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家裡的變化

  新年的歡快氣氛依舊在延續,新的一年裡,這座被懸崖包圍起來的城市絲毫卻是少見的沒有下雪。少了那些許的白色,對熱鬧的氣氛稍稍有些妨礙,但大致上還無法阻止這裡的人們對生活的幸福嚮往。

  自從半小時前下了魔導列車之後,白痴就立刻前往輝煌之塔。他手裡拿著從南丘斯順手拿來的火龍舌,送到坎帕那裡希望他能夠檢驗。畢竟,在得知火龍舌內可能含有劇毒物質之後,再把它餵給小麵包就成了白痴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

  整個神聖恩寵內,靜悄悄的。

  在過年的這個悠長假期里,這座學院再次恢復了它神聖安靜的一面。白痴坐在實驗室的座位上,一邊幫懷中那熟睡的小丫頭梳理頭髮,一邊看著面前那快速旋轉的機器。

  坎帕站在機器前,將一小片火龍舌切片在各種溶液裡面浸泡,擦拭,然後再用顯微鏡進行觀察。這兩個小時裡他始終都在進行著這樣的操作,從未斷絕。

  「叮。」

  儀器發出一聲輕響,坎帕從那旋轉的機器裡面把切片浸泡的溶液取了出來,隨後用針筒提取,再從旁邊的籠子裡抓出一隻小白老鼠,注射進去。

  白老鼠剛開始還掙扎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恢復如常。坎帕將它單獨放在另一間籠子裡,整理好儀器,轉過頭說道:「好了。接下來幾天裡我會反覆注射這種溶液,然後再停止。如果出現毒癮反映的話,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白痴點點頭,摟著小丫頭站了起來。坎帕收拾起一些隨身物品,等到他收拾完轉身之後突然發現,白痴竟然還站在這裡,不由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我,應該對這次的檢測,支付多少報酬。」

  坎帕看著眼前這個十五歲的男孩,他知道他的思考模式,如果說不需要他支付報酬的話,恐怕這孩子以後就會害怕的掉頭就跑吧。

  「哼,虧你還記得需要支付報酬。」

  坎帕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用一副冷淡的表情說道:「的確,做這些檢測的酬勞可不低。這些儀器只要一動起來,就是在燒錢。這麼一弄裡面的導力石恐怕消耗了不少吧,這筆蘇拉可是一個不小的開支。」

  白痴聽完,默默的將手伸向懷裡,就要去掏那張始終都沒能拿出來花的魔晶卡。可惜,坎帕卻沒有讓他的這個動作完成。

  「不過,蘇拉這些事情是小事。對你來說也許是一筆巨款,但對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白痴愣住了,他抬起頭,目光注視著坎帕。

  「哼,我不稀罕你的那些錢。也不知你是坑來的還是拐來的。這樣,這次算你欠我一次,以後我也許會以『私人名義』派發給你一些簡單的D級任務,你不收酬勞的替我完成,就算做是這次的報酬吧。」

  白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久,他的手才再次從懷裡伸了出來。這個男孩抱著呼呼大睡,一臉無憂無慮的小麵包,輕輕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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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清靜的校園裡,略有些冰冷的空氣讓小麵包不由得縮起腦袋,在睡夢中打了一個噴嚏。白痴取出回來之後難得奢侈一次新買的圍巾,將她層層包裹住。小丫頭有了圍巾和白痴的懷抱,再也感覺不到冷的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繼續睡。而白痴則是邁開腳步,向自己的那間樹屋走去。

  微風拂過,清冷的空氣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暢。

  抱著小麵包緩緩邁步的白痴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肺部感受到一陣清涼。

  這就是他的生活。

  他安全的生活。

  有東西吃,有乾淨的水可以喝,還能夠住在一間遠離人群,不用擔心別人會不會在半夜來燒了你的家的房子。只要在這裡,他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放寬心,為自己的生命安全少去操這份心思。

  只要沒有人來侵犯他的領域,他也許就可以永遠的享受這種安全與舒適,每天都能過著吃飽喝足的日子。

  不過……

  在踏進小樹叢後,白痴抬頭仰望自己那棵已經有些傲視群樹的樹屋,眉頭稍稍皺了皺。

  那棵杜蘭樹上架著自己的屋子,這沒有錯。層層環繞的樹枝與藤蔓不僅充當修補這間破木屋的工作,還增添了些許的美觀。儘管沒有開花,但那有些迎新春似的嫩綠芽兒讓這間屋子充滿了別樣的綠色情調。

  這些,白痴都承認。

  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在這棵樹上的建築物竟然不止自己一座了。在樹屋的旁邊,一些樹枝和藤蔓反覆的層層疊加,裹成了一個大約有樹屋一半大小的球狀物體。這個樹枝球就貼在自己的樹屋旁,用暗滅的話說,就好像是一個寄生瘤似的東西。 zashya.c

  至於這個寄生瘤究竟是幹什麼用的嘛……

  白痴抱著小麵包,三兩步的跳上樹屋的平台,極為輕巧的站住。他伸出手按在門上,然後……

  猛地推開!

  突然打開的大門內,只穿著白痴的一件圍裙,手裡拿著拖把的蜜梨顯然嚇了一跳,抱著拖把縮到角落裡去了。不過,房間內引起他注意的並不是這條母蜥蜴。他真正想要抓的,是另一個身影。

  房間內,一個和小麵包差不多年齡大小,留著一頭綠色長髮,身上穿著像是由樹枝和葉子組成的衣服的小女孩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突然進來的白痴。一看到他之後,這個小女孩立刻慌手慌腳,顯得不知所措。

  白痴可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去驚慌,他迅速衝上前,右手直接掐住這個小女孩的喉嚨,將她舉起抵在牆上。冰冷的聲音在樹屋內響起——

  「你,究竟是誰。」

  這個綠頭髮的小女孩張著嘴,驚恐的不斷開合。但是她卻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這並不正常,因為白痴對自己手下的力量很有把握,他可以保證,這個小女孩絕對有能力說話。可當他想要再次逼問的時候,這個小女孩突然雙手反貼著背後的木質牆壁,整個人好像同化似的,隱入其中。在她消失的瞬間,屋子內原本還張揚的搖擺著的杜蘭樹枝立刻縮起,逃也似的躲到天花板的各個角落,在那裡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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