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開花

  035,開花

  心煩,意『亂』。

  剛剛才整理好的情緒,卻突然被一個可怕的事件再次擾『亂』。

  沙斗無法在房間裡呆下去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去透透氣,讓夜晚的寒風將自己弄得冷靜一點,如果無法讓自己更快的冷靜下來的話,他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發瘋。

  回到自己的房間,帶好錢囊。剛一出門,恰好看到剛才被自己抓得抵在牆上的男傭走了過來。想到自己房間裡的餐車,他應該是來收拾的吧。

  「先生,您要出去嘛?」

  男傭『露』出笑容,說道。

  「啊。剛才,對不起了。我太激動了。」

  沙斗閉上眼,略微致歉。

  「不不不,先生您太客氣了,理應是小人道歉才是,讓先生您過的不痛快。後來小人想了想,那位……赫佳特小姐,莫非……是先生您認識的人?」

  沙斗呼出一口氣,乾脆站在門口,等到男傭推出餐車,和他一邊走,一邊說道:「啊,認識。」

  「那她一定是您的女兒?」

  「…………不,她是我妹妹。而且,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男傭似乎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低下頭,小聲的說抱歉。

  「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沙斗仰頭,望著天花板,緩緩道,「而很快,查爾頓就會告訴我一切,我就能知道我妹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死。在離任之前,這也可以算是給我最好的回報了吧。」

  男傭默不作聲,推著餐車。等到了大門口的時候,他放開餐車送著沙斗來到門外。在沙斗即將離開之時,他似乎終於有些忍不住,開口道:「先生,也許您會覺得我這一個小小的傭人有些多事。但……我還是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奇怪?奇怪什麼?」

  沙斗不由得笑了,想這個傭人能知道些什麼東西?

  「雖然我這麼說有些不太合適,但……據我所知,祭祀大人和先生您的關係似乎並不是很好吧?」

  「沒錯,這又怎麼了。」

  「那麼,為什麼祭祀大人會不把事情現在就告訴您,非要等到您離任呢?」

  「這個」

  「先生,我只是個小人物,但我平時也挺喜歡思考的。您的妹妹去世到現在已經二十年,您堂堂一屆騎士團長竟然過了二十年都不知道令妹的死因?這種調查的勁頭……未免也太差了吧?」

  「住口!」

  男傭的口無遮攔立刻換來沙斗的一陣喝罵。這名男傭這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嚼舌頭嚼過頭了,連忙縮起脖子,不敢再發話,顫顫巍巍的縮進公館裡去了。

  ……

  污濁的烏雲,繼續壓迫著大地。

  沙斗的身影立在這濃稠的黑暗之中,不動。

  他就那樣站著,站著……最後雖然終於走了起來,但那雙眼睛裡的『色』彩卻是再一次的失去了沉靜,被漆黑『色』的毒『液』……所侵蝕。

  為什麼……?

  為什麼調查了二十年……還是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但沙斗以前竟然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已經過了二十年了……他聽從先帝的命令,加入後來成為第一騎士團的「死士隊」擔當隊長,也已經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裡,他竟然完全無法查出妹妹的死因?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為什麼……?

  為什么妹妹的死因無法查出?

  究竟是什麼人在阻撓自己的調查?

  又為什麼查爾頓要在自己卸任之後才肯告訴自己?他又為什麼要把那張寫有真相的紙條燒掉?

  …………他,在保護誰?

  保護……?!

  保護誰?

  究竟是誰,能讓他這麼出言保護?!

  等等……不要『亂』,一點一點的思考。查爾頓說要在自己卸任之後才告訴自己真相,這件事是真的嗎?

  不……恐怕到時候,他什麼都不會說。這個小人本來就言而無信,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要保護的人。

  可是,他應該也知道自己身為精意武者的實力,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膽子,敢對自己撒謊?!

  有人,替他撐腰。

  而替他撐腰的那個人,就極有可能和赫佳特的死因有關。不然,他不會冒著被自己一怒之下幹掉的風險,對自己撒謊!

  在整個死勉國中,有能力和自己對戰的人,有幾人?

  屈指可數。

  那麼,敢給查爾頓撐腰的那個人除了要有實力之外,一定要還要有勢力。在死勉國中,最強大的戰鬥力群體,是什麼團隊?

  第一……騎士團。

  最後,當這兩個條件相互符合之時……

  一個沙斗以前從未想過,也不可能去想的人,猛然間……跳進了他的腦海。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赫佳特死的時候他哭的多麼傷心,那絕對不可能是假的!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沙斗的腳步,赫然停頓。

  因為就在他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 .zhaoshyan.c 街道對面的一盞昏暗燈光下所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目瞪口呆。

  在那裡,愛因斯坦正抓著一個紅髮少女的手說著什麼。而那名少女紅髮少女卻是憤然的一甩手,快速的朝這裡沖了過來。

  紅髮……

  街道狹窄,紅髮少女低著頭直衝,撞向沙斗。而沙斗卻是不知不覺的伸出手,搭住了這個女孩的肩膀。那一刻,女孩抬起頭,一張飽受委屈又布滿淚痕的臉在剎那間映入沙斗的瞳孔。只是這麼輕輕一瞥之後,這個女孩立刻推開沙斗,朝另一條街道跑去,消失在夜幕之下。

  少女離開後,這對好朋友就站在街道的兩端,互相對視。

  愛因斯坦的眼神冰冷,他站在上坡,居高臨下的望著在下面的沙斗。那種眼神……輕蔑,嘲諷,又充滿了無盡的鄙夷。

  這還是那個和自己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嗎?

  看著這個眼神,沙斗不自覺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殘酷的眼神讓他的心變冷,他怎麼也不敢想像,當年同穿一條褲衩的朋友現在竟然會變成這種樣子。

  權力……為了權力,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愛因斯坦!就因為過慣了苦日子嗎?權力和身份對你來說就變得那麼重要嗎?能夠讓你折腰,去侍奉那些人渣,去成為腐臭污泥中的一分子……

  去……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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