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34-1=??
是因為在向東北方向前進的緣故嗎?
冬末的天空不甘寂寞的掉下幾片雪花。
沿著空無一人的官道前進,狹長的道路上就只有一支由傭兵部隊保護起來的女傭團在慢慢的往前走著。
雪片,落在馬匹的鼻子上,讓它們發出一聲長嘶。白痴坐在自己的馬車裡,左手卻是緊緊的抓著小麵包,不允許她離開自己一步。
里伯克列騎著馬,依舊錶現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在眾多女傭所坐的馬車旁徘徊。他時不時的敲擊著馬車的窗戶,和裡面掀起窗簾的女傭挑逗笑罵了一會兒。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大眾情人。
「喲~~~!甘迺迪小姐,原來你是坐這裡啊?找得我好辛苦呢。」
窗簾掀開,里伯克列訕笑著朝馬車裡面看。白痴在瞥了他一眼之後,繼續維持著安坐不動的姿勢。
「喂喂喂,我似乎沒有得罪小姐的地方吧?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呢?你這樣讓我很傷心啊。」
白痴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就在里伯克列以為白痴是想要和他說話之時,白痴卻是突然拉住窗簾,往下一放。里伯克列吃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真是一位夠冷淡的小姐啊。」
里伯克列聳著肩膀,拉著馬匹朝前走。在他一步三回頭時,一個人卻是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里伯克列回頭看,只見身為此次行動的副手,一個臉上布滿了刀疤痕跡的人向他打招呼。里伯克列笑了一下,也隨即和對方聊天說話,商量起一些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事情起來。
透過車窗,白痴注視著那位年輕首領和那個刀疤臉男人的會話。很不幸,這個刀疤臉就是昨晚在混浴溫泉,和柑橘偷偷商議的人。他的手臂充滿了肌肉,結實的身軀乍一看起來甚至有些像是山峰。
「傻嗶。」
小麵包也扒著車窗,衝著那兩個正在行走的灰之影成員嘟囔了一聲。白痴想了想後,將她拉回來,合上窗簾,繼續保持默默前進的姿態。
——
由於不坐魔導列車,眾人的行進速度大為減緩。沿著官道走了一天,還沒有到達下一座城鎮。
眼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看起來今天是註定要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了。
「好了!姑娘們,希望今天大家能夠配合一下,一起搭一座帳篷。請各位放心!我們灰之影傭兵團絕對會保護各位的安全,有我們在,絕不會有任何一頭野狼敢大著膽子,出現在各位美女的臥榻之側!」
里伯克列揮著手,女傭車隊也慢慢的停了下來。一下馬車,就見那些傭兵團燒水的燒水,搭帳篷的搭帳篷,顯得十分的熟練。
「叭叭,今天我們睡哪裡?」
小麵包看著那些漸漸升起來的帳篷,顯得有些激動。白痴卻是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走向那邊的麥妮,接受自己的工作。
「白朗寧,你長得比較高,能幫忙搭把手建帳篷嗎?」
白痴點點頭,和其他幾個長得比較高的女傭抱著一間大型帳篷,在官道旁邊的草地上選了個地勢平坦的位置,敲下木樁。
眾人一起行動,不消片刻,幾座大型帳篷就樹立了起來。白痴看了看這些可以容納十人一起睡覺的帳篷,看起來實在是不夠堅固。但在這種情況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又不能特立獨行的要求離群而居。
「呼……」
帳篷搭好,太陽也終於落入那邊的地平線。白痴看著營地內的篝火,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食物香味。他知道,是時候開飯了。
「來來來!所有人都來這裡拿一份餐劵!一人一張,不需要多拿!吃不飽還可以再添!」
灰之影負責掌勺的廚師已經開始敲著鍋子大聲吆喝了,那些傭兵成員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從負責派放餐劵的人手中接過餐劵,然後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飯碗走向那邊的大鍋,將餐劵扔入旁邊的小盒子,就能夠從廚師手裡得到一個麵包,一大碗肉湯和一小碗蔬菜『色』拉。
「這樣的動作是不是很無聊啊?」
白痴看著那邊正在取食的灰之影成員,此時,柑橘卻是慢慢的從他身後走了上來,笑著說了一下。
白痴瞥了一眼柑橘,習慣『性』沉默。直到柑橘覺得有些沒趣,想要去領餐劵的時候,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句——
「這樣,是為了計算人數。」
「算人數?」
柑橘站住腳步,回過頭。
「…………通過餐劵,可以知道有沒有人掉隊。僅此而已。」
柑橘笑了一下,此時,那五十多名傭兵團已經全都拿好食物,在那裡圍著鍋吃著。廚師們再次取出餐劵,這也意味著輪到這裡的女傭們獲取食物,享受美好的野餐了。
「來,甘迺迪姐姐,我們也去拿餐劵吧。我的肚子已經是餓的很了呢。」
柑橘拉住白痴,直接往那邊排隊的女傭群後面一站。白痴無奈,也唯有拉住小麵包,跟著她一起,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和那些傭兵比起來,女傭們的食物似乎更不錯一點?
排隊等候的時候,白痴瞄了一眼旁邊接過餐盤的女傭。兩片麵包,幾片番茄,再加一個煎蛋,以及幾塊燻肉。以這種荒郊野外來說,吃的東西的確不錯。
排隊等候,很快,站在末尾的柑橘和白痴就來到拿取餐劵的人面前。派發餐劵的傭兵看都不看,直接將手下剩餘的兩張餐劵交給柑橘和白痴。然後收拾東西,回自己的營地去了。
小麵包看著那些已經津津有味的吃著的女傭,口水漸漸流了下來。尤其是在她聞到有人在燻肉上倒辣椒醬的時候,這小丫頭顯得更加魂不守舍了。柑橘看到小麵包這樣焦躁不安,說道:「小麵包好可愛呢。這樣,姐姐和你換位置,你先吃,怎麼樣?」
小麵包流著口水,目光回到柑橘的臉上。面對柑橘的謙讓,這丫頭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搓著雙手,躲在白痴的背後。
「呵呵。」
柑橘笑了笑,不再說話。恰好,隊伍已經來到了拿取食物的地方旁邊。柑橘將手中的餐劵扔進盒子,接過一個餐盒,衝著白痴和小麵包再次有禮貌的笑了一下,離開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
暗滅略微『露』出眼睛,冷笑一聲。
(在曾經有過被暗殺的經歷之後,依然能夠保持如此的冷靜與淡定。呵呵,在女人中來說,真的是很不簡單啊~~~~)
白痴走上前,將手中的餐劵扔進盒子,接過餐盤。對於暗滅的說法他倒是不怎麼在意。要知道,現在這支隊伍里可是有著一名瘋狗和一名背叛者。女人,也永遠都不是常人眼中的弱者。有時候,她們甚至比男人還要難對付。
現在,隊伍里已經有一個人被殺。對方為什麼要殺掉那名女傭的原因還不知道。至少可以肯定,接下來的道路絕對不會是一個安全的旅行。
「好!34份餐劵全都齊了!女傭人數也正常!」
瞬間,白痴的腳步站住了。
她背對著那邊正在收拾鍋子的廚師,原本冰封的臉上,此刻卻『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在稍稍遲疑了一下之後,白痴立刻轉頭,只見那邊的廚師此刻正在清點餐劵。見此,他立刻衝到那名廚師面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
「你說……有多少份餐劵?」
那名廚師似乎並不怎麼會武技。至少,實力絕對沒有白痴高。被白痴這麼一抓,他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一般,動彈不得。
「你誰啊!喂,想要添的話沒問題,別動手動腳的行不!!」
白痴可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傢伙,他一把推開廚師,猛地奪過放餐劵的盒子,抓起裡面的餐劵,迅速數了起來。
10……20……30……32……34
34?!
捧著手中的餐劵,白痴突然間愣住了。
小麵包拉住白痴的裙子,十分害怕的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而白痴則是保持著這種驚愕,一動不動。甚至在那名廚師奪過他手中的餐劵,嘟囔了一聲「瘋女人」走掉之後,他也是這麼呆立著。
34…………
天空,變得陰沉。
今晚看不見星星,而且這麼陰沉的天空似乎預示著會下雨。
空氣中,漸漸傳來悶雷的聲音。
原本匯聚在一起聚餐的女傭們都是手忙腳『亂』的進入那三間大型帳篷之中,拉起導力燈,繼續說話了。
34…………
白痴看著眼前這些慌忙跑進帳篷的女傭,腦海里唯一徘徊的,就只有這一個最不可思議的數字了。
「嗚嗚嗚……」
天上響起了悶雷,小麵包害怕,拉了拉白痴的裙子。白痴撫『摸』著她的頭髮,帶著她緩步走向自己的帳篷。等坐在自己的床鋪上之後,白痴摟著小麵包,仔細的看著眼前這些還在聊天說話的女傭們。想了想後,白痴立刻起身,走到白天說室友消失的那三名女傭面前,詢問道——
「那個失蹤的人,回來了嗎?」
那三名女傭互相看了看,搖頭。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後,白痴再次摟住小麵包,靠在帳篷的一角,融入黑暗,緊盯著這些少女。
「……麵包,我考考你。」
「嗚?」
「34減1等於多少。」
小麵包愣了一下,歪著腦袋想了想後,取出牌子,在上面寫下「33」,舉起來晃悠著。
啊……沒錯。的確是33。
這是一個最基本的算術,對不對?
34-1=33。
除此以外,不可能發生其他的可能,不是嗎?
但是……現在。
卻是出現了一個最不可思議的場景。
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況!
這次出行的女傭隊伍中,除了身為公主的檸檬和額外編制的小麵包之外,包括白痴在內的正式女傭一共有34人。
可是,在這34人中卻有一個,在昨天的火泉鎮被殺。
34減1等於33。也就是說,現在的正規女傭應該只有33人。
可是……剛才的餐劵,卻顯示出女傭的人數……依舊為34人?
這怎麼可能?那名失蹤的女傭沒有再次出現,所以人數絕對應該是33,而不是34!餐劵是一人一券制,不允許代領,也不能多拿。白痴有理由相信,那個統計的數據絕對正確。可是這樣的話,唯一產生這種可能的就只有一種情況——
有人,假扮成女傭,混入了這剩下的33人之中。
……不,這種說法也不正確。 ww.zhaoshyan.m 要知道,在此之前,所有的女傭都是按照4人一小組組成的小團體。如果突然出現一張陌生的面孔的話,絕對會有人覺得懷疑。
但是看看現在吧,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身邊多了一個陌生人。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覺得身邊的人都很臉熟,沒有誰能夠混進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那個多出來的一人又沒有假扮成失蹤的女傭。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會出現沒有人察覺,卻偏偏多出一個不可能存在的人的情況?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形成的情況……
可是偏偏……這種不可思議的狀況……卻在自己的眼前發生了?!
「你怎麼了?」
麥妮看到白痴的面『色』鐵青,走過來,輕輕按住了他的額頭。白痴一言不發,撇開腦袋。他現在覺得很混『亂』,不可能的情況讓他即使想要迅速的思考也無法整理出一個合理的狀況。事到如今,還是讓自己保持安靜,努力撐過這一個糟糕的夜晚吧。
雨,開始下了。
帳篷外面散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這個聲音越來越響,逐漸,變成了整齊的沙沙聲。
時不時,還會有一些悶雷從外面傳來。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小麵包就會緊緊的蜷縮在白痴的懷裡。
這丫頭……也察覺到了些什麼,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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