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家教

  063,家教

  「怎麼,你喜歡這東西?」

  黯一邊收拾著其他從袋子中溢出的物品,一邊說道:「這個可伸縮手環是我的試驗品,還沒製作完成。 現在這東西可以根據佩帶者腕部大小來自動調節大小,並保持一種較為寬鬆的狀態扣在手腕上。雖然我的十七姐說這東西很適合用來定情。但我還是想把它做成手銬。到時候,就可以自動扣住犯人的雙手,讓對方死也掙脫不開了。」

  「咳~~~為了這東西我可是煞費苦心。這個手鐲就是我十七姐的飾物,是追求她的某個男人死乞白賴送她的。她不喜歡,就送給我。這東西不僅抗火,抗凍,抗腐蝕。還耐高壓!要改造它可是費了我好大的力氣呢。」

  白痴拿著鐲子,細心聽著黯的解說。想了會兒之後,他拿著手鐲來到小麵包身旁,輕輕握住小貓的左前爪,將手鐲帶上。

  隨著白痴的微一用力,手鐲立刻縮小。不到半秒,剛才那個還放在白痴手心裡的手鐲,就好好的帶在了小貓的左前爪上,以一種較為寬鬆但卻絕對不會掉下來的狀態,掛在她手上。

  也許是察覺到手上有東西了吧,胡桃慢悠悠的醒轉,別過頭。那一眨眼,手腕上那明晃晃的水銀手環讓她渾身一震。接著,她就看到蹲在自己面前,正看著自己的白痴。

  「真的要這個?嗯……可是,我原本是想做手銬用的……」

  黯還在那裡思索。說實在的,她對於這個首飾的價值本身到並不怎麼在意,「名貴」這種屬『性』又不具有發明價值,即使是再好的珠寶在她看來也比不上一堆可以再利用的廢鐵。可這個東西自己還在研發中,屬於未完成的產品啊……

  看到黯猶豫,星璃突然悄悄推了她一把。星璃咬咬牙,終於還是狠下心,擺擺手,算是同意了。

  「多少錢。」

  胡桃呆呆的望著手中這個手鐲,看著手鐲背面『露』出來的那一行「給我的至愛」的字。接著,她又看到白痴走向黯,開口詢問價格。

  從以前到現在,白痴有給自己送過禮嗎?

  從來沒有。

  可是今天……現在……

  自己手上的這個鐲子,卻是……!!!

  那一刻,胡桃被驚呆了。她沒有動,更沒有叫出來。她只是呆呆的看著白痴付完錢,走過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

  「嗚嗚嗚~~~」

  麵包開心的抱著胡桃,在白痴身旁轉悠。胡桃也是難得的消停了下來,不再『亂』叫,抱著自己左爪上的手環,蜷縮著。

  如果……自己不是一隻貓的話……她會送自己首飾嗎?

  胡桃這樣想著,想著。漸漸的,她感覺自己的體溫再次上升,不由得把自己蜷縮的更緊了。

  由於胡桃的安靜,接下來的授課並不怎麼困難。兩個小時後,小麵包今天的教學就算是完成。隨著下午忙了一天的人紛紛回家,生意也開始漸漸好了起來。白痴也和這兩位生意人告辭,拉著小麵包往回走,回去神聖恩寵。

  晚霞的光芒穿過萬里無雲的天空,輕輕灑下。小麵包將胡桃放在地上,和這個小貓一起環繞著白痴,蹦蹦跳跳。

  胡桃抬起爪子,看著上面的那個銀『色』手環,再看看走在前方那高大而結實的背影,臉一紅,尾巴蜷縮了起來。

  如果……自己還是一個「人」的話,他還會送我禮物嗎?

  在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坡道上,胡桃慢慢的往前挪動。突然間,她的腦海中跳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說……如果……

  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恢復成人類的身體的話……

  那是不是……就能永遠的……呆在……他的身邊?

  嘩

  中央噴泉中的水花彈『射』而起,在空中與那金『色』餘輝互相輝映,舞出最為美麗的舞蹈……

  白痴來到輝煌之塔前,按下按鈕,徑直上升至高層。胡桃對於這座塔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入校那麼多年來,她來到這裡的次數可是少之又少。相反,白痴卻是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實在是讓她驚訝,外加敬佩。

  打開校長室的大門,裡面撲鼻而來就是一股『藥』味。胡桃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相反,小麵包和白痴卻像是早已經習慣,走了進去。

  校長室內一改往常十分奢華莊嚴的辦公室形象,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動物園。

  許許多多的白老鼠被放在籠子裡,堆放在角落。原本擺放辦公桌的地方也變成了一個試驗台,上面擺滿了各種器皿。一旁的書架拉開,『露』出裡面一個隱藏的房間。陣陣濃烈的『藥』味也是從那裡面傳出,聞得胡桃有些要暈厥。

  「啊嗚~~~啊嗚啊嗚~~~」

  在胡桃站不住腳的時候,小麵包突然抱著她來到一旁的鼠籠前。只見這個小丫頭掀開上方的鐵門,伸手就抓住裡面一隻大白老鼠,遞到胡桃的嘴邊。

  你……你想幹什麼?!

  小麵包想幹什麼?這還用問嗎?其實胡桃也該知道這個丫頭想對自己做什麼。

  她低下頭,有些驚恐的看著小麵包手裡的那隻大白老鼠。而那隻小老鼠此刻也是用一副十分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兩隻白裡透紅的耳朵全都貼在後腦門上,驚恐的直打顫。

  但是,小麵包似乎不怎麼理解這裡面的意義。這個丫頭依舊一臉殷勤的將白老鼠塞到胡桃的嘴邊,見她不張口,更是把這隻小老鼠直接抵在她的唇上,有些強行餵食的感覺。

  對此,胡桃那個忍啊~~~!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發覺小麵包原來是這麼的不可愛!她很痛苦,很想大叫!但她害怕自己一張嘴,那個『毛』茸茸的活著的東西就會被小麵包塞進自己的嘴裡!

  「麵包。」

  突然,一個冷靜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小麵包聽到聲音,終於安靜下來,不再強餵。她抱著那隻小白老鼠,一臉委屈的看著白痴,嘟著嘴,似乎想要反駁什麼。

  胡桃終於從「生吞活鼠」的命運中逃脫。她喘了口氣,白痴也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轉過頭。不用多久,一位老人就從那個隱藏的房間裡走出,手中拿著一瓶試劑。看到白痴,面『色』立刻變得冷淡而嚴肅。

  「你來了。」

  「……」

  「雖然致癮『性』的提煉方法已經找到了,但我還沒有找到治癒方法。也不太清楚吃火龍舌的限制。所以,今天你還是先回去吧。」

  白痴吸了口氣,呼出……

  等了這近半年,火龍舌的秘密依舊沒有完全解開。這也意味著他依舊無法安安心心的給小麵包吃『藥』。再想想家裡那些剩餘的錢……繼續這樣下去,要買火龍舌也會變的十分困難……

  白痴點點頭,轉身。

  「對了,最近在城裡有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嗎?」

  白痴的腳步站住,但卻沒有回頭。沉默片刻之後,他才緩緩應了一聲——

  「沒有。」

  「啊……沒有就好。」

  坎帕捏著針頭,將『藥』水注入一隻小白鼠體內,說道:「沒事別去接觸那些流言蜚語。好好做好你的本份,聽到了沒有。」

  「是。」

  答應完畢,白痴這才拉著小麵包和胡桃離開了房間,朝自己的樹屋走去。

  胡桃不是太明白坎帕校長剛才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些也和她無關。

  這隻小貓在回到樹屋之後,蜜梨早已燒好一盆熱水遞了上來。她吃了一些麵團之後就跳進熱水裡,盡情享受這掃除疲勞的溫暖感覺。而她這幅絲毫不討厭洗澡的樣子看在白痴和蜜梨的眼裡,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陛下,明天是星期一,學校開學了。您還是要去打工嗎?」

  蜜梨站在正在的白痴旁邊,輕聲詢問。

  「…………不。」

  白痴翻過一頁書,手中的筆在一旁的紙上畫出好幾個幾何圖形,列出一長排數字。一邊計算,一邊說道:「明天,要去找人。」

  「找誰呢?陛下,女奴是否……可以一併幫忙?」

  聽到這裡,胡桃也是從浴盆中探出腦袋。她有些羨慕的看著站在白痴身後的蜜梨,但當她看到自己爪子上的手鐲,再看看蜜梨身上什麼首飾都沒有之後,心裡才找回些許的平衡感。

  話說回來,他要去找誰?…………哼,難道又是哪個難看的醜女,到處勾引白痴的『盪』『婦』?

  「胡桃。」

  白痴在紙上畫出一個等號,寫出最後的答案。之後,他擱下筆,再次重複了一下。

  這一刻,胡桃捂住自己的嘴,趴進水盆里去了。

  「雄鹿公主,胡桃。她,失蹤了。」

  這樣一個答案讓蜜梨怔了一下,而躺在水盆中的胡桃則是一下子滑入水底,吃了幾口水後驚訝的爬起來,大聲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的?!今天一天裡面你都沒有聽任何一個人說我失蹤了呀?為什麼你會突然得出我失蹤了這個答案的?!好吧,雖然我很高興你終於發現我失蹤了,但你這樣突然就得出結論讓我很害怕啊你知不知道?!

  顯然,蜜梨也對白痴突然得出結論感到不解,出口詢問。但白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正在那邊玩手中的水花的小麵包叫了過來。

  小麵包已經六歲了,想白痴在這個年齡時已經父母雙亡,要想活下去就必須依靠自己。

  如果是在自然中,與惡劣的自然環境相鬥爭的話,那接下來的這些東西白痴完全沒有必要教。

  但是……

  小麵包所生存的,並非雨林或沙漠。而是城市。

  一個……充滿了人類的城市。

  在六歲……不,從六歲之前,白痴就已經深深的知道,在人類的世界中活下去,必須要懂得思考,學會分析。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依舊單純的像個山野上下來的簡單貨『色』的話,你早已經被人利用完畢,然後不知什麼時候就躺在散發出腐臭的小巷裡,成為老鼠的食物了。

  思考,計算,揣摩。

  根據簡單得到的訊息從而得出大量的真實和認知。這,才是在這個比自然險惡萬倍的人類世界中生存下去,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能力。有時候,甚至比自保能力和認字,更為重要。

  小麵包有些天真的站在白痴面前,抬著那雙翠『色』的眼睛看著白痴,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麵包。」

  「啊嗚~~~?」

  「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得出胡桃失蹤了這個答案。今天你和我在一起,我得到的訊息你也全部得到。現在,分析給我看。」

  小麵包愣住了,腦袋歪在一旁,眼神也顯得有些『迷』茫。白痴等著,等她給自己一個答案。但可惜的是,zhaoshyan.c 小麵包今天一整天都是在抱胡桃,學「縱石力」和學認字的情況下度過的。突然之間要這個沒什麼心機的小丫頭想出來,那實在是困難重重。

  「嗚……啊嗚……」

  牌子舉起,「叭叭,想不出來」

  「想不出,就沒有晚飯吃。」

  白痴說到做到,無法對周圍事物在任何時間都進行準確的把握,對六歲的白痴來說,下場,就是餓肚子。

  小麵包中午並沒有吃多少東西。說實話,她的肚子的確是餓得有些咕咕叫了。但她看看白痴那冰冷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絕對沒可能用撒嬌的方式來獲得今天的晚飯了……

  樹屋內,空氣逐漸有些冰冷。

  胡桃感覺水盆內的溫度有些低,就跳了出來,甩去身上的水花,坐在小麵包身旁,略帶幽怨的看著白痴。

  「嗚……嗚嗚……」

  小麵包猶豫著,坐在地上歪著腦袋不斷思考。想著想著,她的眼睛裡不由得開始堆砌委屈的淚水。

  但,委屈歸委屈。肚子裡的飢餓卻是會鞭策著她開動腦筋。思考,思考,再思考。

  直到將真實的答案……

  從團團的『迷』霧中揪出來。

  突然,小麵包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在自己的畫板上開始畫起來。她識得的字不多,但用畫來表示,倒也是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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