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擊破黑暗的稚嫩黎明
「小麵包,你……怎麼了?」
莉蘿有些緊張的看著麵包,她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距離日出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了。
小麵包在想,仔細的想。
在那個時間裡的那個地點,那個人所做的事……究竟代表著什麼含義?
片刻之後,小麵包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拿出寫字板唰唰刷的寫下一行字給莉蘿看。莉蘿看到後努力想了想過去的某個場景,也隨即點頭表示同意。
在得到莉蘿的同意之後,小麵包的嘴角,才真正的舒了開來。
下一刻,小麵包立刻跳下沙發。她一把抓起莉蘿的手,直線沖向下一個驗證的場所。由於腳步實在是太快,就連那些總是按照預訂路線端著托盤走來走去的侍者也避不過這兩個丫頭,好幾次都被撞得差點摔落手中的東西。
儘管莉蘿還是雲裡霧裡,但麵包此刻的思維卻是異常的清晰。她快速的奔跑著,臉上布滿了興奮。
如果……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麼接下來就一定可以找到問題的關鍵破綻!
只要再確認一件事……只要能夠再確認一件事的話!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小麵包大口喘著粗氣,再一次的沖向那四名懷疑人的房間。她一一敲開那些房門,看著裡面出現的各個人的特徵,仔細的尋找著一件最關鍵的「物證」!
「誰啊?是你?」第一位,依舊是那位安蒂娜大小姐。在看到莉蘿和小麵包之後,她有些慵懶的打了聲哈欠。可還沒等她打完哈欠,小麵包立刻拉著莉蘿衝進了她的房裡,不斷的看著房間內的一切事物。
「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麼那麼沒有禮貌?」
安迪娜隨手關上門,氣呼呼的看著這兩個丫頭。小麵包則是呵呵一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後,再次一言不發的拉住莉蘿打開門跑了出去。行事之無理,簡直讓那位大小姐為止發指。
第二位是那位將軍夫人,在女傭打開房間後,小麵包看到的就是在那裡不斷的抽著紙巾的四十多歲的女人。看到莉蘿之後,這位夫人立刻揚起沒有拿紙巾的左手指著莉蘿,讓她立刻滾出去。小麵包吐吐舌頭,立刻拉著莉蘿跑路。
第三位就是那位瘋子少爺。小麵包敲開門後,那個瘋子少爺只是在門後好像幽靈一般的右半張臉,只是看了兩個小丫頭之後,他就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讓小麵包討了個沒趣。
而最後那位,當然是最後的比格大少爺。這位剛剛成為一家之主的少爺似乎十分的開心,不僅沒有像他的弟弟那樣趕人,反而讓兩個孩子入座,招呼自己那剛剛睡醒的兒子過來陪著。同時亮了亮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和兩個小孩說起他和妻子相遇的故事了。
莉蘿一聲不響的跟著麵包這樣瞎轉悠,小麵包也是微笑著這樣閒逛。
在這樣看似毫無意義的晃悠中,時間卻是絲毫不等人,繼續快速的前進。幾乎就是在轉瞬之間,清晨六點的鐘聲……
咚咚咚咚咚咚—
就敲響了,這一晚最後的篇章。
鐘聲在響。
整座將軍宅邸內的人都被這不算太響的鐘聲震醒。
到現在還能留在這裡的,或多或少都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每一個,都迅速整理儀容,準備跟隨法特將軍的家人一起,進入皇宮。
咚—
鐘聲中,白痴抬起了頭。他似乎一直在思考,卻始終沒有能夠思考出一個合理的答案。在一聲接一聲的鐘聲中,是否也代表了他的時代已經結束,是該讓位……讓那個小丫頭,來登上歷史的舞台了?
「走!」
伴隨著一聲粗魯的喝聲,休息了一晚的副官精神抖擻的押解著黯,走出了房間。
這一晚,黯休息的並不好,身體的傷痛讓她看起來顯得更為萎靡。被五花大綁押出房間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一旁的白痴。可是面對自己此刻的處境,白痴卻沒有絲毫走出來的意思。他的眉頭……依舊深鎖。似乎還有許許多多的謎題,沒有解開。
黯笑了……
淒『迷』的笑了。
即使是白痴,這次竟然也救不了自己了嗎?
即使是這個讓星璃掛在嘴邊,說有了他就可以完全放心的傢伙在……也終究,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不是嗎?
「走啊,諾利烏斯小姐。外面會有專門的馬車,將你我以及這裡的所有見證人,一起送到陛下的面前。」
比格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著裝,一晚沒睡似乎並沒有讓他顯得多麼的憔悴,反而顯得精神奕奕。他笑得無比燦爛,似乎不是死了父親,而是獲得了一個莫大的賞賜。
「糟了!麵包,麵包!我的姐姐!」
莉蘿躲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隊伍往樓下走。從安迪娜所住的6樓,經過將軍夫人所住的5樓,來到案發現場所在的4樓,下到比格和斯米奧所住的3樓,逐漸的,往下方的大堂走去。
看比格的神『色』,很顯然,他是想要壓著黯從宴會大堂中走過,讓所有人都來看看諾利烏斯家族出來的這個殺人犯。
莉蘿急,小麵包卻是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她伸出雙手,示意這個朋友冷靜,冷靜,再冷靜。等到莉蘿終於答應深呼吸一口,冷靜下來之後,小麵包才拿出寫字板,寫出一句給她看。
「麵包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和判斷都告訴你,你來告訴所有人。」
等莉蘿看完,小麵包就開始寫了起來。
小麵包有心情寫,可莉蘿哪來這麼多的閒工夫?她一把拉住麵包,大聲道:「寫什麼啊?你既然全都知道了,當然要由你來說啊!麵包,算我求求你,快點救救我姐姐吧!我求求你,好不好?」
眼看,押送的隊伍已經來到2樓。小莉蘿眼看又要急起來了。
「但是,我手寫沒有你說話的速度快啊~~~」
小麵包笑了笑,再次寫著——
「如果在我手寫的時候對方一下子提出很多的問題,我來不及回答,就可能被犯人乘『亂』攪局。所以,我簡單的把事情都告訴你。」
「可是……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黯是你的姐姐,不是嗎?」
小麵包舉著牌子,翡翠『色』的眼睛裡面流『露』著溫潤和沉著。這麼一句話,立刻讓焦躁的莉蘿安靜了下來。
「既然是你的姐姐,由你親手救出,不是更好嗎?」
小麵包笑了笑。這一次,莉蘿卻只是含著淚,面『露』驚訝的看著小麵包。麵包見她不說話了,就開始在寫字板上迅速書寫,用最簡練的語句,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寫了出來……
終於,押送的隊伍來到了大堂。
此刻,大堂中很多還未離去的貴族剛剛醒來,有許多人只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卻還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現在看到諾利烏斯家族的黯被押解著,容顏憔悴,立刻開始竊竊私語,低聲議論起來。
「殺人兇手!你這個殺人兇手!!!」
在議論之中,一個尖利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響了起來。眾人轉頭,只見那位將軍夫人揮著手帕,突然衝到黯的身旁,對著她又是打又是鬧,臉上的淚水縱橫交錯。
眾人連忙拉開這位將軍夫人,對將軍夫人的哭泣表示理解的同時,也對黯表達出深深的鄙夷。不用多久,那些輕微的議論就成了破口大罵。再過不久,一塊昨晚吃剩的蛋糕就飛了過來,直接拍在了黯的臉上。
黯微微合著眼,容貌憔悴的她沒有反抗。
那頭紅『色』的頭髮此刻也像是被馴服的貓咪一般,軟軟的垂著,沒有了任何的魄力。看到她沒有反抗,那些蛋糕,『色』拉,剩菜什麼的都扔了上來。www.zhaoshya.c 那位副官雖然有些想要勸解,但看看後面微笑面對的比格,終於還是沒有膽子說什麼。
「主人!您看……!」
托蘭看到黯再次被辱,同情心再次泛濫了起來。他不斷的搖著白痴的手臂,焦急的說道:「主人……您……您就救救黯小姐吧?雖然您的推理部分還有很多東西無法自圓其說,但要想救人,應該還是夠用了吧?!」
「是啊,陛下。諾利烏斯小姐不該受這樣的屈辱。您看……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可以……」蜜梨想了想,咬牙,狠心道,「我們兩個……就可以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殺光。只要陛下您……允許……」
白痴依舊是冷冷的看著,沒有動。他何嘗不希望能夠現在就站出來,把自己心中的答案說出來?但……
那個最難解的問題,此刻卻依舊困擾著他。
他始終無法想出那個人在那個時候,作出那種行為的真正意義。
在無法得出真正的意義之前,他絕不會開口。
因為這是他的原則。不得到最後的真相,絕不輕易的出手。
可是……他不出手,不代表別人不會。
就在比格笑笑,再次催動押送隊伍移動的時候……
「我姐姐是無辜的!你們誰都不准動她!」
一個稚嫩的聲音,卻是出現在了押送隊伍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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