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城為棋盤 人為棋子 智戰 心理戰

  085,城為棋盤 人為棋子 智戰 心理戰

  從那一晚之後,白痴和小麵包就仿佛從威尼茨城中徹底消失。

  不管在哪裡,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不過,他雖然消失了,但他所遺留下來的智囊團卻是已經開始快速運作。在這有關生命的時間賽跑之中,任何一秒鐘都顯得無比珍貴。

  「惹起……暴動?!」

  胡桃看著星璃,最有些合不攏。

  星璃趴在白痴所畫的那張戰略地圖之上,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憑我們這幾個人要想成功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在這座城裡,有著數以千計的戰士、縱石師和我們處於同一條陣線。要想成功得到解『藥』,他們的幫助是絕對的助力。」

  「所以,你才叫我們做這些事啊?嘿咻!」

  黯、休、可娜和綠髮小女孩手中抱著一大堆抄寫著事情起因結果的紙片,堆放在旁邊。這兩天裡面這幾個女孩不干別的,就在那裡抄寫了。

  蜜梨放下手中的紙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流言和不安是鼓動人心最好的東西。其實陛……白痴先生留下這張地圖,我想應該也是讓我們做這些事吧。」

  她指著地圖上的各個交通要道和守衛位置,說道:「有了這張地圖,我們就可以知道在什麼地方發送會更好,會更不容易被人抓住。」

  胡桃仔細的看著地圖,心中對那個已經失蹤的白痴又添了些許的敬佩。可另一方面,她也對只有自己沒能看出他留下地圖的意思而感到些許的不滿。

  「咦?」

  突然,胡桃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即使我們發動了暴動,可這有什麼用?要知道,圍在威尼茨外面的死勉國水軍可是同樣數以千計啊。到時候他們的援軍一登陸,我們的計劃不是全都要破產?」

  「不,不會破產的。」

  星璃和蜜梨幾乎同時出口。她們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意味深長的互相笑了笑。兩雙同樣散發著金『色』光澤的瞳孔,再一次的注視著那張地圖。

  星璃:「這場用病毒來大屠殺的計劃看似很完美,但其實,裡面有一個非常大的漏洞。那就是……」

  蜜梨:「病毒的傳染『性』。以及,那數以千計的水軍不可能全部打過疫苗的普遍『性』。」

  星璃:「就是這個漏洞,可以保證那些增援絕對不會上岸。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

  胡桃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畢竟她比較擅長死記硬背,而不是自己思考。在撅著嘴想了半天之後,她突然伸手,指著地圖邊上的一行字,說道:「對了對了,其他的計劃什麼的先不談。白痴留下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黯別過頭來看了看,皺了一下眉:「嗯……『別直指最高領導人。目標……查爾頓』?什麼意思?」

  「查爾頓?這個人是誰?」蜜梨問道。

  星璃也是皺起眉頭,點著嘴唇,說道:「查爾頓……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究竟是誰呢?」

  胡桃也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她抬起手指大聲道:「我知道了!是他!是那個人!就是上次陪著銀彈和神之盾來風吹沙,想把我帶走嫁給那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的那個人!由於我們在公布消息時出於尊重,一直只是說大祭司,所以各位不知道罷了。」

  胡桃的話音一落,星璃和蜜梨同時驚了一下!她們互相對視,也就是在這頃刻之間,她們也已經明白了白痴的意思。

  商談,就此結束。而她們的行動,也隨之開始了……

  聖馬可廣場,當天夜晚。

  這裡依舊是人山人海,聚集著許多想來嘗試被認主的人。即使那些已經落選之人也是不甘心的聚集,希望能夠找到些許的機會。

  這樣擁擠的人群中,一些紙片卻是被不經意的散播開來。

  這些寫滿了「某些事情」的紙片讓那些滿臉期待的人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許多人更是因此而站不住腳,跌倒在地。

  流言開始慢慢的擴散,儘管這是一個十分荒謬的事實,但在人類的心中,荒謬而怪誕的事實有時候卻更是能夠引起「人」的注意。

  紙張,被爭相傳遞。

  流言,也開始在夜『色』下紛飛。

  原本秩序井然的認主儀式,漸漸的,蒙上了一層不明的陰霾……

  「……怎麼回事?」

  躲在廣場邊緣一座高塔上的札特看著那些人群,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可在他身後的笨蛋,卻依舊是捏著棋子,在棋盤上穩定的落下,一言不發。

  一天……

  兩天……

  三天……

  謠言在散播。

  以極快的速度在散播。

  威尼茨中的人們開始左搖右擺,不知道應該去相信什麼。逐漸,就連街頭巷尾的老人和小孩也知道了這樣一件事,原本應該是度假勝地的威尼茨城逐漸變得蕭條,街上的人群開始變得稀少,全都蜷縮在旅館之中。

  「我有急事!我要離開!」

  各個碼頭上,逐漸開始有人聚集在一起喧鬧。

  也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反正,就好像突然有一天有人大呼一聲,人們就開始聚集起來,想要離開了。

  那些士兵們開始還阻攔著人們,反覆的向眾人強調查爾頓祭司在認主儀式開始時所立下的不准離開的規矩。但到了現在,這樣的強烈阻止反而更加激發了人們的反抗情緒。城市裡,死勉國軍人與他國戰士對峙的場面變得越來越頻繁,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流言,依舊在散播著。

  「為什麼困著我們不讓我們走?!」

  「是真的嗎?我們真的會在6天後死?!」

  「真是可怕,是誰下達這樣的命令的?難道……是國王?!」

  「不,英明的陛下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別忘了,說出這種話的可是大祭司查爾頓呢!」

  「大祭司……?」

  「沒錯。這樣一想,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釋了。自從陛下登基之後,那個祭司不是經常假借陛下誥命研討政事嗎?仔細想想,自從那個人在陛下身邊之後,陛下究竟被脅迫著做了多少不應該做的事啊!」

  「對,這次也一定是那個肥胖的混蛋勾結敵人,為了實現他自己的野心!」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不知不覺,流言開始改變。從一開始的敘述事實,開始變成了堆積怒火。而矛頭,直接指向那位深受死勉國王寵愛的大祭司——查爾頓。

  這樣的摩擦在繼續,對峙在升級。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從剛開始的沉默逐漸變成了喧鬧。直到倒數第3天時,一名激動不已的戰士在一場衝突中意外被死勉士兵刺殺,這一下,導致衝突正式升級。

  「放我們走!!!」

  「把查爾頓叫出來說清楚——!!!」

  「我們不要成為魔劍的犧牲品,給我解『藥』!解『藥』——!!!」

  「我才不想淪為你們血祭的祭品!如果還不給解『藥』的話,我們就同歸於盡!!!」

  情勢終於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這些情報才終於傳進死勉國王的行宮,將正在床上與兩名侍女廝混的死勉國王,驚得早泄了。

  「為……為什麼到……到現在!才……才才才把這件事……告訴我!」

  王者驚慌著,面『色』刷白,連褲子都忘了穿。

  「我也要問你。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到現在才知道?!」

  帶來情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策劃此次事件的拉幕人,札特.古斯諾。他握著腰上的劍,充滿憤怒的望著在床上狼狽不堪,由那兩名侍女服侍著更衣的國王,不由得搖了搖頭。

  懦弱無能的領導者,雖然早知道這個國王是如此的無能,可沒想到,他竟然會無能到這種地步!這,可以算是自己此次計劃中最大的敗筆吧。

  王者慌裡慌張的穿好衣服,隨著札特來到行宮的陽台上一看,只見近千名手持武器的人正在和士兵們對峙,群情激昂,遠處還在不斷的聚集人。w.zhaoshyan.om 而自己的士兵人數只有數百,絕對不可能敵得過這樣的人群。

  「這……這些事情……我……一向是交給查爾頓來做的……愛卿……愛卿他……他對我很忠誠!他……他……」

  「哼!忠誠?事實上,正是他的這份『忠誠』把事情給搞到這種地步!」

  說到這裡,札特也是暗暗咬牙。捏著劍柄的拳頭,也不由握緊。

  在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在別人說自己工作做的不夠好的時候,將這些話再去轉達給自己的上司嗎?

  不會有。至少,對於喜歡自保的人來說,是絕對不會「傻」到向自己的上級說自己的壞話的。

  所以,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一旦出了問題,這種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捂著,希望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

  瞞上。

  不管是在官場還是在為人處事之中,這是一種最為普遍,也是最為正常的心理。

  很顯然,策劃這次流言的人很清楚查爾頓在這個死勉國王身邊的地位。那個人也很清楚查爾頓這個外表看起來道貌岸然的祭司的為人。知道他肯定會捂著不讓王者知道,哪怕是捂不住,也絕不肯將自己「辦事不力」的事情上報。

  可也正是這樣的『性』格,才導致身為最高領導者的國王沒能及時出面澄清這場流言。在危機公關方面,造成了最為致命的錯誤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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