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嗚……?」
麵包回頭,恰好看到白痴那雙死盯著她的眼睛。✌😳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被這麼一盯,她似乎受到了驚嚇。原本撐著身體的雙手一軟,啪嗒一下倒在床鋪上。
看到這一幕,白痴眼中的冰冷漸漸融化。他走到床邊,坐好。麵包大概以為自己又要挨罵了,縮著身子,閉著眼,不敢動。
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小丫頭那頭粉紅色的頭髮。動作溫柔……根本不像是一個冷酷到極點的人能夠做出來的動作。
小麵包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白痴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可是,他眼中似乎已經沒有了責備的意思。而是不斷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她的背脊,帶給她一陣很舒服的感覺……
「嗚啊~~~~」
小丫頭笑了,她再次伸開四肢,順著白痴的大腿爬了上去。最後,她大刺刺的坐在白痴的腿上,嗚嗚的叫著。
白痴輕輕的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氣是為了什麼呢?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下一刻,他已經伸出了左手,護住這個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丫頭,將手中的牛奶,一點一點的餵給了她。
深夜冰冷,但在冰冷之中,未必就沒有獨屬於黑暗自己的溫暖。今夜即將過去,到了明天,神聖恩寵皇家學院就將迎來新學期的開始。而一種新的生活,也將真正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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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如同預料的一樣來臨,早晨6:00,比鬧鐘還要準時,破爛屋的大門被開,已經換好衣服的白痴從中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一套粗布短袖服,這是昨晚從那隻布袋裡面摸出來的衣服。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這件衣服還是十分的破敗,但比起他之前那套已經和野蠻人的裝束沒什麼區別的布條來說,總算是有了點人樣了。
清晨的陽光撒下,秋天的日子快要來了嗎?白痴抬頭看了看那些透過樹蔭落下的陽光,摸了摸右臂上的鎖鏈,開始早晨的工作。
今天不需要六點就去灌游泳池,所以他才有餘暇做一些家務。首先把房間裡的水缸灌滿,把鍋子裡的水燒開,做一些最簡單的早餐,然後熱上牛奶。小麵包還在被褥中呼呼睡著,白痴將她抱起,換掉尿布,再把衣服洗掉。一個小時的時間很趕,但由於他已經習慣了那種挑水的工作,對於速度和耐力上的掌握讓他把一切事情都做的有條不紊。七點差五分鐘,所有的事情已經做完,而他也端著一碗粘稠的麵糊,坐在桌子旁吃了起來。
七點很快就到了。一碗沒有味道的麵糊也十分乾脆的落了肚。白痴從熱著的鍋里拿出熱牛奶,剛要轉身走向床,背後的大門前,就傳來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坎帕校長背著雙手,冷冷的注視著房間。裂開的木質地板中冒出的一些雜草,漏過樹葉穿過戶投下的陽光,全都進入了他的視線之內。
「……………………」
白痴的腳步站住了。他緩緩轉過頭,靜靜的凝視著大門前的坎帕校長。
坎帕校長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不為別的,就為眼前這個孩子竟然在自己剛剛現身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沒錯,他的確是讓自己的呼吸稍稍加重,腳步略微踩實。可即使如此,能夠如此迅速的察覺他出現的人,同年齡的孩子中能有幾個?
「呵……」
坎帕略微笑了笑。
恐怕,一個都沒有。
連續三個月的挑水與電擊不僅把這個孩子的韌性與耐力都打磨的比出色,更讓他那原本就十分冷靜的心,變得更為安寧。
「帶上那丫頭,跟我來。」
說完,坎帕校長轉身。白痴稍微遲疑了一下之後,將麵包抱起,隨後從布袋中取出一條長布,將她緊緊的綁在自己胸前。然後,他把那瓶溫熱的牛奶放入褲兜,隨著坎帕校長走了出去。
原本白痴以為坎帕校長會再帶著他去哪裡,但那位校長只是在離開雜草從,踏上外面的碎石路之後就停下腳步。白痴順著他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道路邊擺放著一把掃帚,一隻簸箕,和一個大大的移動垃圾箱。
「秋天快到了,學院內的落葉也會變多。別看風吹沙城是處於沙漠之中,可由於獨特的地理位置,這裡的四季倒也很分明,冬天也會下雪。」
坎帕校長背著雙手讓開一條路,讓白痴走到他的身旁,繼續道:「從今天開始到冬天的聖夜祭之前,你就負責打掃整個校園。當然,我不會讓你在一天之內完成這些工作。相比起給泳池灌水,這一次的工作會輕鬆很多。你只要每天堅持掃地,從早上七點半一直掃到晚上七點半,十二個小時。其中,別讓我發現你偷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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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還真的很簡單。白痴彎下腰,拿起掃把,掂了掂分量。這時,坎帕校長繼續說道:「除了掃地之外,你還必須在每天的特定時間,前往校區內的各個特定的露天講演場負責侍應。那段時間都是學校講課的時間,我要你一邊工作,一邊聽講。這裡是神聖恩寵皇家學院,我可不允許一個文盲在這裡工作。你必須識字,每隔十天我會來抽查一次,看看你的基礎掌握的如何。」
白痴抬起頭,喃喃的嘟囔了一聲——
「識……字……?」
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的「匣」立刻打開!許許多多的圖片與文字爭相躍至他的身邊,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著。當然,這些東西坎帕校長是看不見的。
此刻所浮現的,正是「六劍」中的第一劍,「殤」的出劍方法。這些圖案在這三個月內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沒有那些文字的解釋,他怎麼也法理解這些圖案中所代表的意思。即使是照著小泥人的動作掩飾,也絲毫表達不出三個月前從戴勞手中救下麵包的那種速度與步伐。這樣想來,所有的解說,應該都在那些文字里。而現在,他就要去學習文字了……!!!。
「你怎麼了?」
坎帕校長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懷疑。
環繞身邊的圖案與文字迅速消失,白痴抬起頭,說道:「沒什麼。那麼,我現在就開始工作。」
「哼,很積極。但是等一下,在你工作之前,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把手伸出來。」
白痴略微遲疑了一下後,伸出沒有拿掃把的左手。但坎帕卻是哼了一聲,說出「雙手」。這下,白痴不得不放下掃把,將胸前的麵包擺好位置,朝著坎帕校長伸出雙手。
接著,坎帕就從斗篷下摸出一副手銬,死死的扣在了白痴的雙手之上。
雙手的自由瞬間被剝奪,這讓白痴立刻倒退了一步!可還不等他後退的腳步踏實,坎帕校長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再次會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只聽得啪啪兩聲,他的腳上也被戴上一副腳鐐,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隨著他後退的腳步嘩啦嘩啦作響。
白痴驚訝了,他立刻拔出暗滅護住前胸,防備坎帕下殺手。可坎帕在替白痴戴好手鐐腳鐐之後就退回原位,背著雙手,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別緊張,這些鎖鏈並不能限制你的自由。它們很長,可以讓你自由自在的作出任何動作。」
白痴緊緊捏著暗滅,偷偷瞥了一眼手腳上的鏈子。沒錯,它們的確很長。看起來就算自己大踏步的跑步,也不會產生行動上的困難。
「現在不比暑假,平時在學院內行走的學生會變多,也會有更多的人碰到你。到時候,你右臂上纏著鎖鏈的怪異舉動,一定會讓很多人反感。而且,你的這把匕首也會讓學生心生畏懼,法好好的上課。」
「所以,我為你戴上手鐐和腳鐐,用來掩飾你右臂的鎖鏈和匕首。你就暫且以風吹沙城苦役犯的身份,在這裡生活。」
在確認這些鎖鏈真的不怎麼拘束自己的行動之後,白痴的警戒才稍稍鬆懈下來。他一甩手,將暗滅插回手臂之內。接著,他重新去拿掃把……
「除此之外,這些鎖鏈還有一個其他的目的。那就是……」
突然,坎帕校長伸出手,在半空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讓你的這份『輕鬆』工作,不再變得那麼輕鬆。」
戴在白痴四肢上的四個夾銬突然之間散發出一陣土黃色的光芒!光芒一閃而過,夾銬上紛紛憑空浮現出一個三角形的記號。緊接著,那長長的鏈條仿佛失控一般收縮,將白痴的雙手雙腳併攏,鎖的死死的。而下一個瞬間……
「嗚——!!!」
緊鎖四肢的手銬突然變得比沉重,重的白痴根本就站不穩,向前跌倒。為了避免壓倒麵包,白痴在最後關頭猛地轉身,背部著地的摔在碎石路上。
好沉……好緊!手腕幾乎像是要被折斷一般!不管怎麼拉扯,雙手雙腳都被鎖鏈緊緊綁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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