於齋主玩味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扔出來的?我什麼時候扔了?」

  那人氣的湊到於齋主面前,唾沫性子都快噴到他臉上:「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剛剛從那小子懷裡掏出令牌丟出來的!」

  於齋主點點頭:「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也沒法狡辯了,你快帶著你的徒弟走吧。」

  說著,就將卜吉推到了那人面前,下巴微抬,示意你快帶走吧。

  那人楞了一下,指著草兒急道:「那才是我徒弟。」

  於齋主歪著腦袋疑惑道:「你不是說你把令牌給你徒兒了嗎?令牌是從他懷裡摸出來的,那他不就是你徒兒嗎?」

  「你,你……」那人指著於齋主,氣的手指頭都在顫抖。

  於齋主大袖一揮:「行了,別你了,你要是沒事就快出去,別耽誤我做生意。」

  隨著他袖子揮動,一股無形氣勁湧出,直接將那人推出店外,只剩那人剛剛握著的令牌還在空中打轉。

  於齋主隨手將令牌又拋入卜吉懷中:「這個你還拿著吧。」

  那人被他扇飛出去,在店外指著他恨恨道:「姓於的,你給我等著。」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不知是如何消失的,也不知去了何處。

  於齋主聽到這話渾不在意,全當耳旁風,只是有那麼一瞬間,魏風似乎從他的眼角看出了一絲笑意。

  也許只有於齋主知道,聞人川若是真的有心收徒,根本不會留到此時,至於原因……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